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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有段时间了,却很少看他在自己府中待着,好几次都听说颉王殿下去宫里找国师大人了,现在回想,当初在周家时看到的那只在国师怀里的大猫就是眼前的人无疑,可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周家,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
“熟啊,”南苍颉直言不讳,凑近了她,笑得诡异,“告诉你一个秘密。”
“啊?”锦娘被他这神秘又诡异的表情给弄得一头雾水。
南苍颉笑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君笙以后就是我的王妃。”
“什么?!”锦娘没控制住,惊讶的声音充斥在整个花园。
“看把你吓的,”南苍颉不以为然,斜眼道,“我喜欢君笙,君笙喜欢我,有什么好吃惊的?还是说,你也和有些人一样觉得我们是异类吗?”
虽然,他们本身就是异类。
“不是,我……这……”锦娘有些绕不过来了,犹如晴天霹雳,惊得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南苍颉。
南苍颉耸耸肩,从栏杆上跳下来,“当然,现在还不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你暂时不要给别人说,不然坏了我的事跟你没完!听到没?”
他假装凶恶,如玉的脸上却一点恶意都没有,锦娘还没从这个消息中走出来,呆呆地点了点头,南苍颉满意一笑,转身就往外跑。
“等着啊,等我回来给你东西!”
话说完,人也已经跑出锦娘的视野。
桃花香渐渐消散,锦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往身后的台阶上一坐,思绪万千。
那小子平时没个正经,但刚才她却看得分明,他在说到国师时双眼都在放光,而说那句话的时候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想来就这件事而言并未说笑。
可……可他真的知道吗?
两个男子,究竟有多艰难他清楚吗?
前世她虽对外面的事知道得鲜少,但这样的感情却也听府中人说起过,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从那些人的言辞中得知这样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如果是真的,那以后他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思及此,不禁长长地呼一口气。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南苍颉就让多福把药送到了锦娘手里,锦娘道谢后不禁问道:“你们王爷还没回来?”
几乎每日都去找人,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异常吗?
多福笑笑,说:“王爷跟镇国侯世子钓鱼去了,说是晚上才回来。”
呼……
还好还好,原来去和世子玩了。
锦娘不禁松了口气,待多福走后便去三小只住的地方找人,啊不对,是找猫去了。
白团看着锦娘手里的小药丸,有些怀疑地问道:“锦娘,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吃?黑不溜秋的,不会是毒药吧?”
它们家王爷一向就喜欢恶作剧,万一在听说是给它们吃后就动手脚,那岂不就……
“怎么会,”锦娘笑笑,从带来的篮子里拿了小鱼干,哄着三小只把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给吃下肚。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曲柔听说自家儿媳要去凌王府参加百花宴后比她自己去还操心,又跟上次一样弄了好些衣服首饰进来,确定把自家儿媳打扮得漂漂亮亮才满意地点头。
“锦娘,我可告诉你啊,那个施燕然绝对没安好心,你自己今天一定要多小心,辣椒那丫头会些功夫,你把她带上,万事长个心眼,明白吗?”
曲柔把最后的琉璃簪插入锦娘发间,从镜子里看着她,叮嘱了好几遍。
锦娘心里熨帖,不住地点头,“娘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带辣椒去的,而且你忘了,我还有一项特长呢。”
说着,冲蹲在梳妆台上的白团招了招手,白团听话地跳进她怀里喵喵叫了两声,锦娘忍不住笑,曲柔顿时就反应过来她说的特长是什么了,瞬间安心不少,但想到那施燕然和锦娘的关系后不禁担心,摆手屏退了屋内其他人。
“锦娘,切记现在你在明她在暗,万事不可冲动,娘知道你心里恨,但在行事前一定要三思,懂吗?”
锦娘看她一脸担忧,心里划过一股暖流,放了白团捏住曲柔的手,“我知道,娘你别担心,以守为攻以退为进。”
何况她现在不过才刚到京都不久,她也不想去给她夫君惹麻烦。
曲柔没想到她会这么剔透,心里很是满意,随即便将辣椒叫进来交代了一些东西后就把锦娘和辣椒给送上了马车。
绕过红叶街约莫两柱香时间马车在凌王府门口停下,锦娘在辣椒的搀扶下下了车,白团乖巧地窝在她怀里,长长的尾巴悠哉悠哉地晃着。
守门的人一见是颉王府的人马上下来迎,但却没让锦娘马上进去,而是让她和辣椒现在门前等着,锦娘看着那人进去的身影,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哎呀,这不是小王妃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台阶下传来,锦娘循声转身看去,原来是在上次宫中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她记得好像叫孙琉璃。
“孙小姐,好久不见。”锦娘冲来人笑笑,辣椒跟着福了福身。
孙琉璃今日一身水蓝色烟纱裙,鲜艳的颜色将她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头上的飞仙髻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气质突显,颇为灵动。
“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臣女给小王妃请安。”孙琉璃走上台阶,冲锦娘行了个礼,待锦娘虚扶一把后疑惑地往内瞧了两眼,不解道:“小王妃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里面而在这里等着呢?”
锦娘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自己的待遇显然与大家不同,暗自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皱眉说道:“能直接进去吗?我听人说要去通禀凌王妃,难道不应该得到应允后再进门?”
话一说,孙琉璃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笑得有些不自然,“呵呵,是吗?原来还有这等规矩,那刚好,臣女赶了个巧能与小王妃一同进去。”
锦娘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显然有人故意来拆台。
“来参加宴会的人可没听说有这等规矩,小王妃莫不是听错了,人家没准是让你进去呢?”当周灵儿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的时候锦娘就知道找茬的人来了。
孙琉璃的神情随着这句话的说出明显有了变化,锦娘装作没看见,扭头看向刚下马车的人,笑道:“是吗?那周小姐的意思是本妃耳聋了?”
孙琉璃算是听出话里的不同之处了,方才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还用的“我”现在连着自称都变了,这不是明白在提醒周灵儿说话的分寸吗?
若是换做没有别人在,周灵儿这口气是咽不下的,但见孙琉璃在场硬是将反驳的话给憋了回去,由着丫鬟搀扶着上台阶,面上笑容可掬,“小王妃这话就严重了,我不过是猜想罢了,想来那些下人有眼无珠不知道是小王妃,回头我会跟表妹说说让她好好管教府里的下人。”
今天的周灵儿一袭玉涡色滚雪细纱裙,广袖上绣着几株银色梅纹,纱衣轻罩,腰间玉带束缚显得整个腰肢不盈一握,过腰长发绾成朝云髻,发间配以蝴蝶珍珠钗,蝶翼轻扬似翩翩起舞,让她整个人颇有几分俏皮的感觉,若不是知道她已经双十好几了,锦娘还像第一次那样以为她是十几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