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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顾砚歌一如往常下楼,意外的发现小叔竟已经提前离开。
此刻,饭厅内黄安琪低着头坐在陆老爷子身边,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她身畔的黎婉还不停的给她布菜。
这样的场面,砚歌直觉反感。悄然转身退向后门,偏偏总有人不开眼。
“砚歌,早!”
步伐一顿,砚歌黯然喟叹。
她不是低着头吃饭嘛!竟还能看到她?!
顾砚歌转身,站在楼梯口,漫不经心的点头,“早。”
“丫头,下来吃饭吧。”
陆老爷子招呼着,顾砚歌却摇头,“不了爷爷,今天公司有个紧急的会议,不能耽误。我先去公司了。你们各位慢慢吃。”
黎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砚歌一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玄关门外,她才嘀咕:“说的自己好像多重要似的,不就是个小秘书嘛!”
陆老爷子警告似的凝了一眼,黎婉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砚歌开车从地库出来,陆宅的大门刚打开,她的后车窗就被人敲了两下。
回眸,微讶!
砚歌降下车窗,探头看着黄安琪,“黄小姐,有事?”
“砚歌,麻烦你带我去一趟I.U吧,多谢。”
言毕,黄安琪特别不自觉的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砚歌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今早小叔提前离开陆宅,说不定就是在躲她。
现在她竟然搭自己的车去I.U,如果被小叔知道的话……
砚歌无奈的摇头,还真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途中,沉默许久的黄安琪趁着红灯,侧目开口:“砚歌,你知道邺哥心里的女人是谁吗?”
砚歌一惊,扶着方向盘的指尖紧了紧,“小叔心里有人?这……我没听说过。”
汗啊!
真是好尴尬!
黄安琪波光凛凛的眸子闪着碎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昨晚听到陆伯伯让子荣叔去调查邺哥身边出现过的女人。砚歌,最近……你和邺哥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挺多吧?”
砚歌心下一惊,她转眸瞬也不瞬的睇着黄安琪。
明明她的脸蛋还挂着楚楚可怜,但这番话说出来,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黄安琪话里有话。
砚歌踌躇一瞬,笑了,“黄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和小叔?还是说……”
话没有说完,但砚歌知道黄安琪能听懂。
说实话,她真的很讨厌这样随意揣摩别人的人。
黄安琪见砚歌笑了,她不禁展眉轻叹,“砚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他身边出现过其他的女人?”
“如果有,黄小姐打算怎么做?”
“真的?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黄安琪的语气骤然一急,漂亮的脸蛋上立马闪过不甘。
砚歌云淡风轻的挑眉,“黄小姐,我是说……如果!”
车子再次行进,黄安琪却抿唇不语。
十分钟后,I.U的大楼近在眼前,这时黄安琪则幽幽叹息,“砚歌,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对吗?”
砚歌:“……”
说实话,她黄安琪如果傻的话,那谁聪明?
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后,砚歌和黄安琪刚刚从车子里走出,电梯‘叮’的一声就打开了。
砚歌抬眸,视线意外触及到一双深幽泓遂的眸子中,她心下微凛,不待开口,已经有人先她一步,“邺哥!”
黄安琪从砚歌的身后走出来,一看到陆凌邺,小脸都笑开了花。
砚歌尴尬的扶额,要不要这么惨烈,怎么好死不死的就被小叔看见她和黄安琪在一起呢。
电梯中的陆凌邺睨了一眼黄安琪,颀长的身形跨步走出,“跟我上车!”
黄安琪面色一喜,“邺哥,我们……”
“顾、砚、歌,随我上车!”
砚歌默了。
黄安琪则生生僵在原地。
“邺哥,邺哥——”
她的呼唤从来都没能唤回陆凌邺的一次回眸。
砚歌歉意的对她点头示意,任命的跟在大总裁身后上了他的劳斯豪车。
车门关门的刹那,砚歌还没坐稳身子,小腰板登时一紧,惊呼着就被陆凌邺给掳到了怀里。
她低吼,“小叔,你注意点啊。”
“大哥,你俩随意,我没关系的。”
这时匆匆上车的简严,笑嘻嘻的回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俩人,二话不说就把隔音板给打开了,顺便还拉上了黑色的纱窗。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的驾驶室有摄像头呢。
后座上,砚歌窝在陆凌邺的怀里,扭动了两下,无济于事。
“为什么带她来?”
陆凌邺的声音微凉,沁着寒风似的,刮的砚歌心肝都颤了。
她轻咳,掩饰尴尬,“内个……她要来……”
“她要来你就带她来?这么听话?”
砚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陆凌邺黑沉的俊脸,“她自己上车的,我有什么办法。人家现在都直接入住陆宅了,爷爷那么喜欢她,我开口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陆凌邺薄唇紧抿,冷眸闪过危险的暗芒,“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
砚歌像只小猫似的伏在他的胸口,小脸也揪成一团,“小叔,我没有……”
“那就少理会她!”
“哦!”
懂事的应了一声,砚歌心想,这位祖宗现在明显心情不好,她还是乖乖的眯着吧。
怎知——
“昨晚,和少然睡得好吗?”
砚歌:“……”
敢情大总裁到现在还惦记着昨晚上少然的那句玩笑话。
她明眸散着惷光,仰头和陆凌邺对视,“小叔,吃醋了?”
“哼!”
“是不是啊,吃醋就直说……唔!”
砚歌蹬鼻子上脸的捧着陆凌邺的俊脸追问,奈何这话还没说完,就湮灭在火热的激吻中。
她被迫承受着,唇齿交融,心也愈发的火热。
他的吻霸道强势,带着浓烈的占有和掠夺……
“大哥,祁亚集团……哎哟喂,我什么都没看见!”
简严瞎了!
他怎么想得到,打开隔音板和纱帘时,会看到那么火热的一幕啊。
完犊子了。
总裁会不会把他丢去非洲开采石油啊!
简严哆哆嗦嗦的坐在驾驶位上,一张脸都扭曲了。
车窗外,苏慕白还在敲着车窗:“简秘书,下车呀!”
简严瞪了一眼苏慕白,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催促的话,自己怎么会直接打开隔音板的。
少顷,陆凌邺黑着脸,放开砚歌之际,拇指还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擦了两下。
砚歌的脸蛋白里透红,如丹霞飞过美不胜收。
她真是没脸了。
竟然被简严看到了。
车厢内的气氛燥热到顶点,砚歌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透过车窗看到苏慕白,这才惊讶的问:“小叔,这是萧祁的公司?”
“嗯!”
“干嘛来啊?”
陆凌邺声音冷鸷,“谈合作!”
三个字,被他咬的很重,砚歌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当晚在翰宫酒店时,她还记得临走前,萧祁对小叔说的那番话。
思及此,砚歌一把抓住了他的臂弯,“小叔,是不是萧祁威胁你啊?是因为翰宫酒店的事吗?”
砚歌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他完全有理由不出现,可为了她难道就要这么便宜萧祁?
她记得很清楚,萧祁可是小叔在业内的竞争对手呢。
“想、太、多!”
陆凌邺拨开砚歌的手,丢给她三个字,就率先跨出车厢。
苏慕白热情的迎上来,面上客套的寒暄着,但不过是各怀鬼胎。
祁亚集团,位于G市文化气息浓郁的和平区,同样有着整栋大楼的办公场地,阔绰又扎眼。
“陆三爷光临,真是我们祁亚的荣幸!”
苏慕白态度恭敬的走在陆凌邺身畔,一脸讨好的笑,让人没有丁点的好感。
砚歌抱着简严临时交给她的一堆资料,小脸绷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只有半个小时!”
苏慕白脸色一僵,眼神闪了闪。
人人都说,陆家老幺陆三爷,虽然年仅三十,但手段却非常老历。
商场上不仅无往不利,而且这几年陆家所经营的业务范畴也在他的手里逐渐扩充到各行各业。
祁亚集团,顶层。
陆凌邺的出现如一阵飓风,在祁亚的办公区掀起了不小的轰动。
G市陆凌邺,顶级单身汉,肖想他的女人不计其数。
这样的男人,越是冷情,也越是让人甘愿飞蛾扑火。
跟在他身后的砚歌,都清楚的看到好几个穿着艳丽妖娆的女子,不停的描眉画眼呢。
总裁办公室,苏慕白推门而入,装潢考究的办公室内处处充斥着奢华的繁貌。
不同于小叔的精简干练色调,萧祁的办公室似乎恨不得贴金装银似的。
萧祁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看到陆凌邺,他拢着西装起身,“陆三爷,又见面了!”
陆凌邺长驱而入,冷峻的面容波澜不惊,“开始吧。”
他随意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宛然一副王者,气场强大傲岸睥睨。
萧祁妖娆的眸子闪过异色,随手从苏慕白的手中拿过一份合同书,翻开,笑道:“陆三爷,这份合作书似乎略有不妥!”
“哪里?”陆凌邺剑眉如刀,凛然微扬。
“沿湾新区的投标项目,你只给祁亚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不是太少了!”
萧祁邪笑,紫色的衬衫愈发凸显他邪魅的气质。
似乎,他特别偏爱紫色。
“百分之五,是I.U给出的最大让步。若你不满意,那合同书作废。免谈!”
陆凌邺不容拒绝的态度,强势到让人怯步的姿态,令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将至冰点。
“这么说来,陆三爷是不打算遵守承诺了?”
萧祁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长腿微屈,俊脸泛出讥讽的神色。
“答应让你入资沿湾新区,这就是承诺。凭你们祁亚目前的资金链,就这百分之五已经是你们的极限。萧祁,空手套白狼,你还太嫩!”
陆凌邺对萧祁毫不退让以及蔑视的态度,苏慕白立马不乐意了,“陆三爷,话不能这么说。在商言商,凡是总要有个商量的过程。就算现在地产业I.U独大,但我相信商场如战场的道理陆三爷不会不知道!”
“商量?沿湾新区的百分之五,是我独家授权给祁亚的,没有商量的必要!就这么多,不能接受,就另请高明!”
陆凌邺起身,身高腿长的他挺拔英俊,天生的帝王姿态,给众人一股明显的窒迫感。
“等等!”
萧祁也同时起身,他唤住陆凌邺,拿着合同书走到他面前,“合作愉快!”
这一切,砚歌始终旁观着。
突然间,她有些搞不懂萧祁的用意了。
既然觉得百分之五的股份太少,还特意让陆凌邺来一趟,可三言两语之后他就这么妥协了?
这事儿正常吗?
陆凌邺睨着他手中的合同书,眼神示意简严,便带着砚歌离开了祁亚总裁办公室。
合同书盖章,即日生效。
简严离开后,苏慕白立马吐槽:“呸!这陆凌邺还真是过分,早晚有一天,咱们祁亚会把他的I.U踩在脚下的。”
“不急!这一次,是我们赢了。”
苏慕白不解,“总裁?之前不是说,想拿下百分之十的股份吗?”
萧祁冷笑摇头,“正如陆凌邺所说,百分之五的股份,对于目前的祁亚来说,已经是极限了。特意让他过来,只是想看看他的态度。没想到啊,久经商场的陆凌邺,这次竟然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已婚女人亲自出面。你说,顾砚歌这颗棋子,怎能轻易放手呢。”
“总裁,难不成他和顾砚歌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呵,没看到刚才顾砚歌的小嘴儿,红艳艳的——”
……
离开祁亚,回到车上后,砚歌忍不住追问,“小叔,就为了这事,你亲自来见萧祁,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反正也闲着。”
这是什么回答!
砚歌垫了垫手中的一叠资料,“那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我还以为是一会要谈判的资料呢。”
“砚歌,你打开看看!”
简严从前面回头,一脸歼笑的对砚歌说了一句。
出于好奇,她翻开文件夹,入目的第一页:‘红楼梦……’
敢情这厚厚的一叠资料,都是红楼梦的打印本?
砚歌随手一扔,就丢到了副驾驶上,“嘁,弄得神神秘秘的,亏我还小心抱着,以为是什么重要资料!”
“诶,砚歌,这你就不懂了吧。咱家大总裁这是做戏给萧祁看呢。”
“做什么戏?”
简严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了么?”
蓦地,陆凌邺清冽的嗓音一出,简严笑意收敛,对着后视镜敬礼:“总裁,说完了。”
“去景城!”
“得令!”
砚歌看了看时间,“大早上10点,去景城度假村干什么?”
陆凌邺眸光闪过温溺,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玩儿!”
……
景城度假村。
从市中心驱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度假村景色宜人,绿意茵茵,清新安谧的空气远离市中心的嘈杂凌乱。
砚歌和陆凌邺并肩而行,他的手一直牵着她,温情蜜意。
沿着度假村的木质回廊漫步,砚歌心里始终好奇着。
景城坐落在临山脚下,情人湖畔,波光粼粼,湖光十色。
她张望着空旷的周围,鲜少能看到行人。
“大哥,他们在贵宾楼。”
“嗯!”
简严拿着手机从后面走来,笑着说了一句后,就和他们分道扬镳。
砚歌回身看着简严,“他去哪儿?”
“解决麻烦!”
此言,砚歌并未多想,直接以为简严去解决三急。
而在他们的身影进入贵宾楼之后,景城度假村的入口处,简严正双手环胸,站在一辆7座GL8的旁边,冷笑:“嘿,里面的朋友,偷拍可是犯法的。”
……
贵宾楼,二层。
陆凌邺拉着砚歌踏上楼梯,而楼梯口的顾昕洺早已经等候多时,“哟,这么相亲相爱,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可怎么办?”
“就你话多!”
顾昕洺不理会陆凌邺,笑着转眸,“砚歌啊,他这人这么冷清,嘴又毒,你受得了吗?”
砚歌漂亮无暇的脸蛋嫣红一片,晶亮的眸子散着澄澈的微光,不施粉黛的脸颊纯净绝美。
“又嘴贱?”
几个人说说笑笑过后,顾昕洺就带着他们进了二层的包厢。
房间里,还是曾经见过的几个人,唯独这一次多了一个女人。
砚歌有些害羞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陆凌邺却依旧狂妄的将她牢牢抓在身边。
“邺哥,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呢。”
坐在包厢沙发中的女人,一看到陆凌邺就直接起身,身高与砚歌相仿的她,快步走到陆凌邺的身前,伸手就来了个熊抱。
意外的,陆凌邺竟然没有推开她。
砚歌,心里略不是滋味。
这女人笑容明媚,身姿修长,精致的短发,一身干练的衬衫长裤,颇有几分女强人的色彩。
很明显,小叔对她的态度完全区别于其他女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凌邺口吻带着几分笑意,反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这期间,他仍然抓着砚歌的手。
这情形,有点古怪。
砚歌甚至觉得,自己仿佛被阻隔在他们熟稔的关系之外。
女人心呐,总是充斥着各种胡思乱想的小心思。
砚歌,也不例外。
“昨天!这么久不见我,你都不想我吗?”
女子双手揽着陆凌邺的脖颈,一双弯弯的月牙眼仿佛会说话。
她询问过后,陆凌邺抬手将她的臂弯拽下,声音微凝:“别闹!”
女人哈哈一笑,回头看着沙发众人,“哎哟,陆老大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竟然把我当女人看待了!”
坐在沙发一侧的晏青喝了一口龙舌兰,“废话不是,虽然你没胸没屁股的,但性别还是个女的。赶紧给大嫂自我介绍,不然一会儿有你好受!”
“晏青,你找抽是不是?谁没胸没屁股?”女子狠狠剜了一眼晏青,再回头就看向砚歌,笑意盈盈的伸出手,“大嫂,你好,我是晏柒,那只的妹妹!”
那只的妹妹!
听到这称呼,砚歌忍不住笑了。
晏柒,原来是晏青的妹妹。
难怪和陆凌邺的关系如此熟稔。
特别是她光明磊落的态度和那双明媚无暇的眸光,砚歌本能的对她产生了好感。
她伸出手,和晏柒交握,两人视线相交,轻笑间友谊渐升。
“好了,人都到齐了吗?”
陆凌邺发话,顺便将砚歌的手从晏柒的手中拉回来。
晏柒怔愣愣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掌心,回头咂舌,“看见了嘛!看见了嘛!陆老大竟然这么小气,握个手都不让啊?”
司睿摇头叹息,“小柒,吓到了吧?快到为兄的怀里躲一躲,我给你安慰!”
“滚!”
晏柒冷哼,众人笑作一团。
这样的气氛,对于砚歌来说,既难得又开心。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群人和小叔之间的关系,是任何事都打不散拆不开的。
七八个人围坐在沙发上,砚歌则被陆凌邺搂在身边。
他一副王者姿态,双腿交叠,单手搂着砚歌,眸若寒冰。
“陆老大,你来之前已经有人通报了,萧祁那厮果然派人跟踪你了!”
“啐!萧祁就是个小人,除了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他还有哪件能拿得上台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砚歌这才惊觉,难怪从祁亚离开后,小叔并没有回I.U,敢情是早就知道萧祁派人跟着他们了?
“没事!他贪得无厌,那就得付出代价!”
陆凌邺冷言一出,顾昕洺立时拿出一叠资料丢在了茶几上,“这是近半年来祁亚的交易记录。不过,我意外查到,半个月前萧祁出国一次,而那次正好陆老大和砚歌在B市。”
晏青蹙眉,“你想说什么?”
顾昕洺嗤笑,“都忘了那次陆老大受伤的事了?”
“我c!你的意思是,萧祁动的手?”
“也不能说是他动的手,毕竟陆老大受伤的时候,他人正好在国外。但他接触过米国退役大兵的事,我会乱说嘛!”
短暂的沉默,陆凌邺冷硬帅气的俊彦棱角愈发刚毅。
顾昕洺脸色难看的闪过戾气,“我基本可以确定,上次就是萧祁派人对陆老大动的手,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不必!”陆凌邺骤然开腔,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凝聚在他的脸上,“还有三天,沿湾新区的招标会开始,我自有安排!”
“陆老大……”
陆凌邺抬手,“这事,你们不必管了。”
砚歌坐在一旁看着所有人对陆凌邺的态度,他似乎就是天生的王者,霸气凌人的姿态就该统领众人似的。
而更让她觉得讽刺的是,原本以为萧祁不过是用了些手段进行商场争权夺利罢了。
可现在看来,已经涉及到雇人用枪杀人的地步,G市的商场还真如战场一样凌厉。
“砚歌,我们出去走走吧。”
正当结束了萧祁这个话题时,晏柒忽地招呼砚歌,她友善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
砚歌也很清楚,似乎接下来他们要说的事,恐怕不是自己能听的了。
也没多想,砚歌笑着点头。
她们二人离开后,顾昕洺和晏青等人的脸色顿时敛去笑意和自在,“陆老大,‘蝌蚪’的人昨日入境了!你要小心。”
“没错!当年你解决了‘蝌蚪’组织的老二,这一次他们回归,恐怕会对你不利啊大哥。”
所有人的脸色都泛着凝重,‘蝌蚪’乃是国际组织都在追踪的犯罪团伙。
当年还未退役的陆凌邺身为陆战队的首长,带着他们和‘蝌蚪’斗智斗勇。
在一次次的精锐作战中,‘蝌蚪’组织元气大伤。
这些自然是军中陆战队不可与人言说的机密。
如今,他虽然退役进入商场,但在‘蝌蚪’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没有了陆战队的统一作战,如果他们想对付陆老大的话,怕是比之前要容易许多。
……
贵宾楼下,鲜花烂漫的花园里,砚歌和晏柒手挽着手散步。
“砚歌你和陆老大在一起多久了?”
“我……我们没有……”
斟酌着,踌躇着,砚歌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和陆凌邺的关系。
说没有在一起,可他已然将她置于他的身边介绍给众人,可若说在一起,他们两个的身份又那么的名不正言不顺。
“哎呀,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们早就知道了。别说什么你是陆少然的妻子,就那厮的取向,八百年前我们就知道了!”
砚歌张了张嘴,惊讶的看着晏柒。
她喟叹一声,不知作何解释。
“你干嘛叹气呢?该不会……陆老大没有满足你吧?”
晏柒同样身在军营,所以说话完全没有任何避讳。
这可为难了砚歌。
她一张明丽如春的脸蛋红个透彻,笑着拍了一下晏柒,“你别乱说,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
“不是吧?啧啧啧,心爱的女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陆老大竟然还能坐怀不乱?我天,我都要还以他是不是无能了!”
砚歌:“……”
……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绕了度假村走了一圈。
此时,距离度假村入口不远处的凉亭里,砚歌二人突然听到了刺耳的吵闹声。
她们寻声看去,就见一辆宝马停在大门口,一男一女正在和度假村的工作人员吵的不可开交。
晏柒凝眉,不悦的冷哼,“开个宝马车就把自己当大爷了!今个儿的度假村早就被我们包了,这俩人还真是没眼力见!”
砚歌恍然,难怪之前她莫名感觉度假村的行人特别少。
“走,过去看看!”
晏柒爱凑热闹的性子一上来,砚歌连拉住她的机会都没有,只见她起身就大步匆匆的走了过去。
随着靠近,砚歌也听到那女人的叫唤声,“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度假村又不是你开的。好不容易今天我们过来,你说不开门就不开门?”
“对不起小姐,度假村今天临时闭馆一天,真的抱歉!”
“那不行!你们临时闭馆,又没有公示。我们大老远的过来,难道就这么回去?”
“这……小姐,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我们……”
“你住口!”女子傲慢的声音夹杂着凌人的态度,“把你们的经理或者老板叫出来。我还就不信了,这度假村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哟,不让进肯定有原因呢!撒泼打诨能有什么用!”晏柒出自军营,家里从上到下也是军中骨干,从小耳濡目染的中正,让她特别看不惯这类欺软怕硬的主。
砚歌和晏柒并肩走过去,在靠近大门口时,她脸色一僵,顿时哂笑着摇头。
“咋了?”晏柒闻此,就看着她一问。
砚歌挑眉,望着门口宝马车前熟悉的两个身影,“没想到是熟人!”
晏柒不自在的摸了摸脑门,“啊?你认识啊。那我刚才说的……”
“没事,只是认识而已。”
砚歌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在远离市区的度假村,都能遇见慕新柔和裴云景。
她还能说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是给她写的吧。
晏柒打量着她的神色,又转眸看了看一脸傲慢的慕新柔,心下有了计较。
远远地,慕新柔也听到了挖苦,她扬眉看去,入目就看到了脸颊含着苦笑的砚歌。
如此,慕新柔下意识的挽住裴云景的胳膊,指着里面的砚歌,冷笑,“你不是说今天闭馆吗?那她们是怎么进去的。你一个小小的服务员竟敢撒谎,我要投诉你!”
丑态毕露的慕新柔,自以为得理不让人的吼叫着。
原本站在一旁心情烦乱的裴云景,顺着慕新柔的指尖看去,立时喜上眉梢,“砚歌!”
“你干什么!叫的那么亲热!”慕新柔狠狠的拽了裴云景一下,脸色顿时难看许多。
她就说,顾砚歌是个扫把星。
都过去了这么久,她怎能看不出裴云景还对她余情未了。
可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不会放手!
她就要让裴云景知道,顾砚歌是个什么货色。
“怎么着这是,两口子打架,还带殃及池鱼的?内女的,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我们家砚歌也是你能随便指的?”
晏柒开口维护,令砚歌感动之余,更觉得讽刺。
慕新柔,当年她自以为好到胜似亲人的闺蜜,不但背叛了她,现在竟还像仇人似的对待她,何其讽刺啊!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慕新柔正在气头上,说话更加没有分寸。
她反手指着晏柒,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总之,和顾砚歌在一起的人,她都无条件讨厌!
“慕新柔,你说话注意点。你又以为自己是谁,慈禧吗?”
言毕,晏柒笑了,“可不就是慈禧,身边陪着李莲英,还以为自己能坐拥天下当女皇呢!”
“你……你们,云景,他们骂你是李莲英!”
“哈哈哈!”晏柒和砚歌都忍不住笑了,慕新柔你还真是蠢呢!
裴云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忍不住甩开慕新柔的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慕新柔被甩得趔趄一下,立马委屈的捂着肚子,“云景,你……你怎能这样。是你说要带我来这里散心的。”
她委屈的望着裴云景,眸子里顿时盈满泪水。
慕新柔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着实给砚歌恶心的够呛。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便拉着晏柒,道:“回去吧,没必要浪费口舌和时间!”
“顾砚歌,你站住!”
不懂进退的慕新柔强行推开服务员,大步流星的冲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胳膊挥手就要开打,“顾砚歌,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好意思说我!”
慕新柔扬手要打砚歌,显然气的不清。
一旁的晏柒见此立马一吼,“我c,你他妈给我松手!”
不待晏柒冲上来,顾砚歌已经伸手截住了慕新柔挥来的手腕,她脸色微凝,“慕新柔,别给脸不要脸!”
“顾砚歌,你给我放开!要是你不想五年前的事曝光于人前,你赶紧放开我——”
慕新柔像个泼妇一样,尖锐的吼叫着。
而提及到五年前,砚歌的眼神顿时一闪,手中的力道也倏地松懈了。
五年前,那是她不能提及的伤!
恰在此刻,慕新柔脸上得意闪过,猛地甩开砚歌的束缚,掌心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