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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薇医院。
裴亚爵让人给若惜做全身检查。
若惜拒绝:“我没有受伤,我什么事也没有。反而是你,你中枪了,子弹必须马上取出来!”
裴亚爵一路过来,一直不敢看若惜的眼睛,不敢看若惜的脸,这会儿他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她,看到她脸上一个五指印,他原本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再被怒火挑起,他声音冷沉而嗜血:“是谁动的手?”
若惜直言:“是那个女人。”
裴亚爵脸色更冷沉了。上天入地,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女人,他要把她千刀万剐。
不管她背后有着怎样的组织和靠山,他都不会放过她!
若惜看裴亚爵脸色冷沉,她安慰他:“我真的没事,我庆幸等到了你。”
裴亚爵顿时变得沉默,如果他再晚一点,她也许……
他不敢想下去。他甚至不敢去触碰若惜的手,对不起三个字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来。
若惜摇头:“不是你的错,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取子弹好不好?我看着心里难受。”
若惜望着裴亚爵还在流血的背部,心里难受至极。
裴亚爵顺从地应声:“好。”
护士见裴亚爵肯配合了,立即说:“我现在给您做皮试,稍后打麻药,之后取子弹!”
裴亚爵应声:“好!”
见裴亚爵肯配合,若惜也松了一口气。
裴亚爵是一个执拗的人,她刚才还怕说不动他。
裴亚爵伸手,指尖有些颤抖,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若惜的脸,他的声音沙哑:“我让人给你冰敷一下,你去病房里等我,我可能要接受一个取子弹的小手术。”
“好。”若惜配合地应。
“带她去病房敷一下脸。”裴亚爵吩咐一名护士。
护士立即带着若惜离开。
若惜转头望着裴亚爵,眸光深深地看他,怕他再犯脾气,又交代:“一切听医生的。”
“嗯。”裴亚爵应声。
若惜才放心地与护士离开。
若惜前脚离开,裴亚爵声音就是一冷:“现在取子弹!”
护士立即说:“您的皮试还要稍等一会儿才能看到结果。”
“不用麻药,直接取!”裴亚爵声音冷沉。
若惜今天经历了这样的事,他还要打什么麻药?
取子弹的那点痛算什么?
与若惜的那种生死无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护士吓了一跳。
裴亚爵以为护士没听清,再沉声说:“直接取!”
护士蹙眉提醒:“会受不了的,那种痛没有人能够忍受。”
“直接取!”裴亚爵说。
“裴先生,我们医院没有取子弹不用麻药的先例,人的忍痛能力是非常有限的,一旦达到极限,可能会加重术后的感染。”护士小心翼翼地提醒。
“直接取!”裴亚爵声音蓦地拔高。
护士吓得跳起来,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裴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不敢擅自作主,我现在去把要为您做手术的医生找来,您跟他说一下。”
“去!”裴亚爵沉声。
护士跑得飞快。
少顷,便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大步走了进来。
裴亚爵瞟一眼医生,吩咐:“取子弹吧。”
医生为难地说:“裴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出于什么考虑不愿意使用麻药呢?现在的麻药对人体的伤害很小,而且,您这个只需要做局部麻醉就好,剂量很小,对身体完全不会有伤害。”
裴亚爵觉得医生废话太多,沉声:“你不用管,取子弹就好。”
医生更为难了,他只好说不用麻醉的后果:“裴先生,不用麻醉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我取子弹的过程。”
裴亚爵拧眉:“我不使用麻药,影响你取子弹?”
“是。”医生无奈地解释,“在手术过程里,我们需要病人配合,使用麻药的情况下,病人感觉不到痛,我们手术的时候心理上不会有压力,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手法来操作就行。不使用麻药,病人的痛楚无法疏解的时候,对于我们医生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和考验。”
“我不会影响你,你只管手术,我不会大喊大叫!”裴亚爵说。
医生为难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手术是吗?我重新换个医院!”裴亚爵说着就要起身。
医生为难道:“这样吧,我向裴院长汇报一下。”
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不用告诉他,直接取!”裴亚爵拗上了。
医生为难死了。
“要是我忍受不了痛楚,再打麻药。”裴亚爵妥协。
医生看一眼裴亚爵,只得让步:“那您忍受不了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他想,取子弹那么痛的事情,裴亚爵到时候一定忍不了的,到时候再打麻药就好了。
“开始吧。”裴亚爵说。
“裴先生,请跟我去手术室。”医生说。
“就在这里取。”裴亚爵说。
医生又为难了,是不是做大事者,都有怪癖,性格里都会有常人不能理解的执拗?
这里是病房,根本没有做无菌处理,怎么能手术?
裴亚爵已经将上衣脱下来,爬到床上趴着露出背部了。
医生皱着眉头劝着:“裴先生,这里没有无菌措施,容易感染的。”
“后果我自负!”裴亚爵掷地有声。
感染便感染,要不让自己身体上承受一点痛苦,他觉得自己完全无法面对若惜。
他为什么那么慢?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才找到若惜?
若惜的手环被对方摘下来了,他就找不到她了,还不承认自己无能吗?
呵,华夏龙组织成员,B组小组长,自己的妻子被人掳走,竟然找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调取了交通局的视频,用长达七分钟的时间才锁定车辆,之后一路追踪到郊外,三十六分钟的时间,才锁定这座小院。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裴亚爵沉声吩咐:“开始吧。”
医生看着裴亚爵背上的伤口,无奈地说:“您稍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下手术用的东西。”
裴亚爵不语,医生立即去了。
他悄悄给裴浩维去了电话。
裴浩维得知大哥受了枪伤,立即问受伤的部位在哪里?
得知在背部,没有伤到要害,他猛松一口气。
听医生汇报说大哥不愿意打麻药,并且不愿意去手术室手术。
裴浩维无奈又心疼,让医生迅速为裴亚爵手术,一切都听裴亚爵的。
他太了解大哥,大哥决定和坚持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医生迅速准备好了医用器械,又叫了两个手术助理为他服务,之后为裴亚爵进行手术。
手术的时候,医生的手术刀划开裴亚爵的背部中弹处。
医生原本以为裴亚爵连划开都会受不了,更不要说用镊子伸进去将子弹取出来了。
可是,裴亚爵竟然意外地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甚至,他的呼吸都是均匀的。
医生默默地佩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裴亚爵始终都没有哼一声。
两个手术助理一边听候医生的吩咐准备手术用的工具,一边关注裴亚爵的神情变化,见他全程忍痛,脸色都没有变一些,更没有一丁点无法忍受的声音从嘴里发出,她们佩服不已。
医生突然提醒:“裴先生,您忍忍,会很痛,我要把子弹取出来。”
“嗯。”裴亚爵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点痛算什么痛?
要是若惜撞到那只桌子角,会有多痛?
医生用镊子将子弹从裴亚爵的伤口里夹出来,裴亚爵用力地拧了拧眉,依然没有发出痛楚的喊声。
医生佩服地说:“裴先生,您是我见过的忍痛能力最强的人,没有之一。”
“很痛?”裴亚爵问。
“这个是非常痛的。”医生有些无语。
痛不痛,难道您自己没有感觉么?
还是这世上真的有人痛感神经已经迟钝到拿刀子切肉,再用镊子去嫩肉里戳来戳去都感觉不到痛了?
他突然想要好好研究关于人类痛感神经的课题。
裴亚爵问道:“与女人生孩子比起来,这个算痛吗?”
医生突然被问住,这两种痛它不是一回事。
女助理忍不住插嘴:“这个不会有女人生孩子痛的。这世上没有几种痛能与女人生孩子相比。因为女人生孩子持续的时间太长,很早就开始宫缩,最快的前后也要痛几个小时才能生下来。”
“嗯。”裴亚爵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已经有数。
医生替裴亚爵缝合伤口。
每一针扎下去,裴亚爵都拧起眉头,但他咬牙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裴先生,太痛的话您可以喊出来的。现在已经做最后的缝针了。”医生说。
裴亚爵不说话。
医生继续缝针。
很快,医生便用纱布将裴亚爵的伤口盖了起来。
手术助理也开始收拾工具。
裴亚爵问:“弄好了?”
“是的,弄好了。我给您挂吊针,您好好休息。”医生说。
裴亚爵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用,我回家!”
医生立即说:“不行,裴总裁,您刚手术,需要休息,我要给您配一些消炎药通过静脉来注射。”
“不必!”裴亚爵已经起身。
医生急得皱眉,他立即给裴院长打电话,把裴亚爵的情况汇报了。
裴浩维在那边说,只要是裴亚爵的要求,一律满足。
因为,不满足也不行的,他要不用麻药,就没人能给他打麻药,他要离开,就没人能拦得住他。
裴亚爵走向旁边的病房。
若惜正坐在床上,她的双手放在身后。
看到裴亚爵,她眸光一亮,立即起身来扶他:“你做好手术了?”
“嗯。”裴亚爵点头。
他眸子里闪过狐疑,刚才一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若惜的双手放在身后的,为什么?
待若惜走近,他一把抓住若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