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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韩焱那个口气，好像姚琪琪的死跟我有关系一样？
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要走，我拖住他说：“什么字面意思？分明是若有所指。”
“你不心虚，这么在意做什么？”
我强调道：“我不是心虚，我是不想让你误会，就好像当初姚琪琪的那个孩子一样？”
“都是过去的事情，孩子没了，琪琪也没了，我不想提，但是，你自己知道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那些照片是在荣家二楼的角度拍的，就算琪琪的死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但是，你敢说，这个过程，你没有算计？”
他就这么留下一句不找边际的话，离开了。
我找不到拍照片的人，我也没能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件事情，虽然随着姚琪琪的死划上了句号，但是，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结。
我跟叶秋合作的工作室开幕之后，我也没有闲心去管这些事情。
我这个人，从前对工作没有太大的追求，是因为舅舅有钱，老公有钱，我自己有钱，并且没有负担。
现在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舅舅死了，老公离婚了，自己的资产也严重缩水，还要养个孩子，家里有保姆有保镖要支付工资。
我要不工作，坐吃山空，那肯定是不行的。
故此，对工作也重视起来了。
投资并不大，五百万的注册资金，取名“RF”，中文是“如风”意思，追求时尚的同时满足舒适感，是我们公司的宗旨。
我除了负责画图之外，还需要自己找顾客，这是我从前工作里没有过的。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交际了，即便是交际，从前也是别人奉承我，而现在，却完全是反过来了。
我一时半伙找不到用得合适的助理，所以，就把林立给压榨一下了。
在家当保镖，在公司当助理，在路上还需要当司机，真是辛苦死他了。
不过想着他拿三份工资，也没什么值得可怜的，能者多劳嘛，再说，他年轻气壮，八块腹肌杠杠的压榨一下，也是没得问题。
办公室内，我说：“让你帮我约华北经销商王总，约到了吗？”
“有点难度，人家可是跟唐氏打交道的。”
“那又怎么样？大家各凭本事喽。”
林立给我倒杯水说：“RF怎么跟唐氏比啊？唐氏从设计到生产到销售再到物流是一条龙的服务，退而求其次，不要找那么大的鱼。
这个杆的力度不够，就算是鱼儿上钩了，也是拉不上来的啊？”
我的手指摆了摆说：“亏你还是跟在唐老爷子身边的人，你是一点生意经都没有学到啊？听说过狐假虎威吗？”
他点点头，我说：“我们就要找这样的大顾客下手，即便被拒绝了，那在别人看来，我们也是有实力的啊。
如果从小客户做起，即便成功了，别人也会觉得我们不行的，明白吗？想办法约。”
林立只能答应了。
我去给叶秋交稿子，他正在盯着打板的师傅做成品，我们第一次新品上市要搞一个发布会。
第一次嘛，自然要隆重一点，所以，现在大家都在加班加点。
他问我王总的事情，搞定了没？
我说还需要一点时间，他跟我抱歉说：“这些事情，按道理都应该是我来做的，不该让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找客户。
但是，你知道我回国的时间并不长，在国内的交际网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等这次发布会成功之后，我把人际完善，以后这些有应酬的事情，都我来做。”
我说我倒是不计较这个，总之，他也没有闲着。
林立说约不到王总，没得办法，我只好让他去搞王总的行程，打算跟他来一次偶遇，毕竟从前都是认识的人，见了面，总不能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吧。
林立虽然不是专门的助理，但是，从前跟在唐衡宁的身边，总是能够懂得一些事情，直接找媒体记者、私人侦探、内部员工等买王总的行程。
我们跟踪了两天都没有遇见，到了第三天，听说王总约人在力天商务会上谈事情。
我们再一次跟过去了，假装在那里消费，我就点了两样甜点跟两杯咖啡。
林立说：“我中午都没有吃饭，就这么点东西我根本就吃不饱。”
我说这里的东西贼贵，在这里点杯咖啡能够去别的地方吃顿不错的饭了。
他笑说从前少奶奶可是从来不会计较钱的事情啊？我每天做三份工作很累的，饭都不给吃啊？
那我要辞职，很想知道你去哪里能够找到我这种一个人当十个人用的全方位人才。
“今时不如往日啊，本小姐现在自食其力啊，还要给儿子攒学费，节省一点是应该的嘛。”
林立叹息说：“貌似少爷一个月给了不少赡养费，再说荣荣少爷的学费需要操心吗？我看你就是变扣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现在我用的钱，都是我自己的钱，我能不扣吗？
真是怀念荣柏啊，我从前都不知道有他是如此让我有底气，让我那么的有安全感。
没有他，我就是守着这一堆家产，我也觉得自己随时会被破产的。
说着，看见王总从楼上下来了，我急忙过去，喊道：“王总……”
他吃了一惊，笑道：“韩太太。”
“抱歉王总，我已经不是韩太太……”
“是我该抱歉，是我忘记了，夏小姐这么巧也来这里吃饭啊？”
我说：“实不相瞒，我是特意在这里等王总的，从前感觉跟王总见面很容易，没想到现在见王总一面比登天还难啊？
我已经跟了王总三天，不知道王总能不能被我的这番诚意所感动，给我个说话的机会。”
王总是华北服装经销商的第一人，手下不知道有着多少销路，即便是唐氏也不敢怠慢他的。
他是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一副很是老谋深算的模样，说：“当然。”
我有点欣喜，我们重新坐下，我给了他一份计划书，说：“我现在自己创业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叫RF，主打就是现在流行的时尚休闲服饰，希望能够与王总合作。”
他瞧着计划书有点为难地说：“夏小姐，你应该知道，我这边一直都是与唐氏合作的。”
“并不冲突啊！据我所知，王总经销的服装也不仅仅是唐氏一家对吧，多带我们一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是，你们没有自己的工厂。”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跟我们合作的工厂也不少，甚至物流方面我们也已经谈妥合作。
只要王总能够跟我们签订长期的供销关系，我们这边的供应链与唐氏是一模一样的，而我们这边的让利点绝对要比唐氏更加好。”
王总笑说：“哈哈，夏小姐，你这是要跟你的前夫打对台戏吗？”
“王总想多了，我们各凭本事。”
王总依旧有点疑虑地说：“我现在没办法直接回复你，夏小姐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还不管你们公司的运营如何，我十分认可夏小姐的人品。”
“那就多谢王总了。”
他看了看手表说：“我还有点事儿，先告辞了。”
我恭敬地送他离去，等着他走了，刚刚谈判的激情也如同泄气的皮球了。
林立问我说：“有戏没戏？”
“一半一半吧。”
“那不等于白说了，本身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啊？”
虽然我没有做过生意，但是，这样的场面话，从前都是我跟别人说的，一般都拒绝的意思。
我说：“不过也不要气馁，我们赶紧联系何总，他也算是华北做得非常不错的服装经销商了。”
正说着，有个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我定神一看，这不是已经有半年不见的韩焱吗？
如果不是他身边跟着李秘书，我差点都没有认出他来？
他瘦了许多，不过是那种健康的精瘦，反倒比从前更有气场了，只是，这气场有点让人无法靠近。
也不知道谁欠他的钱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本来是想要溜走的，李秘书高声喊道：“林立……”
林立过去招呼道：“李哥，少爷……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
李秘书过来问候我说：“额，夏小姐……好久不见！”
我盯着他瞧，其实，他从前也是我的狗腿子，经常给我报告韩焱的行踪。
他有点尴尬的笑说：“听说您跟叶总监合伙开了个小公司？”
“是啊，你有意见？”
他摇头摆手地说：“不不不，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只是想说，叶总监的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其实，像你们这种小公司起步的时候，还是主攻设计比较好，一旦跟销售挂钩，那工厂、物流等等都是必不可免的。
是可以选择承包给中间商，但是风险太大，一旦弄好，就会身败名裂。
叶总监服装行业也是有名望的人，万一因为中间商没找好，而丢了自己的名望，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试探地说：“你好像对我们公司比较了解啊？”
“哈哈，我这不是关心您吗？对您的动态自然该了解一下。”
我瞧着韩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林立也没说什么，真是有点尴尬啊？
我故意提高分贝说：“那我谢谢你的关心哦，不过你们唐氏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会担心我们这个小公司抢了你们的资源吧？
那样的话，也太没气度了，老虎跟蚊子较劲，不知道辛苦的是老虎还是蚊子啊？”
王总来这里，他们也来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韩焱听见我的话，似乎也不大高兴了，说：“我今天的行程很松吗？你还在哪里聊什么啊？”
李秘书急忙说：“哦，就好了。”
他轻声对我说：“我这真的是善意的提醒。”
我喊道：“林立，我今天没有别的行程了吗？”
“有有有……我们还要见何总、李总、司徒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