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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让释正阳和蓝语蓉都非常无奈,岳正恺为了定川族的财富和“彼岸花”,居然能忍下那样的羞辱,娶了蓝语蓉,释正阳虽急而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成亲后,释正阳也担心,岳正恺不会善待蓝语蓉,曾经偷偷去看过她,被她骂了出去,言明两人以后断绝一切来往,否则她所做的一切,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释正阳再怎么不甘,蓝语蓉已经嫁作他人妇,他也只能希望她过的好。
蓝语蓉生下岳芷凝后不久,就出了定川族反叛一事,那时释正阳因为心情不好,正四处游历,当得知消息后赶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切的前因后果皆已明了,夜逸云看着岳芷凝,期待她能有些“正常”的反应,比如大哭一场,骂师父几句,或者,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发泄一下。
然而岳芷凝却只是坐着,垂着眼眸,仿佛还有事情想不明白,她眉头微微拧着,一副思索的模样。
释正阳也有些吃不准,她这样的反应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原谅他,还是不原谅他,一代宗师此时像个犯了错等待家长批评的孩子,不安地搓着手,“芷凝,其实我……”
“母亲的顾虑,我可以理解,”岳芷凝忽然点了点头,“她要考虑的很多,可她恐怕从来没有为我想过吧?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难道会想不到,父亲既然不会善待她,也就不可能善待一个大魔头的孽种,她所有的心思,只放在宗主身上了?”
释正阳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她在气什么,忙道,“芷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母亲可能是来不及替我安排一切,”岳芷凝打断他,“毕竟她才生下我没多久,就因受不住定川族被灭的打击,血崩而死,如果她能继续活着,肯定会为我打算的。可她死了,你还活着,做为父亲,你就从来没想过,我在岳府,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说到底,这才是她对释正阳有怨念的根源吧?
别人不知道她是孽种,可岳正恺知道,所以才会在之前十几年里,对她不闻不问,害她受尽凌辱与折磨,最后死于非命。
如果不是灵魂穿越,这具身体也不能复活,即使复活了,其实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人,这一切都是因为释正阳这个真正的父亲,没有尽到一天的责任,否则,原主也不能有那样悲惨的结局。
“芷凝,你真的误会了,我其实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释正阳有些激动,眼圈都发了红。
岳芷凝本来还想说的更难听的,一听这话,愣了,“你说什么?你……”
“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释正阳急急道,“我跟阿蓉在一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后来也……有过,可我并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她也从来没有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由着你在岳府被人欺负,我真的不知道!”
血浓于水,他终身未娶,身边虽有很多弟子,却从来没有过天伦之乐,如果他早知道岳芷凝是他的女儿,早就把想办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好好照顾了。
“母亲没有说?”岳芷凝相当意外,“她是故意瞒着你的?”
父亲说过,当时母亲给他写信时,就说自己失了清白,有了身孕,所以母亲在跟父亲成亲前,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可她却只告诉父亲,而瞒着宗主,其目的,还是不想连累宗主?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瞒着我,还是嫁给岳正恺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总之她没有说,我也不知道有你这个女儿,后来我去看她时,她也没有说,逼着我发誓,不准再去岳府,不准见她,不准打扰岳府的一切,我有愧于她,不想让她难过和为难,只能立誓。”释正阳心中有的痛苦,又有谁知。
“原来是这样,”夜逸云从中调和,“芷凝,你别生师父的气,师父如果知道你是他女儿,绝不可能不管你的。”
岳芷凝已经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到底是生气,还是遗憾,或者不甘了,“那宗主又是何时知道的?”
“不久之前,”释正阳看向夜逸云,“因为逸云,我才怀疑起你的身世来。”
夜逸云一愣,“我?”
“是的,”释正阳点头,“你跟芷凝在一起后,每次回来,说的最多的就是她,一开始我也没往这处想,只是觉得你能有个真心喜欢的人,从以前的事中走出来,是件好事。当后来你跟我说,芷凝有紫眸,能在黑暗中视物,还有炼丹天分,能拿到‘神农鼎’与,我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首先这紫眸就是他们这一脉所特有,虽然不是绝无仅有,可也不太可能有如此巧合,从那时起,释正阳就怀疑岳芷凝的身世。
如果说紫眸是巧合,那炼丹的天分就绝对不是巧合,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不是神农老人的后人,就绝拿不到那两样至宝。
“师父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夜逸云抿抿唇,有些回不过来弯儿,“原来师父从那时起,就已经想到,芷凝是您的女儿?”
“是的,虽没有十成把握,却也差不多了,”释正阳有抑制不了的激动和喜悦,“没有这么多巧合的,芷凝一定是我女儿,于是我就去了一趟岳府,趁着芷凝睡着的时候,取了她的血来‘滴血认亲’,结果正是我所想的,我、我真是太高兴……”
夜逸云和岳芷凝都无语了。
虽说岳府有高手保护她,可释正阳是什么修为?境帝啊雾草,不管去哪里,还不都是如入无人之境,要她一滴血,易如反掌。
“那师父是要跟芷凝相认吗?”夜逸云不太确定地问。
“我想过,但我知道,芷凝一定不会认我,不会原谅我的,”释正阳眼里的神采暗了下去,“她必然以我这样的父亲为耻辱,我没有保护好阿蓉,没有照顾过她,怎配当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