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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住口!”明生公主气极大叫,几次想要扇何氏耳光,却都被岳芷凝拦下,只能泼妇一样大叫,“你简直一派胡言!哪有、哪有这种事,根本不是……”
“你们都恨岳芷凝要死,才与我一同商议,趁着今日算计她,让她颜面尽失,再也不能做妖,”何氏也豁出去了,有岳芷凝替她挡着,她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往外说,“咱们就一道商议好,买通那杂耍班的老板,让他到时候在岳芷凝身上放火,彭小姐跟燕小姐她们,就想办法把她骗过去,芷凝,你说,她们有没有拼命要把你带过去看杂耍?”
岳芷凝乐不颠地道,“不错,姑祖母,那会我本不想看杂耍,可表姐她们却非要把我拽过去,我刚过去没大会儿,身上就着了火,她们见势不妙,就要逃走,被逸云哥的人给抓回来了。”
太后气的胸膛发疼,一时出不了声。
“外祖母,我没有!”燕知仪这才感到害怕,忙不迭地道,“我、我是一番好意,要表妹去看杂耍,我哪知道何姨娘竟安排了这种事?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彭思莹也一副柔弱的样子,“太后,臣女也不知此事,还请太后替臣女做主。”
何氏大叫,“就是你们!你们……”
“够了!”太后一声厉喝,声音之大,嗓子都疼,“都给哀家住口!”
众人之中,除了夜逸云之外,齐齐跪了下去,“太后息怒!”
他们都是头一回见太后发这样大的火,能不害怕吗?
“一个一个都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想动手就动手,想放火就放火,想杀人就杀人,都目无王法了是不是?”太后厉声道。
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明生,隋氏,说,实情是不是何姨娘所说?”太后这回是铁了心,不再偏袒两人了。
明生公主虽害怕,还不服,“母后,儿臣没有——”
“说实话!”太后又一拍桌子,“芷凝不可能无中生有,若无此事,何姨娘也不可能有这番话,更不会有人证物证!再者,你和知仪对芷凝的态度,哀家不瞎,看的清清楚楚,说,你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
明生公主嗫嚅几句,不得已承认,“是,可是母后,儿臣并没有想要岳芷凝的性命,只是想给她些教训……”
岳芷凝为她点个赞,居然真的承认了,还以为她会像死鸭子,嘴硬到底呢。
“简直荒唐!”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个茶碗就扔了过去,“明生,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明生公主哪料到她会对自己动手,吓的尖叫一声,本能头一偏,好歹是躲了过去,却吓出一身冷汗,更是无比震惊,“母后,你、你竟为了岳芷凝打儿臣?她、她算什么东西……”
“给哀家闭嘴!”太后几乎要暴跳如雷了,“你还有脸说芷凝,你看看你自己,有个样子吗?竟然跟旁人一起,算计芷凝,还把知仪也牵扯进来,你是非把知仪给毁了才甘心吗?”
明生公主看出她对自己是真动了怒,且对知仪也有了意见,登时有些慌了,“母后息怒,儿臣不是、不是想要伤害芷凝,只是……”
“隋氏,你怎么说?”太后根本不听她的,转过头来。
隋氏赶紧低头认错。
明生公主都承认了,她不承认有用吗?
“都是些没有人性的!”太后怒骂一声,道,“此事是你们太过分,哀家必须给芷凝讨个公道!芷凝,依你说,应该如何?”
岳芷凝心里清楚,太后并不是真的要她做主,要不然,她把这些人全都一把火点了也不为过,太后只是在找个台阶下罢了。
彭夫人母女俩倒也罢了,明生公主是太后亲生女儿,难道太后还真要她死吗?
“一切但凭姑祖母做主,我没有意见。”岳芷凝十分聪明地道。
太后果然很满意地点头,还是芷凝懂事,不过她依然冷着脸,道,“既如此,哀家就做主了,明生、隋氏、何氏,联手伤害芷凝,纵女行凶,实在过分,每人杖二十,且每家补偿芷凝黄金千两,何氏就由你娘家出,以示惩戒,你三人可有意见?”
三人顿时脸无血色。
补偿什么的,无所谓,虽然黄金千两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可她们家里都有钱(何氏除外),拿得出,可这二十杖,却是要实实在在,打在自己身上的,那得有多疼!
别说二十杖,就算两杖,她们也不想挨好吗?
而对于何氏来说,才是肉疼加心疼啊!
原本她掌握着岳府中馈之权时,虽然拿出一千两黄金给小贱人会让她无法接受,可花的毕竟是岳府的钱,何况早晚想个法子,从小贱人那里把钱要回来就是了。
可问题是如今她失了大权,手上根本没有多少银两,这笔钱要她娘家出!
娘家算什么?
她早出嫁这么多年了,在未出阁时,就不受待见,娘家会为了她,拿出一千两黄金吗?
太后的懿旨,她又不能不听,指望不上娘家,只能指望老夫人,可如今老夫人因为她和芷柔的不孝顺,正生她们的气呢,哪会拿钱给她,再者,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两头都指望不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一千两黄金啊,她得把家底儿全都掏干净,才能凑齐,以后还指望什么?
“母后,儿臣不要啊!二十杖,儿臣会死的,母后真舍得让儿臣死吗?母后饶了儿臣吧!”明生公主还敢撒娇,以免除刑杖之苦,隋氏和何氏,就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了。
“饶不得,”太后冷着脸,“这次的事,是你们太过分,这样惩戒,已经是看在芷凝不跟你们计较的份上,否则,刑罚更重!”
明生公主一下说不出话来,只有暗里恼恨岳芷凝的份。
“还有你们三个,”太后的目光一一招过燕知仪等人,“明知道明生她们此举不可取,不但不加劝阻,反而与之联手,算计芷凝,同样不能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