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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汗淋漓,伤口痛,头也痛,眼前的天花板和海浪一样翻涌,晃的我胸口恶心直想痛。
就是这样,马冬还在追问,“粉红色?然后呢,赵乔……”
好在,赵枫马上带着医生跑进来,结束了我的酷刑。
医生首先让护士给不停折腾的我打了镇静剂,当我安静下来后,把所有人撵出去,拉上床围开始检查我伤口。
不出所料伤口蹦线了,纱布上渗出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医生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严厉的训斥,也不知道是训斥刚安静下来的我还是训斥让我情绪不稳的看护人,“明明都结疤了,恢复的十分好,怎么就绷开了。这么深的伤口也不知道注意,真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重新收拾好伤口,医生板着脸带护士走人。赵枫犹豫了下跟过去,问严重不严重。
马冬走过来和我轻声道,“小乔,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我脑中空空如也,又倦又痛又乏。眼见着他们身影消失,没一会儿意识一沉,进行到梦乡。
梦中,我回到梳妆台前摆弄那只口红。拧开时想擦,可在灯光下却发现色号不配当天的衣服。于是拧回,将那只口红放回在洗手台……
紧接着梦里一片空白,回到和权慧妍当撞那天。低下头捡东西时,我瞄到她唇上的颜色,嫩嫩的粉,和我拧回那只口红一样。
画面一转,梦境回到某一天我晚上洗澡,洗完后我伸手拿毛巾时手肘一碰。
啪嗒,口红掉到马桶和杂物柜的空隙之间……
我一下子睁开眼,躺在床上阵阵喘息。天色已黑,不知何时来的刘安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正熟睡。窗外微弱的月光洒进来,照亮半间病房。
我通体畅快,大脑是很久没有过的清楚明亮。
我知道那只口红在哪里了,那只口红在我家杂物柜底下。那个地方是我家少有的死角之一,除非过年大扫除,否则就连有些许洁癖的刘安都少打扫那里。
白天周朗和马冬来时,我万分怀疑我真的拿错了口红,那个芯片真的在口红里?
现在我可以肯定,没错,那只口红不是我的,虽然外表、细节都和刘安送我的那支无比相像。而且那个芯片就在口红里,因为我在拧动口红时,底座有一些涩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当时的我还镇静在刘安背叛我想害我的真相中,对于这些微小细节一扫而过,从末深究。
如果我那时能想明白这些,是不是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深吸一口气,我偏头看向刘安。
可这样,刘安一直以来又是什么?他手上没有芯片,和秦氏官员的司机接头什么?他不是秦姓官员的爪牙,又一边失踪几天干什么?重要的是,他手中什么都没有,是怎么背叛秦姓官员和别人交易的?
“醒了?”
暗色中,刘安突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他伸手开灯,看向我,“醒了?渴不渴,吃不吃东西?”
我微微摇头,道,“刘安,你能和我坦白说你到底在干什么吗?”
我突然不想再去猜去查了,想在刘安这里直接得到一个答案。
刘安正在倒水,听到我问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抬头,看我笑了,“你睡着时爸妈来电话,说在那边玩的很开心。”
我看他冷笑一声,翻身背对他把眼合死。
爱说不说,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我们都已经走到尽头。
次日一早赵枫早早就来了医院,刘安吃过早餐接了个电话,叫声秦哥后,和赵枫交待几句走人。
赵枫剥了橙子递给我,笑道,“听说刘成案子就这几天开庭,姐夫也是够忙的。”
我接过橙子在心中暗算了下,可不就这几天。当时说的就是我家拆迁款下来后,刘成的事也出结果。现在,就看刘安的出力程度了。
“和你说个你别气的事。”赵枫道,“你那个疯婆婆出来了。”
“什么?”上次只是打了我二婶还关了半个多月呢,这次把我刺伤这样……怎么就出来了。
“这……”赵枫讽刺一笑,“装疯,听说进拘留所第一天晚上就吃屎喝尿……”
“……”
“本来说观察一天实在不行送精神病医院,可没到第二天天没亮就开始撞墙自残……”赵枫道,“所以在短短不到四十八小时内,就出了拘留所进医院了。就这家公安医院,早上我远远看到一眼。姐,这和出来了有什么区别?”
我心里梗着一口气,憋的胸口直痛。过了好一会儿,强行把那口气缓缓吐出,“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以后他们家死死活活和我无头。”
高大丽在派出所里装疯卖傻不是一次两次,这次还是进了个不熟悉的。如果是熟悉的,知道她有精神病案底的派出所,只怕连二十四小时都拘留不上就开始往走送瘟神了……
所以我不能生气,气坏自己不值。
我这气刚顺明白,赵枫又变了话题。
“姐,我姐夫这么四下跑关系的你舍得啊?你那个同学挺有能力的,刘成的事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我白赵枫一眼,冷哼,“我那个开滴滴的同学?”
当时他怎么侮辱周朗怎么气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姐,别闹,周公子声名在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赵枫把橙子皮撕成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碎块,一扫扔进垃圾桶,双手插腰靠在桌子上看我,“姐,我挺好奇你们怎么成同学了?”
“一个高中一个班就成同学了呗。”这有什么好说的。
“姐……”赵枫来了兴致一样,靠近我道,“你和我讲讲你这同学,我可感兴趣了。”
我抬头看赵枫,他眼中兴奋的闪闪发光。这光不是单纯的感兴趣,而是豹子在发现猎物时扬起的号角!
“有什么好说的,又不熟。”我错开眼睛,道,“你要是没事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屋转转。”
如果刘安不是秦姓官员的爪牙,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第三方。赵枫又对周朗如此具有侵略性,那他所属什么阵营?
不对,就算刘安手中没芯片,刘安也是秦姓官员一方。就是刚刚,刘安还接了那个司机的电话出去。
可是,刘安好像说过他和这个司机接触是为了刘成的案子……
脑中乱轰轰的想了十几分钟,我挫败的平躺在病床上让自己大脑放空!
我在干什么,我竟然在质疑拿出真凭实据帮我的周朗,试图给对我没一句真话的刘安找合理解释。
……
我真是疯了!
我不愿意多聊,赵枫没再多问。按我的吩咐去问过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转转后,又去买中午饭。一直忙到下午两点,赵枫接到电话,说要离开两个小时,让我别四处乱跑。
“姐,听话,今天不许犯病。”
我说,“滚!”
什么今天不许犯病,不就是今天不许装疯吗?我都伤成这副模样了,能装疯去哪儿?
就是担心刘小妹,不知道她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枫离开后不到一个小时,刘小妹出现在我病房。
没人领,自己进来的,怀里还抱着一束鲜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裙,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脸上是恬静适然的笑。上次被刘小妹紧紧攥在手心里那枚钻戒穿了红绳,当成项链一样戴在刘小妹脖颈上。
如果不是对她知根知底,走在路上我肯定猜不出这个漂亮姑娘有精神类疾病。
刘小妹把花插在花瓶里,坐到我床边和我叫嫂子。
看到刘小妹这样我真心开心,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刘小妹没有全好,话语间还有些迷茫。可相比疯狂状态已经强上很多。
半个小时后,刘小妹起身告辞。
我对刘小妹道,“让送你来的人来见我,我有事告诉他。”周朗把人送到,怎么自己没出现?
“嫂子,他不让我告诉别人的。”刘小妹弯眸一笑,跑进卫生间,“我洗个手就走。”
我好笑,周朗不让她告诉别人,是怕她自身有危险。可她都来见我了,还怕告诉我?
洗手间里传出哗哗流水声,我仰躺在床上看窗户外面开花的树。
难得的宁静。
突然,紧关的病房门被人大力撞开。刘大妹特有的尖锐嗓音嚷进来,“妈,赵乔在这!我一早就没看到刘安,他是打定主意不管我弟了!”
我一机灵刚坐起,便见脑袋上裹着纱布的高大丽如只母虎一样冲进来。她上前掀起我被子往我身上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要不是因为你刘安怎么会当我是仇人一样。我告诉你,别看刘安不是我生的,可他是我养的!刘小妹也是我养的!他以为没了小妹在我身边我就拿他没办法了?我一样折磨死他!”
“滚!”我捂着小腹在床上连连后退,深怕他碰到我伤口,“你去找刘安,别来找我!”
“找他,找他哪有找你好使!”高五凡扬起巴掌往我脸上抽,我反抗,被刘大妹冲过来按住了双手,“妈,她是个疯子你也是疯子,疯子打疯子谁也管不着,我看谁敢拦着。”
高大丽举起手两个耳光啪啪抽在我脸上,刘大妹一胳膊怼在我伤口,痛的我眼前阵阵发黑。
“我让你贱,我让你吹耳边风,我让你罢着刘安不放。”高大丽一边打一边恶狠狠的骂,“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们全家都能过好了……”
“来人!”我大声呼救,大声喊人,“护士!医生!”
“别打嫂子……”身上的重力突然变轻,光亮才回到眼前就被刘小妹挡上。她整个人护在我身上,埋着脑袋大喊,“别打嫂子,打我,打我,别打嫂子……啊,戒指,给我戒指!”
高大丽站远,拿着从刘小妹脖子上拽下的红绳,“你这小婊子,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哪个嫖客给的?”
刘大妹抢过去眼亮了,“妈,这得好几万!”
“给我!”刘小妹跳下床冲过去抢,“我的,给我……”
高大丽薅住刘小妹头发用力把她头撞在墙上,“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们兄妹的命都是我的!我告诉你,刘成活不好,你们谁也没想活好了!”
呯呯呯三下……
刘小妹瘫在地上,额头一片鲜红。
“我的……他说我好了就娶我……是我的……”
我捂着肚子滑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按响呼叫铃,虚弱的喊,“……816,有人打人……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