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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枫没有回学校,下午三点左右时回家了。刘安心情非常好,一边打扫屋子一边哼声,还时不时和我说几句话,就像我正常,或是没发现我装疯前一样。
我当听不见看不见,如果不是晚饭时被他按着喝了半碗粥,我能无视他到闭眼睡觉。
第二天刘安早早醒来,趴在我耳边甜言蜜语,“乖老婆我今天出去有事,你乖乖在家不要乱跑。”
然后,以出去找刘小妹的名义将赵枫叫了过来。
对着赵枫,刘安准备了另一套说辞。
“上几天查的那个救护站有消息了,我现在过公安局看看,小枫你照顾好你姐别让她出门。”
赵枫不疑有他全程应下,一边说肯定会照顾好我,一边说等消息准确了和刘安一起去接刘小妹。
两人有答有问的说了会儿话,门一关,走廊里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刘安走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赵枫对我道,“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农贸市场买,菜新鲜,反正我是想吃空心菜了,姐夫炒的空心菜好吃。”
赵枫会逛农贸市场?这可是大姑娘上桥,头一回听说。
不过他走正合我意,所以我头也不回的道,“我想吃螃蟹。”
这个点儿了农贸市场哪来的鲜螃蟹,有也要去更远些的超市。
赵枫犹豫了下,答应下,“好嘞,我再买些水果回来。姐,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别四处乱跑哈。”
说完出门,咔的一声把门关上,反锁。
我听着耳膜一阵哗啦,气得把遥控器砸出去!赵枫把门锁上,我还怎么在九点时赶到医院?
正烦躁,手机响了。接起来后,周朗声音传过来,“我在你小区外,带你过去。”
我松下一口气,让周朗过来帮我开门。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家门。回手关门时,我理直气状的看了眼刘安装监控的地方。
暴露了的坏处是我更危险,好处是我做事不用再藏着掖着,想去哪就去哪,想和谁见面就和谁见面!
周朗一脸倦色,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我昨天本来对他挺气的,因为他对我暴露这件事的不够重视。现在看到他这样,心不由得软下来。看来周朗不是不重视,而是这种情况他不想再强调严重性给我增加压力。
坐上车后,我对他看,“这么早过来,吃早饭了吗?”
往天刘安都是九点半过后走,就今天是八点刚过就走了。周朗今天来的早也是巧,不然就碰一起了。
“吃了。”周朗揉了把脸,把安全带系上,“两夜两夜没睡了,困的厉害。”
“那你还开车!”我惊道,“我们打车过去吧!”
我虽然厌倦现在的生活可还真的没有想过去死。
“什么?”周朗黑着眼圈回头瞥我一眼,一脚油门踩下,“我专门来接你你和我说你要打车?”
嗖的一下,车子轰鸣一声破空而出。
我吓的一激灵,差点尖叫出声。受伤的手想去抓把手,却碰到伤口痛的呲牙咧嘴。
周朗像是憋着一股劲一样,脚下力道不减半分。
小区外面老路狭窄,车子急走急停晃的我一个劲想吐,直到驶在开往市区的高速路上才算平稳下来。
我平复了会儿胃里的翻腾劲儿,在心中措好辞后对周朗缓缓道,“周朗……”
“我不是说,除了安抚刘小妹外,别的事你不用管吗?”周朗单手驾车,把我末出口的话直接堵住。
我被噎的胸口一梗,火气做时涌了上来,瞪着周朗道,“周朗,最起码的坦诚你做不到吗?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所查的案子也特殊,可身为局中人,我有权利知晓我现在到底身处什么样的境地吧!”
“境地?”周朗漠然看我一眼,“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处?你是能逃脱还是能改变?”
“我……”
“你什么也做不了。”周朗收回目光,“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安抚好刘小妹。赵乔,只要刘小妹吐口说出芯片在哪里,所有事就都有了结局。我说过,我保你无事我说到做到!”
我被周朗噎的胃里发堵,看着窗外生闷气。
气周朗,更气自己。
我气我自己没用,蠢,白痴,!大学时一点脑子也没长,刘安稍稍用甜言蜜语一哄,就把一颗心交出去,导致对他整个人乃至整个家庭知之甚少。现在没用的面对眼下困境,没有丝毫自救能力,只能依附于别人。
车里死寂一会儿,周朗扒拉我肩膀一下,“生气了?”
我动动身子闪开,回道,“没有。”
“那就好,我不喜欢女人生气。”周朗收回手,“造物主不公平,给了女人向男人撒娇的权利。可偏偏有些蠢女人不会利用,非要用任性彰显个性。”
我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周朗,“周朗,这是你对女人的定义?”
不撒娇就是蠢,有性格就是作?
“不是定义,而是告诉你身为男人的一个感受。”周朗单手开车,偏头看我道,“而且,是大多数男人的认知。同样的目的,你说是女人又软又萌说声么么哒和男人去说达成的快,还是又发脾气又摔杯子的和男人去说达成的快?”
“我承认,前者达成更快,可这只适用于情侣间。”我道,“除此之外都不成立!”
“父女之间不成立?兄妹之间不成立?好朋友之间不成立?要好的同事之间不成立?上下级间不成立?”周朗一项项指完,最后下了结论,“无论哪一种,都是好言好语比摔杯子更快!女人天生的优势,为什么不利用?”
“你不要转换概念!”我反驳,“好言好语和撒娇卖萌不是一个概念!”
“好,那我问你,你和你老公撒娇卖萌吗?”
我偏头继续看窗外,泄了争论的力道,“问这个做什么。”
“帮你找你婚姻失败的原因。”周朗道,“论家庭你家比刘安家好太多,这造成了你一些心理上的骄纵。所以你无时无刻不挑战着他身为男人的自尊……”
“你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乱讲!”我扭头打断周朗,道,“在这件事没发生前我和刘安感情很好!我对他岂止是撒娇卖萌……”
车一个漂移在医院车位停下,周朗哦了声,看过来,“你对一个害死你孩子又想害你的人撒娇卖萌,却对一个努力想保住你命的人——我,使劲甩脸子。嗯?赵乔你好样的。”
我目瞪口呆,张嘴结舌,“周朗你能不能别混淆概念,这根本不一样!”
我对刘安撒娇卖萌是因为我们是夫妻,而且那时我们深爱中。而刚刚我生周朗的气,是因为他那句大男子主义的话。
什么叫我什么也不用管不用知道!
“我看到的,就是你近敌远友。”周朗下车甩上车门,抬腿就走,“下车,时间有限,你还要回去继续装疯!”
我手疼没法开车门,瞪着眼睛气呼呼的冲周朗的后背喊,“给我开门!”在他回头时举起包成粽子的两只手给他看。
周朗走回来,本来板着的脸有些许缓和。拉开门,笑了,“可以有小脾气,可不能多。”
“周朗,活该你单身一辈子。”我继续瞪他,“你这样子是娶不到老婆的。”
“多谢关心,我未婚妻很会撒娇。”周朗双手抄兜吹了声口哨,“这方面,十个你都比不上她。我估计,这方面你也比不上小雨悠悠。”
我强忍着踹周朗一脚的冲动,率先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