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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日复一日的等待,终于盼到了主人归,虽然它的主人还是那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而她所说的都跟那个男人有关系。
它是有一点吃醋的,不过只要主人开心就好。
唐沁知道,大黄根本听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什么,但是有这样一个倾听者,她压抑了很久的心事突然就豁然开朗了,而她全然不知,山下已经变了天。
“大黄,你说,我能重新获得阿四的爱吗?”
“大黄,阿四已经不讨厌我了,而且,他对我还挺好的呢。”唐沁傻笑,“虽然他对另一个女人好,我心里有点酸酸的,可我就是我啊,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喜欢的那个人还是我。”
“大黄,如果我能告诉阿四我的身份就好了,他就不用那么痛苦,看着他难过,我要比他难过一万倍,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能开心啊……。”
大黄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甚至在唐沁红了眼圈的时候,轻轻用尾巴蹭着她的手。
一人一蛇蜷缩在山洞里,外面的雪花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这个冬天注定寒冷,可因为某些人,又会变得温暖起来。
唐沁说得有些困了,就在她搂着大黄昏昏欲睡的时候,大黄突然警觉的竖起了半边身子,嘴巴里吐出鲜红的信子。
“大黄,怎么了?”唐沁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没有了困意,几年的相处下来,唐沁早就了解了大黄的一些习性,这是它感知到了外人的侵入。
它对自己的地盘有着偏执的占有欲,除了唐沁,任何人类或者动物进入都会成为它的攻击对象。
“大黄,是有人来了吗?”
大黄继续吐着信子,全身上下都进入了一种戒备和战斗状态。
“唐梓汐。”唐沁正想着是什么人会上山,结果就听到聂风的声音。
聂风?他怎么会来?
唐沁把头探出去,在飘扬的雪花中,她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颀长尊贵,傲立雪中,而在他身后,黑压压的,大概有十几号人。
坏了,是容熙川。
他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就回来了,而且还亲自跑上了山。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和大黄在一起,那就彻底露馅了,大黄是条认生的蛇,以前,哪怕它知道唐沁和容熙川的关系,也从不让容熙川靠近它的地盘,在这条蛇的眼里,它只认一个人。
“完了,完了,怎么办?”唐沁急得跺脚,现在这种情况下,藏起来是不可能的,容熙川想要找她,一定会把山头都给翻了过来,而且,把他逼急了,他大概会对大黄采取点强制措施。
“大黄。”唐沁伸手搭在大黄的脑袋上,做出一个追逐的动作,“大黄,你听我说,我现在不能让他怀疑到我,所以,你必须要装着攻击我。”
大黄定定的看着它,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其实,蛇算是半个瞎子和聋子,它可能根本看不到唐沁的样子,它靠的只是信子和热窝的感应。
但大黄天生带有灵性,它吐出的信子擦过唐沁的脸,似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好了,大黄,就这样说定了,我跑,你追,发挥你的演技,演得像一点啊,蛇界影后就是你了。”
大黄:“……。”
它并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
山腰上,聂雷正和一个黑衣男子说话,那男子看上去三十几岁,大冬天只穿一身单衣却丝毫不觉得冷,眉毛很浓,唇抿得很紧,眼神中透着股冰冷无情。
这个冷酷的男子便是暗流的副队,杜青。
“上一次四爷动用我们暗流找人,还是唐沁活着的时候。”
杜青说的是唐沁差点被绑架的那一次,毫不掩饰的,他的眼里透出一丝不屑:“这次又是哪个女人,四爷只对这样的花瓶感兴趣吗?”
聂雷看了杜青一眼,“唐沁已经死了,你难道还不能释怀吗?”
“笑话,那样的弱者根本不值得与四爷并肩而立,她倒是死得轻巧,四爷却为她差点送了半条命。”杜青看向走在前面,脚步匆匆的男子,突然有些好奇这个丢失的女孩的身份了。
从他认识容熙川到现在,八年时间,除了那个唐沁,他从未见四爷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关心到竟然不惜动用暗流的力量。
“行了,四爷叫你来是要找人的,你有说闲话的功夫,还不赶紧把人找出来。”聂雷知道杜青的心结是什么,所以,也没有继续和他谈下去。
“知道了。”杜青话音刚落,忽听树丛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其中还杂夹着呼喊声。
“救命,有蛇,救命。”那尖锐的声音带着恐慌,渐渐由远及近。
走在前面的容熙川,目光一凛,大步朝着发声的地点而去,同时喊道:“唐梓汐。”
众人也都随着这声音迅速往一起聚集。
不久,有人扒开面前的灌木丛冲了出来,因为跑得太快,头发散了,身上的羽绒服也被刮了几个口子,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
“小叔。”唐沁看到容熙川,眼睛一亮,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冲了过去,往上一跳,树袋熊一样的缠在了他的身上,“小叔,救命,有蛇,好大一条蛇。”
感觉女孩柔软的身体突然抱住了他,容熙川整个人都僵住了,而身后紧随而来的众人:“……。”
什么情况,这个女孩是谁,怕是吃了熊心蛇胆吧,竟然敢抱四爷。
不过,大家很快就没有了时间去思考这个惊世骇俗的问题,因为不远处的草丛里正传来沙沙的声响,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一条黄色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靠近。
“烟雾弹呢?”杜青得到指示,绝对不能伤及这条蛇半分,所以,他提前让人准备了混入烟草和硫磺的烟雾弹。
有手下得到吩咐,立刻将一枚弹头射向空中,随着爆破声响起,浓浓的烟雾开始向下弥漫。
大黄最怕的就是烟雾弹,闻到这股刺鼻的气味儿,它立刻调头钻进了枯草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唐沁仍然缠在容熙川的身上,一双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她的嘴角扬得高高的,那是得意又得逞的笑。
她终于抱到他了,还是光明正大的拥抱,她家宝贝的怀抱可真暖,肩膀可真结实,她想这样抱着永远也不松手,一直抱到地老天荒去。
只是该死的聂风……
“唐梓汐,蛇都跑了,你还不下来。”聂风瞪着她,就像瞪着阶级敌人,“你傻吗,这荒山野岭的,哪来什么野果子,你是不要命了,真该让那条蛇把你给活吞了。”
唐沁不想理他,继续抱着容熙川装可怜。
“有没有伤到哪里?”容熙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那压抑的情绪之下,唐沁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他的怒火。
他生气了,他正在极力的压制。
“没有,都是小伤。”唐沁心虚的把脸往他的肩膀上埋:“小叔,我害怕,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先下来。”他的声音依然很淡,眼底是一片浓黑的墨色。
“哦。”唐沁乖乖的从他的身上跳下来,落地时不小心碰到了腿上的伤口,又疼得嘶了一声。
容熙川低头看了一眼。
她穿了一条运动服裤子,裤腿的位置被树枝划了条口子,隐约有血迹透了出来。
“我没事的,小伤,小伤。”唐沁刚俯下身想去擦一下上面的血,腰上忽然拦过一只手臂,紧接着她就双脚离地被抱了起来。
她惊讶的抬起脸,正对上容熙川线条完美而凌厉的下巴,他的脖子修长,喉结不算太突出,但是恰到好处的性感。
刚才是她为了抱他而耍的小心机,这次他的主动却让唐沁一时间瞠目结舌,明明是离地而起,却仿佛直达云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抱她,但那天晚上她睡着了,根本没有感觉,这次却是如此真实而突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近在咫尺的呼吸。
这只有做梦时才会出现的场,真的就梦想成真了。
唐沁将脸转向他的胸前,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情绪,窃喜在胸膛发酵,渐渐变成了无法言语的激动,连着眼圈都泛起了红。
旁人看到的都是她不要命的努力,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这么拼命,不过就是想要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容熙川抱着唐沁一路往山下走去,她本来就轻,他抱着她根本不费多大力气,黑色的皮鞋踩过厚厚的积雪,留下一排清晰的脚印。
紧跟在后面的杜青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孩是什么人?”
“四爷一个朋友的女儿。”
“一个朋友的女儿,值得四爷如此兴师动众?”杜青显然不信。
聂雷面无表情:“四爷在感情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关心的,杜青,别失了你的本分。”
杜青被聂雷噎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驳道:“那么方雅呢,她这些年对四爷怎么样,四爷难道没看在眼里吗?以前有个唐沁挡在那,我无话可说,现在她死了,四爷还是不愿意多看方雅一眼吗?要论长短,她哪点不如唐沁,更别说这个又丑又作的了。”
聂雷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冷:“我虽然跟唐沁私交不深,但我相信四爷,你我都是做事的,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少插手,这个女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过问。”
聂雷先走了,杜青仍然留在原地,望着渐去渐远的那两道身影,神情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