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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夹了一块南瓜送进小嘴里,香香甜甜地吃着,一边频频点头:“嗯,嗯,好吃,好吃,又软又甜……”她说着,注意到对面的云澈有些出神的样子,连忙说道,“澈学长,糖醋排骨里的葱花我都挑干净了的,放心大胆地吃吧。”
深空一般的眼眶里,忽然似有繁星满天,却又仿佛烟花一绽,一闪而逝。
俞团团不由愣了一下,想要仔细看时,对面的男人已低下头对付起那份糖醋排骨来,看他吃得那么香,小姑娘忽然有些后悔上次那样的恶作剧。
其实澈学长除了傲娇一些,冷淡疏离一些,为人还是挺好的,看他大口吃肉不顾及形象使劲扒饭的样子,就知道这应该是个心思简单透明的大男生,不会有那些花花肠子阴暗可怕的思想。
两个人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地吃饭,都不愿去注意那些周遭投来的灼灼目光,所以不知道俞团团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更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里,投来的一道尖锐目光。
潘朵儿的心里像是冰火两重天,冷得锥心,却又灼得剧烈,她无法挪开目光地死盯着不远处角落里的那两人,耳边不时地钻入身旁同伴的碎碎话语。
“不会吧?云澈学长怎么会跟俞团团在一起吃饭?”
“这个俞团团,看来很有手腕啊,之前不是说她跟风云烈吗?”
“切!肯定是知道了风云烈是Gay,所以立刻转移目标了,可是太可恶了,她怎么能染指我们的澈学长!”
“就是,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样子,太不要脸了,居然对我们的云澈学长下毒手!”
“哦!天呐,天呐,你们看,她居然伸筷子到云澈学长盘子里去……”
“啊!她居然吃云澈学长吃过的东西,我的三观都要被她毁了,她怎么能……怎么能……”
“快看,快看,她居然把自己盘子的菜倒在云澈学长盘子里,天呐,她太不要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
“可是……可是……云澈学长居然接受了,他居然不反感不抗拒?”
“不会吧,云澈学长真的被这么不要脸的女生给荼毒了,啊,不要啊!”
潘朵儿握着勺子的手蓦地攥紧,尖锐的指甲几乎戳破了掌心里的肌肤,她却不觉一丝疼痛,心里泛开的锐痛掩盖了一切,整个人都像是被冰水猛然浇注,透心的冷。
她的师兄,从来待人淡漠至极甚至有着古怪洁癖的云澈,即使她父亲潘教授待他犹如自己的儿子,他也从不愿跟他们亲近,即使偶尔一起在工作室吃饭,他也从不接受别人给他夹菜添饭。
有一次,她殷勤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在他碗里,他竟然直接站起身,说他已经吃好了,转身离开,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往他碗里夹菜,生怕他一生气就拂袖而去。
可是现在……
俞团团为什么可以?她凭什么就可以,凭什么?凭什么!!
潘朵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某种强烈的酸液给腐蚀得千疮百孔,无数道冷风透进,吹凉了她浑身热流的血液,死死盯着那个一脸谄媚笑意的女孩,仿佛想要将她也盯出千疮百孔来。
一股阴暗诡异的暗流,似乎自地底冒出,趁隙钻入她的脚底,混进她冰冷的血液,变成一簇黑色的藤蔓,如蛇般蜿蜒而上,疯狂滋长,刺入她千疮百孔的心脏,绽开一大朵焦黑的曼陀罗,恨毒而又绝望。
……
吃过晚饭,云澈去了工作室,俞团团还是不想回山庄,却一时又无处可去。
水柔今晚也请了假没去酒吧,和一帮小伙伴一起去了电视台,参加那个开场舞竞选。
俞团团百无聊赖,只好又去了图书馆,她前段时间请假没来上学,理论课程拉下了很多,正好趁此机会恶补一下。
晚上的图书馆人不多,比白天还要安静许多,她一开始有些心烦意乱看不进去书,但后来被这种氛围所感染,慢慢也就专心认真起来。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当君大图书馆这首有些奇葩的闭馆音乐响起时,俞团团才从书本里抬起头来,惊觉已到了闭馆时间,此时竟已是晚上十点了。
偌大的阅览室里早就几乎人去楼空,仅余的几个学生也已起身收拾书本,拿去归还或借阅。
俞团团看了看眼前这本《世界芭蕾史纲》,纠结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办理借阅,反正明天她还想再来图书馆待一整天。
微跛着脚,将书放回原位,再走出去时,她已经是最后一人了。
走出阅览室,本来想去乘坐电梯,却发现电梯已断电关闭,只好走去楼梯间,下了一层楼,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一趟洗手间,她这样跛着脚走出去,要想再就近找到洗手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出来,她站在洗手池前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刚想转身出去,啪的一声,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俞团团心跳一窒,呼吸都停了几秒,站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惊慌与恐惧立刻席卷而来。
图书馆里的洗手间都是内置型,没有向外的开窗,所以一旦断电,便没有任何光亮来源。
俞团团伸出手一阵乱摸,直到碰到洗手池冰凉的台面,她的心才稍稍凝了凝,勉强回过神来,这……应该是图书馆工作人员关闭了电闸,以为这大楼里已经没人了,所以……
她呼吸急促起来,所以……这一整幢大楼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无比的黑暗,渐渐带来无边的恐惧,从小到大,她似乎还从未经历过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即使是晚上睡觉时,也会有小夜灯开着,或者有窗外透进的月光以及路灯光,这样绝对的黑暗,似乎前所未有。
可是莫名的,从心底深处渗出一股冰寒之意,像是勾起了某些隐藏至深的恐惧,周遭的黑暗仿佛幻变成一波又一波透骨彻寒的冰水,重重叠叠压迫而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静寂至极的黑暗之中,只听得到她大口大口呼吸的声音,像是溺水之人即将没顶而亡,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被冰冷滞重的水波拖下无边黑暗的深渊。
俞团团感到自己像是快要窒息,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像是曾经经历过一般,不断地把她推向恐惧的深处,莫名的,后脑某处忽然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地痛吟一声,再也站立不住,软软地坐倒在地,冰冷的瓷砖地面透过手心,将一丝彻冷的清明传递到了脑海中去。
她忽然想起妈妈曾经无数次的提醒,如果遇到危险与恐惧时,一定不要惊慌失措,不要先就败给了胆怯的自己,一定要尽量保持冷静,想出自救与应对的办法。
她艰难地呼吸着,忍着一阵阵的头晕,艰难地伸手去摸索掉落在地的背包,从包里摸到了手机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都要减缓了一些。
按亮手机屏幕,光明终于重新来临,紧擢着的胸腔终于微微一松,她握着手机勉强撑起身站起来,强压着恐惧走过去打开洗手间的门。
一打开门,长长的走廊也是一片漆黑,只有两片安全出口的标志灯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一条悄无声息的黑暗之蛇,双眼泛着绿光,阴诡无声地游弋而来,像是要将她再次拉入那无边黑暗的深渊。
俞团团吓得连忙关上门,一步也不敢再迈出去,相比于外面无法探知深浅的黑暗,这小小的洗手间反倒要安全一些。
她喘着气,浑身冷得发抖,这才察觉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内衣湿透,冰凉地贴在身上,让她仿佛浸在冰水之中。
两腿发软,她站立不住,沿着墙根坐下去,看着手机,她立刻翻出通讯录,必须求救,靠她自己恐怕没办法走出去。
几乎毫不迟疑的,她就翻到了风云烈的电话号码,手指正想点下去,她忽然微怔了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只是这一稍稍出神,她忽然又想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他应该已经回了山庄,等到他赶过来,最快也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坚持多久……
水柔在电视台,又不知道云澈的电话号码,只有苏琰……俞团团摇头,不,不能去找他。
她纠结地低头看向手机屏幕,这才发现自己手指颤抖,不知不觉竟已把风云烈的电话号码拨通,顿时一惊,下意识地连忙点了挂断键,可就在挂断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那边接通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握紧了手机,心里充满了矛盾与不确定,她本来是想逃避他的,本来是不想再面对他的,可是现在……还有,他恐怕也在生她的气吧,还愿意理会她吗?
手机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她身前的一隅,冰冷,黑暗,寂静,她忽然好想哭,为自己这总是无助又窘迫的境地,她想要自救,却没有勇气和能力,只能去依赖别人,可是那个人,真的可以让她依赖吗?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刺破黑暗,划开寂静,吓得她差点扔掉手机,抖着手指捏紧,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上“风云烈”三个字顿时让她眼前一阵模糊。
她眨了眨眼,点下接通键,嗓子却哽着说不出话来,电话那边似乎也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开口:“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透过手机的听筒,轻轻叩着她的耳廓,如玉石相击,似冰晶轻撞,熟悉之至,好听至极。
心中一暖,眼泪顿时不争气地奔涌而出,她想要开口回应,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吸了口气,却不小心将颤抖的气息透露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好听声音顿时紧张急切起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连忙抹着眼泪,尽量地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风云烈……”
电话那边似乎更加焦切:“别哭,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俞团团一听,紧绷着的心顿时软弱下来,眼泪更加控制不住,连嗓音都透出不知觉的娇气:“我……我被关在图书馆里了,这里很黑……我……我怕……”
“别怕,我马上来!”风云烈在电话那头说着,似乎有凛冽的风声划过,可他的呼吸却仍平稳淡定,“别挂电话,跟我说着话,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
“我在三楼……一个洗手间里,我……我都不知道……这具体是在哪个位置。”俞团团努力地稳着声音回应着他。
“好,我马上就能找到你,待在那儿别动。”
俞团团带着鼻音地嗯了一声,他的声音像是给她带来了更大的光明,她当然不愿挂断电话,却不知再该跟他说些什么,只是喃喃唤着他的名字:“风云烈……风云烈……”
“我在!”
电话那边动听的声音沉稳地传来,暖暖地稳住了她的心,那些惊慌与恐惧似乎都消散了许多,俞团团忽然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仿佛他一直陪伴在身边,为她驱赶开无边的黑暗与幽寂。
可是转瞬间,他的呼吸声忽然消失,眼前也忽然再次沉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俞团团一惊,连忙想要按亮手机,却发现只是徒劳,手机没电了。
黑暗再次像冰水一般没顶而至,俞团团又像溺水似的感到窒息,深深的恐惧仿佛解开了封印一般,紧紧地擢住了她,后脑处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像是遭受了猛烈的撞击,疼得她抱紧了脑袋,却还是无力抵抗。
洗手间的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一道亮光照射进来的同时,一缕松柏的淡淡冷香已随之萦绕了过来。
俞团团抬起头,还没有看清来人,就已经被紧紧拥入那个熟悉又温暖宽阔的怀中。
“团团,别怕!我在这里,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