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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确实有点出乎谢东的意料,而且也颇感震撼,就凭着要打造一家纯粹中医医疗机构这种大胆的构想,就足够抓人眼球的了。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位满身铜臭的中医名家,确实是眼光独到、出手不凡啊。
可是,把自己和这件事联系到一起,是否有必要呢?他没有理会青林的兴奋,而是默默的坐在一旁,以手支着腮,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有这样一家医疗机构,完全摒弃西医的一切诊疗手段,在当今的社会想站稳脚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没有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做辅助,光靠诊脉和中药,万一要是治疗效果不好怎么办呢?何况,放眼全中国,真正可以不需要检查设备看病的中医,又能有几人呢?而且,方冠英口口声声称让我去扛这杆大旗,我具备这个实力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还有就是张力维,想当年,自己在省城开个中医按摩诊所,还要给丁老四送去两万块钱,在海馨龙宫连吃带嫖的安排了一顿,现在方冠英要干这么大个买卖,张力维能答应吗?再把我拉进去,岂不是更呛了他的肺管子,那还了得,将来还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来呢。
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制衡张力维的办法,张力维有钱有势,可方冠英也财大气粗啊,而且,总不至于比秦枫还不地道吧,这个世界上,估计只要是个人,品性都比那个家伙强。
张力维费尽心机,无非要逼我就范而已,可偏偏老子就不吃这一套,你给我百万年薪,让我当这个院长,我也不稀罕,方冠英要是真把这件事弄成了,一分钱工资不要,我免费给他干!
“师父,你咋了?不感兴趣啊?”见他一直不说话,青林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他坐直了身子,笑着道:“没有,我挺感兴趣的,不过,我现在是卫生局高薪聘来的科技干部,给了我这么高的待遇,总不能说走就走吧,再说,那家伙也不能答应啊。”
青林知道他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秦枫,于是苦笑着道:“那没什么,只要你愿意,这些都是有解决办法的,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挺奇怪的,就是秦局对方冠英的态度,开始只说让我单独去接,后来不知道为啥又亲自赶去了,可见面之后,忽然态度又变了,一谈到这些要紧的事,他便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搞得方冠英挺不痛快的。”
说心里话,他对秦枫的态度变化并不在意,心里还是在琢磨着方冠英这个大胆的构想,比起在这里当什么科技干部,搞所谓的挖掘整理、给秦枫之流做捞取政绩的工具,他更愿意坐诊行医,毕竟当年就是怀着一颗悬壶济世之心走上这条路的,历经这么多年坎坷和风雨,虽然不敢说初心不改,但治病救人还是他最喜欢的,带给他的快乐和满足感远远高于现在所做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等以后见了方冠英,可以私下里跟他聊一下,感觉可以换个地方,全中国这么多大城市,没必要非在省城做这件事啊,他默默的想。
青林见他始终心不在焉,不禁有些无趣,可又想不明白师父为何对这件事如此冷漠,只好讪讪的递上一根烟,又帮忙点上之后,便起身说道:“要不,我先回去吧。”
见青林要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有些过于冷淡了,于是笑着问道:“秦枫在局里吗?”
青林摇了摇头:“他今天上午没来,我打过电话,说是在外面处理点事。”
他点了下头,略微思索了片刻道:“方冠英住在什么地方,是你安排的吗?”
青林一听他问这些情况,立刻就又来了精神,连忙把几个人在万豪酒店的房间号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殷勤的问:“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
他笑着瞪了青林一眼:“我就是问问他们住在哪儿,谁说要过去了,瞧把你急的,就像这个医院开了,跟你能有啥关系似的,你不还得在这里伺候那家伙吗?”
这本是句玩笑话,不料青林听罢,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医生。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个专门伺候领导的小跟班,可我却不这么看自己,跟你去了趟北京,聆听了大师的教诲,当我一点没走心啊!”
听青林这么说,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这个徒弟几眼,笑着问道:“听你这番话的意思,难道能辞职不干,跟着我去医院当个体制外的医生?”
青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很认真的道:“我认为医生只有水平高低之分,没有什么体制内和体制外的区别。”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他望着青林的背影,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惜现在自顾不暇,否则,真应该坐下来和方冠英好好聊聊,这确实是个大胆而充满挑战的想法。
当然,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只要张力维一天不被绳之以法,自己的生活便永无宁日,甚至连人身安全都成问题,而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小小的U盘上了,可是,这个U盘交给谁,才能起到真正关键的作用呢?
想来想去,除了陈龙,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人选,可是,陈龙值得信赖吗?
这一点他也不敢保证,不过转念一想,还有一个人啊,郑钧难道不比陈龙更值得信任吗?起码我们在R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呀。但是,答应收这位黑脸大哥的闺女当徒弟,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也始终没什么动作,如今遇到为难的事了,再想找人家,可怎么开口呢?
其实,不是我言而无信,关键这两个多月,我也没消停过啊,他在心里给自己辩解道,犹豫了再三,最后把牙一咬,硬着头皮给郑钧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便传来郑钧那特有的大嗓门:“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的手机号码删除了呢。”语气明显带着一丝不悦的成分。
他尴尬的笑着道:“瞧这话说的,删除谁,也不能删除你啊,你永远是我老大。”
“滚一边去吧。”郑钧嘟囔了一句,没好气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郑钧的态度,让他有点失望,支吾了几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也没什么......其实......我就是随便挂个电话。”
郑钧沉默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算了,东子,要说生气,我是真生你的气,但毕竟咱俩是共过生死的弟兄,我也知道你最近烂事挺多的,可是,不论有多为难,你总该跟我打个招呼吧,不该就这么晾在一边,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孩子每天都问我,你说让我怎么解释?”
他不禁汗颜,苦笑了下道:“郑哥,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食言的,可是,这心一直悬着不说,后来两本书又丢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啊!”
“行,行,别跟我诉苦,我都说理解你了,赶紧的吧,有啥事快说。”郑钧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试探着问道:“郑哥,你现在已经回看守所工作了吗?”
郑钧似乎愣了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咋的,有朋友被抓进去了啊?”
“我......”他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听郑钧继续说道:“我没回看守所,一直借调在省厅工作,你说吧,除非涉及保密范围的,其他都可以聊。”
他苦笑了下,犹豫再三,最后说道:“有点事,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谈,因为......我只相信你,剩下的谁我都信不着。”
“谢谢你的信任,我听着呢。”郑钧平静的道。
“电话里不方便,我想跟你当面说,行吗?”他谨慎的说道
郑钧没吭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道:“好吧,现在还是其他时间?”
“中午吧,我选好地方,再给你打电话。”
“我可警告你啊,弄的这么神秘,要是正经事,一切好商量,我大老远折腾过去,如果还是问那些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别说我翻脸!”郑钧严肃的说道:“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你扯淡!”
挂断了电话,他又反复斟酌了下,打开电脑,将吴桐采访笔记提到的一位公安干部的名和事反复看了一遍,最后默默的想,就算郑钧值得信任,但也不能一下子都说出去,这事还真得试探着来。
关上电脑,收好了U盘,正打算起身离开,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了,他还以为是网站那几个哥们回来了,于是便赶紧接了起来。
“东子啊,上我办公室来一趟呗,有点事和你商量下。”原来是秦枫的来电。
“干嘛啊,有啥事就在电话里讲呗。”他没好气的说道。
秦枫非但不生气,却还笑着道:“事情挺麻烦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还是你上来吧,咋的,不愿意动啊,要不,我下去也成。”
“算了,还是我上去吧。”他嘟囔了一句:“这是你的地盘,还指望你日后提拔我呢,哪敢劳你的大驾。”说完,冷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