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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家一商量,在省内的中医界,恐怕是找不出一位说话够分量、气场足够强的重量级人物,只能把目光投向北京了。
“我们联系上了一位大师级的人物,不仅家传渊源,而且师出名门,虽然不敢说是中医界的领军人物,起码也是业内的翘楚。”常晓梅得意洋洋的道:“她对最近网上的这些言论也很重视,不仅答应站出来说话,而且过几天还要亲自来省城,并且点名要见见你。”
“见我?”谢东不禁有点慌了,去年那个徐教授令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一听到大师或者专家这样的称呼,脑袋就疼。
“常局,可别又是徐教授那样的,上次把我坑苦了,这个时候要是再来这么一位,那可就要命了。”谢东道。
常晓梅的脸微微红了下,但还是颇为自信的说道:“上次那件事,确实怪我,光顾着看名头,没注重人品,这次绝对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喔,那就好。”谢东嘴上应了一句,心里却还是有些没底儿。想了下又道:“常局,实际上这事就是冲我来的,让别人出头说话,是否合适呢?”
“最初是冲着你,但现在已经是针对整个中医行业了。事实上,就算我们不找,也有人要出来说话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霞此时忽然插了一句:“晓梅,你说的这位大师,到底是谁啊?”
不料常晓梅却微微一笑道:“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到时候就知道了,东子,官司的事你完全不用操心,一切听张律师安排就行了,到了法庭上,让你说啥你就说啥,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就让张律师替你回答,然后集中精力,把为小玉妈治疗的全部过程,包括你用针的细节都在心里过一遍,等这位专家来了,你可以好好跟她聊一聊。”
话说道这个份上,谢东也只能点头答应,看看时间已晚,常晓梅这才再次起身告辞,谢东和魏霞也没挽留。
如果换在往日,这个时候,魏霞早就嚷着要睡觉了,可今天却不然,谢东洗漱完毕,出了卫生间一瞧,只见她还坐在沙发摆弄着手机,于是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在QQ上聊天。
魏霞很少聊QQ的,这令他很惊讶,凑过去仔细一瞧,居然在和一个人讨价还价,不禁一头雾水,有点不解的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家伙自称认识黄老邪,说是可以帮我查出来,到底是谁出钱,让黄老邪转发李钰的这篇文章的。但是,我感觉他就是黄老邪本人,这王八犊子玩路子呢,转发一条微博,里里外外收好几份钱。”
他想了下,有些茫然的道:“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李钰自己干的,可后来又感觉不像,现在已经有点懵了,想来想去,看谁都像,又都不怎么像。”
魏霞没有吱声,打完最后一个字,把手机放沙发上一扔,笑着说道:“用不着猜来猜去的,20万,我出钱,他给答案,就这么简单。”
一听这话,谢东差点没蹦起来,张口结舌半天才道:“你疯了啊,凭啥啊就20万,再说,他要是个骗子怎么办啊?”
魏霞吃力的站起身,略微活动了下腰身,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牛哄哄的说道:“废话,你当我傻得跟你似的啊,20万,必须当面交易,拿不出点真凭实据,就想从我这儿拿钱,门也没有啊。”
“可是……20万啊,这……”谢东跟在后面,心有不甘的嘟囔了一句,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魏霞挥手打断了:“别废话了,赶紧收拾床去,本宫要回卧室下榻了!”
谢东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进了卧室,直到两人躺在床上,他的心里还是想着20万的事,越琢磨越不是滋味,从前跟着师傅,他老人家总说,十个劫道儿的,赶不上一个卖药的,做医药行业,既是仁心仁术,又是一本万利,可现在看起来,和黄老邪这样的网络大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人家是动动手指,上百万的钱就流进了腰包,而且连税都不用交,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第二天,谢东还是早早起来了,准备好早餐之后,特意洗头刮脸,把自己收拾个干干净净。然后换上件新衬衣,照着镜子看着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越看越感觉别扭。
魏霞可能是昨天累着了,一直睡到八点才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时间,便埋怨谢东为啥不早点喊她。她早就申请了旁听,可法院不是电影院,想啥时候进就啥时候进,提前半小时进入法庭,过时不候啊,如今已经八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连梳洗打扮都不够啊。
埋怨归埋怨,魏霞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考虑到中级法院附近停车比较麻烦,于是电话约了一台出租车,狼吞虎咽的吃了点东西,便急匆匆的出了家门。
“我告诉你,这几天我没休息好,你儿子可不干啊,昨天在我肚子里闹了半宿,一个劲儿踢我,一踢我就想上厕所。”她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抱怨道:“没一个好东西,等把这小兔崽子生出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爷俩。”
上了出租车,司机师傅正在听收音机,见乘客上来了,赶紧打算关掉,却被魏霞拦住了。
谢东仔细一听,原来两个主持人也在聊谢东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男主持人居然声称采访过另外两位接受过谢东癌症患者,说是目前这俩患者感觉都挺好的,各项指标也基本正常,本来还想找谢东继续治疗,可是现在也联系不上了,两家人还正为这个事着急上火呢。
女主持人插话道:要这么说的话,针灸治疗癌症还是靠谱的呀。
男主持人马上说道:这个我们可不敢妄下结论,咱都是外行,说靠谱也没用,不过前几天网上有一篇文章,说是《本草纲目》里记载粪便可以入药,说简直是个笑话,这个事,我倒是有点不同看法。
女主持人道:咋的,粪便还真能治病啊,你可别告诉我是人的……
男主持人道:人的没听说过,但老辈人说,猪的粪便,确实能治病。
听到这里,司机突然笑着说道:“你还别说,这猪屎确实能治病的。”
一句话把谢东和魏霞都听傻了,但听这位司机师傅一解释,不由得啧啧称奇。
原来,司机师傅的哥哥当年在农村插队当知青,不知道什么原因,头上突然生了一种恶疮,夏天的时候流脓不说,还有异味,当时的农村条件不好,便去县医院看了下,说是过敏性皮炎,然后开了不少外用的药膏,可是怎么擦也没用,最严重的时候,痒得晚上都睡不好觉,枕头上每天都是一股恶臭,后来没办法了,当地老乡给了一个偏方,就是用新鲜的猪粪。当然,不是直接把猪粪抹在脑袋上,而是找了一块瓦片,然后把猪粪放在上面,用小火烘焙,直到彻底烘干之后,研磨成粉面,再擦在头顶的患处,结果不到一个礼拜就彻底痊愈了,而且终生没有再犯。
魏霞听得有点恶心,不过还是挺着问司机道:“这是真事吗?”
司机笑着道:“当然真事啊,这又不是啥值得吹牛的事,没必要骗你的。”
“可这是啥道理呢?难道猪粪里真有药物成分?”魏霞还是无法想象把猪屎涂抹在脑袋上是个啥感觉。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道:“那就不清楚了,不过当地老农的说法是,猪是啥都吃的动物,整天趴在污水之中,却很少听说有吃坏肚子的时候,这就说明猪的肠胃里有很强解毒功能,说是百毒不侵也差不多,所以排泄物里可能含有这种解毒成分,烘焙应该是一个消毒和净化的过程,通过这个过程,把排泄物中的有毒物质都给消灭了,剩下的就能治病了。当然,这都是瞎合计的啊,一点科学根据也没有。”司机最后笑着补充道。
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吧,民间的偏方,总是千奇百怪的,也确实很难说出科学道理来。两个人相视一笑,谁也没再说什么。
收音机里的节目还在播着,两个主持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话题越扯越远,魏霞也没兴趣听了,于是便又问司机道:“他们刚才说的那个中医的事,你知道吗?”
司机爽快的道:“当然知道啊,就发生在咱省城吗,电台这两天总说这个事。”
“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的呢?”魏霞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还用说,那个医生认倒霉呗。”司机叹了口气道:“得了癌症,美国总统也白扯啊,那个文章说,少做了一次化疗,就给耽误了,纯属扯他妈的蛋,针灸和气功能不能治好癌症,我是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老天爷要是想收你了,一天做八个化疗,也啥用没有啊。至于这哥们嘛,估计是得罪人了,这年头背地里下绊子的人太多了。”出租司机非常健谈,喋喋不休的说起来没完了,要不是魏霞喊了一句到地方了,他差点一脚油门从中级法院门前开过去。
“谢谢你师傅。”魏霞说着,掏出一张五十元纸币递了过去:“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