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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府门口管家看着小厮将盛嘉彦的物品往马车上装,盛嘉彦在一旁叮嘱交待:“我这一去不过半个月,期间你好好盯着三小姐。祖母那儿让罗郎中每隔三日来好好看看,还有——”
盛嘉彦横一眼不远处巷子拐角,那儿正有个人影探头探脑。盛嘉彦语气不悦:“闲杂人等,都不要放进孟府。”
管家连连点头:“少爷放心,老奴知道。”
盛嘉彦本想就此踏上马车扬尘而去,但他步子微顿,终究还是调转方向,朝孟萋萋的院落走去。
一路分花拂柳,穿过两个垂花门,再近一步就是孟萋萋的院子。
还未靠近就隐隐听得燕纱和几个丫鬟的低声哭喊:“小姐!您别吓奴婢,您快下来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盛嘉彦俊眉立蹙,快步走了过去。
孟萋萋像个八爪鱼一样抱在树干上,树枝每摇晃一下底下的丫鬟们就吓得冷汗津津。她抱着树杈子,闭着眼一副诚心赴死的样子:“你们不要管我!让我摔死!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受罪了!”
“孟——萋——萋!”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呼唤传来。
孟萋萋陡然睁开眼,倒挂在树上像猴子一样的她看见盛嘉彦满面愠怒的走来。她立刻躬身再度抱紧树枝,强忍住自己的瑟瑟发抖:“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松手摔下去!”
盛嘉彦咬着牙:“你试试。”
孟萋萋被他这冷冰冰的眼神吓得手脚酸软,早就想溜下去了。可是这么多个丫鬟看着呢,她要是就这样妥协,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更何况盛嘉彦还没跟她认错呢,孟萋萋抻着脖子,拒绝屈服:“反正你也不管我,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这样以后你我都清净!”
盛嘉彦如此一听,倒是不再往前了,只原地冷笑道:“好啊,那你松手吧。反正这树枝离地面的高度也摔不死,顶多伤筋动骨躺个百天。”
燕纱紧张的附和:“是啊小姐!万一伤着腿了,到时候愈合起来,就会感觉有好多小蚂蚁在身上爬,太痛苦了!您可千万别给自己找罪受了!”
……这俩人是不是商量好的。
孟萋萋一个犹豫,手上力道松懈便再抓不稳,马上就重重落了下去。
盛嘉彦飞身上前,在她落地前将孟萋萋猛地拽进自己怀中。他是拿右手接的孟萋萋,之前伤到的手筋还没有痊愈,盛嘉彦那一瞬间微微蹙眉,随即立刻掩盖了异样情绪。
孟萋萋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撞得她头晕眼花。她还没来得及挣脱出盛嘉彦的怀抱,后者就将她打横扛在肩上,直接带走了。
盛嘉彦一脚踢开孟萋萋的房门踏步进去,燕纱跟在后头识相的关上门,还挥手赶走一堆想看情况的小丫鬟:“看什么看!快去做事,二少爷和小姐有要事要谈!”
盛嘉彦坐在榻上,迫使孟萋萋躺在他腿上,背面朝上。盛嘉彦干脆利落的褪掉她的裤袜,孟萋萋急的胡乱挣扎:“盛嘉彦!你要做什么?”
老天啊!月老难道喜欢兄妹情的!?
当孟萋萋就要以为自己屁屁凉的时候,盛嘉彦终于停了动作。他的指腹揉搓上孟萋萋的小腿,那里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孟萋萋:“嘶——”
她的小腿上有一道浅浅的口子,应当是刚才从树上掉下来不小心刮伤的。小颗小颗的血珠正从细长的伤口里冒出,点缀在孟萋萋如玉颜色的肌肤上。
盛嘉彦狭眸一斜,冷冷蔑笑:“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在树上不是很能逞能么?”
孟萋萋赌气嘟囔:“你就嘲笑我吧,反正等你看不住我的时候,我还是要寻死的。”
盛嘉彦指尖一顿,继而大力一捏,痛的孟萋萋嗷呜一声就要坐起来,盛嘉彦压着她的后背使得孟萋萋像个翻了壳的老龟,怎么样都翻不过身。
“盛嘉彦!你不要欺人太甚!”
盛嘉彦点漆墨瞳里划过一抹危险的气息,他压低身子,贴在孟萋萋耳边道:“看来你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
说罢,他修长的手指三两下解开了孟萋萋的衣裙,左手顺势探了进去,力道霸道的直接拿捏住了孟萋萋右方的浑圆。盛嘉彦指尖拨弄了两下玉兔顶端那颗红豆,孟萋萋先是一愣,随即疯狂挣扎:“盛嘉彦!你到底在干吗!”
她这是被阎王陛下非礼了?这事天庭能不能管了?!这难道也是月老安排的情节!?
盛嘉彦见她挣扎的厉害,抽出手来将孟萋萋紧紧揽入怀中,他用力抱着,孟萋萋衣衫不整的靠在他怀中。须臾,只听得盛嘉彦一声叹息:“萋萋,不要闹了。皇上派我搜查南直隶里二皇子所有的封田,这次我离开半个月左右,你乖一点。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孟萋萋听到他又要走,倒是不怎么折腾了,竖起耳朵趴在他膝上仔细听。然而盛嘉彦却不仔细再说别的,只一再叮嘱:“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你等我回来,不要寻死觅活,否则我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他看孟萋萋不予回应,将她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孟萋萋死死闭着眼睛,许久都没有听到盛嘉彦再有什么动静。等她再睁开眼时,盛嘉彦已经离开房内了。
孟萋萋紧紧揪上被子,她现在冷汗直冒。
不会吧……不会吧……盛嘉彦不会是喜欢她吧!?这让她以后回到地府还有什么老脸去面对阎王大人,她又该怎么直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月老!你害的我好苦啊!
盛嘉彦当天上午便乘坐马车离开了京城,他走后没多久。躲在角落的北燕世子容珩跳出来,摇了摇手中的公子扇:“这个难缠的盛嘉彦总算走了。”
谢因跟容珩说,去找孟萋萋时不能挑盛嘉彦在的时候,否则孟萋萋的面儿都见不上。容珩专门等着他走了才从巷子拐角走出来,大摇大摆的靠近孟府,向看门小厮递话:“我来拜访来仪公主。”
看门小厮和里头的管家对视一眼,小厮回头道:“公子请回吧,我们三小姐最近身子不适,不能见客了。”
“身子不适?!”容珩扇子一收:“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小厮头低了低,不言不语。
任是容珩怎么问,这个小厮的嘴巴就是严实的很。
容珩心知今天是必定见不到孟萋萋了,不甘心的往孟府里头再张望一眼,遂恨恨的离开。
管家在柱子后面瞧见,撇了撇嘴。
二少爷说的没错,这闲杂人等还真是多呀。不过北燕世子也算闲杂人等吗?
……
地府,枉死城内。
望着刚刚自主黑屏的俗世镜,围坐在俗世镜前的鬼吏们互相对视一眼,皆露出不同程度的贼笑。
他们猜的没错,果然孟婆被潜规则了!只可惜刚才看到重要关头俗世镜自己羞愧的罢工,他们只知道阎王陛下扛着孟婆进了房间,旁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哎呀,地府不会还要多添一件喜事吧。城隍公搓了搓手,一脸过来人的笑。
“不好啦!判官回来了!”负责看门放哨的夜游神大呼一声,缩在廖阳殿内的鬼吏们立刻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判官愁眉深锁的从门外进来,不经意抬首看见殿内黑压压的一群幽亮的鬼眼盯着他,判官心头一跳:“今天大家到的这么齐?刚好,我有事宣布。咦,俗世镜怎么又被拿出来了?”
日游神立刻过去抱走俗世镜,嘿嘿笑着:“刚才阿夜说镜子脏了让我们拿出来擦擦。”
夜游神刚要开口否认,被血河将军拖着带向一边。土地公公负责转移话题:“判官,你要宣布什么事儿啊?”
“哦,对,差点忘了,”判官眉头紧紧蹙着:“刚才天庭上边发来诏书,说是蛮荒里封压的邪灵跑了出来,现下正在世间流窜,上头的意思是让阎王陛下去收了它。”
“蛮荒的邪灵,和咱们陛下什么关系啊?”
面对众鬼的齐齐发问,知道真相的判官一脸深藏不露,摇头叹息:“我们的陛下英勇神武、法力通天,当年这个邪灵吞噬了上古狐灵的力量到处作祟,搅的三界不得安生,最后被咱们的陛下以血结印,封在了蛮荒里头。大概是陛下转世投胎去了人间,这几年法阵松动,就让这个邪灵跑出来了。所以天庭的意思,是让陛下回来后赶紧去收了这邪灵,把他再度封进蛮荒里。”
众鬼吏纷纷崇拜道:“陛下不愧是陛下,竟能这么厉害!诶不过,陛下还有一阵才会回到地府吧?天庭这么早下达命令是为了啥?”
判官幽幽抬头,口气森森可怖:“还能为啥?那邪灵当初被封,心里自然不平,所以他现在极有可能直奔咱们阴曹地府来——”
“来干啥?”夜游神傻傻问了句。
“报仇。”
空气突然安静,尔后众鬼相拥尖叫:“不是吧,邪灵连鬼都不放过!?”
判官严肃道:“陛下不在,难免让他觉得可以趁人之危。在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坚守阵线,谨慎对待。不要放松一丝警惕,接下来我们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杜绝所有可能会有危险的契机。”
判官说罢,眼神挪向角落里正抱着福神荷包贴着脸甜蜜蜜的衰神。
衰神本是沉浸在爱情的蜜水里,忽而背后一冷,回头看去,发现众鬼双眼贼亮的看着他。
“干……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