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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萋萋睡的昏沉,梦境交叠变化。
一眨眼,又回到了她刚刚被带到王府的那阵子。她刚经历过全族被屠杀的噩梦,待人多得是防备,对递上来的食物和水轻易不敢喝。除了盛嘉彦在身边的时候,她基本连话都不说。
那时候的盛嘉彦还不是摄政王,他所住的皇子府中诸多宫人,多得是规矩要遵守。
那时她怯生生的看着与她一般年纪的向鼎臣与莫春风,莫春风还未长开的眉眼已经有了几丝妖冶,向鼎臣倒还是敦厚老实的模样。
“你别怕!”莫春风主动拉上孟萋萋的手,孟萋萋害怕的躲了一下,他却执意拉了上去:“以后谁欺负你,我们就叫大块头坐死他!”
“对!”向鼎臣附和着:“我坐死他!我不光坐死他,我还坐上去扭扭屁股给他坐碎!”
他说罢,当真假装蹲在半空扭动屁股。
此举终于将孟萋萋逗笑,连日来她都苦着一张脸,莫向俩人见状松了口气。
“你别怕——”向鼎臣认真道:“我们都是无亲无故,来到这儿后我就是你哥哥,我向鼎臣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先保证萋萋的安全!”
“我也是!”莫春风凑过来,学着向鼎臣的样子也竖起三根手指:“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萋萋受半点委屈。”末了他想起什么,咕哝一句:“不过你不许喊我哥哥……”
“叫他姐姐罢。”
“憨货你怕又是找打了!”莫春风拿出腰间绫罗朝向鼎臣打去,向鼎臣连连避退。
孟萋萋望着打的热火朝天的他们,她的心终于有一丝的松动。
从那以后向鼎臣与莫春风俩人真的说话算话,每每孟萋萋受到委屈或者受罚的时候,他们两个总是最先站出去的。
那时候府里有个宫中派来照顾盛嘉彦的老嬷嬷,是个脾气极厉害的人物。她管着孟萋萋、莫春风及向鼎臣仨人的日常起居。
“我说你这个孟萋萋,今天怎么又没将饭碗吃干净?”某次盛嘉彦入宫后,嬷嬷又再度发难。她俩手支腰,点着孟萋萋的额头斥责。
莫春风趁势将孟萋萋往身后一拽,向鼎臣眼疾手快拿起那没吃干净的碗用手将最后几粒米扒进嘴里,随后也一本正经的抿着嘴挡在孟萋萋前头。
“嬷嬷,”孟萋萋探出一个脑袋,小声道:“我吃不完了,太撑了。”
“哎哟——”王嬷嬷拉长了声调:“你怎么这么金贵呢,你可知道外头多少人饿着肚子,为着这一粒米多少人能抢破脑袋,你还在这挑三拣四!真是没过过苦日子,不知道柴米的贵!老规矩,手伸出来,刚剩了几粒米儿啊?”
“十二粒。”向鼎臣老实回答,被莫春风狠狠跺上脚背。
“那今天就打十二下吧,还不快将手伸出来?”王嬷嬷挑眉大眼,从腰间后头拿出戒尺来。
王嬷嬷是皇后派来的人,孟萋萋他们不敢得罪,生怕因此连累了盛嘉彦被皇后责骂。于是孟萋萋乖巧的伸出手,向鼎臣与莫春风分站她两侧。
“怎么?”王嬷嬷见状有些好笑的绷紧嘴:“仨人又为着义气要一起受罚啦?”
向鼎臣站直身体一动不动,莫春风嗤了一声:“嬷嬷快打吧,否则一会我们没时间练剑了。”
“你们可自己数着。”王嬷嬷走到莫春风面前,狠狠的一个戒尺打了下去,只听着一声‘啪’,莫春风的手心中泛起红印,他一声痛都不喊,只数着数:“一!”
王嬷嬷来到孟萋萋跟前,同样也是狠狠的打了下去,孟萋萋声如蚊蝇的喊了声:“二……”
嬷嬷来到向鼎臣面前,还没等打下去呢,向鼎臣便嗷嗷道:“三!”
“喊什么喊!杀猪啊,我还没下手呢!”王嬷嬷白了他一眼,重重打了下去。
三人轮番打过,直到王嬷嬷再走到莫春风面前打了他一个戒尺,莫春风本该喊九,却忽的道:“十二!”
与此同时,他一溜烟跑远,向鼎臣将孟萋萋扛在肩上跟着逃跑。
习武之人身手快,眨眼将王嬷嬷丢在了身后。
他们仨人在前头一边笑一边跑,身后是王嬷嬷气急败坏的声音:“好你个莫小子,竟敢给我偷奸耍滑,看我抓住你不打死你!”
“嬷嬷,这罚攒着回头再打吧,我们再不去练剑师父要生气了!”
孟萋萋在向鼎臣背上被颠的七荤八素,只觉他小小年纪身体坚硬如铁似的。她被扛在背上笑的花枝乱颤,不一会便呛着猛咳出来。
莫春风刹住脚步,拍打向鼎臣两下:“硌着她了!快把她放下来,憨货!”
孟萋萋被向鼎臣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她替自己顺了顺心肺。仨人对视一眼,皆傻笑出声。
“从今往后,我们三人——”
“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梦境里孟萋萋这十几年的人生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放了个遍,生命中重要的时刻在她脑海里轮番滚过。
梦的最后片段,却是披在向鼎臣身上的那件外衣挂在崖壁上的情景。
她惊坐着醒来,外头仍旧是暴雨拍打在房檐的声音。眼睛里的灼烫已经渐渐消退,但她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你醒了?”
还未等她出口喊林景行,耳边忽然响起这么一句阴沉沉的声音。这声似蛇一般忽的钻入孟萋萋耳里,引起她的一阵寒意。
她皱着眉,查找声音的方向。暴雨声充斥着她的耳膜,在这千万种声音当中,孟萋萋耳廓微动,她对准说话的人的方向,冷冷道:“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却是先鼓起掌来,他笑着:“萋萋,终究是我小看你了。原来你纵使瞎了一双眼,也能察觉到我在何处。心中有眼,便不能称为瞎了。我对你真是越来越宝贝,越来越喜爱。”
“子熙,是你!?”孟萋萋惊诧,她被魏子熙的口气引起鸡皮疙瘩。在她记忆中,魏子熙给人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他似是来到了孟萋萋面前,孟萋萋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魏子熙啧啧两声,伸手拽上孟萋萋的手腕:“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这样避着我,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筹划了多久吗?”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孟萋萋猛地将他手甩开,被他逼退至墙角:“你跟外面那伙人也是一起的?”
“这是自然,没有我的带领,他们也寻不到这小竹楼来。”魏子熙伸出一根手指抚上孟萋萋冰凉的面颊,他本是温良的长相,此刻却显得十分阴鸷可怖。
“魏子熙,你不止背叛了王爷,还背叛了你的父亲!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等盛嘉彦来了……”
“你以为他还来的了么?”魏子熙不耐的打断孟萋萋的话:“楚国攻城,襄王谋逆,在这内忧外患之际,你觉得他还来的了么?”
他抚摸着孟萋萋形状姣好的唇瓣,眼里露出痴迷的神色:“亦或说,他就算想来,这扬州到京城的距离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天一夜。到时这里早被我料理妥当,他来了便是瓮中捉鳖,死的更快罢了。”
孟萋萋一巴掌想要打上他的脸,却发现自己四肢软弱无力,她这一巴掌被魏子熙伸手拦下,孟萋萋急的怒骂了句:“你疯了!王爷兵败,你的父亲作为他的亲信下属,在王爷死后他也难逃一死!”
魏子熙深深细嗅着孟萋萋的发香:“那只能说他投错主,我与他在家时是父子,此时只是对立关系。既然如此,他的死活与我何干!”说罢他牵起孟萋萋的一根手指:“我一直不敢相信,我有朝一日可以离你这么近,这样的亲昵我只在梦里见过。你知道么萋萋,每当看着你与盛嘉彦那般亲密,我只恨我无法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孟萋萋一阵反胃,使劲全身力气将他推开:“畜牲!”
她拼命想要运用意识,却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无法集中精力,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她越这样挣扎,魏子熙就越是满意。他也非常希望看到平时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孟萋萋,是如何在他身下承欢的。他更想见到盛嘉彦在知道孟萋萋已经是他的人之后,该如何的大发雷霆,却无能为力。
但还未等他触碰到孟萋萋的衣襟,他的小腿处便突地剧痛起来。
手脚被捆绑住的林景行不知何时来到了魏子熙背后,竟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小腿不松口。
“不知死活的东西!”魏子熙眼里腾起怒火,一脚将林景行踢开。
林景行痛呼一声栽倒在一旁,这一声被孟萋萋听见,她惊慌的四处用手去寻:“景行,是不是你?魏子熙,你对他做了什么!”
魏子熙为了发泄怒火,一脚又一脚的踹上林景行的肚子,嘴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以前总坏我好事,如今也是,看来你当真是活腻了。也罢,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他说罢,回头抄手拿起一旁的矮凳子,往林景行头上狠狠一砸。
但林景行并没有传来痛呼,反而是带着哭腔大喊一声:“爹!”
林高山刚刚醒来,便见魏子熙要砸死自己的儿子,他想也没想的扑过去挡了这么一下。之后他竟一句话都没说出口,软绵绵的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