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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宝被孟萋萋噎的说不出话来,便转过身不再理她,没过一会又按捺不住回过身:“刚才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孟萋萋瞥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跟你没关系。”
方天宝双手环胸,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好歹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总该告诉告诉我吧?”
“我凭什么告诉你?”孟萋萋的目光从上打量到下,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万一你是杀人犯,我告诉你那我不就真成了跟你通气吗?”
“……”方天宝觉得被她几句话说的胸口有些堵得慌。
是谁说美人都是温柔体贴的,他看这个孟萋萋美是美,嘴巴却比脸都厉害!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盛公子他怎么好像在哪儿看过……
方天宝摩挲着下巴思考,蹲到一旁小角落去了。
盛嘉彦所言不错,到了夜间,衙门的人就将孟萋萋放了出去。听说莫春风提着赵虎去聂辛那作证,顺带还举证了孟萋萋武功不佳的证明。
听说当时林高山为了孟萋萋的事也亲自出马为她辩解:“孟姑娘那个小女孩,杀人我看她是不敢的,她恐怕连鸡都不敢杀。从我认识她以来,看着就怂,怎么会杀人呢?”
林夫人在一边附和道:“对啊,她要是真的会点杀人的武功,那为什么上次被人绑走,还要被歹人追着满山的跑啊?”
就连林景行也煞有其事的背着手,故作老成:“你要说是莫哥哥杀的人,我可能还信。若是孟姐姐,那就太贻笑大方了。”
孟萋萋知道林氏一家这么信任她,一边感动的要抹眼泪一边在心底咆哮。
我的确不敢杀人,但怂是什么意思!?我谢谢你们一家哦!?
总之,孟萋萋毫发无损的走出了衙门的大牢,将方天宝羡慕的眼神抛在脑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重见天日的孟萋萋回到高府西苑,林高山一家还准备给她接风洗尘。
孟萋萋看着面前的火盆,身边莫春风和林景行正拿着柚子叶在她身上拍拍打打,林氏夫妇一脸希冀的望着她。
“你们……要野炊吗?”她步子一顿,看着众人。
“傻孩子!”林夫人笑着斥了一声:“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太晦气,跨跨火盆去晦气,柚子叶打走霉运。”
“啊?”孟萋萋一愣,她回首看盛嘉彦竟脸色淡淡的,一点阻止的意思也没有。
孟萋萋又看向面前围着她站着怂恿她跨火盆的几个家伙。犹豫许久,她终于硬着头皮勉为其难跨过火盆,便立刻得到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与此同时,地府内正在观看阎王孟婆生活第三集的冥吏们也爆发出喝彩的欢呼声。
当然,这些孟萋萋都是听不见的。
林家三人在她跨过火盆后,拿着柚子叶蜂拥而上,从她的头顶一路拍打到脚背,如同跳大神一般左右摇摆,那场景着实诡异。
此时身后忽然响起笑声,众人回头,发现方天宝已经穿戴整齐,全身镶金戴玉,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被火光照的绿影一跳一跳。他将折扇展开:“你们好热闹啊。”
盛嘉彦挑眉,一脸‘怎么又是你’的嫌弃表情。
孟萋萋倒还是挺诧异的:“你怎么也这么快就出来了?”
方天宝自顾自的跨过火盆:“那当然了,你能出来为什么小爷不能出来?人又不是小爷杀的。”随后他一把扯过林景行:“快快快,给你表哥我也拍打拍打,去去晦气。”
林景行嫌弃的转身就跑,方天宝撸起袖子在后面追赶。
西苑闹腾非凡。
孟萋萋抬头瞧了瞧星罗密布的夜空,只觉得今夜竟是一个极好的夜。
垂花门那处有个暗影一闪而过,盛嘉彦微微扫去一个冰冷的眼神,门后却早已毫无人影。
……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鼠蚁窜行。水滴落在黏腻的地面上,将肮脏混乱的稻草又打湿了一分。
高兰缩在角落中,发丝枯燥,面色黯淡无光,灰头土脸的她再也没有当日高府小姐的那股高傲劲。她瞪着一双眼,盯着地上一只死了许久的老鼠,不知在想什么。
她面前破碎的一个碗里有些浑浊的水。
地牢与关孟萋萋和方天宝的大牢略有不同,地牢中环境奇差,守卫粗暴,饭菜并不按时供应。这里常常关着永远也不会放出去的人。高兰刚被抓进来的时候,与她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疯妇人。
那妇人有一日饿急了,竟抓起一只老鼠咬了一口。随后她没过半日,便口吐白沫身亡。
高兰记得那群官差进来抬妇人遗体的时候,那满脸的嫌恶,仿佛看着她们就与这些牢里的老鼠没有不同。
都是一样的,卑微低贱。
高兰面前碗里的水晃了晃,地牢大门便传来解锁链的声响。
“你可要快着点,时间不等人啊高夫人。”官差不耐的掂了掂手里丰厚的银两,向两个下属使了眼色,几人便一起退下。
高夫人赔着笑:“谢谢官爷。”
随后她提着裙,带着两个小丫鬟入了地牢。
一下地牢中,这潮湿腐烂的气味便冲入鼻孔,高夫人捂住唇口,险些呕了出来。
她的高兰竟是被关在这种地方,关了整整三日么!?
高夫人心中百味陈杂,她尽量平复了一下心情。
“娘!?”高兰听见熟悉的声音,空洞的眼里再度出现几抹亮色,她跪爬到门前,抓着木栏:“娘,是你来看我了吗?”
高夫人快步过去,见她昔日光鲜亮丽娇生惯养的女儿此时灰头垢面,头发早已散乱的不成样子,比外头的乞丐还不如。高夫人便率先哭了出来:“兰儿,娘来晚了。”
高兰紧紧抓住高夫人的手,同她一起伤心至极的哭了出来:“娘,快救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这里好可怕,每天都在死人。他们不给兰儿吃饭,还说兰儿杀了人,永远都出不去了。我真的受不住了,娘,你救救我吧。”
高夫人何尝不知道女儿心中苦楚?但是这次是京城的大理寺派官差跟进此事,饶是高显和高夫人想尽办法要将高兰弄出来,也根本无济于事。似这次高夫人能来看高兰,前前后后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平日里她跟高显的那点积蓄折了一半进去,才换来今日短暂的相见机会。高显早两日前已经将此事写成密信送往京城,想求太子爷帮帮忙,可是东宫直到现在也没有半分表态。恐怕也是在权衡利弊,赵妃肯定也在宫廷内施加了压力。
赵家的人,怕是存了狠心了。
这些话她当然不敢跟女儿说,只安抚道:“你的父亲已经在想办法了,你不要着急。很快,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高兰抹了抹眼泪,黯然的点点头,她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忽而她想起什么,又再度抬起眼眸:“娘,盛公子知道了吗?”
提起这个盛公子,高夫人就来气:“你还提他做什么?他身边有那个孟姑娘,怎么想得到你!?还是绝了这个心吧。”
高夫人心里恨恨的,她本来设计让孟萋萋也尝尝住大牢的滋味。谁知道那盛公子竟这么大的能力,短短一日又将她救了出去。
可恨孟萋萋不能多感受感受自己女儿的煎熬。
高兰摇头,对盛嘉彦仍不死心:“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后一定要不要与父亲商议,你直接帮我去找盛公子。”
“什么事?”高夫人狐疑的眼神看向她。
高兰眼里仿佛渐渐腾起火光,她死去的心再一点点复苏:“我怀疑……盛公子是京城中的那位掌权的。天下姓盛的又有几个,更何况那等身姿女儿不会记错的!娘只需要去我房中,将我小妆匣下第二层的佩玉拿出来给他看,他便知道是我了。”
“此话当真!?”高夫人惊讶万分,她看女儿这般笃定的样子,也不像会说谎,更何况还有信物呢?
“千真万确!”高兰急急道:“娘,如果他真的是京城中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您大可以去求了他。只要他开了金口,到时谁还敢再为难女儿?”
京城中唯一掌权的便是摄政王了,高夫人实在难以想象尊贵无比的摄政王正在他们一个小小的高府下榻做客?如果真是这样,这的确不失为一个救兰儿的好办法。
但与高兰设想的不同,高夫人另有一个歹计从心中冒出。
她暂时安抚住了女儿:“你放心,娘一定帮你把玉佩带给他。”
俩人依依不舍间,官差终于来催促高夫人离开。高夫人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后,连梳洗都来不及,便直奔高显书房。
高显此时正被政务缠身,烦恼至极,他见自家夫人毫无礼仪的进来,且身上还带着一股莫名的臭气,不由得呵斥道:“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高夫人将门一关,眼里的兴奋带着点癫狂。
“你说,如果我们替太子找到了重创摄政王的办法,兰儿是不是就得救了?你还可以官职一路高升,从此以后我们便高枕无忧了!”
高显听了一愣,眼色一点点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