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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绝地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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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逼着疤爷出矿井,这原本就是个冒险的举动,也是迫不得已的举动。他们莫名其妙的被人陷害,又被人黑白不分地扔进了矿井,在不见天日的世界里,还要经受众人的欺凌,面对他们的是无尽的是地狱,是绝望。但就那么苟且偷生吗?他们只能奋起反抗,哪怕是一丝丝的机会。

    疤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愤怒。因此,他们现在反抗了,还挟持了人见人怕的疤爷。

    时间在缓慢地过着,他们眼看着距离井口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重见天日了,不由得慢慢欢喜了起来。但越是离地面近,他们的心越是忐忑不安,生怕在最后关头出现个什么意外什么的,但还好有疤爷在他们手中,快到井口的时候,果然有人从上面看下来,看到了他们,还交头接耳地迟疑了下,也就是那迟疑的功夫,匡楚挟持着疤爷来到了井口,凌空率先跳了出来,然后就发现有一群人正在井口外等候着。

    匡楚用匕首挟持着疤爷,紧接着跳了出来,把自己完全置身于众多包围中——他们在矿井下面打斗的时候,上面就已经接到了警报,也因此就早早地做好了准备。但他们的准备反而还是不是很充足,因为没准备好如何解救自己的小领导。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疤爷会被井底下的人挟持,也根本想不到造反的人会跳上来。

    所幸的是,在匡楚和凌空跳出地面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对方的人看到都不是很清楚,也没有立马反扑过来,这个匡楚和凌空了调整的时间。他们对着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大喊着:“别乱动,不然我会要了他姓名的!”

    矿灯闪亮地照射在疤爷的面孔上,那是一张难看至极的面孔,上面不仅有伤疤还有委屈与痛苦,更多的是对未知危险的害怕。

    “不好了,疤爷被劫持了!赶紧叫人,赶紧通知老板!”黑夜中的人,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他们混乱地大喊着,然后就有人跑向了黑夜,一阵阵刺耳的声音瞬间响彻了起来。

    凌空想尽办法阻止有人逃跑,可是地面上还有许多没有逃走的人,他们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很开就纠缠在了一起。但还有人紧紧地向匡楚靠拢着,却不敢贸然上前。

    “都给我住手!”匡楚在危难时刻,大声咆哮了起来,“你们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他手中的刀刃紧紧地挨着疤爷的脖子,让疤爷也忍不住半哀求半嚎叫般地喊:“快住手,都给我住手!”

    “小心伤了疤爷!疤爷还在他们手上呢!”人群中有人提醒着。

    经过这么一顿吼叫,所有人都退出了很远,也不再和凌空纠缠了。凌空大汗淋漓地跑过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楚歌,人这么多,我们是要结果在这儿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匡楚无限英雄气概的说。“他奶奶的,你们谁要是敢走近一步,我就第一个要他的性命!”匡楚再次用疤爷做威胁,这一招还真是管用,边上的人都自觉地向后退了又退。

    “快救麻子兄弟,快啊!”匡楚开始催促起凌空来。在这个危机关头,他的脑袋在极速运转着,想办法如何脱离这个对方,但不管怎么样,跟着他闯荡的兄弟不能丢在下面。

    紧张的营救开始了,凌空在上面控制着通往矿底的机器,脑袋上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而周围那些人却早已虎视眈眈,他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反扑上来。也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有一缕缕光线从照耀了过来。

    “你们别枉费心机了,今晚无论如何是走不掉的。”疤爷喘息着说,他面庞上流露出了一丝丝得以之色。

    匡楚没有说话,他此刻感觉到局势越来越不好把控了,明显地感觉到远处就有更多的援兵前来,现在又被这些人包围着。他的做着急剧的思想斗争。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的情绪越来越乱。只听“哐当”一声,他们周围一下变得亮堂无比,明亮的光线刺着他们睁不开眼睛,匡楚下意识地躲避了下光线。却不想,被自己挟持的疤爷突然就挣脱了。

    匡楚反应过来的时候,疤爷早已经借着光线跳出去了很远,与他的兄弟们聚集在一起。大事不好!凌空已经顾不上救矿井下面的人了,他跳过来拽匡楚就跑。

    “麻子还在下面啊,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匡楚向着凌空大喊着。

    “再不走,我们谁也走不掉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凌空义无反顾地拉着匡楚,他们冲出了光明,在黑暗中快速地移动,身后一片喊杀声。

    匡楚跑出了几步,又停下来,凌空又拽着他跑。他们跑跑停停,凌空不断地给做着工作,并想着办法如何逃离,最后他向之前停放大卡车的地方跑去。

    “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两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凌空对匡楚喊着,“楚哥,你就听兄弟这一回吧。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要把命留在这儿!”他对匡楚说,现在他们想逃出去的办法几乎没有,只有去试一试了。

    他们按着之前来的方向,朝大卡车停放的位置奔去,凌空起初是向着坐车杀出去的。但很快就发现那边的路上,有密密麻麻的人正向他们冲来。于是,他们又不得不改道,向另外一个更加黑暗的方向跑去。

    这个方向的路途上,满是煤炭渣子,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几个身影,但都被他们一一的解决了。他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后面很快救有人开车追赶了过来,车灯明晃晃的照耀着他们躲无可躲,他们只能不断地改变方向,车辆还是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有几个身影从车上跳下来,手持着铁棍向他们冲上来,凌空和匡楚也没有犹豫,发疯般地和对方厮打了起来,后面追赶的人转眼即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凌空喊着匡楚,让他先走。匡楚断然拒绝着。凌空打斗了一阵,趁对方不防备跳到了车上,一把拽出了司机。然后,又向匡楚喊着,让赶紧上车。

    这次,匡楚没有拒绝。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辆小轿车上,凌空紧急情况下成了司机,开着车左冲右突起来。后方,又有几辆车呼啸而至,一场紧张的车赛,在山坡上展开着。

    不多久,凌空驾驶的车辆,就被逼上了一条绝路。一道钢筋做成的围栏挡住了去路,围栏外面黑乎乎的一片,还不知道是平地,还是悬崖。但已经没有选择了,凌空驱车先迎着后面的车向后年倒去,结果结实的和对方的车碰撞上了,所幸并没有产生大的事故。他在一片慌乱中又重新发动车辆,向前方的栅栏撞去。

    “你们是跑不掉的!”疤爷的声音在后面高喊着。在这个声音中,车辆撞翻了栅栏,弯弯扭扭地在空地上行驶着,意外的是后面的人并没有追上来,他们停驻在围栏内静静地看着。然后,车辆在他们的观看中就撞上了一堆乱石,等到改变方向的时候,又掉进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内。车子连续的给油,哪怕是倒退回去,也没有从坑中开出来。

    这时,他们发现车子前面正站着一伙人。他们不是突然出现的,似乎早就等待这里的,不待匡楚和凌空做出反应,他们就走上了,冲着车子一阵乱砸,直接把匡楚和凌空从车子里揪出来狂揍。围栏的另一边,那些追赶而止的人,依旧在静静地观望着,只不过他们把观望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后。在他们身后。有一个个子矮小的人,被密密麻麻的人簇拥而止。

    这位矮个子跛着腿,戴着黑色的眼镜,穿着黑色的西装,披着黑色的披风,拄着一副黑色拐杖,无限威风地站立在众人之前,把手伸向空中。一根雪茄就被放在了他手上,他接过了丢在了地上,又再次伸出,旁边的人颤抖了下,赶紧又在他手上放了一个东西,那是一把黑色的短枪。

    刀疤浑身颤抖着,来到矮个子身前,他双膝跪在地上,不断地打着自己耳光子,装出一副可怜相:“大哥,都是我办事不利,都是我不好……”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听见一声枪响,他的身子在空中晃动了下,倒在了黑夜中。

    这声枪响震动了前面纠缠不休的人,他们看到矮个子老大来了,都纷纷地住手不再打斗,跪在地上一阵磕头:“我们是来抓住他们的,我们不是要逃跑的,大哥饶命啊!饶命啊!”

    匡楚和凌空看在眼里,他们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也是要逃跑的。可是,为什么没有逃走,反而在这里撞上了,还要把他们两个擒获。那些人后来的对话,让匡楚和凌空很快就明白了:“给我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吧,我们一定要宰了这两个小子!”

    那声枪响几乎已吓傻了围栏外面的所有人,也包括匡楚和凌空。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这个地方,在这个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公然开枪杀人。然而,还没等他们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就听到另外的枪声——那不是一声枪响,那是一排枪响。也都是从围栏里面射出来的。

    围栏之外,越来越多的人倒地,也有人跑在黑夜中,然后在尖叫中消失了身影……匡楚和凌空东躲西躲,像更远处跑去,但跑着跑着,他们却突然发现,眼前已经无路可走了,停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处悬崖,悬崖之下的冷风正呼呼地向他们吹来。

    惊愕中,猛烈的子弹已经打穿了他们的躯体。也紧紧是在刹那间,凌空挡在了匡楚身前,飞向匡楚的子弹,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凌空的身躯上。枪声还在继续,匡楚接住了凌空倾倒下来的身躯……他的身子也不由的倾斜了下,仅仅是这样的一次倾斜,他就倾倒向了悬崖边。然后是整个身子向悬崖下掉去,满身是子弹的凌空帮他挡住了子弹,却没能帮他从悬崖边上脱险。他们一齐跌落了悬崖。

    ……

    一片寂静,湖水静静地荡漾在黄土山坡下,几只水老鸦在湖面上飞舞着,一会儿冲入水底,一会儿掠上一叶扁舟。扁舟上有位身着白色衬衣的姑娘,正撑着一支竹篙在夜幕之下的湖面上滑行。她听到山头有一阵激烈的枪声,就甩了甩脑袋上乌黑的秀发,以芊芊玉手连忙拨动船只向对岸滑去。却不想,她身后猛然就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咚”的声音在黑暗中,随着湖水荡漾开来,姑娘看到有人在湖水中挣扎了起来,紧紧是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静了,仿佛像是石块沉入深沉的湖水中一样。

    姑娘慌忙撑着船只向回返着,等到湖水荡漾的地方,就“噗通”一声跳入河水中,然后像鱼儿一样向有人挣扎过的地方游荡过去……天色越来越黑,几乎看不到湖面的水老鸦来,也看不到湖水中游荡的姑娘,只能看到那只停止的船儿,又在湖面上游荡开来,是顺着湖水流动的方向,向下游游荡而去。而那只船只上已经多了两个身躯,那正是匡楚和凌空的身躯,他们一动不动地躺在船只上,湖水正顺着他们的衣服横流在船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