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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晏润林会就此消停,哪知鹿希甄讲完这句话之后,半躺在床上的晏润林坐了起来,眼里更是透着血腥的红,他恶狠狠的一把握住鹿希甄纤弱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鹿希甄不敌只能让能让晏润林胡作非为。
“唔……”鹿希甄撞到晏润林怀里的时候碰到了伤口,抵不住的痛呼了一声。
只这一声,就唤回了些许晏润林的理智。混沌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一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微微皱着眉头,鼻头沁出了汗珠,嘴唇紧抿着。晏润林,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鹿希甄受了伤你竟然还做这样的混账事情!
晏润林沉稳着,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波澜问道:“你哪里痛了?”
明知故问,鹿希甄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也是不动声色。安安静静的窝在晏润林的怀里,摇摇头说:“我身上这点痛也比不过你心里的痛,润林,我与你经历了这么多。为何你到现在都还是不相信我呢?”
双眼飘渺的望着卧房南开窗的窗檐下,摆着那方红木书桌,那是自从鹿希甄搬来这里跟他一起住之后特意添置的。鹿希甄不似平常人家姑娘,在新式女子学校读了几年书,学了些新思想就嚷着要做一个新时代的女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旧思想了。她们就是要自由恋爱,政府不公正处理就上街游行喊口号……
可是鹿希甄不一样,在国外浸淫了这些年,虽然学到了很多西方的新式思想和理念,传统之中国人该有的优秀品质她也一样不少。在大不列颠遇到她的时候,一眼便是万水千山,好似过往的二十几年都白白活了,人生变得有意义的时刻就是鹿希甄笑意颜颜对他诉说她在大不列颠的生活。
鹿希甄还说她最喜欢树莓口味的果子冻,晏润林恍然想着,好像在北平相遇之后他还没有带鹿希甄去西式餐厅吃果子冻。那日在陆军部听秘书处的一位女秘书说了京城里最近新开了一家法国人的餐厅,那里做的树莓果子冻相当好吃。
是该要带鹿希甄去尝一尝的。
可是,现在他和鹿希甄怕是一个人都没有心情去吃番菜了。
“润林,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跟你开口。今日便一并告诉你吧,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解释的话。”鹿希甄撑开手臂,将自己和晏润林分开,咫尺的距离让她感觉到了相隔整个天涯。
易靖卓太好奇了,晏润林醉酒的原因,以及这个郁家……一团迷雾似得笼罩住了他。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好像感觉到了在场的这些人只有他是被蒙在鼓里的!纳闷的时候只听到了走廊另一头传来了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打头阵一脸焦急的晏润迅匆慌而来,还未走到跟前就忙问鹿希甄在哪里。
“呐,在里面呢,劝你大哥不要喝酒去了。”柳云时扬起下巴往卧房紧闭的房门指了指,晏润迅暗道糟糕!他大哥那火爆脾气,吃不了醋的耿直模样,希甄姐怕是应付不来的。本来就已经存了误会,要是两人因为一两句话讲不清楚,大打出手就不好了。
方才屋里还传来了酒瓶破碎的声音,此刻一下子安静下来,许是鹿希甄已经成功劝好了晏润林吧。纵使担心,外头的人也没有一个敢直接冲撞进去的。
鹿黎靠在走廊旁的石柱上,两眼放空,不晓得在想什么。柳云时嘟囔着嘴巴,按住不老实的易靖卓。单昱和晏润迅都是一脸为难,有些话此时不方便说,更不应该说。
晏润林被鹿希甄摁着坐在床上,而她自己则是扣住晏润林的手,一起坐下。两个人坐在窗檐,鹿希甄娓娓道来了她和郁霆烜的纠葛。
不过都是陈年往事,夹杂了上一代人的自作主张以及后来的家道中落,食不果腹。她带着弟弟艰难求生,那个时候郁家可没有像现在一样,出来寻找他们帮助他们一点一滴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若是早些寻了他们,履行了之前的婚约,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切了。
“有件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鹿希甄说了半晌,最后听到晏润林说出这么一句话,她疑问道:“什么事情?”
晏润林把那天和周行长的所有谈话内容都一并告知了鹿希甄,还说:“你以为郁家没有帮助过你们,其实你能去银行工作他们郁家也出了不少力气。”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若当初他们真的不愿意再跟你们家有任何瓜葛,就不会在那个时候还对你伸出援手了。我听你说的这些事情之后,再联合起来之前我所了解到的,你和郁家一定还有什么话是没有讲清楚的。”晏润林似乎恢复到了没有醉酒的清醒机智了,有关于鹿希甄终身幸福的事情,他是从来不会退却的。
鹿希甄闻言,仔细回想她和郁家的牵扯纠葛,捋下来除了那日的退亲,再没有任何的交际了。晏润林方才说的帮她映衬了工作,那为什么郁家会不履行当年的婚约承诺呢?难道他们郁家真的没有因为我鹿家破败而不闻不问?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
“不会的,哪有什么讲不清楚的,我和郁霆烜自幼时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我与他的婚约已经作废了。润林,我已经找过郁霆烜,告诉他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你,我跟他的婚约不过是父母玩笑时定下的,做不得数。”
“你已经找他退过婚了?”晏润林反问道。
鹿希甄肯定的点点头,说是确定了关系之后,她就独自一人去了郁家拜访。再次见到郁霆烜,鹿希甄是惊讶的。
孩童时胡闹玩耍,记忆里那个叫做郁霆烜的男孩子总是流着鼻涕,傻兮兮的跟在她身后。等到她要离开家乡远赴大不列颠的时候,郁霆烜还是一个傻乎乎,却是长高的了的郁霆烜。鹿希甄后背有些发凉,李祺瑞的话犹如一颗定时炸弹按在她的心里。要是郁霆烜都变了,变得要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这时她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提出来之后,他就点头同意了。我担心郁家双老会不同意我们擅自决定要推掉婚约,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北平城的报刊也才没有登出来。润林,我晓得这么做不对,但我和他都还没有准备好如何跟彼此的亲人解释。”
“就如我,因为害怕你知道会伤心难过,因为害怕我知道你的难过之后我会更加难过。润林,我并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果。”
鹿希甄将头缓缓靠在晏润林的肩头,忽感心中轻松不少。这事情放在她心里不能告诉晏润林已经足够折磨她了,原以为隐瞒是最好的,不知道这些晏润林就不用雷霆大怒,喝闷酒了。而她错估了大家的想法,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晏润林闭上眼睛,感慨万千,这简直就是荒谬。他可笑自己竟然只会因为一个郁家就会这样的失控,这样的不可理喻!他可笑自己不相信鹿希甄爱他,连挡枪都做了的女人,连命都可以给自己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呢?
他怀疑鹿希甄对他们之间感情的忠贞,他觉得鹿希甄如同护城河的水,捉摸不透,握不住也留不住。这个女人,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聪明厉害,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若是早主动问了,也就无碍了。而他幼稚的要求着,渴望着,鹿希甄一定是要主动的对他坦白,如此的热爱如此的赤忱,又是如此的疯狂和无奈。
“润林,我该说的都说了,这次陆军部的事情若真的有郁家参与了,你能不能不要对郁家下狠手。”
“你还是不放心那个郁霆烜?!”
才悔恨自己这些日子混账行为的晏润林,听到鹿希甄为了郁霆烜跟自己求情顿时又是头一热。这么久了,鹿希甄也没有因为自身或者是鹿黎的事情麻烦过自己一次,而现在竟然是要为了郁霆烜求情!
鹿希甄连忙解释道:“你莫要胡思乱想了,我只不过是想要还郁家一个人情罢了,就当做是当初他们家对我们鹿家的帮助的还礼吧。”
“我跟他们家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往事云烟,记不得了也就是忘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鹿希甄望着晏润林的双眼,婆娑飘摇。
晏润林蓦地叹了口气,将鹿希甄整个人搂在怀里,满是愧疚的说道:“是我对不住你,甄儿,让你受委屈了。”
“润林,以后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冷战了,我……”话音未落,鹿希甄就被晏润林抬起下巴深深的吻住了。鹿希甄的眼泪瞬间滑落,窝在晏润林的怀里,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她的眼前似乎又闪现出了那天,她在楼上望着楼下立在风雪之中,仿佛和周遭融为一体,那一刻恍惚觉得,晏润林不再是自己触手可及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