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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薄刚到欧阳家,他们正在吃饭。
欧阳陌知道是他所以赶在姚姨来开前门,率先跑了过去。她冲着门口的祁薄不怀好意的眨了眨眼,说:“祁老师,你来了?”
祁薄蹙起了眉头。
对于她过分热情的样子感到不解,只见她让开身子。“老师进来吧。”
点了点头,祁薄走了进来。
在玄关处换鞋,欧阳陌经过他的身边,留下一句:“我爸爸今天在家里。”
换鞋的动作一顿,祁薄只在电话里跟欧阳正楷说过话。
那是他威胁了刘校长后,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语气巴结的说:“祁薄是吧,我是欧阳陌的爸爸,叫欧阳正楷,在一家央企担任项目部长。听说你是个博士,我很高兴,你愿意来辅导我的女儿。”
怀揣着不纯的企图接近他的女儿,他却在电话那头,语气柔和、巴结的将女儿交给他。希望他能好好的辅导他的女儿,让她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
这时,要直面欧阳正楷,他突然手心有点出汗。
这个将来可能成为自己丈人的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餐厅,走了过来。“你好,祁老师。”
“欧阳先生好。”换好鞋,祁薄矜贵的走了过来。
倒是欧阳正楷,被祁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惊闪了神。这个小伙子,绝非凡物。他身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那不是一朝一日可以养成的。这是熏陶在纯正的贵气环境下,长年累月才凝聚而来的。
枉他混迹官场数十年,在面临这个小伙子时,气度不自然的就降了下去。
他是个什么人?
不等他得出结论,边上的欧阳陌就撞了撞他。将他撞回了神,他有些尴尬的朝祁薄伸出手:“很高兴今天可以见到你。”
回握住他的手,祁薄眼角闪过笑意。“我也是。”
“祁老师吃饭了吗?”言下之意就是一起吃点吧。祁薄自然听得懂,他在来前小潘订过饭,在试验室吃过了。
“吃点吧。祁老师。”在他张口前,欧阳陌打断了他的话。
祁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分明知道他要拒绝的,却偏不让他如愿。他也只得顺从她的话,点了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
欧阳正楷高兴坏了,一手揽着祁薄朝餐厅走去,一边对着姚青霞说:“麻烦再炒两个菜上来。”说完,转而对着祁薄说:“不好意思,平日里就我跟小陌,没有什么菜。咱们边吃边等,来来来,坐坐。”
一行三人,挨着桌子就坐了下来。
本来欧阳陌应该跟祁薄坐对面,可是偏偏就跑到了他的边上坐下。
欧阳正楷多看了她两眼,蹙起了眉头:“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我不。”她还没有坐下,弯着腰,够过去将自己的碗拿了过来。完全不理会父亲脸上闪过的尴尬,与怒气。
“他是我老师,挨一起坐我放便照顾他啊。”还真是厚颜无耻。
“一个女孩说话收敛些。”很严厉的一句话,说个欧阳陌咬着筷子,一脸委屈。
欧阳正楷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对着祁薄说:“让老师见笑了,她从小没有妈妈,就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扯长大。难免粗枝大叶了些,她人不坏,也挺聪明的,学什么一教就会了。就是说话有点不着道,还望老师多教教她。”
说这些话时,生为父亲的他,脸上是柔和的。虽然责备着,同时也为有她而骄傲着。
祁薄自然也听得出来。他漆黑的眸子扫了眼一脸狡黠的女孩,她的聪明他自然是知道的。“她还小,欧阳先生不必给她太大的压力,再大些她自己就知道收敛了。”
见老师这般说,欧阳正楷一笑。“但愿如此。来来,老师光顾着说话,来吃饭吧。”说着,张罗着祁薄夹菜。
欧阳正楷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是个好父亲,有感觉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边吃着,边说:“我工作忙,小陌这孩子是由保姆带大的,还好没有长歪了。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说到妻子,他的语气有些棉长。“今天工作没有那么忙,在家里偷了一天的懒,在书房里翻看小陌的照顾,从小到大的。突然有一种,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这么漂亮,这么高。生下来六斤都没有,现在,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祁薄看了眼欧阳陌,见她也正朝自己看来。脸上的神色是尴尬的,在尴尬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今天的家长会,她是怎么跟自己说的?
“父亲不在家?”
可是明明在家的啊。
别有深意的扯了扯唇,祁薄并没有揭穿她。可是,她却噘嘴,有点委屈。他不敢在欧阳正楷的面前太明目张胆,如果露出了端倪。这么在意欧阳陌的欧阳正楷,肯定会直接将他轰出去。
“欧阳先生身居要职,为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日夜操劳,生为你孩子的人自然会引以为傲,端正自己的姿态,好好学习,认真做人。”
欧阳正楷闻言笑了笑,满是苦涩。却也不再多说,这时,姚青霞又端了两盘菜出来。“快吃,吃了补习了老师好早点回去,太耽误老师的时间也不好。”
……
饭后,祁薄先上了楼。
楼下欧阳陌端着姚青霞切好的水果准备上楼,却被父亲拦住了。“你们要不要换到书房去补习,书房宽敞。”他没有说,一男一女呆在房间里虽然没有什么难免不好看。
没有懂过来他意思的欧阳陌拿了块苹果放嘴里吃,说:“没事,就两个小时。在桌子上补习,不窄。”说起这个,欧阳陌想起一件事。
“爸,你之前不认识祁薄啊?”她还以为爸爸是认识的呢。刚才,听他们俩在门口的对话,分明是初见相见。
欧阳正楷摇了摇头,说:“他是你们刘校长推荐给我的,说你是重点培养对象,让一个有学识有能力的人给你做高考前的冲刺。”
这关系到欧阳陌上什么样的大学,他当然不会拒绝啊。
欧阳陌茫然了。
今天在学校,刘校长还特意来找过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还特意给自己找了个家教,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