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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皇帝的生辰宴就到了,玉辞心是在生辰宴的前一日才接到的通知。卫芊蓉身边的宫女来通知玉辞心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个过场,仿佛皇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她这皇贵妃才是生辰宴的女主角一般。
玉辞心听后一脸的云淡风轻,她原身的这个皇后显然已经当了很久的配角,再多当一次也无所谓。
傻皇帝今年十八岁了,在古人来说这算是大生辰,所以卫芊蓉准备的很是隆重。朝廷里单反有点名望的大臣和家眷都被邀请到了,而大臣家中的公子和小姐也都在受邀请的名单之上。
在外人看来,皇帝虽然傻了,但终归是皇帝,这生辰自然是要办的隆重一些,多宴请一些宾客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在卫芊蓉看来,她之所以这么大办宴席,请了那么多王公大臣,公子小姐,为的却是让那个草包皇后能在更多的人面前丢人现眼,丑名声声闻百里。
受玉辞心毒药的要挟,卫芊蓉不得已拨了十来个宫女过去伺候玉辞心,其中安排了不少眼线。不过让卫芊蓉不解的是这玉辞心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自己的眼线都排除了,只留了两个刚进宫的小宫女,卫芊蓉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买。
生辰宴当日,玉辞心不紧不慢的起床梳洗,让宫女钗儿给她穿上了最近几日才从卫芊蓉那儿勒索来的衣服。料子还是很过的去的,想来今天的宴会上应该不会丢人。
之后又和钗儿一起给宇文渊穿上了衣服。她之所以从卫芊蓉那里要宫女过来就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不会穿古人的衣服,梳古人的头发,难度系数太高。
整理好一切后,时间还早,玉辞心让钗儿留下照顾宇文渊,自己溜溜达达的去了御花园。远远的望去,她能看到许多宾客已经到了前面的宴会厅,互相作揖,聊着什么。卫芊蓉和卫疆成在那边笑呵呵的接待宾客。
玉辞心撇了撇嘴,朝着没人的地方走去。她本来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性子,不大喜欢人声鼎沸的喧嚣,安静的地方或者更适合自己吧。
走了一会儿,玉辞心在不远处的池塘处看到一个青袍男子,剑眉入鬓,面若朗星,俊秀非凡,但眉目间似有病态,弱不禁风的倚在池塘边的栏杆上。
男子似乎并未察觉有人走来,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池塘中的荷花,也许是那男子过于俊美,也许是那男子身上有一种脱俗的气质,与这池塘中的荷花融成一色,让玉辞心脑子里不自觉的就闪出了王昌龄的诗句,她心中这么想着,嘴里也就不自觉的念了出来,最可笑的就是念出来的时候还根据眼前的景致改了两个字。
“荷叶青袍一色裁,
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
闻歌始觉有人来。”玉辞心看着面前的青袍男子,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男子听到诗句,仿佛应景一般回过头去,才发现有人来了。看着面前气质清冷的绝色少女,脸上惊诧莫名。
原来眼前的男子正是那傻皇帝少年时候的伴读忠义候柳岩堂,柳岩堂家侯爷的爵位是世袭了三代的,柳家世代忠义,才封了这么个爵位。而柳岩堂与宇文渊更是从小一起长大,情若兄弟,深得宇文渊的信任。
当年宇文渊被卫疆成毒傻之后,柳岩堂成了个病秧子,成日里流连烟花之地,不问世事,成了京城有名的浪子,如此,才保住了性命。
不过深知柳岩堂有多么惊才绝艳的宇文渊自然知道柳岩堂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于是在自己恢复神智之后就偷偷联系了柳岩堂,与柳岩堂一起计划着慢慢夺回政权。
可这计划却出了一个他们始料不及的意外—玉辞心。
今日,宇文渊本想借着生辰宴柳岩堂可以进宫的机会让柳岩堂接近玉辞心,试探玉辞心,看看玉辞心到底是什么人,他可不相信自己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皇后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至于柳岩堂,他对这个男人的魅力深信不疑,他相信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躲过柳岩堂的刻意靠近。
对于让自己施展美男计的柳岩堂心中非常不满,虽说他和宇文渊是好兄弟,但让自己去出卖色相自己还是相当不情愿的。所以虽然以自己的武功他已经知道那个所谓的假皇后在自己身后了,他还是想拖延一会儿再去“调a戏”那个假皇后。
然而,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反被“调a戏”了???
刚才那首诗是看着眼前的场景然后赞美自己和荷花一样的美?
他现在大脑有点充a血,他竟然被一个女人调a戏了,他活了十八年了,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调a戏,还是一个已婚妇女调a戏。然而,他还被调a戏的心情非常舒爽,因为那首诗写的实在太好了!
眼前这个气质清冷的绝色少女,这个出口成章,惊才绝艳的少女真的是宇文渊口中的间谍?假皇后?
看着面前的青袍男子脸色忽青忽白的样子玉辞心才发现自己似乎失言了,又想了想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诗句,脸上一红,这不是在调a戏人家吗?
玉辞心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学着平日里钗儿请安的样子向着柳岩堂福了一下:“这位公子,刚才……我……一时口不择言,你不要介意,我这就告退了,再见。”说罢转身就走,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看着有些慌乱的玉辞心柳岩堂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有意思……”
又想起刚才玉辞心作的诗,荷叶青袍一色裁,
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
闻歌始觉有人来。忍不住赞道“好诗!好诗!”
红着脸走的极快的玉辞心不小心撞上了出来准备去宴会厅的宇文渊,宇文渊一把拉住玉辞心,嘟着嘴,委屈的说:“皇后,你出去玩,怎么不带朕。”
玉辞心想到刚才的事儿,脸不禁又红了红,尴尬的说:“我没有玩,咳咳,嗯,咱们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看到玉辞心脸红的样子宇文渊的脸瞬间黑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泛酸,明明是自己让柳岩堂去接近这个女人的,看这个女人的反应柳岩堂应该是成功了,可怎么自己心里这么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