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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偶尔在案子上指点一下郑欣,或者帮助她分析一下案情,这就是我每天的全部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继郑欣之后,各个科室只要有疑难杂案都回来找我研究一下。我每天躺在病床上都要发霉了,吃饭都要刘丹喂,也乐的分析案情。
后来我听刘丹说,他们背后管我叫做陈老前辈,我听后表示很无语,我今年才刚刚三十出头,和他们最多也就差几岁而已。
不过最近的破案率确实高了许多,林处长将这一切都归咎在我的头上,但是因为黑子的事情,他对我还是没有好脸色。
黑子的事情确实给他惹了很大的麻烦,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如果我不杀了黑子,恐怕他这个刚刚上任没多久的林处长就要因为失职的原因被撤职。
对于杀了黑子,说实话,我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虽然他还是一个人,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黑子早已经在林教授将狂犬病毒注射进他的大脑时就已经死亡,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被病毒支配的行尸走肉。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个病原体的可怕,但法律就是法律。法不容情,功不抵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至于最后会判出什么样的一个结果,我的心里也没有底。
这段时间,我总是回忆起野狼对我说过的话:“我和他都是同一种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只不过阵营不同,才会导致我和他发生碰撞。”
才开始,我对这句话很认同,因为为了追查狼群,我让很多人陷入了危险之中。也渐渐放弃了职业操守,在明明可以不动用枪的情况下,杀了很多狼牙的成员。
可以说,正是狼群,造就了现在的我,或者也可以这样说,这才是真正的我,遇到了狼群后,凶性才被释放了出来而已。
但真的是这样吗?
在梦里,徐明,刘家村的村民,江城华海的市民,再他们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我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心在颤动。我并不是野狼口中诉所说的那么冷血,我之所以咬住狼群不放,是因为我不想更多人的人像他们一样受到伤害。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梦,还是我真的快要死了,被他们推了回来。是他们的期望,嘱托,信念,才将我从地狱的边缘送了出来。
这份托付早已经在我的心里扎了根,我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的被狼群组织迫害的人的信念的集合体。我背负着他们的未来,背负着他们的信念,所以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将狼群组织连根拔起。
正是这份信念,才促使我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在醒过来之前,我不止一次生出放弃的念头。那份黑暗,冰冷,孤寂,不但的蚕食着我的信心。
直到他们出现,我重新拾起了信心,我拼命的想要醒过来,最终睁开了眼睛。
现在的我,比之之前信念更加坚定,也更加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
“在想什么呢?”刘丹走进病房,手里面拎着一个保温饭盒,里面是她亲手煲的粥。
这段时间来她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来照顾我,早上上班前一个小时,晚上下班后一个小时。如果中午不值班,中午也会抽空过来,每次都会带上粥。
她熟练的打开保温盒,先自己尝了一口,在确认不烫后,再喂给我。我还记得一周前她做的粥还很难吃,这才一周时间,就不亚于医院的高级套餐。
她做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不感动那是狼心狗肺。我看着她的侧脸,脸色微红,小巧的鼻子上面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应该是刚刚走路太过急促的原因。
她将汤匙送到我的嘴边,我却看她看的痴了,没有张嘴。她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看什么看,还不快吃。”
我这才慌忙的张嘴,她轻手轻脚的喂我,体贴入微。
我忽然涌现出一股想要结婚的念头,这种感觉才之前的三十年中从来不曾有过,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狼群的案子结束我们结婚吧?”
她的手一颤,粥洒了出来,落了我一身。她俩忙帮我清理,却又碰到了我胸前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没事吧,没事吧?”看着她想擦又不敢用力的样子,我忽然笑出了声,她怒视着我:“你笑什么。”
我痴痴的看着她:“现在的你真可爱。”
她脸色一红,其实一直都没消退,听完后更加红了:“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匆匆收拾了饭盒,逃也似地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话:“如果有事就喊护士给我打电话。”
我的心中一暖,她留下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回头,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刘丹离开后,诺大的病房里面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不免的感觉有些凄凉。
回忆起医生的话,我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子弹擦着心脏略过,弹片恰好卡在了动脉上,差点就造成了大出血。两条手臂各中了一枪,骨头被打成了两截,粉碎性骨折。
全身多出软组织挫伤,肋骨也断了两根,腿部也出现了轻微的骨裂。可以说,这次完全是捡回的一条命,如果不是后来郑欣带人及时赶到,野狼肯定要把我折磨到死。
因为黑子的缘故,他失去了理智,离开时又太过匆忙,只是随便开了一枪就匆匆离开,哪里想得到我还能活下来。
经历了这件事情,我和野狼已经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果说他之前还有拉拢我的意思,现在恐怕恨不得生生撕碎了我。
黑子死亡,野狼会去肯定也会受到惩罚,这更加加深了我们之间的矛盾,所谓的债多了不愁,应该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
我这一次是工伤,所以全部的医药费和护理费都是局里出资垫付,我自己的存款只够付这次医药费的零头。
期间小花,小丽,杨美都来看过我,她们见到我的时候梨花带雨,看的我一阵心疼。
何静也来过一次,不过这次她没有带着她工作的一套设备,纯粹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
除此之外,以前的同学,曾经的同事,还有朝阳县派出所的同事们,都来过医院看我。
王柳也来过一次,她是单独来的,见到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她说她已经原谅了我,她也在追查狼群的案子,问我可以不可以把她调到刑警队帮忙。
我知道她对徐明的感情,也明白她心中的痛苦,于是我将把这件事交给了郑欣,郑欣二话不说把王柳调到了信息组。
就在前两天,我还收到了一封信,发出的地址是朝阳县的邮局,署名没有。
拆开信封后,一封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信出现在我的眼前,看到信的一刻,我就知道了寄信的人是谁。
新的内容如下:
陈警官,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但是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背负了两条人命,每天晚上都要面对张成才夫妇冤魂的质问,又要躲避狼群组织的追查,我身心疲惫。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江城的公安局自首,或许只有监狱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狼群组织的线索,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张成才不只是一个人,在杀了张成才后,我没有骗你,“他”确实回来找过我。
当时我很害怕,以为死冤魂索命,就来我才发现他不是张成才,我和他相处了十几年,任何一点细微的差异我都能分辨的出来。
或许你已经知道了张成才的身份,但是我知道现在还有一名张成才活着,是张成才死后,第一个被克隆出来的张成才、他暗中调查了非常久,得知许多内幕,狼群组织追杀我也正是这个原因。
陈警官,还记得“他”当时给你的一张纸条吗,十二月三十一日,到纸条上的地点等他。
读完信后,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忧伤,说起来王秀也是一名受害者。只是杀了人的滋味不好受,她每天要面对狼群和警方的追捕,活的心惊胆战,或许她是真的累了,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信是护士打开后放在我的面前的,因为是背着拆开的,因此她并没有看信上的内容。看完后,我让她把信在我面前烧了,直到看着信在护士的手中化为灰烬,我才放下了心。
将护士打发走后,我开始思考王秀在信上说的内容。
关于还有一个被克隆的张成才活着的问题,我确实没有想到,我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他是否知道狼群的阴谋,是否记得张成才口中的“爸爸”是谁,是否记得狼群组织的具体所在位置?
信中说的“他”给我的纸条,我还记得:三十相乘,三水一工。当时因为这两句话我苦思冥想了两天,最终还是我被郑欣拉着出去玩时,偶然间发现这两句话所指向的地点,三十号拦江大坝。
只是这个十二月三十一日我不太懂,十二月只有三十天,古往今来,也没有出现过第三十一天。
是她写错了,还是故意这么写的,这个十二月三十一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