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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小可爱订阅不足, 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 执着毛笔在草纸上小心的上色,闻湉则坐在她对面, 用铅线将削好的竹片小心扎起来, 做成灯胚,花灯的样式是闻书月自己琢磨的,外形是一朵桃花盛开的样子, 中间的花蕊则以圆筒代替,中空部位刚好可以放进一只蜡烛, 圆筒表面则裱上贵妃的小像,烛火点燃时, 能窥见花蕊之上的美人剪影。
闻湉手巧, 姐弟两个配合默契,没多会儿一盏桃花外形的花神灯就做好了, 又用红绳将写好的彩笺串好,一共六片缀在花神灯下, 随着微风微微摇摆。
正月十二, 花朝节至。
吃过早饭, 闻湉就陪着闻书月坐马车去花神庙祭拜。
出门前闻湉特意将代福留在了家里,交代他留意家里的动向,如果闻博礼出门了, 就给他递个消息。代福虽然不明所以, 但他一向听闻湉的, 没有多问就答应下来。
交代清楚, 闻湉才放心的出门。
闻府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是跟闻书月交好的另一家小姐,两人是手帕交,特意约好了今天一起去拜花神。
花神庙在城东桃花林,是官府主持修建的,里面供奉着十二位花神,香火常年鼎盛,每年花朝节的时候,祭拜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马儿哒哒的迈着蹄子,拉着马车往城东方向行去。一路上的行人不少,都是赶在早晨去拜花神的。闻湉掀开车帘往外看,路边的女郎们看见他,先是发出窃窃的低笑声,有大胆的,直接将头上的珠钗取下来用手帕包着掷向车内。
闻湉灵敏的躲开,珠钗落在马车内滚了两滚,闻书月捡起来放在小几上,笑道:“快点把帘子拉上。”她话音刚落,又飞进来一只手镯跟一枚玉佩。
“……”闻湉默默的拉上车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大楚慕美,加上民风开放,就时常发生这种俊俏公子走在路上,被女郎掷花的情形,手边没有花,头上的珠钗绢花都能充一充数。
前两年闻湉来的时候还好,那时候他还太小,五官没长开,过了十六岁生日之后,基本上是一天一个变化,五官脱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越发的精致,身体也像拔节的竹子,挺拔颀长。走在路上,不会再被当做小孩儿,反而不少的女郎看着他羞涩的笑。
被闻书月取笑了一路,马车刚到花神庙,闻湉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闻书月跟好友的笑声紧接着传来,闻湉被她们笑的脸都红了,却还要假装镇定的当护花使者。
将带来的花糕跟花酒带上,三人带着下人往花神庙里面去。这一天的花神庙四处都是盛装打扮的女郎,女郎们提着小篮子,里面装着花糕花酒,还有时下的鲜花,都是为了向花神求一段好姻缘。
一路走过去,闻湉怀里已经被塞满了鲜花还有各种用手帕抱着的小点心,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又不好扔了,只能一脸无措的将东西抱在怀里,羞的耳根都通红。
闻书月跟好友进去拜花神,闻湉在外面等着,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人盼出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催着人赶紧离开。
出了花神庙,到了人少的地方,闻湉将怀里的东西塞给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拜过花神,女郎们大多会结伴赏花,桃花林的桃花开的正好,远远看过去一片粉白,闻书月遇上了几个相识的姐妹,就跟她们一起结伴去游玩,闻湉怕再被塞满怀的花,加上都是女郎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总是跟着,就独自留在了马车上。
让车夫将马车赶到大路边,闻湉撩起一边帘子,视线落在宽敞的大路上,这条路连着官道,如果闻博礼出门,必定要经过这里。
“那个是不是闻家的马车?”周传青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
楚向天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闻家的,不过这个时候过来的,多半是闻家小姐,他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就要移开视线——
这时却有一阵风将车帘吹起半边,里面的人影一闪而过,楚向天目光一顿,随后眼角眉梢都爬上了笑意,将扇子在手上拍了拍,“走,过去看看。”
周传青嘴角抽了抽,十分佩服他这变脸的绝技。
在马车上无所事事,闻湉懒洋洋的靠在窗户边,捧着一块花糕慢慢的用牙齿磨,忽然敲响的车窗吓了他一跳,手里的花糕咕噜噜滚到衣服上,沾了他一身的碎末。
只是想打个招呼的楚向天:“……”
手忙脚乱的将衣服整理干净,闻湉气鼓鼓的抬头看是谁吓他,结果一对眼,又是老熟人。
楚向天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闻湉瞪了他一眼,下巴上还沾着一点糕点碎屑,凶巴巴的样子也变得格外可爱起来,“怎么又是你!”
楚向天:“……”
看起来又把小少爷给得罪了,他无奈的说:“我看见闻家的马车,就过来打个招呼。”哪想到小少爷这么不经吓。
不是故意吓自己的,闻湉凶巴巴的表情收敛了一些,重新开始打量楚向天。
土匪头子今天没有穿窄袖劲装,而是换了一身宽松飘逸的长袍,头发也用白玉冠规规整整的束了起来,看起来不像土匪了,倒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莫名透着一股贵气。
实话实说的话,还挺好看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也来赏花吗?”闻湉可不觉得这个土匪头子是个有闲情逸致赏花的人。
果然,楚向天看向身边的周传青,语气嫌弃道:“陪他来求姻缘。”
周传青:“……”
轻咳一声,周传青在闻湉的注视下冷静点头,“嗯。”
闻湉觉着这两人都奇奇怪怪的,不过他很快的就没心思多想了,因为代福着急忙慌的朝他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代福喘着气跑过来,急急地的对闻湉道:“老爷出门了,要去弘法寺。”
闻湉脸上的神情一变,对楚向天道:“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让代福上车,将马车赶到远一点的地方,闻湉目光紧紧的盯着官道,片刻后,闻家的马车果然缓缓从另一头驶来。
闻博礼出门的理由光明正大,因此也不做遮掩,闻湉目光死死的盯在上面,准备让车夫跟上去,但是又想起来马车目标太大,只能从车里跳下来,往前追了几步。
可人力哪能追的上马车,眼看着闻博礼的马车要走远,闻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人,他神情一振,急急跑到楚向天的面前,有些踌躇的问:“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要做什么?”楚向天一挑眉。
“跟着那辆马车,看看他去了哪里。”闻湉指了指走远的马车,这事说出来有些怪异,儿子找人跟踪父亲,似乎怎么都解释不通。
“那辆似乎是闻老爷的马车?”
闻湉咬唇点头,神情有些挣扎犹豫,毕竟是家里私事,他不太想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
然而楚向天却没有继续追问,他眯了眯眼,伸手在闻湉头上拍了拍,“好。”
“一个连诗都做不出来的草包罢了,没了闻家你什么都不是!”
他只顾得上发泄心中的愤懑,却没有注意到周围原本看戏的公子少爷们在他这一番话出口后都变了脸色。能坐在这里的,多半都是靠着家里的二世祖,他这一句话,等于是把所有人都骂了进去,就连先前还犹豫着想要劝解的郑伯生脸色也不太好看。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刺激的他失了态,闻湉感慨这个时候的闻则明果然还没修炼到家,前世见面的时候,就算闻湉将他母亲也骂进去,也没见闻则明变过脸色。
还是太年轻了。
他这幅样子反而让闻湉想笑了,姿态肆意的端起酒壶,对着壶嘴嘬了一口,他用眼角斜晲着面红脖子的闻则明,“我就是欺你又如何?”
“我就是投胎投的好又如何?我只用坐在这里,动动手指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不像你,还得腆着脸皮去讨好我这样的草包,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闻则明胸腔剧烈起伏,目光如刀剑,恨不得用目光将这张得意洋洋的脸孔撕碎,他见多了这样的表情,可没有哪一次让他这么难堪跟不甘心。
都是闻家的种,凭什么他就要矮一头?!凭什么他要像条狗一样的被欺辱。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闻则明用尽全力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动手,一字一顿的说道:“莫、欺、少、年、穷。”
“噗嗤!”闻湉直接笑出了声,将酒壶随意的扔在一边,第一次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我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