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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偶尔也可以换个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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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溪将手机慢慢放下,意识其实仍停留在某处。

    真的不救父亲吗,她终于问自己。

    这些日子来,她的潜意识一直避开这个问题。

    即使妹妹和母亲直言了几次,南星和南桦虽然不提,言语间的踌躇也都说明他们的心思,她均无情地视而不见。

    可是现在,她怔怔的,意识在一点点聚拢。

    父亲将会坐牢,而且会坐好几年。

    好几年的光阴,跟好几个月,并不是一个概念。

    南溪知道父亲在虚荣心爆棚的状态下,确实会做出让人震惊的事情,比如拿房子抵押了,将近一千万也敢豪赌挥霍光。

    比如,胆敢带着小~三拿着不哪儿来的邀请涵大摇大摆地去参加名流的晚会。

    可是,她从没听过父亲有盗窃的前科。

    盗窃了金表还敢招摇在晚会上吃喝,那是惯偷的风格,于父亲并不符。

    冷静下来细想,毫无疑问,这一切不过是林宏深对她和她父亲的惩罚。

    想了想,她拿起手机搜索相关的法律知识。

    忽然看到一条触目惊心的内容:盗窃金额特别巨大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而价值30-50万就属于盗窃金额特别巨大。

    父亲据说“偷了”几个金表,只要林宏深有意,挑的是价值不菲的几款,要让她父亲坐上十年以上的牢并不是难事。

    南溪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她没想过有可能这么严重。

    恰在此时,门外砰地响一声,像是有什么扔到门上,本来就紧张的南溪倏然从床上坐起来。

    空荡荡的房间,寂静的夜晚,只要有一点声响都会特别清晰,让人不安。

    “谁?”她壮着胆子问。

    难道是安洋又来了?

    但他不应该会这样吓她才是。

    南溪心里害怕,不由爬起来,找了根棒子,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瞧,隐约看到一角身影,她蓦然怔住。

    虽然没看到整个人,但是感觉已经不会错。

    心跳顿时加速。

    把棒子放下,犹豫半晌,还是慢慢把门打开。

    “哥。”她小心翼翼地唤他一声。

    林子骁手插裤袋,懒懒地倚在楼梯栏杆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他这样的表情没有让南溪放松下来,反而升起一丝不安。

    以林子骁睚眦必报的个性,他突然过来,不可能是为了温柔的探望。

    南溪踌躇着,不敢请他进去坐,迟疑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林子骁站直身体,盯着她,走过来。

    随着他靠近,南溪的身体越来越僵,不知道是逃,还是束手就擒。

    林子骁一边手撑到门框上,低头看她。

    南溪手足无措地攥着两只手,心里想到的是林宏深打算对她父亲的惩罚。

    她不会有勇气再求林子骁,也没有把握他肯救。

    但她很清楚,如果她再招惹林子骁,后果很严重。

    “你适应性挺好的。”林子骁低沉地开口,“高级别墅住得,逼仄小租屋也能将就。”

    南溪不知道怎么应他。

    “安洋来过了?”他忽然问。

    南溪僵住,显然他都知道。

    犹豫了几秒,她含糊地嗯一声。

    林子骁嗤之以鼻。

    忽然,他抬起手,落在她的下颔,轻轻抚了抚。

    “南溪,我觉得我挺傻的。”

    南溪怔了怔。

    “我为什么非要执着你一个人呢?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她们都巴巴地望着我,想投入我的怀里。”

    林子骁抚着南溪的脸颊,那柔软的触觉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

    他继续漫不经心地说:“我想,我应该也研究研究,她们跟你有什么不同。就像吃饭,虽然人是有不同的饮食习惯,但是偶尔也可以换个口味。”

    他低下头,与她交颈贴面,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像拥抱你那样拥抱她们,像品尝你那样,细细地品尝不一样的女人……”

    南溪的血液倏然冰住,心脏就像有大手狠狠抓住,在那瞬间几乎窒息。

    林子骁离开她的脸,收回撑在门框上的左手,看了眼腕表,懒洋洋地说,“原来已经这么晚,我得回去看儿子了。”

    他说完,目光又回到南溪苍白的脸上,再次伸手抚在她的脸上,默默看她半晌,忽然侧头靠过来,像是要吻她。

    南溪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的唇快要落下之际,却又顿了顿,抬起头,大拇指贴到她柔软的唇上,略为粗粝的指腹顺着美丽的弧线抚过,冷笑了声,收回手,转身离去。

    南溪站在那,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忽然涌上来,潮水般,将她淹没。

    ……

    清晨,南溪从梦境中挣扎醒来,躺在床上发呆许久。

    是她的问题。

    既然说了要离开他,为什么还暗暗抱了期待,不愿意他真的从她身上放手。

    起床洗漱,又想起父亲的事,终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南新荣此时被羁押在看守所已经大半个月,吃尽了苦头,听说南溪终于肯来探望,喜出望外。

    “南溪,你快想想办法,爸在这里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见到女儿,南新荣几乎痛哭流涕,“看守所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没看到,我身上现在全是伤,没一处好的了!”

    他压低声,不敢被看守所的管教员听到,“天天被打,还不敢说,说了被打得更重!”

    说着他的神色变得更急切,“南溪,我听人说了,像我这种竟有可能被判十几年!我这真是冤枉死了啊,根本没做的事,怎能让我平白无故坐十几年牢?这不是要坐牢到死吗?南溪啊,爸还有几个十几年可以活的?”

    南溪见他这个样子,未免不心如刀割,可是又恨他不争气,自作自受。

    咬唇道,“你跟我说也没用,我求不了谁帮忙。”

    南新荣急了,“南溪,我知道你恨我给你丢了脸,可是你不帮我,我真的要死在监狱里啊!你就去求求女婿好不好?爸求你了!”

    “他不是你什么女婿,而且我跟他这次真的分手了。”南溪红了眼,“你不知悔改惹下的事,现在没有人可以靠了,也是报应!”

    “南溪,你怎能这么恨爸呢?我再差也是你爸啊,你要见死不救,我可真的活不成了!”南新荣说着竟哭起来。

    南溪望着他,眼泪也滑下来,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南新荣哭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求女儿,“南溪,这次真的是爸错了,你就帮帮我,要不你给我请个律师也好啊,至少先把我弄出去。”

    “他们说有个什么取保候审的,只要交钱就可以了,你找个厉害点的律师,看能不能给我翻案,就算倒霉不行,至少也得把坐牢的时间减少几年啊。”

    说着他又哭起来,“我要是坐十几年牢,你妈肯定不要我了,我看不到两年她就另外嫁人了!”

    南溪听他竟还好意思提她母亲,怒极而笑,“你说得对,我前几天就劝她另嫁来着!妈虽然操劳多,比不上那些年轻美貌的,但是只要保养保养,要嫁个富贵的叔叔也还是有机会的!”

    她的嘲讽让南新荣愣了愣,忽然悲从中来,“女儿啊,我这次真的知错了,我一时糊涂不知天高地厚,犯了大错啊,我真是后悔莫及,你就原谅我吧……”

    会面的时间有限制,在南新荣的痛哭流涕中,不一会儿时间就到了。

    南溪离开看守所,走到外面去,终于也是掩面痛哭。

    父亲是咎由自取,可是这其中跟她多少也有关系。

    突然很后悔之前林子骁问她,她父亲要不要救时,她一时意气,没有去求他。

    现在再去求他,应该也没有用了吧?

    哭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走到路边找个地方坐下,给南桦打电话。

    踌躇了一下,她说:“桦,你有没有认识法律专业比较厉害的师兄师姐?爸的事,可能还是得找个律师……”

    以前读书时,因为林子骁的缘故,她从来不跟人来往,所以并没有认识到可以帮忙的人。

    南桦沉默了半晌,忽然说:“姐,安洋哥说帮我们想办法。”

    南溪呆了呆。

    见她不说话,南桦也觉得有点难堪:“我也不想麻烦他的,但现在的情况,有人可以帮忙总是好的。”

    南溪想的其实是别的。

    如果安洋真的可以帮忙,她也愿意拉下脸去求他,问题是,安洋出面不知道会不会激怒林子骁。

    南溪再想深一层,又意识到,父亲的事情并不是简单走正常方法就可以解决的,如果借用关系,安洋的关系不一定比得了林宏深。

    南溪脑海中就像突然闪过一道光,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最重点。

    不是的,她其实没想明白,这件事情的关键不是林子骁,而是林宏深!

    想到这,南溪心下蓦紧。

    “桦,安洋愿意帮忙的话,说不定能行!”

    南桦怔了怔,“那,还是让他帮忙?”

    南溪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说:“嗯,我找他谈谈。桦,你别担心,爸的事情会解决的。”

    挂了电话,南溪又拨通安洋号码。“安洋,我们见个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