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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溪觉得来安装电器的师傅好像不大对劲。
南溪告诉他安装电器的位置,他嗯嗯唔唔,眼睛却鬼鬼祟祟地转,瞟了眼客厅里的南新荣,又扫过段珍珍,最后目光回到南溪的身上,贼亮贼亮的。
南溪见他做事不专心,又暗暗感觉此人目光不纯,不禁有点担心。
踌躇半晌,南溪寻个机会走到阳台外面,拿起手机想给保镖打电话。
保镖司机送她过来后,她觉得短时间不会麻烦到他,就让他去忙自己的事,说晚上再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
现在南溪只希望他不会离这里太远。
刚解锁手机,打开电话图标,蓦然一只肤色很粗黑的大手倏地把手机抢了去!
南溪惊得几乎尖叫出声,“别喊!”又一只手迅疾地捏住南溪细细的脖子。
南溪恐惧而艰难地吞了口水,头皮发麻地转过眼睛,发现竟不是那个安装师傅,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进来的男人。
那人将南溪的手机塞进口袋,换了手不重不轻地掐着南溪的脖子,狞笑着靠过来低声说:“打劫!”
南溪身上的血冰住,脸色苍白,也低声说:“你别伤人!”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笑声:“老三,你还不把美女弄进来!”
歹徒松开南溪的脖子,恐吓道:“老实点!”
说着将南溪反手绑起来,本来还想给她嘴巴塞点东西,但见她面无血色,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又觉得怜悯,心想她看起来挺懂事的,不塞也没事。
南溪被推回客厅,这才发现,客厅里除了那个伪装安装师傅的,还多了一个,而父亲和母亲竟被缚了手脚扔在沙发旁,嘴巴里都塞了东西,说不出话。
三个歹徒留下一个看守南溪和她父母,另外两个进房翻箱倒柜。
再出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包包,从里面翻出一小捆卷得好好,用黑色塑料袋包好的现金,手指沾了口水粗粗点一遍,嘲笑地瞥向南新荣:“不是老吹嘘女儿嫁了多有钱的男人,怎么家里一点值钱的都没有?”
“要不,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值钱的?”那个伪装安装师傅的歹徒走向南溪,目光se迷迷地往她身上扫。
这时被堵了嘴巴的南新荣猛地呜呜出声。
歹徒们望过去,笑起来:“怕我们脏了他的宝贝女儿,有钱女婿那不好交待呢!”
“摸一下不怕吧,洗洗又干净了!”伪装安装师傅的歹徒yin笑着向南溪逼过去,说。
南溪血色全无,两腿发软地向后退一步,紧紧盯着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不要乱来,我的包包里有点钱。”
“那个我们早就掏出来了,皮夹子很漂亮,可是美女,你出门怎么都不多带点钱?”
他说着又靠过来,咸猪手蠢蠢欲动。
“我可以给你们转账!”南溪哆嗦着,继续向后退,强作镇定说。
“你愿意转我们也不敢要啊,回头警察就找上门来了。”歹徒叹口气,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美女,你让我们摸一摸,哥们心疼你,就不再为难你了怎么样?”
南溪望着他伸过来的手,魂飞魄散。
忽然门铃骤响,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
“草,哪个赶着投胎的!”歹徒低低地骂一声,收了手,回头和另外两个人对望一眼。
南溪的心脏重新跳动,好不容易找回呼吸,“可能是我两个弟弟,他们说今天要回来的!你们赶紧走吧,钱都拿走,我不会报警的!”
歹徒们面面相觑,虽然很不甘心,但闹大了对他们确实不利。
其中一个反应快,忙问:“卡密码是多少?”
南溪毫不犹豫地告诉他,门铃一直在响,段珍珍的电话也响起来。
歹徒们只得赶紧往阳台的方向溜,但那个伪装师傅的混蛋竟然在临走前还想摸南溪一把,南溪向后退得急,砰地撞上茶几角,一下绊倒在地上,膝盖后侧传来钻心的痛。
歹徒们的身影从阳台那边消失,南溪费了吃奶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忍痛往门那边跑过去。
“是谁在外面?”她的手被缚住,没法开门,只好大声问。
外面此时确实站着南桦和南星,他们明明听到屋里有声音,却老是没人来开门,感到正奇怪,闻声忙应道:“姐,是我和阿星!”
“你们等一下!”南溪努力挣开被缚住的手,歹徒绑得并不是很紧,现在已经有些松了。
弄了好一会儿,她才气喘吁吁地把手从松开的绳套里脱出来。
打开门,南桦和南星都震惊地看着她,她满头是汗,还气喘得厉害。
“你们快去帮爸妈解开绳子!”南溪精疲力尽,几乎要软到地上。
南桦一眼望见沙发边蜷着的父母,忙冲过去,将母亲嘴巴里的布扯掉,又赶紧给她解开绳子。
南星把南溪扶一下,担忧地问:“姐你没事吧?”
南溪摆摆手,“没事,只是吓到了。”
南星望向父母那边,南桦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给父母都解开了。
“妈,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南星跑过去,扶起母亲,紧张地问。
段珍珍神色很奇怪,沉默着不说话。
南溪这时也过来了,担心地在母亲身上查看,“妈,他们有没有打你?”
段珍珍瞥丈夫一眼,后者心虚地偏过目光。
“没有,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段珍珍收回视线,低下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桦拧起眉头,“难道赌场的人又追来了?”
“不是,是入室抢劫,幸好你们及时过来。”南溪心有余悸。
“入室抢劫?”南星震惊地重复,不由与哥哥对视一眼,两人都难以置信。
“这里看来不安全。”南溪烦恼地蹙起秀眉。
南新荣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期待,望过来,想说什么,但又有点畏忌。
“姐,你报警没有?”南桦想起,忙问。
“没有。”南溪摇摇头,“你不要报警。”
“为什么?”南桦吃惊地看着她,其他人也都望过来。
南溪有点不自在,“……我怕我哥知道了反应大,你们别让他知道。”
林子骁如果知道这事,那几个歹徒肯定逃不了,可是南溪怕又得被禁足。
大家不禁默然,而南桦的脸色顿时很难看,忍不住说:“那暴君知道又怎样?这事又不是谁的错,怎能因为怕他生气就不报警!”
南溪只好解释:“桦,你别把他想得太坏了,他只是会担心我。再说这事报警了也没有什么用处,那伙人一看就是惯犯,要是警察能抓得了,早就抓了。他们没伤到人,只是拿走一点钱,问我卡的密码,我说了个错的,所以损失并不大。”
南溪忽然想起手机,顿时头大,唉,又得买手机了。
“桦,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得赶紧把帐号密码改一下。”
南桦叹口气,摸出手机给她。
把挂失都处理好,南溪将手机还给南桦,不觉有些茫然后悔,“桦,我让爸妈自己回来H市住,是不是做错了?”
南桦看一眼窝在沙发里不吭声的父亲,哼一声,“你一点错都没有,要是我,直接那五百多万都不会给,就去水库边等着,等他水喝得差不多了再捞起来!”
南新荣远远听着,忍不住发作,“你这个反骨仔,你这么恨不得我死,还回来做什么!”
南溪无奈地拍拍南桦,示意他不要再跟父亲计较,因为计较也没用,反正改不了。
想来想去,南溪竟不知道怎么好。
让父母重新回S市的话,她又怕约束不了父亲,留他们在H市,虽然可以另外找个更安全的小区,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如果父母自己在一处生活,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很有可能照应不到。
真是进退维谷。
但再怎么想,父母的安危总不能不顾,南溪思来想去,只好说:“妈,这里被那些人盯上,恐怕不能再住下去,你们要不还是跟我回S市吧……我真的很抱歉让你们这样折腾……”
段珍珍欲言又止,南新荣忙站起来,把妻子挡住,笑容满面:“南溪,你能这样为我们着想真是太好了,父母没白生你,我们还是回S市吧,靠着你近总是有照应些!”
南桦的眉头皱起来,抿紧唇不说话。
南新荣怕南溪改变主意,又赶紧表明心迹,“你放心,这次我真的不赌了,被他们坑了这一把,我再赌我就是傻子!我回S市就去找工作怎样?我可以做保安,那工作好找!”
南桦不禁暗嗤一声,牛高马大的父亲刚刚才被人绑个结实,居然还说做保安。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在这件事上,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既没有钱让父母去更好的地方住,也没有办法在他们身边陪着。
想到这,南桦也是黯然。
忽然,南桦想到一件事,忙起身,对南溪说:“姐,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他走开到外面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姐,爸妈回S市的事让我来安排吧,你别烦那暴君,免得他又对你各种刁难。”
南溪很惊讶,如果这事南桦能解决当然是好,她其实很不好意思让林子骁知道,她出尔反尔,才几天,又把父母接回S市。
南桦解释说,“我本来想暑假的时候在S市找工作,朋友说有地方给我住,不如就让爸妈先去住,慢慢再另外找地方。”
南溪松了口气,说:“如果能这样最好,你跟你朋友说,租金一定要给,不能白住。”
南桦嗯一声,然后又转向父亲,“爸,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回S市别再给姐姐惹事,而且也不要问姐姐要钱,你自己找工作!”
被儿子教训,南新荣面子上很过不去,哼一声,偏过头不理他。
看着天色已晚,南溪说:“我得回去了,桦,你跟阿星今晚就在这里陪爸妈,记得把门窗关好,晚上别睡死了,拿好手机,有事就报警!”
南桦应一声。
这时南桦的手机响起来,是南溪的保镖打过来的,他已经到楼下了。
南溪丢失手机后,怕保镖打她电话发现异样,拿南桦的手机修改丢失的手机的支付密码和挂失后,顺便打了电话给保镖,谎称自己跟母亲去逛菜市场时手机丢失了。
幸好保镖的号码是林子骁特意选的,很容易记,目的是让南溪遇到麻烦,又没有手机的情况下还可以联系他,不然南溪也记不住。
段珍珍送南溪下楼,迟疑了几次,到底还是没有把埋在心里的话告诉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