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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海柱坐在荒山顶上茫然的时候,市区里发生了更大的事儿。
手里裹着绷带的东霸天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急着要出院,因为他要亲手操办和陈白鸽的婚礼,马上就要六一了。尽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但是东霸天却坚持要出院。
胡司令来到了医院给东霸天办出院手续时,东霸天跟胡司令说:“以后咱们别干那些放鸽子、仙人跳之类的事儿了。”这句话,东霸天早就想说了。
“为啥啊?!”
“伤天害理。”东霸天了解陈白鸽的创伤。
“那……”
以往东霸天无论说什么,胡司令都说:“嗯!是啊,是啊!”但是今天胡司令却没这样说,选择了吭吭哧哧。原因应该有二:
1、胡司令应该发现了,一向天下第一霸道的东霸天好像最近不怎么霸道了。东霸天没收拾房二,显然让东霸天在弟兄们心中的地位下降。
2、包括东霸天在内的这一群人,在过去的几年里都是靠这个活着,不干这个了,吃啥喝啥?
“胡司令,怎么了?”
“不干这个,我们咋活啊?!”
“咋没法活?柱子不是活得挺好吗?”
“那也不能人人都修自行车去吧!”
多少年来对东霸天都恭恭敬敬的胡司令,今天居然张嘴反驳东霸天了。
东霸天瞪眼睛了:“让你别干你就别干!!”
“……”胡司令不答话。
“你要是敢干我把你腿打折了!”
“……”胡司令看样子特别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胡司令是有想法的,东霸天控制整个团伙的基石有二。1、霸气。2、财力。如果跟着东霸天混没肉吃,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继续跟着东霸天混。东霸天如果就想靠着霸道把兄弟们控制住,那好像是有点儿困难,因为东霸天显然也没以前恐怖了。
帮东霸天办完出院手续后,胡司令就召集了一帮小兄弟过来,来了个民主裁决。
“冯哥的意思是,以后咱们别再干放鸽子啊、仙人跳啊什么的了。”
“那干啥去?”
“冯哥说柱子修自行车不也赚挺多吗?看样子是想让咱们都去修自行车去。”
“那怎么行?!我们就得干这个。”
“冯哥说再干这个就把我腿打折了。”
“到时候就说是我们一起要求干的,他还能把我们腿都打折了不成?要是他真把你腿打折了,那我们也不跟他干了!”
说了这么久,胡司令就等大家这句话呢。这群小兄弟在此之前多数是跟着胡司令混的,而且东霸天平时对他们又没好脸,所以此时胡司令一煽动,这群小兄弟恨不得马上就跟东霸天决裂了。
即使这群人都怕东霸天,但他们也懂一个道理:法不责众。
此刻的胡司令明显地感觉自己翻身的机会到了,此时的东霸天心中已经有了牵挂,不太可能会像以前那么光棍了。东霸天不光棍,那还怕他啥?!
且说东霸天跟陈白鸽出了院,俩人直奔杨五家。为什么直奔杨五家?因为虽然东霸天已经找到了一个更宽敞的房子去住,但还要去杨五家把被褥拿走。
自从东霸天要扎死杨五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杨五回过家。
其实,现在杨五回来问题也不大,因为东霸天最近的心情实在是不错。只要跟东霸天道个歉,东霸天肯定会饶了他。可惜,杨五不知道,还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走在马路上的东霸天和穿着黄色碎花连衣裙的陈白鸽,看起来般配又默契。东霸天时不时地伸手摸摸陈白鸽尚未隆起的肚子,陈白鸽低着头笑,不说话。
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出这俩人的幸福。这不叫如沐春风,现在的东霸天和陈白鸽就是春风。
由于陈白鸽一直在医院里陪床,所以俩人又二十多天没回“家”了。进了院子,都觉得恍如隔世。
在门房的门口附近的地上,东霸天发现了一个牛皮信封。上面写着:“冯子文收”。冯子文就是东霸天的名字,东霸天好奇地捡起了这封信。
由于东霸天的右手腕还是重伤着,所以陈白鸽进了门房收拾东西去了。
站在院中间的东霸天拆开了这封信,单手抖开了信纸,这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冯子文你这个破鞋篓子,弄了个破鞋还当宝贝呢?她17那年我早就操过她,她两条腿分得特别开,对不?她在床上爱咬你耳朵,对不?她那左边胯骨上有颗痦子,对不?”
信的正文下面,画着一个形似陈白鸽的裸女,胯骨上还画了颗痣,旁边注释着六个字:“大骚X陈白鸽。”
东霸天拿着这封信哆嗦了,浑身哆嗦。脸骤然变得通红。这个字的主人东霸天认识:杨五。
都说爱是无私的,但其实爱是最自私的。恋爱中的两个人都想完全占有对方。陈白鸽这些事儿东霸天自然知道,但是收到这封信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这时候,抱着被子出来的陈白鸽问:“怎么了?又疼了?”
“没事儿,没事儿,咱们走吧!”
“你刚才那信是啥内容?”
“是一个朋友还我的钱。”
“哦,呵呵。”
俩人抱着被子出了胡同,到了胡同口的公共厕所,俩人都站住了。
东霸天说:“我先上趟厕所。”其实,东霸天是想把这封信扔进厕所。
陈白鸽说:“好啊!你去完我也去。”
东霸天进了厕所,扔掉了那封信。可东霸天一抬头,看见了厕所的墙上画了个一米见方的裸女,这裸女的胯骨上也有颗痣。而且,这旁边居然还写着“大骚X陈白鸽”。
刚刚还没平静下来的东霸天又剧烈地哆嗦了。
东霸天伸出左胳膊袖子,奋力地擦掉了厕所墙上的用粉笔画的裸女和写在旁边的字。
陷入了癫狂状态的东霸天在厕所里平静了起码两分钟,才出去。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呢。”陈白鸽笑着说。
“……”东霸天也笑笑。
不一会儿,陈白鸽从厕所里出来了,俩人继续夹着行李走。
东霸天虽然极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但是表情还是十分不自然。
俩人走了十几分钟,陈白鸽停了下来:“哥,看见了吧。”
“啊,啥……”东霸天正在溜号。
陈白鸽拽过了东霸天的袖口,指着袖口上的粉笔灰说:“这个。”
“……”东霸天默不作声。
“女厕所上也有。”陈白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东霸天扔下了被子,单手抱紧了陈白鸽,眼泪也淌了下来。
在东霸天跟陈白鸽搬进新家的第三天,院子里又扔进了一封信。
东霸天又拆开了信,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我上次给你的那封信,你所有认识的人都应该收到了。
东霸天拿着信开了大门就直奔公共厕所,他还想把信扔到公共厕所里去。
东霸天进了厕所一抬头,又看见了一幅胯上有痣的裸女画,旁边还是6个粉笔字:“大骚X陈白鸽”。
东霸天这回没用袖子,直接伸出了左手去擦粉笔字,用力地擦,拼命地擦,直到擦到那砖墙上全是鲜血,擦到自己的左手血肉模糊。
以前的东霸天的癫狂是假的。今天,是真的。
出了厕所门,东霸天又想起了一件事,转身又进到女厕所。
在女厕所里,东霸天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粉笔画和字。东霸天磨着牙用自己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左手再去擦。
粉笔画没了,墙上全是鲜血。
已经癫狂了的东霸天没注意到,陈白鸽就站在女厕所门口。他想维护陈白鸽,他想让陈白鸽不受到伤害,但是陈白鸽自从看到东霸天又捡起了一封信,就已经全明白了。
厕所门口,抓着东霸天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的陈白鸽又哭了:“哥,我真的配不上你。咱们离婚吧!”
东霸天这次没哭,忽然从癫狂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白鸽,还记得咱们结婚的前一天我说过什么吗?”
“……”陈白鸽看着东霸天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说不出话。
“我说:以前你做过什么事儿我不管,从今天你就是我的。谁敢欺负你,我杀了谁!”
说完,东霸天回家了。
十分钟后,东霸天出门了,用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攥着一把五寸刮刀出门了。
当天晚上,全市的大混子小癞子都得到了一个消息:谁知道杨五的下落,东霸天给2000。谁把杨五抓来,东霸天给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