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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念朝那人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哥,我进我自己的家,碍着你什么事了?难不成这样也要被抓起来?”
“自己家?”巡逻员抬眼望了望偌大的萧宅,又看了看狼狈的坐在地上的女人,“唬谁呢,你说这是你家?那皇宫还是我家呢!”
萧念没好气的,“爱信不信!”
陆婳已经从大门口跑出来了,一看这架势,赶紧将挡在萧念面前的男人挥开。
“干嘛呢,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啊?”她横眉冷对,睁着偌大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几人。
说着,想将萧念从地上拉起来。
“不行,我腿痛。”萧念叫嚣着。
陆婳指着站在周围的几个男人,“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帮忙将人扶起来。”
“......”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路虎越野车朝这边行驶过来。
车身后座上,车窗玻璃微微摇下,戴着墨镜的男人侧颜刚毅,五官分明,墨镜后面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如炬的盯着事故现场。
“停车。”车身后座上的男人缓缓摘了墨镜,声音寡淡的开口。
“秦先生,有什么事?”司机将车停在了一边,然后问道。
秦九洲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却如火炬般的锁在了不远处草地上的女人身上。
“秦先生——”
没有得到回答的司机望向车后座,接着顺着老板的眼神望去,紧接着一惊......
今天是许小姐第七年的忌日,他本来是载着秦九洲去梨园扫墓。
只是眼前的女人......
“那是......那是许小姐......?”他不确认的揉了揉眼睛,询问道。
秦九洲开口,却嗓音沙哑,道:“不是!”
第一次见到萧念的时候,他也曾以为是许梦回来了,亦或是鬼上身了。
萧念和许梦,虽然神态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性格却完全相反。
“真的不是吗?”司机问道。
紧接着感受到老板不耐烦的眼神,他便没有再问了,是与不是,也不是他能够质疑的。
车身后座上,秦九洲如炬般的目光慢慢变得沉寂。
是天意吗?
她如今的神情,坐姿,态度,完全和当年自己找到许梦的时候一模一样。
犹记得那天晚上,他的梦梦跑出去了,后来便发生了那样的事......
自己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曾是这样受伤的坐在地上看着他,眼神冰冷失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九洲远远的看着那和梦中人神似的女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聚了。
“秦先生......”
“秦先生......”
司机接连喊了两声,秦九洲的思绪才从回忆里被拉回现实。
“秦先生,您要不要下去,还是......直接开车?”司机问道。
秦九洲从不远处收回视线,声线低沉,说道:“开车!”
“好。”司机踩下离合器,发动油门。
视线里,那纤细小巧的女人身形,慢慢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接着,一个男人用手上的抢指着她......
与回忆中的女人身影重叠。
那天晚上,他找到许梦的时候,她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汗水,身子底下沾染着血水,头发湿哒哒的粘在头皮上,泪水,雨水交杂打在她的脸上......
说不清是怎么样的一个夜晚。
雷声轰鸣,秦九洲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快要炸掉了。
许梦就坐在冰冷的草地上,受伤的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笑得凄惨:“秦九洲,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
她一声声的质问仿佛一把利刀,一刀一刀的刺痛着秦九洲的心,众人都说秦九洲是个爱妻狂魔,却不知他对于这个后来的妹妹,有着怎样的情思。
“为什么?”
“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为什么不救我?”
回忆中女人的质问和现实中的女人也重叠在了一起。
萧念用手挥开指着自己的枪......
秦九洲再也忍不住,将墨镜重新从俊逸的脸上摘下来,那张长年累月冷若冰霜的脸上不再只是寒冷。此刻有着外人看不到的温度。
几个巡逻员还在与萧念纠缠,说什么不肯轻易放她走。
陆婳气得不行,“我呢?连我你们也不认识吗?”
“对不起,我们只是秉公办事。请配合我们搜查!”
“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陆婳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
路虎揽胜缓缓的停在几人周边,紧接着,一双程亮的皮鞋上方是男人遒劲修长的腿。
“住手!”
说话的不是秦九洲,而是他的司机。
他不过是将秦九洲想说的话先说出来了,在他的身边这么久,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看到来的两个人,几个巡逻员住了手。
非富即贵的打扮,顶级豪车,他们不敢造次。
“发生什么事了?”秦九洲走到萧念面前,声音沉稳,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感。
听见熟悉的声音,萧念猛地抬头。
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笑道:“秦九公子,原来是你啊。”
几个巡逻员面面相觑,秦九公子的大名他们是知道的,今日见到真人......果然......贵气逼人。
他将萧念从地上拉起来,“慢慢说。”
萧念说道:“我回自己家看了,居然要被他们当做小偷抓起来。你说这些个当差的,还能不能有点办实事的能力。”
她气鼓鼓的。
“哦?有这回事?”秦九洲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说话时,那眉宇间的厉色,却是没几个人不害怕的。
几个男人纷纷说道:“可能就是误会,我们之前和这两位小姐也不认识,误会误会......”
“是误会还是故意为难,我想给你们警局说说,应该会查明。”
秦九洲的话绝对不是威胁。
几人看着他这副架势,哪里还有刚才那股雄劲,赶紧赔礼道歉,“真的是误会,对不起啊,萧小姐!”
腿上的痛感袭来,萧念也顾不得跟这几个人纠缠,在这里废话了。
挥挥手,“算啦!”
“不能就这么算啦,萧念,刚才这几个人如此嚣张,怎么也要让他们吃吃苦头。”陆婳说道。
“婳婳,”萧念皱着眉头,喊道。
“怎么了?”陆婳这才反应过来,跑到她的面前。
“算啦,先扶我去医院吧,我的脚可能要废了。”
只感觉身边一阵风袭来,萧念再看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秦九洲打横抱起,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在她的耳根处。
“秦先生......”萧念喊道。
她脸上窘迫,本来只是要这个男人来扶她一下上车的,谁能想到......
秦九洲被她异样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耐烦,黑眉皱起,语气不善,“看什么?腿不痛了。”
腿还真痛,但是萧念却笑了,说道:“看不出来,冷若冰霜的秦九公子也会对莫不关己的人多管闲事......”
她一笑的时候,秦九洲被她感染,心里,好似有什么地方怦然开出了花。
“是我多管闲事,仅此一次。”
几步距离,秦九洲已经走到路虎揽胜旁,将她丢了进去。
......
晏夙锦从何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车上,何云汐忐忑的看着开车的男人,“夙锦,那个......今天我爸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想他也是为我着想,并不是有意要逼你的。”
晏夙锦绯凉的薄唇边勾起邪肆一笑,“恩。”
不是逼他?
呵。
他心里冷笑。
他淡淡一个恩字,不说话的时候何云汐更加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两只手无所适从的在胸前交握着。
问道:“夙锦,你是不是还是在怪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去找萧念麻烦的。
你知道,对于我们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想必是怀恨多时了,那天在咖啡店,她故意找我麻烦......”
柔弱,是她对付男人的最佳手段。
但是此时,在晏夙锦这里却根本不管用。
他关了车上的音乐,一张俊脸森寒,“我说过,以后别再跟她有任何牵连。”
“......”
“还有,今日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晏夙锦说完,何云汐猛地抬头,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正开车的男人。
不知,他讲的是哪一件事。
晏夙锦说,他对自己的包容是有限度的。
那么,是不是表示,她对于晏夙锦而言,从前的温情都不会再有!
何云汐脸上浮现讽刺的笑,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看来还一点没假。
......
晏家别墅。
宾利慕尚缓缓的驶入车库,晏夙锦将车门落锁,抬头望向窗户的时候,一片漆黑。
“晏先生,您回来了?”佣人上前接过他脱下的深色西装。
“萧念呢?”沙发上,晏夙锦长腿交叠,抽出了一支烟。
“哦,夫人......还没回来。”她实话实话。
晏夙锦猛地抬起漆黑的眸子,“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