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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回家看看。”
一声回家,道尽心酸。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萧念想想觉得好笑。
......
将车开到侧门方向,两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没看错吧?”陆婳指着车停在的地方,突然笑得不可置信,“念念,你不会是要从这里进去吧?”
为什么这么问!
那是因为她赫赫然看到了一个狗洞。
从小在萧家玩,她和萧念一样熟悉萧家的每一处角落。
“有什么不可以吗?”萧念觉得她大惊小怪。
“不,我才不要钻狗洞!”陆婳身上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在喊着拒绝。
“随你!”萧念也不勉强,“那我先进去了。”
于是,率先趴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开始在门口的时候,便求了保镖大哥很久,无果,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好在家里的狗洞很大,从前哥哥在的时候养过一只很大的阿拉斯加,于是便有了这个很大的狗洞。
“萧念,你你......”
陆婳急了,心里想着再怎么不济,她也是尊贵的萧家小姐,和高高在上的晏夫人吧。
怎么能......
“你等等我!”
陆婳嚷着,便也学着萧念的样子,趴下了身子......
两人都是身体纤细的人,很快便进了房间。
......
一间一间房子的看,往事便如同滔滔江水一般从脑海中飞快略过......
父母的宠爱,音容笑貌仿佛还在耳边,家里的每一件物品,都能勾起她无边的回忆。
记得出嫁时,母亲的笑脸,那是终于将她嫁出去的坦然和不舍。
记得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父亲高兴的说道,回来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小外孙了......
现在她回来了,父母却都不在了......
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电光火石般,萧念猛地转身,朝父母的房间跑去。
她要去找一件物品,一件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
那年,父亲从缅甸给她带了一对珍贵的玉石貔貅吊坠回来,那对玉坠通体碧绿,她很喜欢,宝贝得紧,当时一块给了她,随身戴着,另外一块给母亲收藏了起来,说是送给她今后的丈夫。
她的那一块玉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弄丢了。
而另一块,她必须找到......
“萧念,你在找什么?”陆婳一路追过来,“我帮你一起找。”
抽屉没有,保险箱也没有,萧念从蹲着的地上站起来,告诉陆婳,“一块貔貅玉坠,你帮我找找。”
......
许久,两人找得满头大汗,依然没有找到。
“或许银监会的人拿走了,我托人帮你去问问。”陆婳安慰着她。
萧念也放弃了寻找,在家里转悠了一圈有些垂头丧气,“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不过是一块玉坠。”
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又不是第一次掉!
两块都掉了,说明自己真的和她没缘分,只是那是父亲送给自己的很珍贵的礼物,掉了可惜了。
“没事的,我听说银监会昨天来过一次,顾长风在那里有熟人,如果真的是他们拿走的话,我让人给你弄出来。”
“顾长风?”萧念细细咀嚼着他的名字,“就是那个新上任的年轻军官?”
陆婳点点头,“恩。”
“长得挺帅的,你和他发展得怎么样了?”
陆婳咬了咬唇,说道:“你知道顾家的地位吗,我这个身份,怕是入不了顾家的大门。”
从小无父无母,作为白家的童养媳被白家养大,后来又进入娱乐圈,当个不温不火的小角色,这样的身份呢,怎么能和高高在上的顾家长子匹配。
这话萧念就不爱听了,“婳婳,你可不能这么说。”
“好啦,先别说我的事了。”陆婳催促着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念念,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也好。”萧念点点头。
谁知,进来的时候容易,出去倒不容易了。
两人走到后门,发现后门已经被人堵死了,连狗洞也堵死了。
萧念一边骂着谁这么缺德,一边拉着陆婳从另一侧出去。
“来,快上来啊。”
萧念催促着站在窗户后面不敢上前的女人,“婳婳,快来,把手给我。”
从窗户口往下看,虽说只是二楼,但楼层却是很高的,陆婳害怕的摇头。
“念念,我不敢!”
她们要从窗户边爬上旁边的一颗大树,顺着大树滑下去,便到了萧宅外面。
可是,陆婳此刻站在窗户的阳台上双腿打颤。
“你什么时候学会爬树的啊,”陆婳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原来她说的还有出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为什么每一个出入口都是这么艰辛,说起来都是泪?
萧念急了,“快点把手给我啊,我牵着你,不用害怕的。”
她小声又急促的催促着。
哪里是会?她也是现学现卖好不好!
逼得没有退路了,只能爬树出去啊!
“真的不会掉下去吗?”陆婳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我看我们还是从大门口走算了吧,肯定是有人发现我们进来了,故意把路堵死的。”
“所有更加不能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不要吧——”陆婳还在坚持,想要劝说萧念和自己一同从大门口出去。
那些人只是说不要让她们进来,但是已经进来了,难不成还能不让她们出去了不成!
“快点!我数到三,你不上来我就自己跳下去了啊——”
萧念再刺催促道,她看了眼脚下的马路,腿开始有些打颤。
如果婳婳再这么罗里吧嗦,她只能自己先跳下去给她看证明这样很安全了。
“好吧。”陆婳逼着眼,将手朝她的方向伸过去......
不知道是没接稳还是怎么,她只觉得眼前一晃......
以为自己从二楼跌落下去了。
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再睁开眼,哪里是她掉下去了,明明是萧念从树上跌下去了......
而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根树枝。
她猛地大喊:“念念——”
只见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突然只见没有了声音,令陆婳害怕不已。
“萧念,你怎么样啊?”因为着急,陆婳也管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了,大声的喊道。
半晌,才听到躺在地上的人嗡着声音回答道:“叫什么叫啊,我还没死呢!”
萧念从地上坐起来,揉了揉被摔疼的腿,猛然发现腿部以下,已没有了知觉。
她再三的揉着腿,不至于啊,自己不过是从二楼摔下来,难不成还摔残了不成?
“怎么样,念念?”
见她半天不动,陆婳更加急了。
“我好像不能动了。”她捶打着自己的右腿,发现真的不能动弹了。
又恼怒自己,连这么点高的地方掉下来都会受伤,真是没用。
“你别急,我马上就下去......”陆婳也顾不上害怕了。
不远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快,在这边。”
两人:“......”
早知道还是会被发现,还不如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口出去,也不会吃这等亏了。
巡逻队的一员指着还跌坐在地上的萧念,问道:“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老实交待!”
周围巡逻的人都配着假枪,那人用假枪指着萧念脑袋的时候有点好气又好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鬼鬼祟祟了?”
“不是鬼鬼祟祟,会弄成这个样子?刚刚就有人举报了,这周围有人偷东西,正好让我抓住现行了,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巡逻员说得眉飞色舞,他刚上任不久,正在找立功的机会,便遇到这两人自投罗网。
萧念朝那人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哥,我进我自己的家,碍着你什么事了?难不成这样也要被抓起来?”
“自己家?”巡逻员抬眼望了望偌大的萧宅,又看了看狼狈的坐在地上的女人,“唬谁呢,你说这是你家?那皇宫还是我家呢!”
萧念没好气的,“爱信不信!”
陆婳已经从大门口跑出来了,一看这架势,赶紧将挡在萧念面前的男人挥开。
“干嘛呢,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啊?”她横眉冷对,睁着偌大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几人。
说着,想将萧念从地上拉起来。
“不行,我腿痛。”萧念叫嚣着。
陆婳指着站在周围的几个男人,“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帮忙将人扶起来。”
“......”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路虎越野车朝这边行驶过来。
车身后座上,车窗玻璃微微摇下,戴着墨镜的男人侧颜刚毅,五官分明,墨镜后面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如炬的盯着事故现场。
“停车。”车身后座上的男人缓缓摘了墨镜,声音寡淡的开口。
“秦先生,有什么事?”司机将车停在了一边,然后问道。
秦九洲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却如火炬般的锁在了不远处草地上的女人身上。
“秦先生——”
没有得到回答的司机望向车后座,接着顺着老板的眼神望去,紧接着一惊......
今天是许小姐第七年的忌日,他本来是载着秦九洲去梨园扫墓。
只是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