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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仔细回想着这一段裴锦程说出来的话。
而后又想到昨天爷爷替裴锦程说的那些话。
他的意思是,他的房间,就是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也是他的房间?
他们该住在一起,睡在一起?
他不厌恶她了?
难道他相信她没害白珊的事?
把牙刷和杯子放好,申璇一磨一蹭的从里面走出来,推开裴锦程。
“喂,申璇!”
“别闹我睡觉!”申璇脸一红,也没敢回头,拉开被子后有些滑稽的趴在床上,睡觉。
裴锦程靠在门边,淡淡一笑,还穿着T恤的睡衣,鼻腔里传来一丝甜甜的薄荷味,咂了咂嘴,他也进了卫生间。
申璇哪里还睡得着,裴锦程对她稍稍好一点,她便有些头脑发热,心里那些丝丝绕绕的东西,乱七八糟的瞎扯着,她感到脸上一阵阵的有些发烫。
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态度会突然对她转变,昨天的事,就是一个选择题,非A即B,不是她,就是白珊。
总有一个是对,一个是错。
难道真是白珊有问题?
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男人,所以即便心里爱着白珊,也可以做到大义灭爱吗?
申璇在心里啐了一口,呸,臭男人!
怎么会这么狠!
床热右侧突然一抖,有重物压上来,裴锦程也钻进了薄毯里,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得有些低,但自从男人钻进来后,这温度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睡不着?”裴锦程低笑着问了一句。
“……”申璇不答,装睡。
“是不是睡不着?”
“……”才不回答你。
“你肯定要趴在我身上才睡得着,不如……免费?”
“……”女人咬了呁牙,豁出去了,闭着眼睛摸了过去,爬到男人的身上,她有些歪睡着,头搭在他右边的肩头,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精瘦结实的胸膛上,一手扶在他的左边的肩头,一手扶在他的右臂上,感觉真舒服。
她方一睡好,便听到他闷闷的笑声,她愈发的不敢睁开眼睛。
“你现在倒是会害羞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声音低缓却是促狭,尾间带着些魅惑人心的笑意。
他的手搭在她的后腰上,掌心灼热滚烫,隔着睡衣烧在她的皮肤上,烙红了她背上一大片如玉似雪的肌肤,背上有火在烧,烧到了脸上,烧得她嗓子在发干,她闭着眼睛,有些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舔了下唇,想让口水缓和一下,别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别那么火烧火辣,哼声道,“免费,总觉得占了你便宜,当然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干脆双手穿在她的腋下,卡住后往上一带,把她拖了起来,她吓得一下子手肘撑在他的胸膛上,骨碌碌的看着他,她看着他戏谑的笑,“你会不好意思?”
他才不会忘记那时候,她是怎么脱他的衣服,扯他的裤子的,他才不会忘记她说补的初女膜太痛,早知道不补。
她吞了一下口水,因为如此近距离,他声音如此温和,他动作不带粗暴的欲望,只有他那些时而流露出来的本色,其实他算得上的一个长得雅秀的男人,却又不女气,就是那种看起来不粗犷,却依旧有男人味的男人,心里一荡,面色更红,“我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啊。”
“都要熟了。”他又是低低一声笑。
“什么都要熟了?”她傻气的一问。
这样的表情却逗得他哈哈大笑,“申璇,小时候我们写作文不都是说小丽的脸很可爱,像红苹果吗?红苹果一定是熟了,你现在的脸,熟透了!”
她一咬牙,恨不得打他,她害得他如此窘迫,却用这样的方式转着弯的来嘲笑她。
她举起的手方要落下,男人却堪堪接住她如笋似葱的柔荑,捉到嘴边一吻,缓声赞叹,“申璇,这手倒是长得不错。”
“就,就只是这手吗?”这时候被他搅成这样,倒也越来越大方了,索性心安理得的问他,眸里那些羞赧在适应后便也慢慢的退去,那些波光敛滟的浮光,一闪一闪的,醉着压在她身下的人。
“还有呢,你这嘴儿,也漂亮得很。”他把她的手一放,攫住她的下颌,他的那两片唇,凉凉的,他的嘴里,有甜丝丝的薄荷味,跟她嘴里的味道,一样,也不一样。
那些混淆不清的气息,搅和在一起,搅得人发晕。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她的脑袋可真是不够大,还是说他的手指太长,手掌太大?所以才会几乎将她的小脑袋包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体内有一种味道,还是一种气息,还是她会妖术,总之一碰到她,他脑子里就会飞快的闪过一些很不纯洁的画面。
---那天,她疯狂的扯他的衣服,脱他的裤子。
---那夜,她在车里,白色的衬衣被酒液沾湿,他扯烂了她的衬衣,钮扣四散,嘣嘣嘣的响。
---那夜,在护宅河边的木椅上,他把她塞进他的T恤里,他拉开了她裙内的小裤,拉开了自己的裤链,就在那里,头上的星光月光,前方是小河游鱼还有树影绰绰,后面是一片虫鸣,那些路灯都亮着暧昧的光线。
身上像是缠着一只千年的蛇妖,腰肢如蛇,纤细有力,瞧瞧那蛇信子,是妖惑的颜色,上面一定沾满了海-洛英,才敢不管她嘴里的牙是否有毒,硬是想要拖住她的蛇信子,纠缠一番。
可是那蛇信子突然脱离了他的纠缠,陡然感觉一空,她呼着急急的气,“锦程,我不跟你做的。”
裴锦程一愣,一看她眼里的尴尬神色,瞬时明了,她还受着伤,“我不做,我只是亲亲你,摸摸你。”
后来他才发现,亲就够了,非要去摸干什么?摸得自己更难受,蛇妖就蛇妖了,长那么逍魂的一对水蜜桃干什么啊?
疯掉了!
裴锦程最后扔下申璇,进了浴室,冲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冷水澡,才出来。
双休这两天,有了周五晚上的教训,裴锦程便不准申璇趴在他身上睡了。
周一,裴锦程下楼换衣服,再上楼的时候,已是西装笔挺,一副要去正常工作的英俊BOSS样子。
看她还趴着在睡,没想打扰,可还是忍不住躬着身子在床边问,“为什么哥要叫你小五?”
她迷糊着回答,“我爷爷六个孙儿,我排在第五罗。”
他不禁失笑,那小二,小三,小六?
哈哈!
他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还好你叫小五,这是运气好吗?
裴锦程自己也很意外,为什么他要到楼上睡,他的卧室明明在二楼,因为那天夜里进屋的时候发现空荡荡吗?他不是没想过一个人睡在楼下,他已经洗好澡,睡下了。
可是白天的时候听何医生说,中医附属医院有种药膏很好,她得去拿回来给大少奶奶用,他想反正他在外面,倒也方便去取。
洗好澡,发现药膏还没给她,那便拿上去吧。
看她睡着了,干脆就帮她把药上了吧。
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去,他想,凭什么啊,凭什么要他一个人睡?
太太娶来不就是拿来睡的么?
她是他太太,就是拿来给他睡的嘛,他有太太,凭什么一个人睡?
他偏要在有她的地方睡。
好,就要在有她的地方睡。
谁叫她是他太太。
没摁铃唤电动车,走路去了餐苑,低着头浅抿着笑,默默的吃饭。
裴锦程的任何一个笑意,其实都可以刺激到裴锦瑞。
裴锦瑞在裴锦程醒来后,对申璇的渴望越来越强,以前他还觉得这是近水的楼台,总有一天申璇会是他的,反正短短几年内,他们在一起也不可能,反正他可以等。
可是等来的却是植物人的苏醒。
他还怎么等。
而且裴锦程和申璇之间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哪怕在裴家裴锦程笑一下,裴锦瑞都能敏感的捕捉到,他觉得这是一个信息。
裴锦程吃好饭,去了停车场,他坐上车后,脸上的笑意便敛了去,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申璇啊,你到底是有怎样的魔力,可以弄得我的手足准备跟我阋墙。
车子发动,油门踩下,大马力的装甲越野驶出车位,呼啸而过,像是带着某着挑衅的睥睨。
裴锦瑞站在原地,他手里的车锁摇控还没有摁下,就被裴锦程的嚣张驱车而过弄得面若猪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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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电话叫了起来,裴锦程看了一下来电,接起来,“小珊。”
“锦程,你有空吗?”
“你有事?”
“嗯,想请你吃饭,你会不会没有时间?”
裴锦程想了一想,“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吧,我已经定了位置,在‘浪花’。”
“……”裴锦程的油门放慢,瞄了一眼后视镜,方向盘顺着往右边去,靠边停下,想了一阵,凤眸里有轻淡的锋芒在阖目后消失,“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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