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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雨后空气清新,郁芊山庄鸟鸣唧唧,流水淙淙,一派怡人景色。
芊芊满怀愁绪,在鹅卵石小径上埋头走着,这天是周五,她琢磨着下周一去豪格集团上班,如何接近张明?而又避开沐君豪?
忽然安平一个电话飞进。
“顾小姐,您动作太慢了,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电话里,安平一贯的雄心勃勃。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一座雄伟建筑的外墙之下,瞻仰窥探,眼前豪华壮丽的城堡正是沐君豪的上海住所——“绿野仙踪”。显然,自打主人出走之后,这院落便渐渐荒芜,酒红色外墙黯然失色,墙头堆砌的绿色植物久未打理,野蛮疯长。就连院子里的犬吠声都是气息微茫,恹恹若绝。
凭直觉,这深宅大院一定暗藏锦绣。
这念头勾着他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芊芊急了,“那里我去过,院墙上全是电网,不要进去,你会没命的!”
安平哪里听得进去,“呵呵,顾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安某人特警出身,徒手翻墙,飞檐走壁,撬门压锁那都是家常便饭。现在是上午十点,我翻墙进去,三小时过后给你电话。为了美女我安某人万死不辞!哈哈!”
其实安平志不在此,芊芊那百多万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凭着敏锐的职业嗅觉,这桩飞机命案肯定大有文件,而且关乎一个亿万富豪。
要知道,事实真相是可以折现的,那金额或许是一个亿!
临潜入之前他打给芊芊是为了买个保险。
安平的心机芊芊哪里晓得,她一脸无奈,茫茫然揣起手机。
除了被动等待,她还能做什么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午餐过后,芊芊眼看着佣人们收拾刀叉碗碟一个一个撤下,她飞速抓起电话打给安平。
然而对方关机。
或许他在里面逗留的时间比较漫长。
转眼日落西山,吃罢晚餐,对方依旧关机。
芊芊顿感疲惫,她打着哈欠上楼休息,不大一会便酣然入眠。
再一睁眼,窗外天黑得象锅底,墙上的夜光钟显示,已是凌晨两点。
右眼皮没来由地跳动,她又抓起手机打给安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话务小姐冰冷的声音再次回旋耳际。
“讨厌!”芊芊嘴里嘟囔着,她开始对安平的人品能力产生了严重置疑,“哼!就知道吹牛!江湖骗子!蒙古大夫!”
孤枕难眠,她翻身下床去院子里散步。
更深露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灯塔散着微黄的光,使夜更显寂静。疏疏落落的几颗星星,缀在广漠无边的穹苍里。
他不见了,沐君豪真的不见了。
芊芊跟着虫鸣的节奏晃着秋千,碎碎念着。
这男人真是记仇,自己只说了一句“你死开”,他便真的死到天际。
在她不长的生命里,所有与爱情相关的智识都是从小说电影中得来,而且是洁本,她从没料到男人是这样的。爱就是性,性就是爱。
莫非,她与他之间,就是不停地推倒和被推倒?
如果她不给他推倒,就会有很多她之外的女人被他推倒?
如果他真的吹响了冷战的号角,自己是否勇敢应战、先行蒸发,不给他爽到?
杠上这种事,她向来不忧也不惧。
正沉思着,余光里几束光柱在晃动,山路上驶下两部车子,缓缓拐进庄园,无声地碾过柏油路,穿过喷水池,停在石阶之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下,颀长高大,没错,是他。
接下来星斑哥几位兄弟依次下车,去车后搬下行李。
沐君豪轻轻关上车门,打开后座,从里面抱出一只长长的纸盒,迈上台阶,走进正厅。
她忽然满心欣喜,一边怪自己不争气,一边悄悄尾随着他。
她蹑手蹑脚跟进大厅,他正步履艰深爬着旋转楼梯。
看上去他很疲惫,盒子很沉重。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一个人么?
她正想着,他忽地停下,转身,貌似听到什么动静。
她闪到柱子后面,大厅光线幽暗,几只壁灯孤零零地值守。他双眼微眯,未发现任何,接着抬腿迈向三楼卧室。
她忽地想起那天自己咬牙发誓,再不去他房间,此时没了台阶,倒不好露面了。
真想咖喱蟹此时在场,他这个润滑油还真是须臾不可或缺。
她思来想去,不如自己睡下,管他!
他卧室房门紧闭,她象只小鸟一样翩然飞过,跳上船床,拉过毯子,倒头躺下。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并没有来道晚安。
这令她心焦。
于是她又翻身爬起,悄手悄脚贴到他门前去。
房门虚掩着,哗啦哗啦的洗澡水声隐隐传来,昏暗中,床上躺着一个人,线条旖旎,确切地说,那是一个女人。
芊芊急了,几步迈到床边,一把掀开毯子。
她不禁吓了一跳!
一个美女睁着大大的眼睛,笑吟吟望着她,硅胶的。
芊芊怒不可遏,一把将毯子甩到地上去,死命地推“她”。
那东西死沉,于是她又给了“她”几巴掌。
嗯!嗯!嗯!
她对着硅胶娃娃连踢带打,正拖着哭腔耍狠忽然一个人从身后蹿上来,猛地抱住她,芊芊瞬间移位,被男人捉住双手,倒扣着按在墙上。
她象一个面壁思过的小朋友。
“小姐,你走错房间了吧?”一个磁性的声音沉沉响起,一股滚热粘上耳垂儿。
她挣扎着扭来扭去,动弹不得,隔着滑腻的纱裙她能感受到,紧贴的那付身体象是太阳底下的鹅卵石,坚实滚烫。
他什么都没穿。
他象一个老练的猎人,设好陷阱夹套,极富耐心地静待猎物走进包围圈。
“好吧,我走错地方了,放我出去……”她说话的声音好轻好柔。
壁灯下,她镶满水晶的纱袖扑棱扑棱滑落,露出一截象牙般的胳膊来,活脱脱的象是剥开的两根嫩笋。
放你出去?怎么可能?
才刚他上楼时就已察觉她在身后,他故意逗她,几次放缓脚步,猛然回头,女孩儿水晶般的眸子在暗处一闪一闪,怯生生地靠在墙垛上,或是柱子后面。
他不禁暗笑,眼看着快当孩子妈妈的人,自己却还象个小孩子。
每次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态,他体内一股澎湃的激情便喷薄而出,不可遏制。
“呵呵,放你出去?”他狞笑着,“先做两小时壁花儿再说……”
他粗暴地拧过女孩儿的脸激吻,两人如天鹅交颈,缠绵悱恻,剧烈交炽。
她很想说“沐沐让我看看你”,然而每次被他揉进怀里便说不成句子。
他用力吸吮她的脖颈,象是细啜一碟乳酪,她所有的言语都荡漾成细碎的呢喃。
刺啦一声,芊芊顿时感觉后背冷嗖嗖的,哗棱棱掉了一地的小水晶,一颗大块的弹到她头上,有点疼。
紧接着,又是数声,纱裙被撕得粉碎,顷刻间未着寸缕。
未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在身后律动。
“芊芊……我很失败……我真的很失败……老子去了东京……见了无数女人……没一个入眼,不论我走到哪里……到处都是你……街头巷尾……满眼都是你……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