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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候着的人冲了上来,可是方素娇的刀已经刺进了陆晨安的肩膀,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秦悦歆被他护在身下,有些直接就落在她的身上。
身后赶上来的人直接就将方素娇擒住了,秦悦歆怔怔地看着陆晨安的伤口,“叫救护车!”
“秦小姐不用担心,救护车已经过来了。”
伤得地方并不是致命的部位,可是你刀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肩头,上面的血隔着衣物还能够清晰地让人分辨出来。
陆晨安却跟没事的人一样,一边解着她身上的绳子一边低头吻她:“别怕歆歆,别怕。”
秦悦歆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自己却控制不住眼泪落下来。
他的力气大,即使是用一只手也能够将她紧密地抱进自己的怀里面。
那鲜血的腥味不断地从他身上被鲜血渗透的衣服传来,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救护车来的时候方素娇已经被敲晕带走了,而对于陆晨安会怎么对付她,她已经没什么心思去理会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担着担架的医护人员还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是受了伤的人。
秦悦歆抬头看了一眼医护人员:“是他。”
说着她伸手推了推他没有受伤的手:“陆晨安你先放开我,先去医院。”
陆晨安看了她一眼,却拒绝使用担架:“我可以走。”
说着,人就已经站了起来了,却还不忘回头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牵起了她的手。
男人掌心的温热让她有些怔忪,秦悦歆低头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咬着唇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在救护车处理伤口的时候秦悦歆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胆战心惊,那刀锋利得很,虽然刺的不是致命的位置,可是那个位置也很惊悚,如果陆晨安躲得再偏了一点,那刀直接就刺进他的脖子里面去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手忍不住颤了一下,然后一点点地收紧那握着自己的手。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害怕,陆晨安松了手,抬手摁着她的后脑勺,直接把她摁进了自己的左肩上,安抚一样的指腹一下下地摩挲着她的后颈:“乖,别看。”
她的双眼压在他的肩膀上,什么都看不到,陆晨安由始至终都没什么声响。
可是却是这样的隐忍,让她有些难受,双手揪着他的衣摆死死地用着力。
堆积的眼泪直接就将陆晨安肩头上的衣服沾湿,湿哒哒的一层,她枕在上面却好像泛滥的洪水一样。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喑哑沉重:“歆歆。”
那一颤颤的尾音,是失而复得的后怕、
很快就到了医院了,伤口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但是由于刀刺得比较深,所以拔出来比较考验技术。
处理的医生不断地提醒:“先生,真的不用麻醉吗?你这个刀已经伤到骨头了,待会儿拔出来的时候会很痛的。”
陆晨安看了一眼门口外面的秦悦歆:“不用。”
陆晨安不让她进去,秦悦歆只能站在处理室的外面等着。
从那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陆晨安,只是处理的医生挡住了他的伤口和一大半的身体,他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侧脸。
秦悦歆只能够看到他微微抿着薄唇,额头上渗着薄汗,其他的就看不到再多了。
“秦小姐。”
陆晨安的人叫了她一下,秦悦歆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这是陆少让我买给你的。”
他递了一个暖水袋给她,秦悦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谢谢。”
她的手一到冬天就好像冰条一样,如今更是整个人都是发冷的。
暖水袋已经被人充好电,她刚接到手上手指就能够感觉到那温热。
“秦小姐,陆少的伤口处理需要点时间,你先坐着吧。”
那人又开口提醒到。
秦悦歆点了点头,却没有坐下来。
此时此刻,其实她并不是担心陆晨安,只是想起来半个小时前方素娇的刀刺过来的那一幕的后怕让她发抖。
其实方素娇的那一刀下来,她抬手去挡一下,最多也就是被捅一刀,重要部位根本就伤不到。
而人最薄弱的就是后背了,像陆晨安这样的人,商场上树敌那么多,在这样的时候将后背给方素娇。如果方素娇的手偏一点,那刀随时都可以直接就扎进他的后脑勺或者脖子里面去。
那都是致命的地方,只要想想就觉得恐怖。
她身上的衣服还沾了一点陆晨安伤口滴下来的鲜血,她低头看了一眼,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从来没有纠结过,她甚至想不清楚陆晨安是为了什么。
陆晨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肩膀已经包扎好了,站在门口看着她挑着眉轻笑:“歆歆,我们回家。”
他笑得那么开怀,仿佛那一刀扎进去的并不是他的肩膀,只是衣服而已。
秦悦歆觉得眼眶发热,她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是现在,她开口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回答:“好。”
说着,他已经抬腿走过来了,摁着她的蝴蝶骨就将人搂进胸膛,左手覆在她的脸上,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冷了下来:“这里怎么受伤了?”
她一怔,抬手摸了摸,上面的血迹已经结痂了。
秦悦歆几乎都忘了,陆晨安还没有赶来的时候,方素娇在她的下巴偏一点的地方划了一刀。方素娇当时是真的恨不得她去死掉算了,幸好她还能勉强地踹了她一脚,然后将那力道缓冲开来。刀落在她的脸上只是轻轻地一划,只是那刀锋太尖利了,顿时就被划开了表皮。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躲开,这一刀估计是皮开肉绽了。
“并不是很严重,就是刀锋划了一下。”
秦悦歆摸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疼,却不是很严重,便先不打算处理了。
陆晨安低头看了她将近两秒:“处理一下,打一下破伤风。”
“不用了,我——”
“乖。”
他的指腹摸着她的了脸颊,哄小孩一样,甚至还低头亲了亲她。
秦悦歆最后还是去处理了一下伤口,顺便打了一支破伤风。
这件事情来得及去得也快,韩舒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秦悦歆才想起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将消息告诉她。
直到她再三地保证自己真的没什么事情,韩舒雅才算是挂了电话。
两个人直接就坐了最快的航班回去A市了,她有很多话想要问陆晨安,可是飞机上却不是一个好地点。
想说的话没有办法说,一路上,秦悦歆都是沉默的。
陆晨安或许是累了,坐着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她的手被他的左手一直牵着,现在正放在他的膝盖上。
亲悦歆低头看着,想要冷硬,却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在陆晨安身上,无论是软的还是硬的,她仿佛都是无能为力的。
两个人回到陆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胃口都不怎么好,吃了点东西秦悦歆就上楼了。
陆晨安没有拦着她,在客厅里面打着电话。
进房间前,她能够听到一二,是关于方素娇的。
虽然被对付的人是她,可是最后受伤最严重的人却是他。
身上除了汗味还有鲜血的味道,秦悦歆进去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洗了澡。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陆晨安好好地谈一谈,她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
可是她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眼皮却一点点地耷了下来了。
大概是今天太累了,最后直接就睡着了。
半夜陆晨安似乎上了床,手拉着她的时候她也醒了醒,可是胶着的眼皮让她没有办法完全清醒过来。
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晚上。
秦悦歆又困又累,却做噩梦了。
梦到今天方素娇对着陆晨安的那一刀刺的地方并不是陆晨安的肩膀,而是他的侧颈。
她的手被绑着,屋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没有人上前帮忙帮方素娇拉开,她拉不开她。陆晨安踹了她一脚,可是方素娇拽着那把尖刀,被踹出去的时候那刀直接就被拔了起来了。陆晨安脖子上的鲜血就像是喷发的泉水一样,不断地喷洒出来。
她伸手想要去将那鲜血堵上,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堵不上。
被踹开的方素娇又爬了起来冲上来,陆晨安压着她就将她护在怀里里面。
她的脸压在他的胸口,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方素娇拿着刀一刀又一刀地刺进陆晨安身上的声音。
她尖叫、哭泣、像疯了一样,可是方素娇就是不停下来。
她不断地推着陆晨安放开自己,可是他就是不松手,压着她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伤不到。
可是那些鲜血不断地从陆晨安的身上流下来,她被淋得满身都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素娇不见了,就只有她和陆晨安。可是那个刚才死死地压着她不让她起来的男人却一动不动地趴在她的身上。
她将他翻了过来,后背上的鲜血然后了她整双眼睛。
颤抖着将手探到他鼻息上面,手指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叫他、亲他,却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陆晨安,晨安,你不要这样对我。”
手突然被人握着,冒着冷汗的额头被温热的掌心一点点地摩挲着,她下意识地扣紧了握着她的手,睁开眼看到眼前的陆晨安,秦悦歆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歆歆,做恶梦了?”
他低头吻了她一下,有些真实却又像是梦境。
秦悦歆颤抖着手摸上了他的脸颊,直到手心上贴着的骨骼线条磕着那柔软的肉,她才知道这是真的。
她眨了眨眼,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了:“陆晨安。”
那个噩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绝望。
陆晨安抬手摸着她眼下的眼泪,身体动了动,和她平视着,鼻尖靠着她的鼻尖,那唇瓣不过是三四厘米的距离,他一开口,那气息就清晰地打在她的唇瓣上,温润湿热的。
然后他凑过来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别怕,都过去了。”
秦悦歆捉着他的手紧了紧,那两年的时间里面,他用了所有的虚情假意去包裹她。直到后来她发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时候,秦悦歆却已经抽身不出来了。
对着陆晨安,她已经有着最本能的怀疑和不相信,她怀疑他对自己的每一次动机,怀疑他所有的话,怀疑他对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
可是事到如今,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怀疑不下去了,在那样紧急的关头,如果说当年她掉到湖里面他跳下来救她是虚情假意,因为那时候他对风险尚能够把握,因为他并不是真的瘸的。可是现在,就在昨天,他轻易地将自己最薄弱的部分露给方素娇,只是为了让她不受伤。
喉咙一阵紧致,她张了张嘴,声音被喉咙的紧致绷得有些喑哑:“陆晨安,你是真的吗?”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刚抹掉的眼泪又一次地落下来。
这个男人是她的牢笼,她躲不掉,即使是自欺欺人,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个人。
看着她的黑眸如海般深沉,睁着眼睛就这样贴着过来又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吻:“感受到了吗,歆歆,感受到我了吗?”
她睁着眼睛,任由眼泪落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忍不住抬手盖住了自己的脸,侧开身嚎啕大哭起来。
陆晨安挪着身体贴了过去,“歆歆,对不起。”
他低头埋在她的颈项中,就像是那两年里面两个人亲密美好的模样一般。开口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委屈和愧疚,却让她越发的愤怒。
她转过身,看着他想动手,却在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最后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只能抬腿踢了他一下:“陆晨安你怎么可以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做错事情的明明是你,不要我的明明是你,你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么过分想过我的感受吗?”
她一腿一腿地踢着他,用了力的踢,陆晨安不闪也不躲,伸着手要摸向她脸上的泪水,却直接被她的手压住了:“你动什么动,你受伤了你还动什么!”
好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像是了无生气的金丝雀一样,被他困在这里,绝望而找不到出路。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从陆晨安的手上离开,他做什么都理所当然的,说要她就拦下她不让她走。
霸道得让人恐惧又憎恨。
可是她却半句发怒的话都不敢说,他就像是那个拿捏这生死薄的阎罗王一样,手里面的生杀大权足够让人恐惧。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不想死。
可是她也不想被他这样困着,她永远都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乎自己的。
那两个月以来她的冷漠和他的温情就像是两把刀一样,刺着他也伤了自己。
无数个晚上他伸手过来抱着自己的时候,她都是咬着牙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假的,他又在做戏。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将同样的事情用同样的伎俩想让她去屈服。
她想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
直到昨天,那个隐隐藏在心口却又觉得不可置信的答案。
她甚至不敢问出口,就好像两年前的自己一般,得到的答案残酷又惨烈。
陆晨安看着她,却突然之间笑了,用左手拉开了她的手,桃花里面映着的秦悦歆泪水涟涟,狼狈,却又楚楚动人。
他不仅看着她笑,还笑出了声音,那声音从他的那一侧一点点地传过来,让她羞赧,让她无所遁形。
在这个男人的跟前,她一向都是没有半分的地位的,他轻易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从天堂到地狱了。
秦悦歆看着他,心口的那一团火不断地烧着,烧得她整个人都是发烫的。
窗外的树枝被雪压断了摔在了地上,“啪嗒”的一声,却始终惊扰不到她。
仿佛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样,他抬手扣着他的脸,直直地看着他:“陆晨安,你在乎我的,是不是?”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隐去,看着她的眼眸就好像那黑夜中的星海一样,璀璨,却又深沉。
“嘭嘭嘭”
心口的心跳一点点地加快,可是他不开口,她就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这般直直地和他对视着。
这样的时候对于秦悦歆来说是煎熬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她却得不到他的回答的时候,就好像是干涸了许久的树苗,迟迟得不到浇灌,然后终于一点点地枯萎下去了。
她扣着他脸的手力气终于一点点地松了下来,原本直直的视线如今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和他对视了。
就在她要收回手的时候,他却突然之间挣开了她按着的一只手,抬起右手紧紧地压着她的手,强迫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脸上。
秦悦歆莫名的有些愤怒,“陆晨安,你真的是——”
“歆歆,你感受不到吗?”
他低头看着她,说的话仿佛和她需要的答案没有半分的联系。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之间活过来了一样,他捏着她的手,她的指腹按着他双颊的位置,紧紧张开用力的手指让她的虎口处发疼。
这样明显而深刻的感受,她挣开了他的手,抬手一点点地描绘着她的轮廓:“你怎么能这么讨厌呢,陆晨安。”
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在房间中传开来,秦悦歆抬手抱着他,压进了他的怀里面。
天已经完全亮了,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秦悦歆却一点儿起床的打算都没有。
陆晨安也仿佛不想起床一般,两个人就这样赖着。
只是那原本只是安抚的亲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味了,秦悦歆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抬起头视线落在陆晨安肩膀上的伤口的时候,她抬手按住了他的手:“不要乱动,你受伤了。”
可是陆晨安却一点儿都不将她的话放在耳朵里面,跟没听到一眼,拉着她的手反扣了,翻了身直接就将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歆歆。”
他知道她的薄弱点,轻易地就能够让她失控。
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的时候,秦悦歆觉得自己就好像被人抽了筋骨一般,原本撑在陆晨安胸口上抗拒的手一下子就没了力气了,直接就被他压着压了下来。
她穿着长衣长裤的睡衣,衣摆被陆晨安撩起来的时候那冰冷的风灌进来,秦悦歆有几分清醒,连忙抬手按住了他的手:“别,我要起床了!”
男女的力气向来都比较悬殊,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陆晨安虽然手上了,可是在肩膀这样并没有什么实际阻碍的位置,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将人制服了。
他一只手就能够扣着她的两只手了,俯身贴在她的耳侧不断地亲吻着,秦悦歆顿时就成了仍任宰割的砧板上的鱼肉了。
陆晨安一边含着她的耳垂一边在她耳侧开口:“歆歆,我好久没碰你了。”
那故意被他拖曳的尾音委屈得让人以为自己真的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秦悦歆被他那滚烫的气息卷得整个人都是烫的,推着他的力度一点点地小了下来:“你,你别这样,要起床了。”
说句完整的话都是有些困难的,秦悦歆整个人已经被他弄得不怎么清醒了。
被子下面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全部扯了扔了出来了,那吻自上而下得让她挡了一下挡不住另外一下。
两个人两年多的时间没有亲密,上一次他强硬地胡来,结果两个人都痛苦。
如今的陆晨安却不急不躁的,势在必得的一点点地让她奔溃。
秦悦歆以前就觉得陆晨安在这个方面向来就很坏,以前装瘸的时候也有办法将她撩拨得无法自抑,如今更是将她弄得不上不下。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试探了一下,感觉到可以的温度和湿濡,他低头将吻又重新落在了她的唇上,眼底里面的笑意就好像那四月的桃花一样,怎么都盖不住春色。
“歆歆,准备好了呢。”
秦悦歆被他说得脑袋炸了一样,羞赧窘迫得让她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去被子里面。
可是他却不给她半分的余地,非要她直直地面对着他,“看着我,歆歆。”
她闭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看向他。可是他仿佛非要她看着一眼,身子微微一动,就停在那尴尬的不前不进,磨得她痛苦不已,然后低头一边吻着他一边焉坏地开口:“不睁眼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磨着她,却又不给她畅快。
秦悦歆实在受不了,睁开眼看着他:“陆晨安,你不要——恩!”
他真的是坏死了,明明方才还停着的没有,如今却突然这么的直接。
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有些被人紧紧撑开的疼让她禁不住叫了一下。
整个房间仿佛都是她刚才那突然的一声,秦悦歆脸已经红得能滴血了。
可是他却还不放过她,低着头继续开口:“放轻松点,歆歆,你这样,大家都难受。”
秦悦歆真的是讨厌死他了,无奈自己被紧紧地扣押着,半分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他低头吻了她一下,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郁,“真乖。”
“陆少,有客人。”
陆晨安的话音刚落,还没有来得及大举歼敌,外面的佣人突然之间敲了一下门,秦悦歆整个人一紧,他眉头一皱,整张脸都青了。
秦悦歆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裹着被子下了床:“我去——嗯,你干什么!”
陆晨安一把就将她拽了回去了,“不行,刚才不算,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管了!”
“歆歆,歆歆,你醒了没有?”
天王老子没有来,是韩舒雅来了,而且人家已经到了房间门口了。
秦悦歆脸皮本来就薄,她抬腿将陆晨安踹开,跑着就去扒了衣服进了浴室,简单地清理了一番就出去了。
陆晨安坐在床上,整张脸都是青的,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秦悦歆怕自己这个时候笑出来,转开了视线,素着一张脸开口:“你快去洗漱了一下,我等你。”
陆晨安很快就出来了,只是脸上的脸色还没有被清理掉。
秦悦歆突然想起以前他生气的时候,不急笑了一下,抬腿走过去,抬手拉了拉他嘴角:“笑一下,我们下去。”
慕简庭今天一大早就带着韩舒雅和孩子回来A市了,他母亲对韩舒雅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本质上的变化,所以他也不想再在慕家别墅里面住太久了。
太闹心了。
秦悦歆向来都喜欢报喜不报忧的,尽管昨天在电话里面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她真的没什么事情,可是不亲眼看一下人,她还是不放心,所以今天一大早到了A市,自己家都没有回,就跑过来陆家别墅这边了。
看到两个人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韩舒雅才松了口气。
虽然秦悦歆的下巴有一处似乎有药水的痕迹,可是她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伤口。倒是陆晨安,肩膀上圈了一圈的绷带,想来是伤得挺深的。
不过手上的人并不是秦悦歆,韩舒雅就不管了,陆晨安做了那么多伤害亲悦歆的事情,如今他受点儿伤,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秦悦歆笑了笑,“这么早过来。”
一旁的慕简庭看到陆晨安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
陆晨安勾着唇角瞪了他一眼:“你们两夫妻来得真是时候。”
慕简庭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拍了拍陆晨安没有受伤的肩膀:“你现在身上带伤,还是修身养性好一点。”
陆晨安冷笑:“不知道韩舒雅怀孕的时候忍不住的人是谁。”
“……”
秦悦歆抱过慕木,一门心思只在慕木的身上,也没有留意陆晨安和慕简庭到底在说什么。
要是让她听到了,估计现在脸立刻就红了。
她的脸皮没有陆晨安这么厚,这些私密的事情能够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来。
“方素娇想对你干什么?”
昨天她只是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一下,并没有说方素娇想干什么?
如今韩舒雅问起来,秦悦歆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拉着慕木的手:“她想把我的脸划花了,然后送到非洲去。”
韩舒雅虽然生了孩子当了母亲之后整个人的性格温和了很多,可是有时候还是很暴躁的。听到方素娇这么狠毒的心思,她顿时脸色就冷了:“她也还真的是敢下手,也不怕陆晨安对秦芷茹做些什么。”
秦悦歆笑了笑:“她怕,但是她也不甘心,秦芷茹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不就是方素娇自己亲手造成的吗?”
韩舒雅看了一眼慕木:“都不知道她是真的爱惜自己的孩子的,还是秦芷茹在她的手中只是一个斗争的产物。”
秦悦歆抿了抿唇,“谁知道呢,不过她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再出现在我们的跟前了。”
陆晨安会怎么做,她也大概猜到了,很久之前,陆晨安的手段其实她也见识过了。就好像几年前两个人去吃夜宵的时候,夜宵档口中一个男人因为骂他是个瘸子,他就将人家打成了瘸子。
以牙还牙,甚至更狠,这就是陆晨安。
方素娇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人绑着了,就好像那一天她绑着秦悦歆一样,被扔在一个旧仓库里面。
她想逃,可是逃不掉,她连身上的绳子都解不开。
仓库里面传来脚步声,她整个人一僵,就有几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跟前了。
大概是人到了这个时候了,反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了:“你们想干什么?”
这些人必定是陆晨安派过来的,不用问也知道了。
男人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拿出小刀:“听说你要将秦小姐划花了脸,卖到非洲去?陆少说了,既然方女士这么喜欢非洲,那么我们就帮一下方女士。对了,陆少说了,你给他的那一刀,他就不跟你计较了。”
男人顿了顿,在方素娇惊悚的眼眸中缓缓开口:“他不跟你计较,但是他会跟你的女儿计较的。”
“不!我要见陆晨安!我要见他!”
男人冷笑:“我劝你还是省点儿力气吧,因为待会儿你没什么力气叫了,陆少不会见你的,你这样的人,怎么配见陆少。”
方素娇真的是怕了,她自己死没关系,可是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跟着自己遭殃:“我要见陆晨安,我要见他,你告诉他我要见他!”
其实见了也一样,她现在的这种境地,就算是让她见了陆晨安,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大概是她自己也觉得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就算见了陆晨安她也没有办法让他放过秦芷茹了。
男人拿出刀,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男人就压着她。
方素娇一惊,用力地想要挣扎:“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看了她一眼:“方女士,我劝你不要乱动,这样或许没有那么痛。”
方素娇张了张嘴,瞳孔睁得死大地看着男人:“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算了!
男人划了一刀下去,方素娇惊叫了一下:“你杀了我!你们让我死了吧!”
男人仿佛猜到她想干什么,不紧不慢地下刀,不紧不慢地开口警告着:“陆少说,这是你自己中下的孽果,你死了很轻松,但是你到时候就不要怪他对你的女儿秦芷茹下手了。”
方素娇全身的气一松,绝望地看着那仓库顶上的天花板。
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死了一样,只有那刀在她的脸上划下的时候她才会抽搐一下。
半个月之后,方素娇被送到了非洲,陆晨安每个月都会定期给她一些录像带。
那里面全都是秦芷茹在里面的生活,陆晨安想办法将秦芷茹在重刑男犯的监狱里面关了一个星期。
十几个被关在里面十几年的重刑犯,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女的,下场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样的了。
秦芷茹尝试自杀,但是都被救了,就医的时候陆晨安将方素娇在非洲的录像给她看了,每个月给她们母女看一次对方的录像。
方素娇不敢自杀,她自杀一次,秦芷茹就被送到重刑男犯的监狱里面一次。
秦芷茹也不敢自杀,自杀一次,方素娇就被送到战乱的难民区里面。
如此反复,最后方素娇在非洲三年之后因为艾滋病病死了,秦芷茹也不堪忍受自杀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而这些事情都是陆晨安做的,秦芷茹只知道陆晨安将人送到了非洲,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后续。
许多年后得知一切,秦悦歆才庆幸,自己对陆晨安而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具。
而现在,其实她也不知道陆晨安爱不爱自己。
韩舒雅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让她难堪的问题,也不再说话了。
“你们和好了?”
慕简庭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两个女人,忍不住开口问陆晨安。
陆晨安笑了笑,“算吧。”
保姆上前提醒可以吃饭,秦悦歆将慕木交给韩舒雅:“我去叫他们两个人吃饭。
两个男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跑出去院子里面了,秦悦歆一走出去就被冷得发抖,陆晨安一眼就看到她了,抬腿想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手:“吃饭了,是不是?”
秦悦歆点了点头,不习惯在别人眼底这样,推开了陆晨安,抬腿连忙走了进去。
吃了饭之后韩舒雅和慕简庭就离开了,韩舒雅走之前才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歆歆,我哥有东西托我送给你。”
韩振。
秦悦歆脸上的笑容淡了淡,点了点头,看着韩舒雅跑出去开了车门,然后那么一个盒子过来递给他:“我哥托我给你的,他说,这些应该还给你的。”
秦悦歆愣了愣,还是抬手接过了:“好,帮我谢谢你哥。”
一旁的陆晨安看了一眼:“你哥送的是什么?”
韩舒雅没有说话,从慕简庭的手中接过慕木:“我哥说,让你自己一个人看,歆歆,记住哦,一个人看哦!”
其实韩振并没有这么说,但是韩舒雅就是不爽陆晨安,忍不住想要让他吃一下憋。
秦悦歆抬头看了一眼韩舒雅,见她眼底的笑意,一下子就知道是她的恶作剧了,笑了笑,配合地将盒子抱着:“好,我自己慢慢看。”
韩舒雅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和慕简庭离开了。
看着韩舒雅走了,秦悦歆才侧头看了一眼陆晨安:“我去书房看一下,你不要跟过来。”
她脸色清冷,陆晨安嗤笑了一下:“我也要去书房,有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跟过去了?”
秦悦歆淡淡地瞟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抱着盒子去了书房。
陆晨安就跟在她的身后,秦悦歆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有事情吗?你别跟着我,韩振说了这礼物让我自己看。”
“你确定这是礼物,小心这是什么吓人的东西,我帮你看,歆歆,免得吓到你了。”
陆晨安一向都是不要脸的,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抱着她,抬手就掀开了那盒子。
秦悦歆连忙伸手按着他的手,扭头看着他脸色有些冷:“陆晨安,你有点儿风度好不好?韩振说了里面的东西就只给我看,你这算是什么回事?”
陆晨安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特别的不要脸:“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之间分什么你我。再说了歆歆,你不跟他说,他又怎么知道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我看过呢?是不是。乖,我们一起看。”
就好像哄小孩一样,陆晨安就是这样,有时候幼稚起来让人觉得好笑。
秦悦歆笑了一下,没有再拦着他了。
陆晨安抬手将盒子的盖子打开,盒子里面安静放着的东西让两个人具是一愣,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