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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得无地自容,一刻也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了,拔腿就向外跑。沈洲焦急地在后面喊声:“海燕,海燕。”
我没有回头,我好希望他能追上来,但是没有。泪水一次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想象着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现在正在他真正的女朋友在一起,我的心,如针扎般的疼。他和她,是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是可以正式向别人宣称他们关系的,是将来准备结婚生子的,而我,又算是什么呢?
我失魂落魄地游走在人头如织的闹市中,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助和凄凉。我恨沈洲有目的欺骗和伪善,我更恨自己的轻率和单纯,沈洲是注定不会娶我的了,要是在以前,我这样婚前失贞的女子,是要被浸猪笼的。
如果妈妈和亲戚朋友知道了,我有何面目见人?就算以后重新找男朋友,怎么可能再拥有洁白无暇的爱情?
但我知道,无论我如何痛心,我都不得不面对现实。沈洲永不会再属于我,我的人生,也应该重新开始。我决定将一切痛苦埋在心里,把心思从沈洲身上收了回来。我来东莞不是为了你沈洲,我是为了找到该死的齐怀义,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
所以,我竭力不再去想他,甚至有时在车间里碰面,我也冷着脸尽量回避。反而是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尽管我多想向他诉说我的委曲,甚至奢望他象以前那样,哪怕给我一点点的温存,我也会心满意足的。但是,我的目光,却视他如无物。
把生活的重心从他身上转移开来,我才发现,我浪费了很好的时机。半年多了,现在对于电脑,我还停留在输入员工加班资料上。可前段时间车间很轻闲,我完全可以抽时间学五笔,学WORD和EXECEL的啊。
现在厂里开始接到大订单了,又象以往那样忙碌起来。我只好利在晚上十点下班后,加班两个小时专门学电脑。
我很快将字根背得滚瓜烂熟了,并请胡海成帮我调出了电脑中的五笔打字。因为有了输入考勤的基础,电脑对我不算陌生。那段时间,每一个懂电脑的人都怕见到我,因为只要他们走到我办公桌前,我总要拉着他们问这问那的。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我己经会基本的拆字打字了。
因为我悟性很高,又善于学习,又用了一周时间,我便可以用五笔打出简单的字词了,这让我欣喜若狂,同时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一个合格的经理助理了。
但我并未因此对工作有所懈怠,反而更加努力了。有一次,我发现包装组在包装一款订单时,少装了一个别针,我及时提出,珍姐叫人连着三天两夜加班返工,及时校正过来。否则延误交货日期,不知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呢。
这让孟姑娘对我大加赞赏,身为主管的珍姐更是对我感激涕零,她甚至推心置腹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们不想理你吗?”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你们认为我升职升得太快了呗。”
珍姐摇摇头,神秘地说:“那时我们都以为你是高总故意安排在孟姑娘身边的人,你还不知道吧,金秋厂高层分为两派,孟姑娘和丁厂长关系很好,丁厂长和高总却是面和心不和。”
这话如此耳熟,对,沈洲也曾经这样说过。以前我还不相信,这次我不得不信了。我苦笑道:“那为什么你现在又对我好了呢,孟姑娘和英姐好象也是,难道你们现在不这样认为了吗?
珍姐拍拍我的肩,称赞道:“你不是那种人,孟姑娘早就知道了,你连她一句坏话都没有在高总面前说过。”
听了这话,我忽然有些感动,我的人品与努力,别人并不是看不到的。与此同时,我知道,被她们接受了,以后在车间的工作应该更好做了。
但我是感动得太早了,因为有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单纯的我预料不到的。
那天,孟姑娘、几个车间主管和我在办公区会议室开会。会议结束后,几个车间主管先走了,我和孟姑娘最后离开。我们刚从会议室出来,忽然有人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快看,你们快看。”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工正昂首挺胸地在车间行走,男工屁股后面挂着一条长长的胶带。因为那种宽边胶带是车间查衫员的一个重要工具之一,所以身上拖着胶带到处走的员工并不少见。但少见的是,这个男工不但身后拖着胶带,胶带后面还粘着一块白纸。这个样子,不由让人想起传说中的扫帚星来。
本来工作太枯躁了,遇到这样的事,很多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男工被笑得莫名其妙,赶紧低下头望了望裤子的拉链,发现无异常后,也附合着众人茫然地笑起来。这时有老乡上前提醒他,他才赶紧手忙脚乱地扯掉那根胶带,谁知越忙越出错,胶带没扯掉,因为低头太猛,不小心露出了一大裁粗黑的腰肢来,旁边的人笑得更欢了。
连我旁边一向严肃的孟姑娘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即便我心情灰暗,也忍俊不住了。正在这里,忽然看到高总推开了我们车间的门。因为我和孟姑娘站的位置和那扇门正好在一条直线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们。
几乎是电石火花之间,我看到高总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并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寒,不由想起别人说的我是高总安插在孟姑娘身边的“密探”的话,立刻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男工己经扯下胶带,孟姑娘还在笑着,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如果高总提拔我真是把我当成“密探”的话,自从到孟姑娘身边,我一点“情报”都没向他提供,甚至连孟姑娘一句坏话都没说。不但如此,我现在还和孟姑娘打成一片,站在一起傻笑,他心里会怎么想?如果我不是他安插在孟姑娘身边的“密探”,而只是看在丽娟的面子上照顾我,那他何以在提拔之后频频找我谈心,而现在则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呢?还有,他刚才眼中的怨毒是什么意思?
所有这一切还没等我想明白,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一纸通知:周六,所有高级文员全部要进行一次电脑操作考试,倒数第一名者重新安排工作。通知的签发者是高总。
如果说之前我对“密探”的说法还有疑惑的话,那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高总以前总说我不会和别人沟通。原来并不是说我不会和别人沟通,而是没有和他沟通,所谓的沟通,就是向他打孟姑娘的小报告。他提拔我,根本不是基本丽娟的原因,就是想让我当他的密探,帮他抓住孟姑娘的把柄,可惜,我太不会察言观色,太不会见风失舵了。不但不会,还和孟姑娘打成了一团,这怎能让他不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