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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问连澈,她要如何做才能让太后再度接受自己。
他说:“母后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认定的事便很难改变。你若想缓和关系,那就给母后最想要的——一个皇孙。”
清浅小憩片刻后,在芙映的伺候下换了身衣裳,缓步朝重华殿而去。
芙映替她撑着纸伞,二人一路行在花树小道旁的台阶之上。清浅不经意地看见远处有两名宫女正低声说着什么。
她定睛一看,竟是晴妃的贴身侍婢梦荷与另一名宫女。这二人皆望着宫门的方向,且梦荷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
清浅感到有些意外,“这个时辰,她们为何会在这里?”
此时,宫门处过来了一队巡逻的禁军。清浅不禁疑惑道:“莫不是在等谁?”
“娘娘仔细看看,那队伍为首的人是谁?”芙映微微一笑,提醒道。
清浅凝眸细细看去,将男子的模样在脑海中缓缓一过,忽然忆起,这不正是二王爷的大公子连吉吗?之前在封妃家宴上,她曾见过他。
“梦荷在此等候的原因,便是他?”
芙映点了点头,“正是。”
“连吉怎会在宫中当差,他不是该在军营里吗?”
芙映解释道:“军营中表现最好的军士,便有机会晋升到禁军中任职。连吉现在是禁军佐领军卫,直属皇上亲自号令。”
“这梦荷与连吉有何关系?”清浅不禁又开始发扬她的八卦精神。
芙映一本正经地答道:“梦荷心仪连吉。”
清浅一怔,看向她,“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一板一眼地说:“奴婢是偷听梦荷与珠寒的对话知晓的。”
清浅听得她的言语,嘴角不禁轻轻地抽了抽,“这似乎有些……”
“娘娘,奴婢本就是专职打探消息的。”芙映眸光灼灼地看着她。
清浅笑了笑,不再言语,她没有忘记这女子也是连澈手下的暗卫之一。
待她再度将目光转向宫门处时,只见梦荷以极快的速度跑了过去,将一样东西塞入了连吉手中。
而后那女子迅速跑开,拉着另一名宫女快步离去。
连吉有所察觉,猛地抬起头,看向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的女子。
对视的瞬间,清浅竟看到他眼中似有某种情愫。
她微微呆愣了几秒,顿觉尴尬。虽然她并不喜欢梦荷,但是,就算他真和梦荷有私情,她也不会告诉旁人。
片刻后,清浅见连吉仍旧望着自己,便转过头,一面故作淡然地同芙映说话,一面拉着她朝重华殿而去。
一路行至重华殿,她刚踏入院内,池宋便迎了上来,“瑾妃娘娘,皇上仍在和大臣商议要事,娘娘稍候片刻。”
“好。”清浅点了点头。
池宋既然这么说,看来她还要再等一段时间。这人一忙起来,便会忘了时辰。
清浅拉了芙映往茶坊而去,边走边想:难道他此番商议的是连曦之事?可连曦早在数月前已被他下旨罚去守皇陵了。莫不是又生了什么事端?
她朝身后的芙映询问道:“最近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异动?”
虽说她只是关心他都在忙什么,但是她也没有忘记,他并不喜欢她干涉朝政。
芙映怔怔地看着她,反问道:“娘娘是想知道皇上在忙什么?”
清浅瞥了她一眼,这姑娘真实在。
她正想开口问什么时,不远处缓缓走来了一抹身影,“妹妹和皇上朝夕相处,怎会不知道皇上在忙什么?”
清浅循声望去,那款款走来的女子竟是晴妃南雪柔。待南雪柔站定,她继续道:“这几日,就连帝都也传开了。”
“若姐姐知道,妹妹愿闻其详。”清浅微微一笑。
南雪柔淡淡一笑,“这云瑶府靠近花榕一带。说来也怪,那个叫谷云天的祸害被灭掉后,如今青阳府又受到一群贼寇的骚扰。他们竟派人混入花榕府,联合谷云天的余孽,发起骚动。据说为首之人是个一头银发且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他神出鬼没、煞是厉害,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花榕府曾派兵围剿,却全军覆没,只好从青阳抽调军队支援花榕。皇上便是为此事而召见大臣商议。”
见她一副失神的模样,南雪柔微叹道:“没想到妹妹竟然不知。看来妹妹最近状态不佳,这身子只怕需要再好好调养些时日。我便先告辞,去见皇上了。”
她紧了紧臂弯的小篮,越过清浅,朝重华殿而去。
待南雪柔走后,芙映看向沉默不语的清浅,“晴妃也就仗着是兵部尚书之女,才得以知晓这些信息。若是真要开战,自然要用到兵部尚书,如此一来,皇上就要给予晴妃宠爱,以安抚兵部尚书。”
见南雪柔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芙映不禁轻叹,可惜瑾妃没有如此殷实的背景。
她以为清浅被南雪柔方才的话扰得不开心,安慰她道:“皇上不与娘娘说起这些,是担心娘娘会因此而担忧。如今娘娘唯一要做的,便是好好调养身子,无需考虑其他。”
清浅看向轻声宽慰她的芙映,并未言语,心里却在思量:若那银发男子是颜铭,他在花榕府周围骚扰,究竟有何用意?
不由想起自己在帝都与他的两次相遇,他究竟有何目的?
再度忆起冬日里的那个梦,那梦中正好便是现在这个时节,清浅只觉她很快便会与他再度见面。
十日后。
越靠近苍玄的北面,天气越凉爽。此时,连澈一行已踏入了月陵府境,不需多时便可到达玉瑚山庄。
此去玉瑚山庄,连澈将待上一段时日,会在夏宫听政,因此随行的除了后宫的瑾妃、伶妃与晴妃,还包括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而二王爷连昱则留守帝都,代连澈处理一些简单事务。
清浅和秦暮云同乘一辆马车。她见笼中的山岚雀几乎不大动弹,问秦暮云:“这山岚雀似乎有些不对劲。”
秦暮云解释道:“这鸟儿耐寒,却极怕热。不过没有大碍,待到了山庄,让它们待在通风且阴凉的地方便好了。”
听得她的言语,清浅的眉间终于舒展开来。用指尖探入自己的冰镇花茶,她沾了些许茶水将手伸进了鸟笼中。
许是因茶水带着的丝丝冰凉之感,那山岚雀竟开始轻啄她的手指。
清浅凝视着笼中萎靡不振的山岚雀,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暮云姐姐,这山岚雀的雄鸟,每只都长得一样吗?”
秦暮云想了片刻,应道:“记得师父曾说过,这山岚雀极为稀有,只在原始森林里才可能见到。而且同性别的雀儿虽说羽毛的颜色都是一样的,但羽毛上的花纹不尽相同。可以说,这世上绝无一模一样的山岚雀。”
听得秦暮云所言,清浅想起那日在醉雪楼的后院,她看见的山岚雀就是这一只,可这鸟儿怎会和颜铭一道出现?莫非暮云姐姐与颜铭相识?
清浅心中疑惑,径自问道:“你是如何与他相遇的?”
秦暮云微微一愣,随后便意会到清浅说的这个“他”,是指自己的心上人。
她垂首微微一笑,“说了也不怕妹妹笑话,我喜欢上他之时,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姓名。”
清浅看向她,隐去了心中的疑惑。
秦暮云若存有异心,怎会逃过连澈的洞察?他们本就相熟多年,应是自己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