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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
沈从安这个时候不想跟萧衍争辩什么，萧衍听了之后也没再问。
两个人难得有默契地一个抱着宋文舒进了急诊那儿排队，一个人去挂号。
幸亏今天人不多，宋文舒三十九度七，都快接近四十度了。
她直接就被安排进病房了，折腾着她醒过来，看着萧衍跟沈从安，眉头皱了一下：“你们杵在这儿干嘛啊？”
萧衍没说话，沈从安也没说话。
林浩刚好买了粥进来，看着三个人沉默的病房，只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但是萧衍就在那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宋小姐，我买了些粥，你先吃些垫垫肚子再吃药。”
宋文舒坐了起来，看着林浩虚弱地笑了一下：“谢谢了林秘书。”
她没看那两个男人，沈从安本来想说喂宋文舒的，她打着点滴不方便一个人喝粥。
但是看到萧衍也在，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衍跟沈从安想的一样，两个人在病房里面站了一会儿，整个病房里面就只有宋文舒慢吞吞喝粥的声音。
两个人抬头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意思大家都懂。
沈从安先带头出去的，萧衍跟着他出去，带上门后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病房里面的宋文舒他才抬腿跟着沈从安往外走。
两个人走了之后，宋文舒才抬起头，皱了一下眉，拿着调羹的手一直停在那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重新舀着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沈从安一直没说话，萧衍也没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医院外面的修养区，沈从安才停下来。
他停下来之后回头直接就拽着萧衍的衣领挥拳打了过去：“萧衍，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萧衍反应也快，侧头躲开了沈从安的拳头，摁着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从安：“沈先生想教训我，你凭什么？”
他说着，抬手也挥拳过去。
沈从安平时就爱好泰拳、跆拳道这些，有空没事就去练这个，萧衍虽然平时也有锻炼，但是在沈从安的跟前，招架了几下就打不过了。
沈从安想到昨天晚上宋文舒说的事情，一肚子的火：“萧衍，你特么的有本事往女人身上撒什么气！设计自己的女人撞死人，还亲手把她送进监狱，你特么的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沈从安的话，萧衍整个人就好像没了支撑一样，沈从安在他的身上打了好几拳，他都没有再去反击了。
这样的萧衍，倒是让沈从安觉得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他松了手，萧衍直接就摔在地上。
沈从安看着他冷笑：“萧衍，你不要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宋文舒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她从前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就好像永远都绷着一根神经一样！她活得那么累，全都是因为你！”
他一字一句，萧衍低头看着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从安没有再说话，他抬腿直接就往医院里面走。
林浩一直在远处盯着，本来想上前帮忙的，但是看着萧衍消极对战，他也不好上去了。
如今见沈从安走了，他连忙跑过去：“萧总？”
萧衍坐在那儿，沈从安会挑地方打，没打脸，看着好像没什么受伤的地方。可是刚才那一拳一拳的，林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每一拳都是结结实实的。
沈从安确实是每一拳都是结结实实地打下去，可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面的疼。
萧衍没说话，自己撑着站了起来，只是刚走了两步，人就晃了一下。
林浩被吓得连忙过去把人扶着：“萧总？”
他抽回手：“我没事。”
说着，抬腿走向车里。
林浩哪里放心：“萧总，都到医院跟前了，我们进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用，开车。”
他侧着头，视线也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林浩叹了口气，只好开车。
车子开到一半，林浩突然听到萧衍开口：“林浩，你现在幸福吗？”
林浩怔了一下，不明白萧衍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诚实地应了：“幸福。”
萧衍笑了一下，那笑容是林浩从未见过的。
“你当然幸福，你太太那么爱你，你的儿子都已经会叫爸爸了。”
他呢？
他曾经也能这样的，可是一切都被他毁了。
是的，就好像宋文舒所说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毁掉的。
林浩似有感应，回头看到萧衍闭着眼，只觉得心头一颤。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宋文舒确实是吃了很多苦，萧衍曾经确实是太狠了。
跟了萧衍这么多年了，林浩也把萧衍当朋友了，叹了口气，“萧总，有时候放手，或许也是一种爱。”
萧衍僵了一下，没有接话。
医院里。
沈从安吃了萧衍两拳，一拳在肚子上，一拳在嘴角。
嘴角上的有些明显，他在洗手间照着镜子，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
这萧衍哪里不打，偏偏要打人脸上。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见宋文舒好，但是又有些担心宋文舒，犹豫了一会儿，沈从安还是走向了宋文舒的病房。
宋文舒昨晚没睡好，吃了粥之后，人打着点滴，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沈从安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宋文舒半靠在墙上，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压在被子上，微微闭着眼，显然已经睡着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针水，幸好只是去了一半，还有一半。
他怕宋文舒着凉了，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给宋文舒把被子往上盖。
沈从安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吵醒宋文舒，不小心把人碰到的时候，他脸上有些懊悔，可是等了一会儿，宋文舒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见她睡得这么沉，他干脆就帮她调了个睡姿，把半躺着的宋文舒直接放倒在床上。
一系列动作，宋文舒都没有醒过来。
沈从安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碎发打理好。
这么多年了，她这张脸还是没怎么变，他一眼就把人给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