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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谦倒是不太在意他的语气,神情淡然带着些许的犀利,嗓音低沉,“我们都是失踪了身边的人,也许是亲人也许是朋友,并且这是在基地里发生的,作为负责人你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
刘标冷笑,“凭什么?你们自己看不住人,叫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替你们找,给我个理由?”一名男子壮着胆子问道,“你不是负责人吗?我们有什么事来找你寻求帮助也是应该的呀!”
“帮助?你们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就是你们来求人的态度是吗?”刘标的表情晦暗,他讥嘲的指指自己那侄子。
魏谦这时再次开口道,“打人这件事的确我们不对,但犯错就没有补救的机会了吗?还是说你想以这个理由搪塞不给予我们帮助呢?”神色淡淡让人看不清心中所想。
刘标脸上有几分难看,像只被戳破面具的小丑,他梗着粗嗓道,“现在这种特殊时期,我们基地必须以对抗丧尸为主要任务,至于别的,不好意思,都没那功夫,所以你们还是自个回去再找吧!”
这话一出群众情绪瞬间激昂起来,个个愤懑不已,“身为基地的负责人不应该对这种事情负责吗?”一个男子瞪着刘标狠狠问道。
刘标耸耸肩,看似颇为无奈道,“这没办法,你们现在在基地也是寻求庇佑,又不能帮上忙只能增加负担,帮你们那是情谊,不帮那也是你们倒霉时运不济。”
感受到如此直观的差别待遇与落差,所有人情绪都很不稳定,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游荡在镇民心间的是一股不被重视与亲人丢失的焦急躁闷,人心惶惶的开始喧闹起来。
一位中年父亲道,“的确,我们普通人不能给予什么别的努力,但是面对困难与危机时刻我们也义不容辞,所以你,这次就当我们求求你了,帮帮我们,以后有机会我们能出力的绝不会吝啬。”男子的声音到最后真是卑微到尘埃里去了,只因为内心那份对孩子的牵挂。
刘标掀起一抹万分嫌弃的笑,“就你们?你们觉得我会有什么地方需要你们帮助的?我告诉你们,我刘标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沦落到需要你们这些人的帮助,现在,你们不用再多说也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了,赶紧走!!”
那位父亲的神情带着悲戚,可是脚下步子愣是没挪动半分,表情坚毅带着几分祈求,刘标不为所动,他唤来了几位修仙者径直驱赶面前的群众。
甚至有些修仙者下手完全没轻重,有一位父亲死死不肯离去,就直接被法术掀起好远,重重砸在远处的一抹墙上,闷哼一声径直昏死过去,可那在闭眼之际眼底还是那浓浓的不舍与依恋。
魏谦只能无力的看着群众被驱散,所有人都有些害怕成为那个男子的下场,皆悻悻然的退散开去,不过还是有几个好心人走到远处将晕眩的男子抗在肩上,才步伐沉重的离开了。
也就那么几盏呼吸的时间,这片空地就只剩越严宽和魏谦还留在那里,那些修真者正要出手却被刘标一扬手便给止住,刘标携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昂首挺胸像个骄傲的公孔雀一般来到魏谦的面前。
“魏谦,今天我心里很开心,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不舒服我就痛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神情带着几丝癫狂。
魏谦静静的凝视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刘标,好半晌,等刘标面上疯狂神色褪去,他才冷静平缓的开口,“刘标,你这样的作法,会失人心,即便他们只是普通人,可在如今,基地里大部分的运作还是需要他们的,你为何如此冲动?”魏谦说着便话风一转,“又或者,你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所以才不愿意帮助那些群众?”
接受到魏谦那带着审视质疑的目光,刘标额上冒出点点细汗,藏在袍下的手一点点握紧,然后松开,又握紧。刘标强装镇定的道,“瞎说些什么?我身为基地负责人,我还需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成,现在整个基地都是我的,就算要做什么我也无须隐藏。”说着还鼓足勇气对上魏谦那充满压迫力的目光。
一时间风云骤起,两人时间交集的那瞬间好似有层层强电在其中流窜,火药味十足,就在刘标觉得自己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魏谦终于淡淡的撇开了视线。
见魏谦没在开口,刘标的气焰又重新回来了,声音难免带着几分得意,“怎的?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魏谦啊魏谦,你口口声声质问着我,袒护着普通人,你又是为何?反而我还应该怀疑你,是不是你有什么不正当的勾当反而撺掇群众来找我的茬,将事情全部扣在我的头上?”
魏谦笑笑,嘴角那抹让人看不真切的似有若无的浅笑弧度不断加深,“刘标,我以为你很了解我,如今看来我错了,你也不过如此。”
刘标的虎眸微眯,迸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声音森寒,“你什么意思?”
魏谦耸耸肩笑得无害,“你是这基地负责人,我现在人在屋檐下哪里会搞这么多事,反观你,作为负责人居然这样撇清干系不愿承担责任,反而容易令他人怀疑这其中猫腻吧!”
刘标沉默半晌,蓦地死死看向对面云淡风轻的魏谦,声音带着恨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刘标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所以这次你跟我斗,绝对会输!!”
魏谦失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刘标便恼羞成怒的招呼保镖就要将他丢出去,阻止他接下来的发言。
魏谦很是矫健的躲开那一击,然后笑得腼腆,“我想起之前还真是感到很不好意思呢!对你一点也没留面子!”这幅无奈且搞笑的模样在刘标看来就是一种极为厚颜无耻的向他挑衅的行为。
他将所有保镖都招呼出来,一拥而上朝魏谦涌去,魏谦见他已经被自己气得不要不要的了,也没再多刺激他,只是动作爽利的扯过一旁的越严宽随即迅速的离去。
刘标看着那抹身影迅速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眼神闪烁着浓浓的杀意,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魏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刘标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已经被什么东西充满,那股能量的名字叫做怒火,他的视野开始泛起红光渐渐的他已经眼前血红一片,什么也看不大清楚了,他感受着身边的一切,只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中学时代,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年代。
记得那是一天早晨,他拎着自己母亲准备给他的早餐,那是特别丰盛与美味的一顿,当他走进教室里打开食盒的时候,所有小伙伴都投来艳羡的目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朝他伸手要。
只因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校园的小霸王了,家室又远超别人,即便有人心里不服气也得可劲儿憋着,不然就会遭到他的报复,可他这种应该一帆风顺的人生却被一个名叫魏谦的穷小子给破坏了。
使得这本该被缅怀的青春时代变成了他的噩梦,令他午夜梦回都碾转反侧不得安睡,他心底恨透这男人,不光是因为父母,还有很多原因,比如,他喜欢的女孩。
他将食盒递给一个美丽的女孩,想要请她收下,却不曾想女孩收下转手却给了另一个男孩,是一个很不起眼的男生,至少在他看来,这个男生平平无奇。
他小霸王也不是吹的,一放学就带着自己那些小弟去拦截了,可不曾想那个名叫魏谦的男孩就那样轻松的撂翻了所有人,甚至他都被吓得尿裤子了。
第二天他的丑事就被全校皆知,他喜欢的女孩更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在那个时候就打心眼里恨上了那个男生,在之后的许多日子,魏谦也是跟他处处犯冲,不管是老师同学还是家长都拿他俩作比较,把他贬得一文不值,这样长时间的累计他对魏谦的恨径直突破云霄,以至于小的时候他就对魏谦萌生杀意,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
但是为什么,他如今在这样的乱世而魏谦处于劣势,他依旧那么高傲依旧把他看低,好像还沉寂在他自己的幻想当中,刘标狠狠的盯住魏谦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的想要做些什么,只是那股原本死死压制的杀意变得越发浓厚起来。
魏谦与越严宽在楼上分开来,魏谦回到房间这才发觉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肚子已经在那呼唤了他千万遍,他有些哑然失笑,随即便抬步下楼,在冰箱里拿了几罐肉罐头和一些白粥,随即便在沙发前的小茶几前有滋有味的品尝起来。
他边吃边想着一些事情,眉眼深思如画,动作迅速的吃着手中的午餐,在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不经意的目光猛地一顿,在沙发的一角,他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金光。
他三下五除二将手中的食物解决掉后,大步走向另一侧的沙发,半蹲下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捻起那根细细的金链,用手一拉还有些份量,随即轻拖出来,链子的尽头是一个做工精细的平安锁,魏谦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拿起平安锁便坐在了沙发上,仔细端详着,细心的看见链子的结合处有断裂的痕迹,一看便是人为的扯断了,他蓦地想了起来这是赵老孙子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平安锁!
魏谦眉头紧缩,他越发觉得赵老失踪这事另有隐情,先不说别的,就说在这极为混乱的明阳市,哪还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藏,只有可能是被人强行掳走,那贼人还为了不让他人起疑心特的留张字条给他,真是百密一疏啊!
正巧让自己撞见了群众丢失了孩子随即去讨伐刘标,知晓这起失踪案是多数人,他心里更加焦急了,这究竟是谁做的?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刘标,可是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倘若只是他一家失踪,那就很有可能是刘标,可如今不止他一家还有别人,倘若是刘标他也难以想象出他的目的何在。
魏谦的心里其实对刘标还是有一定忍耐额度的,所以他并不想遇见什么屎盆子都望刘标头上扣,毕竟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也不想太过与他计较,劳财伤身双方都不好过。
可如今这线索也仅仅是这根金锁,而别的再也难以追寻到了,很难判断究竟是谁下的手,但可以肯定,绝对是基地里的人所为,至于是谁,他目前还没有更多的思绪。
这边的魏谦还能安静的坐在客厅里思考线索,可那边痛失亲人的群众可是片刻也坐不住的,一大群人簇拥着来到阎罗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