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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船长,你救了我们,知道你有难出,不方便给我们说,盒子里的纱衣,你回国后交给博物馆吧,应该能得到一笔不错的奖金,这种纱衣,不是一般人能够处理的。”
船长点头,纱衣氧化变色,化成灰烬,着实把他吓着了,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若是变得一文不值,哭都没地方儿去。
既然船长不想说,我不再追问,拉着小胖一起离开船舱,走到门口,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还有,如果不交博物馆,那你卖给有良心的中国人吧,这种国宝级的古物,不能流落到国外去。”
我与小胖回到了甲板上。
这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西方的天空泛着红光,太阳快下山了。蔚蓝的大海上波光粼粼,船只速度很快,船尾卷起白色的浪花,很美的景象。
马大姐招呼我们去吃饭,她是六个女船员中负责做饭的那位大妈,长得有点胖,不过为人活络,对我与小胖很有好感。
晚饭吃的是水煮鱼片,海上打鱼的渔船上最不缺的便是鱼。往往就地取材,割上几条马鲛鱼的肉,就能够好多船员美美吃上一顿。
马大姐好客,她给我与小胖的碗中不仅加了不少米饭,饭后还偷偷给了我们两个焉耷耷的苹果。
在海上航行,水果,蔬菜,简直就是奢侈品。她给我们时,再三叮嘱,不能被其他船员看见,免得有人抱怨。
我与小胖道了一声谢,趁着天色黑进,两人在船头甲板上啃苹果。
苹果因为不再新鲜,积累了很多糖分,吃着格外的甜。
我俩坐在甲板上,后来直接躺在了上面,仰望满天繁星,在贺家井村那几年,我与小胖经常在深邃的黑夜,躺在柔软的草堆上,仰望星空,相互说着梦想。
黑夜中,小胖糯糯的声音传来:“伟哥,这
海上的星空,比大山里的星空澄澈得多啊。”
我回答:“嗯。”
“伟哥,马大姐说明天就能到达大陆了。”
我点头:“回国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去福建泉州看看,那里是佩佩的家乡。”说到陈佩佩时,小胖情绪低落。
“我陪你去。”我对他说。
“不,你去找徐萋萋,你与她很久没见了吧。不能让人家女孩子苦等。”
我想了想,觉得小胖说得对,就没再说话。过了一阵,小胖又说道:“你说,若是佩佩还有亲人在泉州,我见了该怎么说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告诉他们,佩佩在遥远的新加坡过的很好吧。”
对于亲人来说,最难过的事情,便是亲人的离去了。若是告诉他们,陈佩佩活得很好,她在泉州的亲人也心安理得一些。
小胖嗡了一句:“嗯。”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星空,繁星排列成奇妙的图案,据说看风水最高的境界是看天空的星图,但是我离那种境界差得还远,这一次回去后,我要把剩下的《天罡十六字……》研究透彻,只有深入过那种地方,才知道,太爷爷那本残书,能保命。
我忽然想到点什么:“小胖,你说过出来后,你会告诉我你在金盆山遇到的事情。”
小胖把最后一口苹果啃完,用力一掷,把苹果核甩到了海面上。
他把贴在甲板上的脸偏过来:“伟哥,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座惊天的陵墓,至于有什么,以后我俩去一趟,我再给你细说。”
我笑道:“小胖你什么时候连我都要防备了?”
小胖摇头:“伟哥,你是知道我的,我防备谁都不可能防备你。”
“我是说,你回到泉州,打算一个人去金盆山吧?你说过你要找回佩佩的尸体,还要去金盆山取出那个玉璧,打开鬼塔的最上面一层,看看有什么东西存在。”
小胖哑口无声。
我微笑说道:“你觉得鬼塔太危险了,不忍心我跟着你去冒险吧?”
凉风出来,寂静无声。
很久的沉默。
我说道:“小胖,出发了给我说一句,我陪你去。那座鬼塔的秘密,我比你更好奇,不瞒你说,我爷爷就消失在了找鬼塔的路上,笑话的是他消失在了鬼塔中,家人还骗我他去山里出家当了和尚。”
小胖点头:“好。”
我俩站起来,看海上的风景,夜晚的海风凉爽,冻的我哆哆索索。
甲板上传来了脚步。
船长与高伟。
“刘军伟?”船长严肃地叫我大名。
我回头:“嗯。”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跟我来船舱,如果你愿意的话,听我说一说,那件纱衣的由来。”
他走在前面,我与小胖跟在后面,我知道,他要给我说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了。
还是那间船舱。
不过高伟没进来,他站在船舱门口,防备被人偷听。
船长坐在床榻上,盯着我:“那件七彩纱衣的价值,你能说一说么?”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说,是我真不知道,因为用金钱来衡量,太俗气了,这东西要是交给考古界,一定会引起一群老狐狸的疯狂。它是无价之宝,虽然做工比长沙马王堆那一件粗糙,但我听说过一个传闻,马王堆那一件素纱蝉衣,早就被人盗走了。
他拍了拍床铺,叫我与小胖坐上去。然后开始说他们如何得来的那件纱衣。
我越听越惊奇。
因为,他说的,我与小胖,似乎经历过。
大概一个月前。
那时海上还没有现在这样冷,船上也不是36个人,而是有37人。还有一个船长的大哥,叫做周络。比船长年长五岁。
他们出海打鱼,航船一路向南。
那是一个早上。
阳光初生,太阳普照。
船长突然发现,他们进入了一重迷雾之中,指南针,导航仪都无法正常运转,就连求救的电话,船上唯一一个收音机,无法收到来自外界的信号。
若是在海上航行,迷失了方向,它比之沙漠中迷路,更为可怕。因为海上更加广阔,更加危险。
船长先没有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是航进了没有磁场的地区,他甚至怀疑海底有一座大山,大山中有含量不少的磁铁。
当航船行驶了一天一夜,船只仍然没有离开原地。这时船长就发现遭了。
遇到这种情况,信号传不出去,外界的援救进不来,此时此刻,唯有自救。
船长乱了分寸。
船长把船员召到甲板上,这时浓雾正盛,船员只能朦胧地看清对方的脸,更远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
“这里雾太大,若是胡乱航行,可能会碰到暗礁,船沉了下去,人就没救了。”船长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话一说,立马有人惊慌了。船长对我说道:“这是我处理不当的第一个地方,因为我把事情的严重性直接告诉了我的船员,这样就引起了不必要的惊慌,而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不能提供任何帮助。”
他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
高伟建议就沿着浓雾的外延航行,不要乱动,因为进了浓雾深处,就真的要迷失了。
船长还是淡淡地抽了一支烟:“我之前一直沿着浓雾的外圈航行,可是经过一天,我们又到了原地。”
他否决了高伟的意见。
在船上,资格最老的不是船长,是船长的哥哥周络,遇到这种事情,需要一个核心骨,船长望向了周络。
周络两只手搭在甲板栏杆上,看无尽地雾海。
船长轻声说道:“既然沿着外延开不出去,要不我们直接行驶进浓雾深处?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说道这里时,又顿了顿,说道:“要不是我大哥阻拦我,我们一船人,现在应该都死在茫茫大海了。”
我叹了口气,让他继续说。
周络喝道:“你找死?外延都能让人迷失方向,进入深处?你开什么玩笑?”
一直以性格刚毅,脾气暴躁著称的船长面对周络的呼喝,仅仅是一缩脖子,听取他的意见。
周络挥了挥手,说道:“这雾海出的去,船员各自散了吧,听我命令,我保证,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在阳光下了。”
老大的一句话,让人们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船员相继退去。
剩下高伟,船长,与他自己在甲板上。
周络拍了拍船长的背,说道:“我们撞邪了。”
船长不解:“什么撞邪?”
“跟鬼砌墙差不多,这样航行下去,我们走不出这个地方,而且我听老一辈说过,海上有一处由浓雾组成的迷宫,称作南海上的一处禁地,进入的人,很难出来。”
高伟听过鬼砌墙,变了脸色,但依旧没说话,听着周络的话。而船长很明显,连什么是鬼砌墙都不知道。
他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高伟附耳轻声对船长说:“我听老人说过鬼砌墙,据说鬼砌墙就是被鬼盯上了,而我们进入了它们的鬼域内,无论我们怎么航行,最终都会回到原地,如同我们今天航行了一天,又回到了这个样子一样。”
船长听了解释后,才郑重得多。
周络道:“鬼砌墙不是无解,只要能找到源头,就好说了。”
高伟皱眉:“那源头要怎么找呢?”
周络也皱了眉头,沉默半天后,淡淡说道:“听天由命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也没办法,但周络再三警告了船长,他知道船长做事没多少脑子,叫他千万不要把船往雾海里面开。
船长点了头,记在了心中。
接下来又航行了一天,当船长第二次把航船开到原地的时候,他就开始害怕了。
鬼砌墙。
所谓鬼砌墙。
就是把人一直困在迷阵中,一直到死亡。
第三天晚上,周络取出了一根很长的红线,并在红线上串联了九十九个铜钱,将红线绕了甲板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