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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使?就他那样子,还当真是侮辱了神兽之威名。”
斜刺里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带着些许的嘲笑和鄙夷,却正是莫寒,那人他可是见过的,就他,也青龙使?当是疤瘌蛤蟆才对!
其它人皆是一脸不明,却也没有开腔。脸上倒是纷纷带着些许惊奇之色,这审人的活儿,他们可也没少干过。那肯定都是上酷刑逼问,可偏偏主母这法子倒还真是新奇。
审人审的倒真如她所言,像是老朋友叙旧一般。而最为奇怪的是,这被俘之人,却是异常出奇的配合。至少,他们如今总算是知道,在那所谓的圣主手下有四大使者,皆是以上古神兽命名。
且若说来不错,眼前这个叫碧水的女子,只不过是排行最末。
“吾,原来是青龙使,堂堂青龙却是葬身沼泽倒还真是有些可惜了。看来,离魂他们所追的,便当是朱雀使,或者白虎使了吧?说来倒还真是厉害,居然连本县主的烟云七十二骑也未能追踪到他们的下落。”
洛无忧脸上闪过一抹惋惜:“说来,你们的圣主还真是厉害,真不知道他从哪里网罗到这么多的人才。便僻如碧水你,不止能从明月楼中逃脱,还能从北国太子手中逃脱,甚至连墨帝阻截你,你都还是能逃脱。碧水,你,很厉害!便是本县主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
洛无忧眼眸直视碧水,眼中浮现几抹赞赏却又有些惋惜,从某方面来说,她还的确很佩服那个所谓圣主,也的确觉得碧水是个人才。
可惜啊,到底他们是敌对,注定了只能你死我活!
更遑论,她与她还有着前世仇怨未了!
绿晴已死,碧水,她自不能让她逃脱,当然,在这之前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她亦不会让她轻易的死掉。
“再厉害不也被表小姐擒获了?就像碧水同样未曾想到,表小姐居然有这般的能力。还真是,让碧水也不得不震惊。”碧水似怔了一下,笑了笑,眼中也自浮上一抹赞赏,明明看着一个娇弱无比的少女。却是有着这么大的本事。
甚至于,连那个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人都对她……
“那我倒得多谢你的夸奖了,说来,经历这么多事,本县主对你倒是当真起了几分爱才之心。”
洛无忧话语微顿:“可惜,你们却偏偏自寻死路。刺杀北国太子一次不止,反而再次下手,甚至还大胆的利用南国公主墨梦月,一连得罪南帝北皇两人。本县主还当真不知道该称赞你们圣主是聪明呢,还是愚蠢呢?”
“莫不是真以为以你圣阴教之力,凭你们这些人,就可以颠覆了三国?”紫衣少年居高临下,眼中赞赏尽退,转而浮上了几抹不屑和凌厉。却在看到眼前女子再次一闪而过的怔愕表情时,眼眸微闪。
似乎,她的猜测有问题!
洛无忧心中才刚才想着,下方便传来了碧水的哧笑声:“或许吧,本使的胆子,表小姐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本使奉命刺杀惊澜太子,做都已经做了,又有何不敢承认的?表小姐不过是想从碧水口中知道圣主的下落和消息。”
“不过,也是枉然罢了。本使可以告诉你,便是你使用搜魂大法亦无用。因为,碧水地位低下,亦从未见过圣主圣颜。所以,便是你抓住我亦是无用。碧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落到表小姐手中,如何处置表小姐看着办便是。”碧水说着,脸上闪过一抹哧笑,一副浑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模样。
洛无忧紧紧凝视着碧水,半晌:“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先叙到这里。幽澜你带她下去好好照顾,另外齐衍你替她治下伤,等下次来时,本县主再和她好好的一叙!”
“是,令主。”幽澜领命将碧水带了下去。
齐衍却是一脸不愉:“主母,您还要我替她治伤?这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像是她这样的女人,就该用酷刑招呼招呼。我就不信,她会真的不招。”
“你觉得你可以撬开她的嘴?”
洛无忧淡淡的反问:“连君惊澜都做不到的事,连刺破丹田与万针穿体之痛都能忍受的人,你觉得你能拿什么酷刑去折磨她?况且,今日我想知道的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既然她打定主意不说,那也没必要再问。你们派人在暗中寻那黑衣人的下落。他与碧水一起出现越京定是有目的。不可能会那么快的离开。找到他,也是一条线索。说不定我们还会知道更多。”
至于碧水肚子里剩下的,自是再想其它办法。
况且,碧水现在不能死。
看似碧水什么也没说,可是,透露出的信息却是不少。她一口承认了刺杀惊澜太子,却是未承认刺杀了北帝,亦未承认被墨白尘阻截。这倒有些奇怪!如此很显然,在大典当日利用墨梦月刺杀君惊澜的定是另有其人。
或者是圣阴教的其它人马。
但也有可能是那一股一直未曾露过面的势力。
而她还说,她也未曾见过那圣主?
身为四使之一,却是连自己主子面都没有见到?这可是个新鲜事儿。这里头原因,说来无非也就那么几点,其一,碧水还未有那个资格。其二,所谓圣主对碧水并不信任。其三,圣主的身份,必是很特殊。
然则,无论是这三点哪一点,都是值得引人深思的。尤其是碧水今日的表现,亦更加值得引人深思。
或者,她一直都猜错了,碧水并非是圣阴教的人。
而只是,打入圣阴教中的一枚,钉子?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又会是谁的人?若是容狄的人,他定会告诉她。亦不会是君惊澜,碧水刺杀君惊澜是事实。所以,她绝不会是君惊澜,亦不会是容狄的人,
那么剩下的便只两路人马,一路便是那拔一直未露面的神秘人,还有另一路便是,南齐帝君,墨白尘!
这两者都有可能,尤其墨白尘,他与墨梦月显然知道的都比他们要多,可是,却一直守口如瓶。一国帝君被逼迫到如此份上,又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做?派人打进敌人内部,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和手段。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的!
而显然,她想确定这个答案,从墨白尘身上下手会比从碧水身上下手容易的多。况且,她还想用碧水来查清一些事,那个一直隐在她心头的担忧。
便似梗在她心头的另一根刺!
未及洛无忧多思索,瑶光便已转回,并将那老者之言,与南宫景璃之言全部如实禀报了洛无忧。
“主母,要不然,您还是在这里躲上些时日再回去?那个老头儿,邪门儿的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这样一来,主母也可以避开君惊澜那个暴君的纠缠,可谓是一举两得。
“无妨,有你们在我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洛无忧思量片刻,笑着开口:“不过是场狩猎罢了,能有什么危险,你不也说了,不过是个神棍妄言,何足信哉?还有他既能放你平安回来,还对你说了那些话,也就证明,他的确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至少,暂时对我们不构成威胁。既然他说,有缘还会再见,那我等着便是。”
有缘还会再见?
墨白尘阻截之时,那人也曾说和他一定会再见。
就不知这两人有没有关联?
洛无忧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深吸了口气,她是打算出来躲君惊澜,可是也不能一连躲数日。否则只怕狩猎还没有开始,整个皇城又会被那暴君弄得人仰马翻,况且,墨梦月之事,她还得盯着。
所以,她亦并未打算躲多久,反正据齐风齐衍所说,容狄也早就离开了这里,大约也是回宫了。是以,天色微暮,洛无忧便换了装带着瑶光回到了皇宫。
长春宫中,灯火通明。
洛无忧与瑶光方走进去,便看到暴君正坐在榻上,满面黑沉,屋子里的内侍宫女跪了满地,眸光微瞟过其中一抹身影。洛无忧眼中闪过一抹幽暗,唇边却是扬起一抹笑。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还问朕怎么了?朕还以为皇后你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居然偷了朕的腰牌擅自出宫,你还敢问朕怎么了?”君惊澜从榻上站了起来,黑着脸一声怒吼,将整座琼宇殿阙都震得颤了三颤。
尤其是看着少女那一脸浑不在意的样子,那怒火更是蹭蹭的暴涨:“你们都给朕滚下去,朕要和皇后单独聊聊。”
玉瑶有些担忧的看向洛无忧,洛无忧却只淡淡道:“你们都先退下吧。对了,本宫有些饿了,记得给本宫准备一些膳食。”
少女话落,君惊澜真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她掐死:“皇后还真是闲情逸致,这个时候,居然还顾得上吃!是不是出宫会情人,会得连饭也忘记吃了?朕今天才警告你的话你是不是就忘记了,居然还敢偷跑?”
一想到此,男子心中火气便再难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