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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先生,警察马上就到了,这女人应该是从七楼的外层玻璃爬进来的,给您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实在对不起,相应的赔偿我们酒店全部承担,对不起。”酒店的经理也赶来了,弓腰九十度对着东昭凌赔礼道歉,他却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从七层爬进来?怎么爬进来。”东昭凌许久后开了口,我也不知道他是在问我还是问那个经理。
经理无奈的看着我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进入酒店没有任何视频记录,首次记录就是七楼卫生间的门出来,她应该是从那个窗户爬进去的。”
“你们酒店的外层玻璃,有落脚的地方么?”东昭凌又问。
其实经理也很纠结,不明白东昭凌的关注度怎么在这么奇怪的点上,但他们有错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这么多人看着,东昭凌自然不可能表现出来和我认识,所以他不会想通我是怎么进来的了,想不想也没什么关系,他会在乎我么?不会。
警察来了,问都没有问我是为什么要去抱孩子便将我直接带进了电梯,下楼后出后门上了警车,宴会还要继续,警车也很低调的离开。
我看着双手之间的手铐,长这么大第一次戴,我很平静的问我身边的警察说:“同志,我是犯了什么错?”
“试图拐骗儿童。”他很严肃的告诉我。
好大的帽子,如果今天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因为安德鲁寂寞所以抱着他上去看风景,会不会也被扣上这样的帽子?
我没有对警察说出这些疑问,说了也是白搭,酒店里的人已经将我描的够黑了。
到了地方,做笔录,被询问,我配合的很好,只是说我觉得那小孩很可爱,所以带上去玩一玩,帮我做记录的人好像一直都在等通知,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将我怎么处理,便暂时将我拘留。
直到,东昭凌出现在这里。
已近黄昏,我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值班的警察在吃肯德基,我其实是不喜欢吃的,可是香气太诱人,我怀着孩子一点儿不禁饿。
“瞿禾,你可以走了,被保释了。”做笔录的人来带我。
我从里面出来,见到了正在签字的东昭凌,他看到我,面色阴冷,什么也没说的先出门离开了。
他站在车边上抽烟,不看我,只是望着远方。
我并没有立刻走,走到他面前望着他,直到他撑不住掐了烟回头和我对视。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
我很平静的如实说:“觉得他很可爱,也很孤单,所以带他去看风景。”
“我问你为什么要爬那么高的玻璃!”东昭凌第一次对我吼的这么大声。
他这是在乎我么?还是在作秀?或者又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意乱情迷?
我没有说话,他可能也觉得自己失了风度,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如今的我面对他反而越发淡定了。
“你不是说,他在白家的掌控中么?所以不能让我见到他。”我说着看向他,很平静笑着:“其实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他一直都在你身边,你之所以不想让我见到他,只是还没有确定我和他到底有没有亲缘关系。”
他不回答,我就当他是承认了。
“东昭凌,你其实也防着我,你是怕我绑架你儿子勒索你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觉得这样说可能他会稍微有点痛,相比我来说,他更像穿山甲,浑身都是坚硬的壳,一般不会痛。
他突然狠狠的捏住我的下颌,眼睛里尽是怒火的看着我,我没有求饶,也没有移开视线,他气的喘息加重,手下的力度也加重了。
这是又被我说准了么?他真的以为我会用孩子勒索他?
也许吧,谁知道呢,我是穷人,他是富人,有这样的担忧也是对的。
“不要再接近安德鲁,也不要再接近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说着松开了我,震怒的上车离开了。
“其实,这才是你最想对我说的话吧,东昭凌。”我望着他车子的尾灯,喃喃自语:“只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一定要带走我儿子。”
就在这一刻我下定决心,不管东昭凌能提供给安德鲁什么样优越的生活,他都不能给安德鲁家庭的温暖,我不能知道了他是我儿子还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孤独的长大。
申城没有任何能帮助我的人,我最终找到了谷强。
他看着我拍在他面前的亲子鉴定报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他嘛的在逗我,一定是在逗我!”谷强拿着那份亲子报告翻来覆去的看,最终就说出这样一句话。
“谷强,我不是喜欢求人的人,若非走投无路,我不会这样做。”我不知道这样的真情牌能不能打的通,可我相信谷强并不是个坏人,如果这条路也走不通,那在他告诉东昭凌之前,我还是能够藏起来的。
“我明明送去了四个机构,做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们不是母子关系,这份……怎么可能?”谷强还在不可思议,我平静的对他说:“申城太复杂,这里牵扯了太多人情世故,情仇爱恨。鲁城的医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抽样来自何人,所以结果是不是真实的,你自己可以比较。”
谷强当然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不太愿意接受自己被欺骗了的状况,也在懊悔,他没能像我一样将报告送到没人知道的城市去做。
“我不求别的,我想带那个孩子走,你能不能帮我?”我说。
谷强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疯了吧?”
“他在他父亲身边确实能享受最富裕的生活,但是,没有母爱。”我真诚的看着他说:“谷强,三岁之前的孩子容易失去安全感,母亲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我也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我已经错过了两年,不想继续错过下去。”
谷强说:“且不说我能不能帮你碰到那个孩子,就是碰到了,你能将他带出申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