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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采,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坐在沙发上,和正在玩游戏的瞿采说话,他分神听我讲话,正在操作的人物被怪物砍死了。
他回头看着我,眼睛亮亮的,我问他:“如果,我生过一个小宝宝,你觉得我该不该把他接到身边来?”
我也不知道瞿采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自己也想不清楚答案,所以才会寄希望于他。
“要。”瞿采想了半天之后点点头,特别认真的对我说:“要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他这话只是无心的,他说完就又继续去打游戏了,可我心却跳的特别厉害。
将那个孩子接到我身边来么?可那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虽然现在他能得到的,仅仅是保姆的关怀,没有母爱,父亲也没空关注他,至少东昭凌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还有优渥的生活。
我低头看着肚子,我现在还没显怀,如果去将那个孩子偷出来……这个念头发疯一样的困扰着我,我终于在整整失眠了两天之后,坐上了返回申城的火车。
从温暖到寒冬再从寒冬回到温暖的感觉有点像穿梭时空,从申城车站出来,我直奔杜绵住处,想和她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却被告知她昨天被从这里赶出去了。
“什么叫赶出去了?”我问和杜绵一起合租的那个女孩儿,她有些不耐烦的对我说:“谁知道她惹了谁,吓死人了,一群男人冲进来,见东西就砸,杜绵被打的不轻,有一个好像叫杜伟。”
杜伟……我想起之前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提过的名字。
白雨薇到底还是找到了杜绵。
我问她:“那你知道杜绵去哪儿了么?”
女孩儿摇摇头:“八成是在医院里,反正被另外几个男人带走了。”
我在申城没有别的认识人,杜绵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甚至都不知道能找谁帮忙,心急如焚的赶到明华医院,被告知刑主任和新婚妻子出国度蜜月去了。
我捏着手机,咬牙又咬牙想拨通那个电话号码,最终还是忍住将手机收了起来。
我不能找他,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来帮我。
我想打车去白雨慧的别墅,可是我现在怀着孩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了老大他们。
凭着记忆找到他们的住处,刚想敲门,老二开了门,看到是我要让我进屋,我告诉他关于杜绵的事,他看起来是知道的。
“小禾,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其实昨天杜绵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也很着急,找到地方将她送到医院之后……”老二说到这里突然不说话了。
“之后怎么了?”我问他,他很吞吐的说:“来了一个女的,瘦瘦弱弱的,不停的问杜绵你去哪儿了。”
我很诧异的看着他,瘦瘦弱弱的女人,问我?难道是,白雨慧?
“杜绵当时满脸是血啊,医生都不敢给她缝针,那女人直接找了院长过来,将杜绵从医院赶出去了,我们送到下一家医院,一样被赶出来,一晚上时间,申城没有一家医院敢收杜绵。”老二说到这里眼泪都快下来了,还在控诉着前一晚的委屈。
我着急的问:“那杜绵呢!”
老二抬手抹了抹眼泪说:“后来没办法,送她去了老大的姐夫家,他是个兽医,会点包扎的技术,但是杜绵伤口没被处理完就吐血了,老大怕她伤到了内脏,连夜开车带她去苏城了,我现在就是收拾一下给他们送钱去。”
“我也去!”我不假思索的要跟上。
“你还是不要过去了,对了。”老二说着给了我两张纸条说:“第一张是那个找你的女人留下的,让我们知道你的下落告诉她,要多少钱她都给。另外一张是她走了之后另一个男人给我们的,同样的话。”
老二走后,我看着两个电话号码,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是不恨的,恨伤害杜绵的人,恨白雨薇,恨白雨慧,最恨刑樾阳,恨这些玩过了就不再关心的男人!
又下雨了,我站在楼道口看着阴沉的天,申城这么大,一个受伤的人居然能被所有的医院拒之门外……白家的势力真的大到这种程度了么?
瞿采用手搭在我头顶上,自己的头发都被淋湿了,看到我看他,他对我特别单纯的笑了笑说:“禾禾,下雨了。”
我靠在他身上哭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从来没有。
已经无暇顾及怎样再去见见那个孩子的事,当务之急是找到杜绵,也要让将她弄的这么惨的人受到惩罚。
我看着那两个电话号码,将它们都存进了手机,并且拨通了其中那个男人的。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肯定,一定不是东昭凌。
对面一接电话,慵懒的声音就像是给我的神经通了电,那个笑容邪魅,戴着耳钉的男人形象又闯进了我的脑海,我想挂断就听他说了一句:“瞿禾,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找人查你的电话号码又不是什么难事。”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呵呵笑着说:“其实那家餐厅,我点了九道菜,剩下的六道,要去吃么?”
坐在餐厅里,时光就好像回到了不久以前,我们这顿饭一直没有吃完,茶壶里的水还热着,餐具都是相同的。
如果不是我和瞿采被雨淋湿了,我一定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怎么闹的这么狼狈?”屠泽一路开车都没有说话,进到包厢之后才又露出了邪魅的笑。
“你找我什么事?”我冷冷的看着他,他笑容更深的说:“你不要那么功利,见到我不是问我要告诉你什么事,就是问我找你什么事,没什么事就不能一起吃吃饭,喝喝茶?”
我才不相信他会轻松的坐下来和我一起喝茶,按着他上次的做法,凡事等着菜上来再说。
第一道,服务员端来了一大碗姜汤。
我凝眉看着他盛了两碗给我和瞿采一人一碗,自己没有要喝的意思,看向他说:“喝了你会告诉我什么?”
“你看,我都说了你不要这么功利,这不是今天的菜品,只是我刚才让他们帮你熬的姜汤,驱寒的。”他说着将碗往我面前推了推说:“快喝吧,凉了就没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