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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将军马不停蹄地离开京都,并且带走了黄子滢,等大皇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大皇子紧捏着拳,一波接一波的烦心事全都压在他身上,好不容易喘口气,如今又被打回原形了。
“可恶!”
夜色降临,大皇子站在廊下,一抹黑色身影果然如期而至。
“尊者,是我的错。”大皇子率先开口,“是我辜负了尊者的嘱咐,求尊者再救我一次。”
“趁这段时间好好调整生息,不要再无谓的挣扎了,时机到了,本座自然会通知你。”
“可是........”
“你敢质疑本座的命令?”那声音压着一股压迫感,大皇子顿时不敢反驳。
“是!”
直到人离去,大皇子才松了口气,也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位高人,未卜先知,次次帮自己。
可惜.......
大皇子恼羞成怒。
次日,东鸣帝派朝廷拨了两万两白银给大皇子修砌大皇子府,直到十日后,赵侯爷派人快马加鞭的让人将信送回京都,东鸣帝见状大怒,直接将大皇子贬为郡王。
早朝上,不知谁提起一句,如今几位皇子皆已年长,是时候该册封封地了。
右相点点头,“皇上,几位皇子确已年长,不适在京都久住,按照惯例是时候册封了。”
东鸣帝大掌一挥,“朕也有此意,那就立大皇子为祈郡王,将蕲州一代作为封地,一个月后祈郡王离京,非诏不得入京,擅离职守者杀无赦!”
“圣上英明。”
大皇子得了消息当场就气昏过去,找了数次东鸣帝,没一次成功,林嫔更是不敢触怒龙颜,在玉和宫不断啜泣,敢怒不敢言。
大皇子被发配蕲州,就说明再无可能是未来储君,远离了朝政,只能做一个封王。
萧妧得了消息,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单单做个祈郡王还不得被气死了。
蕲州并无兵马,祈郡王就是想翻身也难了。
“小姐,青央回来了。”
萧妧站起身,“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青央走进屋子,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萧妧,“小姐,这就是蛊,不过只剩下一只了。”
“没事,另外一只我知道在何处。”萧妧淡淡道。
青央跪下身子,“求小姐降罪,奴婢没看住范氏,叫她溜了,这些日子范氏一向安分守己,今儿一早奴婢才发现没了人影,不过奴婢敢肯定人还在寺里。”
萧妧拧眉,“范氏为何还留在寺里呢。”
“小姐。”青予忽然开口,“奴婢有件事不知该不该提,许是奴婢个人猜测。”
“你说。”
“拂儿这些日子有意无意的朝着清雅院那边打探,和清雅院的丫鬟环儿走的很近,时不时还会给环儿送些吃的,奴婢盯了些日子,但都没发觉有何异样。”青予道。
“清雅院.......”萧妧嘴里呢喃着,清雅院子最靠近的院子就是清风斋,那是右相最喜处理公务的地方。
萧妧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拂儿怕是要迫不及待了,这几日密切盯着她!”
“是!”青予点点头。
萧妧回眸看了眼青央,“在大昭寺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昭和郡主也在那里,昭和郡主马上就要笈笄出寺了,范氏一定是将主意打在了昭和郡主身上。”
萧妧拍了拍额,这些日子净忙着跟大皇子斗智斗勇,差点将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之前赵婵灵救了一次昭和郡主,所以大皇子才会跟东鸣帝求娶赵婵灵,若是昭和郡主出寺,正值妙龄又是长公主之女,首选就是尽快给昭和郡主找一个郡马。
范氏和拂儿都和相府有关,莫非是想利用蛊成全右相和昭和郡主?
萧妧居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昭和郡主和父亲?
萧妧甩甩头,将这想法甩掉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一定是她想多了。
“青央,你先回去继续盯着,我猜范氏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大昭寺这个避难之所,顺带监视一下昭和郡主。”
青央点点头,“是,奴婢明白。
萧妧抬眸看了眼青予,“拂儿是不能再留了,寻个由头打发了。”
拂儿手中的蛊已经落在了萧妧手中,抹清了拂儿的真实意图,萧妧就不准备继续留着了,免的徒增是非。
下午屋子里一声叫喊,青予匆匆忙忙跑了出来,拂儿在一旁追着,“青予姐姐。”
“小姐,小姐,奴婢看见拂儿鬼鬼祟祟拿着小姐的珠钗往袖子里藏,还在背后说小姐坏话。”
青予一出屋子正好碰见了萧妧,拂儿随后追了出来,“小姐,奴婢没有,是今日玲珑阁的丫鬟不够才让奴婢进屋收拾,奴婢只是拿首饰清理,青予姐姐一定是误会了。”
“小姐,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瞧的真真切切。”
拂儿摇摇头,“奴婢真的没有,红袖姐姐.......”
红袖一脸为难,“小姐,不如搜一搜拂儿的身子,有没有一查便知。”
拂儿愣了下,身子往后退了退,她身上还随身携带着那只蛊,若被搜出来那岂不是坏了大事,赶紧道,“红袖姐姐,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拂儿你是我带进来的,我不能偏袒你,若是有就拿出来,若是你不肯承认这个罪名,那就让我来搜搜身子吧。”
拂儿正要反驳却见红袖又道,“你既没有拿,又何必怕被人搜呢。”
拂儿对上萧妧微凉的眼神愣了下,紧紧咬着唇一脸委屈,期待着萧妧能够开口解救她。
“搜!”萧妧淡淡道。
很快青予一把制服了拂儿,从拂儿怀里果真搜出一些首饰以及一个小小的瓷瓶。
萧妧居高临下看着拂儿,“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拂儿大惊失色,“只是些膏药,奴婢手上前些日子受了伤,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说着还将手露了出来,手上确实有些伤痕。
拂儿心紧提着,生怕萧妧会打开瓶塞一探究竟,谁料萧妧只是瞧了眼就放下了,拂儿提着的心松了松。
萧妧又道,“那地上这些首饰又是怎么回事?”
拂儿这才意识到地上散乱的首饰,众目睽睽之下从她怀里搜出来,即便是否认也没有人相信,拂儿眼珠子一转。
“小姐,都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的小姐妹家中老母病了没钱看病吃药,奴婢真的是一时糊涂,求小姐开恩,饶了奴婢这次吧。”
萧妧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狡猾,三言两语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借口。
“真是仗义啊,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丫鬟就豁出去了,刚拿我的首饰,要是人人都这么解释,日后都来我屋子里转悠,我该不该罚呢?”
萧妧沉声道,“拖下去,杖责五十棍然后直接扔出府。”
“小姐!”拂儿慌了神,萧妧却有几分不耐,“红袖同样杖责二十棍,日后若再犯,直接发卖!”
“多谢小姐成全。”
萧妧头也不回的离去,青予松了手,拂儿身子往前一趴趁人不注意将地上的小瓷瓶揣进怀里,松了口气。
五十棍打在拂儿身上,直接将拂儿的肋骨经脉打断,拂儿脸色巨变,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只剩下一口气在撑着。
行刑的侍卫是两个暗卫,打的极有技巧,拂儿此生再想站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红袖也挨了二十棍,比起拂儿的,红袖提前做了准备,顶多修养几日就能恢复全了,那叫声不比拂儿惨。
“拂儿,出府后好自为之。”红袖脸色惨白,断断续续的跟拂儿嘱咐。
拂儿强挤出一抹微笑,紧咬着牙在强撑一口气,“谢......谢,”
两名侍卫将拂儿直接扔在了西郊处一所破庙,顺带给拂儿扔了几两银子,“这是小姐给的,好自为之!”
拂儿浑身是血的趴在草地上,看了眼天色,唇角都被咬破了,好不容易等来了天黑,瞧了眼四周。
“主人!”拂儿大喜,“求主人救救奴婢。”
黑衣人蹲下身子,“东西在何处?”
拂儿闻言赶紧将怀里的瓷瓶交给黑衣人,“主人放心,没有人怀疑过奴婢,奴婢一直贴身带在身边从未离身。”
黑衣人闻言嘴角勾起,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拂儿,“贱人!你坏了本座大事!”
拂儿身子一抖赶紧求饶,“主人,奴婢知错,求主人网开一面饶了奴婢吧。”
黑衣人无情的冷声道,“将事办砸了,就该接受惩罚!”
拂儿惊恐的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离去,耳边忽然响起狼嚎,拂儿一抬眸,只见三五只透着邪光的狼群朝她走来。
次日
“小姐,拂儿昨夜被狼群袭击,已经死了。”
萧妧点点头,丝毫不意外这件事,“没了利用价值,除了死字还能如何?”
红袖一想起那个场面就忍不住哆嗦,倒不是同情,只是觉得若非萧妧及时察觉,倒霉的就是萧妧了,红袖还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
“小姐,方才青央回信,范氏又出现了,小姐所料不差范氏确实接触上了昭和郡主身边的丫鬟,试图接近。”青予道。
萧妧眯着眸,“嗯,回头叮嘱管家一声,府内采购的丫鬟婆子,一定要先送到我这里来,另外采购的丫鬟婆子还有侍卫,一定要老子娘也在相府当差的,尤其是负责主要岗位的,一定要严查到底不可疏忽。”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青予道。
拂儿的出现,不过是萧妧仗着前世的记忆罢了,能出现一个就能出现两个。
萧妧一直以为这幕后黑手是祈郡王,但如今看来似不止祈郡王一派,祈郡王马上就要去蕲州了,加上处境艰难,祸害相府即便成了,也只能出口气改变不了什么,可若没成,右相绝饶不了他!
祈郡王接二连三吃了这么多亏,祈郡王应该不会这么蠢,再加上这两日拂儿和范氏动作频频,肯定是另有其人致使。
这个人,萧妧一定要揪出来!
不一会青予回来了,“小姐,这是秦国公府送来的请帖。”
萧妧接过请帖打开一看,上头写着秦韵要定亲了,所以请萧妧会去凑凑热闹。
“韵表姐要定亲了,这些日子确实忙糊涂了,忘了这事,快去准备一下。”
萧妧先将琐事抛之一边,准备了几样贺礼就去了秦国公府。
秦国公夫人一见萧妧自然高兴,萧妧凑上前,“外祖母。”
“许多日子不见,也不见你过来瞧瞧外祖母,是不是将外祖母都忘记了?”
秦国公夫人身子不好,一个月里总有二十天躺在榻上,今日难得精神不错,拉着萧妧说说话。
萧妧小脸一红,“是小九的错,小九该罚。”
秦国公也难得凑上热闹,“小九确实该罚,回头等我见到你爹,好好数落数落他。”
秦国公和右相关系一般,但秦国公却是个爆脾气,骂了右相,右相也只能乖乖认了,谁叫右相曾叫过秦国公一声父亲呢。
“小九,你可算来了。”秦韵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秦韵游山玩水了好些日子,美其名曰是出嫁后不能放肆,所以秦国公上下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胡闹。
秦韵比萧妧年长三岁,如今十七了,算是闺阁女子中嫁的晚的了,秦韵是秦家第一个孩子,所以比较娇惯,一直留到如今。
虽然被娇惯长大,但秦韵的性子十分直爽不娇气,嫉恶如仇,相处起来倒舒心,萧妧也很喜欢这个表姐。
前世秦韵嫁的人家还算不错,先苦后甜,进门之初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才算真正当家做主,没了那些烦心事。
“韵表姐几年不见,小九都快不认识了,实在漂亮。”
萧妧由衷地夸赞,秦韵闻言笑道,“是啊几年不见,这小嘴啊也不知吃了多少蜜,倒是你生的越发精致了,表姐这点姿色往小九面前一站,都不够瞧的了。”
“表姐笑话小九,表姐英姿飒爽,容颜姣好,哪里是小九比得上的。”
屋子里欢声笑语气氛极好,秦大夫人一只脚迈进门,看了眼萧妧,“小九啊,你再夸你表姐,你表姐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秦大夫人之前对萧妧有些意见,是因为萧妧在京都名声不算好,模样实在太出挑,生生压了旁人一头,右相又是个专横霸道的,可偏偏秦老夫人担心萧妧受委屈,一心想撮合萧妧和秦昀霆。
那时秦大夫人打心眼里就不愿意,顺带瞧萧妧就不悦,如今萧妧有了婚约在身,秦大夫人可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再加上如今右相前些日子使出的手段,秦大夫人瞧萧妧就顺眼多了,不过是位表姑娘罢了,不痛不痒就随她去吧。
“母亲。”秦韵娇嚷,满脸羞红,“女儿哪有母亲说的那般。”
秦大夫人心情好也就多说了几句,“如今啊,可算是将嫁出去了,我耳根子也能清净不少了,回头就该昀霆了,这孩子成天不见人影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秦大夫人解决了一桩,松了不少,只剩下秦昀霆了。
“昀霆是男子,怎么能成日里掺合后院琐事,是该出去闯闯,否则像什么样子!”秦国公沉声道。
秦大夫人知晓说错了话,脸色讪讪,“父亲说的是,昀霆是该奋斗奋斗。”
萧妧轻笑,“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大舅母可有合适的人选?”
秦大夫人看了眼萧妧,又看了眼秦韵,秦韵接口一句,“前些日子游玩时,有幸结识了甄大小姐,甄大小姐满腹才华,温婉有礼,容貌更是没得挑,又是甄家嫡长女,和大哥相配最合适不过了。”
提起甄大小姐,秦大夫人也是一脸满意,“我和甄夫人关系不错,见过几次甄大小姐,模样性情才华样样没得挑,又恰好是嫡长女,和昀霆在一起就是一对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