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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李两人相视一眼,胸中升起一股热血,李寒空忙拉住高天行将要前掠的身子,苦笑道:“天行不必去了,我敢用人头保证,废墟里比外面还要寂静安全!因为已经有人为我们摆平了场子。”
高天行闻言猛地一惊,说道:“你们已经进去过了?谁做的?”
仇决笑道:“自然是六大妖王了,不然大漠中谁还有这份能力。”
李寒空紧接着说道:“何止进去这么简单,还找到一笔惊世仙藏!”
高天行奇道:“究竟怎么回事?”
于是仇李两人将楼兰一事略去旁末枝节单挑重点的说了一遍。
高天行听后说道:“这么说只有等到明年十月十五宝洞才会再次开启了。”同时也为仇李两人依言守诺自不远金山赶来等候而感动。
仇决点头苦笑道:“幸亏差了半日,不然天行已经看不到寒少我们俩了。”
李寒空忽得岔开话题问道:“天行是打算回去继续吃闭门羹还是留下鬼混呢?”
高天行悄然吁息一口,说道:“既然已经出来,自然要留下了。”
高天行话音刚脱口一道惊雷般的音声自废墟内炸响开来,道:“只怕你想也走不了了。”话音自带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霸气。
一位铁塔汉子缓缓踱出向他们走来,汉子的步子迈得很小也很慢却很快的向仇李三人走来,汉子每一步的轻重大小保持在同一点上,让人瞧不出任何破绽,显然这个汉子绝非寻常修士那么简单。
仇李两人在楼兰废墟边守了大半日也未发现废墟内有任何动静,忽然传出一道来者不善的声音忙往废墟望去,高天行自然看出两人的吃惊神情,已手持巨剑暗自警备。
李寒空笑道:“若是非走不可呢?”
汉子道:“不会的,除非留下人头。”
李寒空笑道:“衣服倒有三件可留,脑袋只有一颗实在留不得。”
汉子继续冷声说道:“最好想清楚了才回答,对于你们来说狗头留下还可活命,魂魄若是搭在这儿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寒空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人说的话,半响后认真说道:“我决定衣服也不留下了,以你的身形一定会把我们的衣服撑破。”
汉子忍下怒火,摇头痛惜道:“为何总有些人急着找死呢?他们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仇决讥讽道:“为何总有些不是人的人喜欢故作深沉呢?他们明明什么都不懂的。”李高两人拍手附和,更加讽刺眼前这个喜欢装出一副有思想的大学究摸样的汉子。
汉子被揭开老底,羞得满目通红,恨声道:“你们确实在找死,今日神仙也救不了你们。”言罢一拍脑后一碟玉盘飞了出来,玉盘旋转盘空迎风涨大两三尺泛着幽幽光华,定在他的头顶,在夕食日光的照射非但没使玉盘因此失色反而大助其焰,似一盘明月挂在空中,与日争辉。
三人微微吃惊,直至看见玉盘方才知道这条汉子的修为已达到脱胎期,几乎一只脚已经踏进金丹层次了,此人修为法术皆非小血蚕欢妙等人可比,甚至就连结成伪丹的突图木也不见得有他高明。
李寒空说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同时也最佩服的是什么人吗?”
汉子道:“自然是恨你所恨的人了。”这句话等于没说却说得很妙。
李寒空笑道:“可惜我今天才知道整天摇头晃脑满嘴‘之乎者也’不懂变通的老古董固然可恨,却也没有你这破瓦罐可恨可恼。”手掌一挥,高天行的巨剑已然斩向高挂汉子头顶上的玉盘。
汉子浑然不觉一动不动,玉盘却自主的迎上巨剑,汉子说道:“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高天行打断汉子说话,嗤笑道:“你同样也要为自己的啰嗦负全责。”
黑白两道光芒乍和乍分,一击之后很有默契的回转的自己主人身前。
高天行身子不可察觉地一震,传音仇李两人,道:“金丹!”简单两字却重逾万斤,狠狠敲在仇李两人心中。
汉子哈哈笑道:“能否留下你们三人的小命?”
仇决猛然清啸一声,趁机塞给李寒空一把补充法力的丹药,再一挥手暗施一道法力将李寒空笼罩隔绝他与外界的联系。仇决全身几欲溢满胀出的法力随着他的啸声陡地往丹田一收再一放,一股澎湃法力似滚滚洪流般自丹田流向百骸,只觉得肉体神魂像褪脱重生了般,焕发无穷生机强健有力,不论法力还是神识皆成倍翻长,他甚至没有等这种无比美妙的快感袭上心头,已扣捏剑指问天剑在他的指挥下加入战圈,两剑一盘声威赫赫你来我往打作一团,光彩盖过太阳的炽热光芒。
李寒空早在仇决塞给他丹药的时候就已经将十来个丹药吞服下去,全力运转玄功吸收丹药所散发的法力,他本可突破脱胎修为却不能像仇决一般随时随地的突破,最少也需要两三日的时间来吸收足够进阶的灵气,而这些丹药正好可免去相对此刻而言比较漫长的时光。
汉子笑声微微一敛继续笑道:“竟然进入罡煞期了,可惜仍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笑声戛然而止,李寒空身上所散发的气机已然突破仇决布下的法力保护罩。
李寒空闷哼一声周围百十丈内的灵气被他掠夺一空吸入体内,肉体神魂像被千万把刀子斩碎然后复原再斩成肉泥再复原,这种肉体与灵魂的恐怖疼痛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精神崩溃疯掉,如此反复九遍方才渐渐平息下来。
李寒空单手迅速推出手掌前一道阵纹急速构结形成,手臂伸直手掌前阵纹符篆已然成形轰向汉子,喝道:“加上我可够?”
汉子挥袖轻摆虽破去李寒空凌空打来的符篆,却也震碎一角衣袖,李寒空亦倒退三步。
退至第三步时李寒空后脚猛地一点,擎着锈剑画着一圈圈圆圈冲向汉子,这本无懈可击的一剑,汉子张开一双宽大宛若簸萁的虎爪双龙取珠拿住剑锋,锈剑于他双手中间不住颤动却难进分毫。
空中玉盘大放光华占据半边天,仇高两人虽可稳稳牵制玉盘,却苦于玉盘规圆旋转能最大限度的卸去他们的法力,一时间只能打出一个平手。
汉子阴笑道:“以你们的实力确可轻而易举杀死木骙,但今天你们的表现却出乎本王的意料,越来越欣赏你们这三个年轻人了,现在再给你们一条生路,归顺于本王麾下地位仅次于本王。”这汉子正是大漠六大妖王之一吞月狼王,一身修为俨然是金丹中期。
李寒空左手倏然一拍,早已用锈剑布下的阵纹凝聚掌中拍向吞月狼王胸口。
吞月狼王一心两用法力心神自然无法凝聚为一,李寒空这一掌看似轻巧却蓄力已久,吞月狼王怡然不惧一脚踢向他的胸口。
李寒空哪里敢与法力深厚的吞月狼王以命搏命,变掌为喙啄在吞月狼王腿膝上,因阵法相助李寒空倒与吞月狼王拼了个旗鼓相当,借势抽身带剑倒退十来丈。
李寒空赞道:“狼王不愧一族之首,好气魄!”
吞月狼王双手负后,看似轻松体内血气却也有些翻腾,但也终于抽出空子全力运转玉盘,本想先击落仇决的飞剑给三人一个下马威,奈何问天剑在仇决的御使下速度更快几乎看不见剑身,与高天行的巨剑一快一慢相互配合,直打的玉盘“叮咚”脆响,时而慢上一拍故意引来玉盘却被高天行及时用巨剑格挡。
吞月狼王笑道:“考虑的如何?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还年轻只要有命在何愁不能鹰击长空一展宏图。”心中却疑惑万千,那口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炼制而成的巨剑越打越残破,几乎没挡几下就会碎下一块来,可非但没有丝毫停滞反而愈战愈勇,愈是破碎威力愈是增长。
李寒空看了看空中缠斗不休的一盘两剑,说道:“难道狼王现在还有十足的把握全身留下我们三人吗?既然要谈判就要有谈判该有的场合而不是现在这般刀剑相加。”
狼王暗忖道:“若是他们没有临阵突破倒是有,现在却不足四成,纵是能杀了他们我就算不死也废了。”想到这儿又见李寒空有停下谈判的意愿,便顺势下了这个台阶,猛地一挥手玉盘重新得到一股法力,荡开双剑飞回他的头顶。仇高二人遂收回各自的飞剑。
吞月狼王淡然一笑,道:“那两个小子的名号本王虽没有听过,但‘李寒空’这三个字却响彻大漠,就是本王也时常耳闻,还可惜始终缘悭一面,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算得上是一位英雄豪杰。”
李寒空笑道:“寒空在大漠厮混的那几年杀的小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确鲜有狼王的人,狼王雄踞大漠却能竭力约束属下不四处作恶,寒空代大漠人族谢过狼王大德。”李寒空说得确实不假,吞月狼王平日里虽爱装作富有思想的大学者,但谁还能没有一点半星的缺点毛病,也正是因此吞月狼王才会尽力约束手下安分守己,比起其他五大妖王算得上是一位亲善离恶的慈悲妖王了。
吞月狼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受下李寒空的奉承,等着李寒空继续说道下去。
李寒空道:“只是我兄弟三人放荡自由贯了,受不得约束若是归入狼王麾下恐怕比杀了我们还难。”
吞月狼王哈哈笑道:“若我真的将三位兄弟引入我的狼穴,恐怕我也会终日不得安寝。”吞月狼王将自称改为“我”,对仇李三人的称呼一下子也变成了“兄弟”,将双方地位置于平等全无开始高高在上的招降之态,其结交之意已昭然若揭。
吞月狼王接着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三位兄弟对楼兰宝藏已知根知底,说来惭愧我大漠六大妖王向来同气连枝,只是因为一笔宝藏却弄到你死我活的田地,可怜手下儿郎更是死的七七八八,空守宝藏却相互猜忌不得而入。”吞月狼王扼腕悲叹,像极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得道佛陀般,可仇决三人毫不怀疑这位“佛陀”能在翻脸间毫不留情的置人于死地,除非他们是三个天真幼童,否则谁会相信他的鬼话。
李寒空笑道:“狼王是要与我们结盟合力启出宝藏?”
吞月狼王诚恳道:“不错,待启出宝藏我们兄弟五五分成。”
三人心中暗笑,就算他们事先不知宝洞每次只许一人进入带出一件宝物,也不会相信等取出宝藏之后吞月狼王会大发善心与他们瓜分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