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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凰回府时正好碰见陆辞画身边的两个丫鬟堵在她院子前嚷着要见三小姐。
春梅一手拎着扫院子的大扫帚一手掐着腰悍然将人挡在院外,傲然地盯着那俩个小丫头道:“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你们今天就算是跪下来求我都别想迈进栖梧院半步。”
那换作秋菊的丫头柳眉倒竖,也是双手叉腰呛声道:“我二人不过是奉大小姐之命来请三小姐去淑雅院坐坐罢了。进你这破院子我还怕会弄脏了自己的脚呢!“
另外一个丫鬟清兰则要沉稳许多,不动声色地威胁春梅:”我劝春梅妹妹还是进去向三小姐通报一声。不然要是大小姐怪罪下来的话,只怕我们三个都担待不起。”
春梅嗤笑一声,“大小姐手伸得够长的呀竟然能发落三小姐身边的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小姐是刻意要打三小姐的脸呢!”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脸色陡变的两人又说:“再说了,三小姐现在还被老爷禁着足呢。我就怕前脚三小姐才进淑雅院,后脚就有人到老爷跟前告状,到时三小姐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我说的是不是啊两位姐姐?“
“你……”就连清兰也是气结,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春梅挥着扫帚朝两人扬起地上的尘土逼得二人连连后退避开,这才插着腰嚣张大笑,“两位姐姐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吧。否则万一大小姐等得着急动了胎气,那两位姐姐可就更加是一千一万个担待不起了。”
等那两个丫头远得不见了踪迹,陆九凰才从暗处走出来。
春梅见到她时大吃了一惊,想到先前自己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可能全被陆九凰瞧见了,心里顿时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陆九凰却朝她赞赏地笑了笑:“你这回做的很好。”她在怀里摸出一粒碎银子丢给春梅,“赏你的。”心里却在想自己都要穷的解不开锅了,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这用人之道,得刚柔并济赏罚分明,一昧地打压震慑只会让他惧怕你,丰厚的赏赐又会让他生出不该有的贪欲和野心。只有恩威并重,才能真正收服一个人的心,让他敬你畏你,付出忠心不敢背叛。
春梅这才松了口气,讨好地问她午膳想用些什么。陆九凰随口报了几个菜名就将自己关进房间里捣鼓那些刚到手的药材去了。
明日晚上等那黑衣人过来时定要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这房门一关便是直到傍晚时才打开。陆九凰沉浸于炼药忘记了时间,直到腹中闹起了空城计才想起自己还没用过午膳,一打开房门就瞧见被晚霞染得烧成血红色的天空。
春梅虽然没敢来打扰陆九凰,但也时刻留意着这边的动静,等人一出来,便知道她是饿了。忙备好晚膳给陆九凰送了过去。
陆九凰一边用膳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恭立在身边替她布菜的春梅。
这俩日她使唤着春梅越发觉得顺手,而且春梅自被她敲打了一番之后倒也收敛了傲气,将她收敛得很好。而且从今日的冲突来看她也是个有心计的,也确实是把自己当成主子看待的。
眼下在陆府内陆九凰身边就只有春梅这一个是能用的。但因春梅之前那糟糕的表现,如今还不能轻易地取得她全然的信任。
垂下眼安静用膳。
等她用完膳正准备回房接着炼药的时候,栖梧院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狠狠地扇在墙上又弹了回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陆九凰走出去一看,发现这踢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陆家主。他才与陆九凰打了个照面,就指着她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逆女!辞画不过就是想让你过去替她诊诊脉,你却推三阻四不肯前去,还敢对她身边的丫鬟动手。陆九凰……你真是气死我了!”
陆九凰故作不解地说道:“之前不是父亲让九凰好好待在房里不要出去的吗?九凰一直谨遵父命不敢有半分违忤逆。”
“你……”陆家主哽住,片刻后仍是黑沉着一张脸说:“你自是不能随意在府里走动,可那是你姐姐派人来请你过去,不管怎样你该去看看。“”
陆九凰眼里闪过嘲讽,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九凰也不知道姐姐是想让我过去替她诊脉。来传话的丫鬟只说是让我过去坐坐,只是九凰担心又会冲撞到姐姐腹中的外甥,所以才推脱了没有前去。至于对那两个丫鬟动手这一说,九凰实在是冤枉。”
陆家主瞧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只觉得一团邪火堵在胸口宣泄不出去,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下来,缓缓说道:“怕也是辞画身边那两个丫头不懂事,回头我便发落了她俩……”
“咳咳,你姐姐这些天一直觉得不太舒服,听说你昨日在马车上替她施针才保住了腹中的孩子。当然了你们姐妹间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所以为父就想着在辞画出嫁之前你每天去陪她一段时间,也好替她调理调理身体。”
记忆中这还是陆家主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这么一大段的话,不过却全是为了另外那个被他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的女儿。
陆九凰神色不变,“既然父亲都开口了,九凰自当从命。”
“那你现在就随为父一起到淑雅院去吧。”真是好一个慈父呢。
“是。”
淑雅院里,陆辞画也正在进膳,淡柳伺候在她身边为她布菜。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血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只蹙眉就着小菜喝了几口白粥。淡柳劝她:“姑娘就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得再吃些。”
陆辞画摇头,“吃不下,想吐。”
刚迈进门的陆家主立刻就催着陆九凰上前为她诊脉。陆辞画冷笑两声道:“九凰妹妹不是不愿意来的吗?”
“九凰岂敢违抗父命。”陆九凰拖了张椅子坐到她身旁,纤纤玉指轻轻搭在其手腕上开始号脉,陆辞画撇了撇嘴,“你可得给我仔细些。”
“小姐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胃口不好,半点荤腥都沾不得,一直想吐又吐不出来。”淡柳虽然也不喜欢陆九凰,但这会儿为了陆辞画的身体还是不得不将这些状况细细说给她听。
“害喜不过是怀孕初期常见的症状。”虽然脉象不稳,但只要陆辞画别再作死,生产的时候虽然要吃些苦头,但孩子总归是能平平安安生下来的,“约莫四个月时就不会再害喜了。”
“我这还不到三个月呢。”陆辞画苦着张脸,有些懊恼地在肚子上锤了俩下,“生这孩子有什么用?侧妃,我堂堂陆府嫡长女,难道还不够格做二皇子的正妃吗?”
淡柳忙拦住她。陆家主也斥责她胡闹,又让陆九凰开贴药替她调理。
陆九凰道:“怀孕期间还是尽量不要用药的好。而且十月怀胎本就辛苦又凶险,姐姐若是当真承受不住,倒不如趁早把孩子拿掉。”
陆辞画把这孩子当成绑住云万里的工具,陆家主也将他当成是陆府攀上二皇子这棵大树的垫脚石,这孩子还在娘胎里就被寄予了如此多贪婪险恶的期望,那还不如不要出生。
陆辞画眼珠子转了转,忽的捉住陆九凰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声泪俱下道:“我怎么可能舍得杀死这个孩子呢?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了他了,求求九凰妹妹一定要替我保住这个孩子。”
她不过才两个月的身子,陆九凰从那平坦的小腹上也摸不出个什么来。但只要想到她孕育着的是一个小小的、有血有肉的生命,一颗冷硬的心就不觉柔软了下来。
陆九凰写了几个药膳房子交由淡柳保管,轻描淡写地吩咐道:“用之前先去找几个大夫瞧瞧有没有问题。不然出了差错也与我无关。”
陆辞画刚刚想要上翘的嘴角一顿,笑容僵在脸上。陆九凰抬眸对上她的眼睛,也笑:“姐姐如今当万事谨慎才对。”
陆家主也在一旁点头。
陆辞画气结,强颜欢笑道:“那还得有劳妹妹替姐姐检查一番屋里的摆设和衣物。”说完就对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使眼色。
这点小动作怎能瞒得过陆九凰?不动声色地在陆辞画闺房里转悠里两圈,打开衣柜本想随意瞄几眼就敷衍过去,谁料却真的发现了异样。
那小丫鬟心神不宁地想着要如何执行主子的吩咐,陆九凰喊了她两声都没听到。只得自己那几件上等料子的衣裙团起来拎在手里走了出去。
陆辞画正在和陆家主说着话。见到陆九凰出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计谋得逞后的快意。
陆九凰抖开那几件衣裙问:“这些衣服是什么时候做的?”
淡柳回道:“这些都是正月里府上请锦绣楼的裁缝为各院小姐量身订做的。因用的料子比较贵重,平日里都压在箱底里,只有如宫宴这等场合小姐才会穿上。”
陆九凰挑眉,“这些衣料上熏的香料里面有麝香,若是长时间穿着这些衣服就会致人流产,即便是没有身孕日后也会子嗣艰难。”陆辞画身体底子很好,按理来说怀相不该如此难看。如今陆九凰终于揪着了由头。
陆辞画陡然变了脸色,她昨日穿着去赴宴的裙子也熏着同样的香料!难怪她昨日一直觉得不舒服。还险些流产!
本来陆辞画只是想用这样的伎俩来陷害陆九凰,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真的有人想要害她,而且差点就成功了!
陆九凰丢开那些衣裙,拍了拍手说:“看来辞画姐姐的院子可不太安全呢。还是我栖梧院好,里外就春梅这一个丫鬟,出了事唯她是问就行了。”
陆家主目光一冷,淑雅院里的丫鬟婆子顿时就跪了一地,全是瑟瑟发抖。陆辞画气得浑身发抖,连带着声音都打着颤,“淡柳,我平日里穿的衣物全是经由你手……”显然是对自己的贴身侍女起了疑心。
淡柳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两个响头,又惊又怕地哭诉道:“小姐明鉴,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一定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人心难测呀!”陆九凰凉凉地开口插了一句,“不过姐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可要放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