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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摩的司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我叹了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别说人影车影，连鬼影都没有半只经过。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两分钟到一点二十分，距离约定的汇合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金雷他们也太准时了吧？难道真要踩点过来？
现在除了干等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我摸了摸裤兜。
不错，蓝溪在裤袋里放了半包烟。
虽然不是我抽惯的那种，可也聊胜于无了。
蹲在地上，把烟点着了，深深抽了一口。还没等我把烟雾喷出来，身后不远处就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口哨声。
一开始我还没有太在意。像这种即将拆迁的城乡结合部，闲置的空房子多，经常聚集了一些无处可去的流浪汉、无所事事的的二流子小地痞，有事没事就喝酒大叫、吹口哨放鞭炮……简直就是闲得冒泡。
我不想给自己招惹别的闲事，听到口哨声，继续抽自己的烟，连头都没有回。
又过了几秒钟，口哨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比刚才响亮多了。
嘿，敢情是冲着我来的？
我还是没有搭理。
在口哨声接二连三响了五六次之后，我的这支烟也抽完了。
站起身，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鞋子踩熄了，这才慢悠悠的转头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
几乎就在我转头的那一刹那，不远处的黑暗处，两束强光亮了起来，正正照在我脸上。
卧考！在黑暗里呆了一会儿，眼睛有点不能适应这种强光，我用手挡住了脸，眯起眼睛朝那里看去。
黑暗里，只亮起车灯的汽车，就像是一只没有脸的怪物一样，静悄悄停着不远处。
依稀中，我好像看到一个人从车里面跳下来，朝我招了招手。
玛德，不是金雷还能是谁？
我两步三步跑了过去。
“你小子早就来了？早到了怎么也不招呼我一声，让我一个人蹲在那里傻等。”我钻到了面包车上，关上车门。
车上除了我，当然还有金雷、金风两兄弟，剩下来的两个人也是熟面孔。金家护矿队的陈副队长，还有那位痦子保安。
金雷也钻到了副驾驶座上坐好，闻言扭头看我。“怎么没有招呼你，老子吹口哨都吹的嘴唇快变形了。你小子倒好，逍逍遥遥地蹲那里抽烟，愣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个，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我被他气乐了。“你没事吹个屁的口哨啊？没有手机么？不会打电话？”
“咱们这不是秘密行动么？手机能不用还是尽量少用，吹口哨保险一些！”金雷振振有词。
我看他是看电视剧电影看得入戏太深了，才能这么振振有词。
我没控和他耍嘴皮子，扭头问坐在旁边的金风。“东西都采办好了？”
金风点头，伸手从痦子保安手里接过一个背包，递给我，一边对坐在驾驶座上的陈副队长说：“开车吧！……王野，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一下！衣服都在袋子里！”
我看了看其他几个人，包括金雷金风在内，都换了一身连体的黑色工装服，还整得跟特工似的。
不用问，这一定是金雷这小子的主意。
不过也是，黑灯瞎火的半夜里，穿黑色比较不引人注意。
陈副队长发动面包车，朝市中心医院驶去。
大家伙都是男人，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把蓝溪的衣服脱了下来，把自己剥得只剩下小裤裤，然后换上了那身连体的黑色工装服。
别说，还挺合身，至少比蓝溪那小子的衣服合身，没有再勒着我的胳膊腿。
我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活动也挺方便。
袋子里还有一件白大褂，最难得的是，白大褂的左边胸口上还绣着市中心医院的院徽和名称。
“你们上哪搞来的？”我抖开白大褂看了看，发现衣服的口袋里还放着挂牌。
“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弄的么？”金雷以为我不满意。“费了我老鼻子劲儿了。找了几家制服订制的厂家，才找到市中心医院定制制服的那一家。我要买，人家还非得让我出示医院的证明。我多花了钱，才搞定那个仓库保管员的。你说现在的人，眼里怎么都只有钱？连个仓库保管员都这样。这个社会，真是不得了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辛苦了。这件事办得不错！”我伺机表扬了金雷一下。
不能总是批评教训他，偶尔也应该鼓励一下，这样才能提高这小子的积极性。
“那是！”金雷果然得意起来。“我是谁啊？我可是金家大少，这点小事当然手到擒来！你再看看袋子里别的东西，看看齐不齐，免得到了地点才发现有遗漏。”
我知道，袋子里的东西肯定是齐全的，就算金雷没有这么细致的功夫，金风也一定会检查过。
金雷这么说，这是表扬还没有听够，想再多听几遍。
我也想看看袋子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所以依言一样样检查起来。
微型对讲机，不错啊！还是带耳机和麦克风的这种！攀岩专用的绳子和手套，蓝菲说的那种喷雾剂也准备了四五瓶之多。
这种喷雾剂可属于违禁物品，也不知道金雷他们是怎么搞来怎么多的？该不会是把人家贩货的人手里的祸源都弄来了吧？
看到喷雾剂，我想起了一个事情。“那个你派去采买的伙计，现在人已经离开星海了吧？”
我就怕事后有人顺着这个伙计，猜到我们身上。
“放心，你说的话我记着呢！这都过去多久了？现在人都在平山了！”金雷大咧咧地一摆手。看到我手里拿着的喷雾剂，他突然兴奋起来。“唉王野，你还别说，这玩意儿还真好用？我开始还不相信他的效果，试了一下……”
我心里猛地往上一提，打断了他的话：“试了一下？你小子怎么试的？该不是满大街的对着人家的脸喷吧？还是朝那个平时你很看得上，却没有怎么看得上你的姑娘试了一下？”
他小子可千万别这么不靠谱啊！会出事的！
金雷说话说得正在兴头上，被我这么一打断，本身就有些不乐意，又听我这么一说，更加不乐意了。“你当我傻啊？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能随便乱找人试么？我就找我秘书试了一下！嘿嘿，那效果真是杠杠的！”
金雷的不悦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到兴奋处，还竖起了大拇指。“她立马就倒了。最绝的是，醒过来的时候，压根儿不记得自己厥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我松了口气，总算他小子没有弄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能想象到金雷的那个漂亮、性感得过火的女秘书在“厥过去”之后经历了什么。
本来就是金雷的女人，所谓的秘书工作，也就是伺候好这个金家大少爷而已。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也就不过多干涉了。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金雷，免得他太迷信这种喷雾剂的效果，到时候整出什么大事来。“效果不好，我会推荐给你们么？那都是销金窑的妈妈桑调教手下不听话的公主和少爷的。不过，你悠着点儿，这玩意儿效果太霸道了，又是违禁物品，过了这一次，咱们最好都别用了，免得惹事！”
金雷有点不情愿。“能惹什么事啊？”
“雷子，这事咱们还是听王野的吧？我也觉得这种玩意儿太邪性，能少用还是少用的好。当然了，能不用那是最好！”金风这回也站在了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