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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周彦平现在的态度和初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说的话乍听起来也算是客气,可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他这话说得很不对味,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太舒坦的霸气。
什么叫做“我叔父没有做决定之前,我们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那要是你叔父做了决定,是不是就没有我们这些人什么事儿了?
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扭头去看看身边。金雷还好些,他好像压根儿没听出来周彦平话中的含义,还在哪儿东张西望的;金风的脑子比较活泛,此时也是脸色不大好,显然也是琢磨出味儿来了。
我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就是一紧。
握着我手的人是张萍,她看起来反倒是我们这几个人之中最平静的一个。刚才来的路上还是满脸忐忑和担忧,现在反倒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
不愧是在机关单位里做过领导,见过大场面的人,事到临头反倒是不紧张了。
她微不可查地对我轻轻摇了摇头,嘴唇煽动着,无声地对我说了句话:既来之则安之。看看情况再说,不要意气用事!
我吸了口气,把因为周彦平的话引起的不悦给压了下去,点点头。
张萍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来的来了,见步走步吧!
而且这里是人家的老巢,明里暗里不知道布置了多少人手,我们拢共加起来才二十来号人。真要是闹起来,我们这几个还不够人家一锅端的。
本来就是不想和周八爷起冲突,所以我们才带着邱红梅过来的。现在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就不差这么一步了。
既然是低头服软,那就要把姿态摆足了。做戏还得做全套呢,总不能头低下一半,又梗起脖子白楞人家一眼,那岂不是之前努力全都白费了?
从我们钻到何远君给我们划下的道道里开始,我们就处在了一个被动的形势里。如果再和周八爷起了冲突,那不是如了何远君的意了么?
他正巴不得我们冲动起来,拼个你死我活呢!
真要到了那时候,何远君啥事不干就能借着周八爷的手,兵不刃血的把我们一锅烩了,邱红梅还不是照样得落到他的手里?
想要从困局里脱出身来,周八爷是关键。而面对周八爷强横是实力,我们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先把头低下來,那接下来才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说,就算周彦平的话说得再不好听,我们也得忍着。
不是忍他周彦平,而是忍着他身后的那尊大佛——周八爷!
周彦平只让我们几个进去,其他人没有得到周八爷的“召见”,所以暂时留在外面。
“金家护卫队”的伙计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得首先保证金雷和金风两兄弟的安全。因此,对于周彦平的这个安排,他们没有理会,而是看着金雷。
只要金雷摇头,就算明知道打不过,这十几个伙计拼出命来,也要护着金家兄弟一起进去。
他们在等着金雷的指令,金雷则是看向我。
他知道自己性格里冲动的一面,怕自己脾气一起来就砸了锅,误了事。所以刚才在来的路上,他说了,进了周家大宅以后,一切都看我的安排。
“几位,请进吧!”周彦平转身走了几步,见我们没有跟上来,笑了笑。“放心,你们既然是我叔父请来的客人,别的不敢说,在安全方面绝对是有保障的。我还没有见过有人在我们周家敢对客人动手的。”
又是一句“志得意满”的炫耀之词。
外人的确没有哪个敢在他们周家动手的,可他们是主人家,我们这几个“客人”被“请”来的方式还这么特别,我们还真不敢把自己当成贵宾来看待。
“你们带来的这些兄弟,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就在这里等着。里面有点什么动静,他们也能听个响儿;当然了,要是他们愿意的话,我们也会好茶好水的招待着。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周彦平看看金家兄弟,又看看我和张萍,目光最后落在虎视眈眈根本不搭理他的“金家护卫队”身上,嘴角牵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最后说道:“冒昧地提醒几位一句,我叔父不耐久等。等得久了,难免脾气不好,几位还是不要耽搁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能老是原地站着,给人一种“胆怯”的感觉。
张萍又紧了紧握着我的手。
我对金雷点点头。
“客随主便,既然主人家这样安排了,那我们就……就那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也行,要是渴了累了,就跟人家去歇歇也行!留个人看着车上的邱红花。”金雷对“金家护卫队”挥了挥手。“我们几个去见见周八爷。”
我朝前面周彦平一伸手。“周公子,请前面带路吧!”
周彦平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进了小别墅。
*
这栋小别墅别看面积不大,可到处透着匠心。月洞门、小轩窗、就连摆放在角落里的绿植都似乎有什么讲究,一看就是经过名家设计的。
周彦平带着我们一行四人,三绕两绕地过了三四道门,最后又经过一个铺着鹅卵石,种着几丛翠竹的小小庭院,这才到了一个以博古架充当门栏屏风的小厅前,站住了。
对我们做了个“请脱鞋”的手势,自己弯着腰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
这个小厅比外面高了一个台阶,上门铺设的木地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的木头香味,还擦得锃光瓦亮的。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
右边还好些,左边就有些不能看了。半条裤腿都被血染了,新鲜的红色血渍浸染在陈旧发干的褐色血渍上,怎么看怎么脏,连裤子都这样了,里面的鞋子更不用说了。
不用脱下来我都知道,鞋袜一定比裤腿还还惨,我现在都能感觉到满脚潮乎乎、黏腻腻的。
人家地板擦得那么老干净,给我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踩上去?
主人家自己进屋都得脱鞋子,金雷和金风两兄弟自然照办,张萍也一边扶着我的胳膊,一边弯腰把自己平底单鞋脱了下来,只有我一个人挺着没动。
周彦平诧异地看过来,顺着我的视线往下一看,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叔父年纪大了,规矩也多一些,各位包涵一下,可王野这……”
他想了想,又左右看了看,抬脚走上台阶,从角落的鞋柜里拿出一双鞋套。“暂时将就一下吧!我叔父爱干净!”
我接过蓝汪汪的鞋套,一模,塑料的,不是那种纱纸的。
还行,至少我的血印子不会印在人家的地板上。
也只能将就了。
我坐在台阶上,在张萍的帮忙下把鞋袜脱下来。这也颇费了些功夫,疼得我冒了满脑门的汗,这才把鞋套套在了脚上。
上了台阶,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
还好,身后的地板是干净的。
我放了心,在张萍的搀扶下,跟着前面带路的周彦平往里走。
越是往里,光线开始转暗。
在外面看不出来,这小花厅还挺深。周围的窗户上挂着竹帘,白天还好些,现在已经是夕阳时分,太阳光的的强度本来就转弱,现在又被竹帘挡住了一部分,光线就有些不够了。
穿过小花厅,周彦平再次在一个圆形拱门外站住,对我们轻声说了句:“请稍等!”然后朝里面用微微挑高的音量说道:“叔父,客人都请过来了!”
在他这番做派的影响下,我们几个都不由得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几秒钟之后,里面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都请进来吧!”
“是!”周彦平退出来,恭身对我们做了个手势。“各位请进!”
圆形拱门后面,是个二十来平米的小小会客室。一水的红木家具,沿着墙边俢了大半圈的博古架。上面放着各种摆设,有的我看得出名堂,有些我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半大老头,正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个不知道是貔貅还是什么玩意儿的青铜把件,正凑在窗前仔细验看。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八爷,周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