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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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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无声的夜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一层暗淡的月光映照着一地白雪,才勉强在屋里留下点点光晕。

    聂暻就这样牵着她,既不说话也不松手,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眼睛似乎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邃几分。

    刚才骆心安情急之下把他拽进来的时候,特意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可是聂暻方才突然把她往前一拽,两个人的胸膛几乎当即撞在一起。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而且也太危险了,尤其是现在彼此都不如说话的时候,时间都仿佛凝滞在一起,骆心安的耳边只剩下男人沉稳有力的呼吸声,气氛也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骆心安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出现都有本事把气氛搞得这么古怪,明明她面对任何人都能淡定从容的应对,哪怕是当初被红莲教的狗贼劫走,她都可以快速冷静下来,唯独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总有一种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感觉。

    其实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自带冷场体质吧?用不用每次都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很尴尬好不好……

    骆心安挠了挠头,在心里嘟哝了几句,忍不住也抬起头跟他对视。

    不就是看对眼么,谁怕谁啊,反正在这大宅子里八百年也见不到个帅哥,我就当洗洗眼了,更何况我现在这幅刚睡醒蓬头垢面的德行没法也没啥好看的,一会儿你要是看到眼屎也别怪我。

    骆心安梗着脖子,用同样一瞬不瞬的目光回敬聂暻,两个人的目光瞬间撞在一起,夜色里骆心安的眼睛极其明亮,这让聂暻身体一僵,一张脸又绷了起来。

    他的王妃真是太胆大包天了,黑灯瞎火的,竟然用这么银=荡的眼神看他!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会迁就你,虽然适当的包容是夫妻相处之道,但是这么久没见,你都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亲本王,就算现在用眼神撒娇也没有用。

    本来骆心安是想让男人知难而退,结果男人不仅没有收敛盯着她的眼神,反而肆无忌惮的靠了过来,连握着她的手都越收越紧。

    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扑面而来,现在骆心安整个人都后仰过去,也没拉开彼此越来越近的距离,甚至这会儿稍微抬一抬眼皮就能看到男人整齐浓密的睫毛。

    拜托……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你的目光绝对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骆心安头皮发麻,最先败下阵来,干咳几声,试图打破现在尴尬又暧昧的气氛,“那个……你能先把手松开吗?我手都出汗了……”

    “时间不够,你还要我说几遍?”聂暻靠在窗棱上,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头,目光里带着点不甘愿,出汗怎么了,出汗我也愿意。

    “可是这样很热啊……而且为什么时间由你说了算?你进的可是我家,这里是我的屋子。”骆心安下意识的说完这话,接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跟这个家伙在这里说这种幼稚的对白。

    她以为这么一说,这个男人多少得有点顾忌,结果这个男人连表情都没变,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我救过你,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你得报答我,而且之前你还占过我的便宜,必须对我负责,所以当然由我说了算。”

    你算是捏着青云观人工呼吸那件事儿死活不松手了是吧?我什么时候占过你的便宜,明明是你一直在占我的便宜!

    而且你这幅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好像我已经跟你签过卖身契一样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啊!

    骆心安这一次真的被男人的神逻辑打败了,此刻在心里抓心挠肝的吐槽,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欠他一条命,而且这么大的人情估计这辈子也还不清……

    想到这里她尴尬的抬头看天,既然他愿意握着……那就握着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时隔一个月未见,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干巴巴的牵着手呆坐了半个时辰。

    期间两个人谁也没说一句话,骆心安不说话是因为眼下的情况太囧了,像这样手牵着手并排而坐的事情,就连初中生都不玩了,可现在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六十的人却在做着这么幼稚的事情,而且一时半会儿貌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聂暻就更离谱,牵着她的手正经危坐,如临大敌般坐在床边,脊背挺得笔直,一张冰块似的脸在这会儿显得更加僵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这会儿倒是一眼也不往旁边的骆心安身上放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时刻要上战场一样,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骆心安偷偷的侧过头瞥他一眼,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刚才的尴尬感觉也瞬间缓解了不少。

    聂暻听到她的笑声,耳朵微微红了几分,但是仍旧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不说,连个余光都吝啬给骆心安。

    骆心安看他的反应,这一次没忍住彻底笑出声来,抬手戳了他一下,“喂,你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这三更半夜的跑过来,到现在也不说来干嘛,你不会就想这么跟我耗到天亮吧?”

    指尖在碰到聂暻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他胳膊上的肌肉骤然收紧,硬邦邦的跟块石头似的,一不小心泄露出他心里坐立难安的情绪。

    这家伙不会真的在紧张吧……就因为现在跟我并排而坐吗?

    骆心安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嘴角使劲绷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是聂暻的耳朵实在是太红了,她忍了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又戳了他一下,“喂,你是不是特意从宫里溜出来找我的呀?”

    聂暻皱着眉头,特别不高兴的往旁边挪了一下,也不看她只是不咸不淡的冷哼一声,“你少自作多情,我不过就是晚上有事要办,经过这里的时候顺道进来看看。”

    是啊,翻过好几层墙,还绕过一众洛家守卫,放着大门不走特意翻窗户,还真是特别“顺道”呢。

    骆心安闷笑一声,这会儿总算是摸到点跟男人对话的门道,他就像某种大型的犬科动物,只要顺着毛摸就会很乖,而且貌似也不需要去管他嘴里到底在说什么,只要盯着看他的耳朵会不会发红就好了。

    “那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非得特意选在今天,还挑个大半夜的时候,就不怕我睡着了?”

    “都说了是顺道,你到底有完没完?”聂暻回过头来有点暴躁的开口。

    还不是因为你总忙着洛家的事情,压根不出门,本王才顺路过来看看,否则本王来看自己的王妃用得着做这梁上君子吗!

    “好好好,是顺道,你才不会为了我特意翻好几层墙行了吧,我知道了。”骆心安笑着举手投降,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说起来,如果不是此刻这个家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或许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也一直盼着能跟他再见面,虽然这种古怪的期待感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实,刚才她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恶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自己与赵子铭之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她早就决定把这些前尘往事放下,但是往昔一幕幕的回忆冲进脑海,像呼啸而来的海啸瞬间将她淹没,全身瞬间如坠冰窟般寒冷。

    但是在梦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法醒过来,赵子铭或者说是聂毅,就像这一场噩梦,把她困住了,那满屋子的兰花也变成了一把把匕首,把她心口上的那一抹旧伤疤重新撕开,刺个鲜血淋漓。

    她自知并不是个脆弱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哪怕把咬碎的牙往肚子里吞,也绝不会退缩,可是她也只是个人,不是无知无觉的铜墙铁壁,受伤了也是会疼,所以只能在夜色降临时,躲进被子里独自舔舐伤口、默默承受。

    可是就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聂暻的出现就像一把锐利的锋刀,瞬间斩断了困着她不放的噩梦,把她从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拉了上来。

    所以当被窗外的动静惊醒,看到聂暻的一刹那,她才如此的惊讶,因为个男人总有本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陪她扛过最难捱的日子。

    想到这些,骆心安嘴边的笑容更深了,蹬掉鞋子,抱着那盒花生大枣,两条腿一盘坐在聂暻身边,眼睛一弯笑眯眯说,“不过,不管你是顺道还是特意来找我的,我都很开心,谢谢你了,阿暻。”

    这一句话犹如瞬间投入深海的炸弹,瞬间将聂暻紧绷的神经炸的七零八落,他的脖子到头顶霎时间全红了,身体更是僵硬的如同石头。

    他的王妃为什么总是突然说出这些让人抵挡不住的情话!而且还叫他阿暻,从小到大只有母妃这么叫过她,这两个字从骆心安嘴里说出来简直跟“相公”没有什么区别!

    还没有拜堂成亲,就这样奔放,简直……不知羞耻,不可理喻!

    聂暻冷哼一声,盯着骆心安上翘的嫣红嘴唇,有点暴躁的说,“你的话好多,闭上嘴,把头回过去,不要离我这么近!”

    更不要对我露出这种勾-引人的笑容!

    都没等骆心安反应过来,他就突然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自己又往旁边坐了坐,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看起来他好像十分的嫌弃骆心安,可是他的脸却比刚才更红了,方才手指只不过碰到了骆心安的肩膀,就像被烫伤一样,一股介于疼痛和麻痒之间的热流就顺着他的指尖瞬间窜过四肢百骸。

    炉鼎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厉害了……哪怕只是这样的触碰都让他血脉贲张,更不用说对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笑意盈盈的脸。

    骆心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面朝里对着一整面墙了,她抚了抚额,回过头朝后瞥了一眼,看着已经做到床沿上的聂暻,哭笑不得的伸脚碰了碰他,“喂,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来了?进门也不说话,我跟说话你又坐的十万八千里远,我又没有传染病。”

    可惜她说这话的时候,聂暻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里,甚至更没有捕捉到“传染病”是个什么东西,所有目光全都落在骆心安戳着他膝盖的那只脚上。

    因为刚从被窝里出来,她只穿着睡觉时的单衣,这会儿蹬掉鞋子就露出光溜溜的两只脚,修长的足弓和玉珠般圆润的指头,在夜色的沾染下,带着一层冷色的白,这会儿放在他膝盖上,带着点凉意,直接隔着裤子渗到他的皮肤里。

    聂暻倏地站了起来,看起来更生气了,呼吸都沉了几分,扯开旁边的被子把骆心安整个都包进去,没好气的说,“收进去收进去,还没有拜堂,你抖什么骚?以后嫁进我家在床上再露给我看!”

    一句话震得骆心安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呛死,他妈的,她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就抖骚了!

    不对,抖骚不是重点,重点是谁他妈要跟你上-床了!?这才几天啊,就从对你负责跳到跟你结婚,现在又从结婚直接跳到上床,死瘸子你的脑洞发展的速度赶上火箭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真有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严重觉得要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死瘸子科普一下什么是正确的婚姻观。

    搓了把脸,她有气无力的说,“……我再说一遍,结婚哦不对,你们叫拜堂成亲,拜堂成亲的前提是知根知底的两个人相互喜欢,日久才能生情你懂吗?打比方说,如果你是我,连这个男的几月几日生人都不知道,你敢嫁吗?”

    聂暻冷着脸,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

    原来王妃竟然是在埋怨本王没有早一点拿生辰八字跟她配对,所以一直不肯嫁,那看来他这一趟果然是来对了。

    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黄底红字的纸条递过去,骆心安眨了眨眼,“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骆心安不明白他这是又想到了哪一出,顺手把纸条展开,下意识的读着上面的几行小子,“名暻,号白梓,男,喜清淡,好甜食,鱼肉可,虾肉可……喜白色,好读书……”

    她越读越不对劲,等看到背面那洋洋洒洒一整页纸,从聂暻的生辰到八字,从阴阳五行到命盘八卦……应有尽有,几乎把他所有详细资料都摆在了她面前,骆心安直接张大了嘴把,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了解吗?”

    聂暻没听懂什么叫“婚前了解”,只是盯着骆心安手里的那盒花生大枣,不自在的把脸挪到一边。

    明明收了本王送的花生大枣,现在还故意让本王给你看生辰八字,分明就是故意使小性子考验为夫,幸好本王思虑周全,早就把生辰八字写了下来,看你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推脱。

    在心里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聂暻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好,虽然最为娘子你有使性子的权利,为夫也会包容,但是还没过门,他怎么能让王妃养成这样恃宠而骄的性子,这样不好,他以后要改。

    这么一想,他又板下脸来,硬邦邦的说,“现在你已经对我知根知底,还有什么其他想问的,没有的话我就定日子了。”

    “等……等一下!”

    骆心安又快崩溃了,使劲抓了抓了头,我到底什么时候对你知根知底了!你这是从哪儿来的错觉!

    “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的意思!生辰八字不是重点,重点是日久生情,日久生情啊!咱俩压根连‘日久’都没做到,还谈什么‘生情’?”

    聂暻一听这话一张脸冷了下来,这次把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对上了骆心安的目光,猛地凑了过来。

    他的动作太快了,骆心安毫无防备,直接跌在被子里,被聂暻逼到了角落,双手一颤,一盒的花生大枣瞬间撒了一床。

    这时聂暻居高临下的沉声问她,“好啊,那你说个日期,到底要日多久才能生情。”

    这话是在太有歧义了,而且还非常黄暴,骆心安愣了一下,瞬间整张脸都胀红了,她其实并不想想歪,可是现在她倒在床上,整个人被笼在聂暻身影下,实在不想歪都难。

    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又该死的正经,刀削斧凿的一张脸毫无波澜,一身白衣似雪,整个人高远清淡的都快羽化成仙了,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更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在问日期,还是根本就在一本正经的说荤话。

    骆心安的心砰砰的直跳,全身毛孔都要炸开似的,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一向伶牙俐齿的一张嘴这会儿支支吾吾怎么都说不成一串完整的句子了,“你……你你别耍流氓啊……我警告你……这可是尚书府,就算你是宫里的人也不能随便……唔唔!”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聂暻就不耐烦的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没来及说出口的话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的从嘴唇滑到舌尖,又从喉咙最后咽进肚子里。

    骆心安睁大了双眼,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聂暻一双眉宇硬朗深邃的眼睛,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潭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让她都忘记了挣扎。

    聂暻的动作依然有些生涩,但是却无比的认真,舌尖一点点的描绘着她的唇线和嘴唇正中间最柔软的那块肉珠,像是满怀期待的撬开某种神秘的蚌壳一样,舌尖一点点的在她两片嘴唇之间摩挲,寻找着一切可以攻入城池,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的动作并不激烈,但是却非常的强势,完全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翩翩公子,反而像有勇有谋,气势如虹的猎豹,一旦锁住了猎物,就不容许她再次挣脱。

    仿佛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一样,不给骆心安的嘴唇留一点缝隙,所有氧气一点点的抽离,窒息一般的感觉让骆心安头晕目眩,面红耳赤。

    这时她终于抓住一丝间隙,猛地推开聂暻,仰着脖子大口的喘着气,这时聂暻一只手攫住她的下巴又一次覆上来。

    “……唔!”骆心安闷哼一声,又一次跌进深潭里,这时聂暻逮住机会一下子撬开了她的嘴唇,吮住了她的舌头扯到自己嘴里不轻不重的咬。

    一时间,啧啧的水声响起,动作缠-绵又让人脸红心跳。

    骆心安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使劲捏聂暻的耳朵,想要逃开,可他就任她捏,不仅没有起身,反而从背后伸出手把骆心安整个都搂在了怀里。

    心口隐隐作痛,呼吸粗重,就像怪病发作时的前兆一样,可是又不完全一样,这样的心跳加速和窒息的感觉,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是润物细无声的良药一点点的渗进身体里,饮鸩止渴似的,让他上瘾。

    “砰”一声,那个装花生和大枣的盒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这时,屋外传来悉索的脚步声,接着房门“咚咚咚”的被敲响了。

    “小姐,小姐?你出什么事儿了,刚才怎么那么大动静?”

    宝珍急切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作势就要推门进来,骆心安瞳孔骤然一缩,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完了!两个小丫头就在外面,万一让他们撞见自己深更半夜在床上跟一个男人接吻,她也就不用活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剧烈的挣扎起来,喘着粗气说,“……你松手……快点!快走!一会儿他们要是进来咱俩就都完蛋了!”

    聂暻不为所动,时不时的轻啄着她的嘴唇,脸上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那就让他们进来好了,也省得我以后还的来给洛骁提亲。”

    骆心安的心紧张的怦怦的跳,根本来不及思考一介普通的锦衣卫头目怎么敢直呼三品尚书的大名,只是一把推开他,手忙脚乱的坐起来穿鞋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胡闹了,快点去柜子里躲躲!”

    聂暻不悦的皱起眉头,硬着张脸,本王跟王妃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怎么现在搞得跟偷情似的?

    冷哼一声,他用力一拽又把骆心安拽倒在床上,一个翻身压住,不高兴的说,“我就这么不能见人么?”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不会走。”说着一只手把骆心安的双手按到头顶,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嘶……你这家伙属狗的吗?”骆心安急得头都冒汗了,明明这家伙跟小白脸似的,力气却特别大,看着他根本就没使劲,自己就连推都推不开。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宝珍的声音也越来越焦急,“小姐您给我句话啊,到底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说着她使劲晃了晃门,大门跟着摇晃了几下,骆心安的心瞬间就快提到嗓子眼了,看着死赖在他床上不走的男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没事儿,就是刚才不小心碰掉一个盒子,你快……嘶……”

    她话还没说完,聂暻就整个人从背后搂住她,跟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似的,鼻尖蹭着她的脖子,不轻不重的又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你又干嘛!”骆心安脑袋都快炸开了,回过头瞪他一眼,结果聂暻压根没理会,鼻尖顺着她的脖子一直往上最后停留在耳背后面,仔细的嗅了嗅,“你用的什么东西,真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我要来找你,所以才故意把自己弄这么想的,你想干嘛?勾引吗,嗯?”

    他的呼吸带着偏低的低温,丝丝缕缕的拂在她的耳垂上,像小刷子是的在心尖上挠,骆心安一瞬间都快爆炸了,刚才明明还是个紧张害羞闹脾气的死瘸子,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变成无师自通了!

    一个看起来极其禁欲斯文,突然做出这种事情,让骆心安羞耻的忍不住压低声音呵道,“你……闭嘴……”

    “闭什么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

    聂暻完全没有饶过骆心安的意思,更没有因为外面有人而有一丝恐惧,仍然穷追不舍,嘴上说着让人羞耻难堪的话,可脸上又该死的一本正经,如果不听他问的什么内容,这个样子简直像在研究什么高深莫测的道家经文。

    “小姐您倒是说话啊!您话说一半怎么突然就没动静了,您在不开门奴婢就去禀告老爷去了!”

    宝珍在外面急得都快哭了,骆心安被聂暻细细密密的咬着脖子,又害怕闹出太大动静不敢使劲挣脱,简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张口气息都不稳了,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聂暻的嘴角彻底翘了起来,他基本上很少笑,或者大多数情况下在他面瘫似的脸上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太明显的表情,一直都硬邦邦跟冰块似的样子,可今天他笑的次数尤其多,特别是在这一会儿。

    “开口啊,怎么不说话了,你再不开口,洛家所有人一会儿可全都来了。”

    他势不容拒绝的束缚住骆心安,用一个近乎撒娇的姿势压着她,低声继续说,“你低头看看,我们现在躺在一床花生大枣上,像不像洞房花烛夜?”

    花生大枣、地上的红色盒子还有她这一床恰好是红色的绸缎被面……

    让骆心安的羞耻的彻底快炸裂了,好像只是听聂暻这么一说,真有一种跟这个人拜堂成亲的恍惚感觉,一时间脸涨得更红了,聂暻看的一阵心动,凑上来一边挠骆心安的痒痒肉,一边啄着她的嘴唇、鼻尖和脸颊。

    骆心安最怕痒,这会儿憋不住笑出了声,一边要躲聂暻落下的吻,一边还得避开他到处作乱的手,这时外面已经急得准备去找人撬门宝珍一听见她的动静连声呼喊着“小姐!”

    “我……我没事……哈……哈哈……就是做了个梦给……笑……哈哈……笑醒了……”

    “小姐……?”宝珍被吓到了,仍然不放心离开。

    骆心安被咯吱的上气不接下气,聂暻仍然不停手,故意在她咯吱窝、后腰和膝盖上到处点火,惹得她又是一阵闷笑,“你快……快睡……我笑……笑一会儿就好了……再不去罚你……罚你月钱……还不走!”

    宝珍还想追问,可是听起来小姐似乎也没什么危险,要不不会笑的这么开心,只能隔着门行了个礼就告退了。

    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骆心安整个人都瘫在床上,连找聂暻算总账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他,而聂暻这个罪魁祸首却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低低的笑了起来,“没有被你的小丫头发现我们,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

    他一笑就如冰雪消融一样,眉眼舒展,英俊得不似凡人,骆心安的心突然怦怦的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太紧张的缘故,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她赶快挪开视线,接过目光正好撞在一床的花生红枣上面,顿时想到刚才这个家伙说的那些羞耻难堪的话,当即恼羞成怒,拿起一个花生砸过去,“是啊,没有让你的奸计得逞我当然高兴。”

    聂暻一挑眉毛没有说话,而是扒开一个花生取出里面的花生米塞到骆心安手里,收起脸上刚刚有的一抹笑意,一本正经的说,“这东西你给我也没用,我吃再多也没这功能,倒是你要为以后我们的儿子多吃一点,别只顾着天天勾-引我,也把心思往孩子身上放放。”

    骆心安听得目瞪口呆,这是怎样的厚脸皮才能说出这种话,刚才还只停留在拜堂成亲上,现在就直接飞跃到说生孩子问题上了,那是不是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这个死瘸子就要跟她讨论儿子要找什么样的媳妇了?!

    呸呸呸,谁他妈要给他生儿子啊!

    骆心安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个男人气糊涂了,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花生红枣是“靖王爷”送来的东西了,把被子一卷全都扔到一边,以后这两样东西谁爱吃谁吃,她是绝对不吃了,否则真是要吃出自己已经怀孕的心理阴影了……

    聂暻皱了皱眉,“你不喜欢?刚才我看你还抱着盒子吃了那么多。”

    本王送的东西,王妃竟然不喜欢,要不下次换桂圆莲子试试?正好跟花生大枣凑个“早生贵子”的好彩头。

    他自顾自的点点头,记下了这件事,骆心安撇撇嘴,梗着脖子瞪他,“我刚才吃是因为饿了,现在不饿了,不想吃了不行吗?”

    就在话音刚落地的一瞬间,她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咕噜”叫了一声。

    聂暻:“……”

    骆心安:“……”

    聂暻瘫着脸站起来,一把拽住骆心安的手就往外走,恃宠而骄的准王妃真是让人无可奈何,本王作为相公要懂得包容和退让。

    “喂喂,深更半夜的你带我去哪儿啊?”骆心安被他拽的一个踉跄,撞在他肩膀上

    聂暻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撂下两个字,“吃饭。”

    骆心安目瞪口呆,别开玩笑了好么,这三更半夜的总不能为了一口饭溜出洛府吧?这要是被发现,她几条小命都得被玩死!

    可是没等到她说出这话,聂暻已经拉着她走了出去,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一次牵手又是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