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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玉这才注意到,刚才的雨虽然小,但是她淋的时间太长了,薄薄的毛衫已经几乎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内里也若隐若现。
“呀!”她觉得实在丢脸,头埋的低低的,只露出红的滴血的耳朵和脖颈。
秦淮回过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竟是无力移开目光,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再度牵起女人的手,走向他的黑色路虎。
“你住哪里?”驶出停车场,秦淮淡淡的问她。
“虹……”刚说一个字,叶怀玉猛的想起自己现在的真实境况。
“我,那个,我的证件和钱包手机都没了,现在没地方去。”她红着脸,低垂着头,声音小的象是蚊子在叫。
“吱——”尖锐的急刹声,秦淮方向盘一转,将车停了下来。
“你这个蠢女人,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什么都没有,你这副鬼样子是想把自己扔哪儿去?”男人喘着粗气,瞪着眼对着叶怀玉大声吼道。
叶怀玉脖子一缩,看着眼前莫名暴怒的男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着自己大吼,眼睛莫名就红了。
犹豫半天,正准备将白天的遭遇告诉他,男人酸溜溜的话语又冒了出来,“为了见你的厉宝良,损失可真是不小啊。”
“不是的,我不是来见他的。”细小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倔强地将头偏向一边,去看窗外的风景。
男人再次启动车子,穿行在细雨中。
“东西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要管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她去的哪里是股票交易所,是专门赚小百姓钱的黑市档口,那些人也是她一个女人可以随意招惹的吗?
开过几个街口,黑色路虎车停在一家便利店前,“你在车上等一下。”秦淮开门下车。
几分钟后,男人拎着个两个袋子出了便利店。
叶怀玉隔着车窗这样望着男人穿梭在细雨中的身影,感觉特别的心安。
车门打开,男人放下东西上了车。
夜幕下的香港,霓虹璀璨,熙攘热闹,更胜白日的繁华。黑色的路虎静静的行驶在这喧嚣繁华中,车内两人各自沉默,一路无话。
十几分钟后,车子拐进一个高档住宅小区。
上了楼,秦淮将叶怀玉带到房间,将手上的两个袋子递给她。
"你今晚就住这里,里面有浴室,衣柜里随便找件衣服将就一下。我还有事,明天过来接你。"急急交代几句他便匆匆离开。
“哦!”话音刚落,门已经关上。
叶怀玉打开手里的口袋,袋子里装着焗番薯、鸡扒饭和两个橘子,正好都是她爱吃的,心里有丝甜蜜在乱窜。
再看另一个口袋,竟然是条内裤,S,正好是她的尺码。叶怀玉瞬时红了脸。
秦淮急急赶往别墅,钟云杰告诉他,爷爷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只需要每日输液和静养。他吁了口气,几日来最大的担忧放下了。
房间里,秦洪毅已经睡着。他轻轻地替他捏了捏被子,拿了几罐啤酒,在他床边的地上坐下。
“爷爷当年是怎样爱上奶奶的呢?也是常常这样身不由己吗?”
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和熟睡的爷爷说着心事。
“刚才故意没有给她买内衣,因为害怕……”男人落寞的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怕她趁我不在的时候跑掉。我以为她是来找我的,至少是来演戏给我看,却原来,她是来找她那个同学青梅竹马。原来他们才是一对。”
“早说过,让她不要到处乱跑,您说,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睫毛轻颤,眼角竟是有些湿润。
叶怀玉洗完澡,抱着被子,独自坐在房间的窗台发呆。今天太多的意外,让她感觉很混乱。
想起厉宝良和她说话时那副礼貌而疏离的模样,她觉得很难过。
厉宝良为什么说不认识她,难道他也和她一样,失去了某些记忆?
下意识的,她圈起了腿,将下巴搁在手肘上,眉头纠成了死结。但愿他一切都好吧,不过被朋友这样忘记真的是很难受。
不过还好,总算是让她找到了秦淮。
想起秦淮她的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
为什么两次见他,自己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第一次,他明明是看见自己了,却装作没看见。这一次,他吻了她却又对他自己发脾气,还莫名其妙吼她。
他该不会是到了男人每个月的那几天吧,她被自己的结论逗乐了,闷头笑了起来。
胡思乱想中,她就这样蜷缩在窗台睡着了。
秦淮早上回来,一进房间便看见窗台上蜷缩着睡着的女人。
她穿着他的睡袍,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被子散落在地上。
男人心中无名火起,既然自己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竟然也能在这里睡得这样大剌剌的,不知道锁门,居然还睡得这么沉!
她就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亦或者,她原本就是这么开放的?
还有,她就这么睡在窗台上,被子还在地上!
秦淮心中气恼,却还是没舍得叫醒她,只捡起地上的被子,轻轻给她盖上。
天边,朝阳映红了云彩,暖暖的笼罩着逐渐苏醒的城市。英俊的男子侧立在窗前,望着窗台上熟睡的女子,目光深邃。
女子额头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愈合,秦淮看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天匪徒用枪把敲击她的头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那人碎尸万段。
她当时眼睛里的倔强与坚持,他看在眼里。他怎么能料到,她拼死相互的竟然是金钱。
她只是不愿意提前终止利益合作。
钱就真的那么重要?为了钱,你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住的公寓下面其实是有个夹层,是将下一层楼买下来改造的,书房的每一块地板都是活动的。只需要计算好位置,入侵书房的人便会轻易落入到夹层里。
秦淮拿住人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下面的人搜那个合约。他想,既然她这么坚持,必定是对她而言重要的东西。
没想到,呵呵。男人的嘴角拉出一抹冷笑。
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竟然……
爷爷的事情,最好是和你没有关系。男人的手轻轻抚上了女人的脖子。只要稍微一使力,面前的呼吸便会停止。
“叶怀玉,再见了。”男子呢喃着松开了手。
阳光洒进窗台,勾勒出两人的轮廓,地上投射出的阴影,竟像是女子靠睡在男人腿上,宁静而缠绵。
叶怀玉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什么盯着她,让她感觉很不自在。她猛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还好,什么也没有,她不禁大大的吁了口气。
动动手脚想从窗台下来,身子却僵硬的不行。
她缓慢的做着伸展运动,转身的刹那却发现床上又多了件内衣,正好也是自己的尺寸。
她的耳朵瞬时红了起来,但内心深处却不可抑止地冒着甜蜜的泡泡。
她换好衣服,洗漱好下楼。
秦淮正坐在餐桌吃早餐,看见她下来,他目光顿了顿,继续埋头喝粥。
这时,从厨房出来一个女人,穿着围裙,头发别在耳后,手上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女人抬头看见正下楼的叶怀玉,面上甜甜地笑:“怀玉姐醒了?快下来吃早餐。”
叶怀玉的脚步有些凝滞,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乔安安。
乔安安将包子放下,秦淮抓过她的手吹了吹:“有没有烫着?”
乔安安目光中溢着惊喜,她含情脉脉看着他说:“没有。”
叶怀玉使劲眨了眨眼,刚刚她看见了什么?他在替乔安安吹手指。
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她艰难地迈出步子,朝着餐桌走去。
男人并没有看她。
乔安安替叶怀玉盛了一碗粥递过去:“怀玉姐,喝点粥吧。”
叶怀玉不自在的接了过来,点点头:“谢谢。”
秦淮却放下了筷子看向乔安安:“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吃,我待会儿叫人来接你。”
乔安安点点头,起身去送秦淮,秦淮转身将她耳边的碎发顺到耳后:“吃饭吧,不用送我出去。”
乔安安伸手替秦淮整理了一下领带:“那淮哥哥你注意安全。”
叶怀玉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她使劲将快滚落的泪水逼回去。
不是的,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然后自顾自的起身朝楼上走去。再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就好了。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是有人上楼的声音。
门被打开。
“怀玉姐,你怎么没吃早饭就上来了?”
叶怀玉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即使是在做梦,我也不要再听。
乔安安站到窗台前,轻轻碰了碰叶怀玉:“怀玉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怀玉裹紧了被子,这个梦怎么这么讨厌,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乔安安在窗台前的地毯上坐下,似是叹了口气。
“怀玉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很喜欢淮哥哥,可是,你们之前那段感情是错误的啊。还有,我和淮哥哥已经决定了,等会T市就订婚。到时候,希望你能参加。我们两的感情,一定要得到你的祝福才能完美,不然我们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