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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怨灵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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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怨灵满屋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令我惊骇。

    郝红梅从立柜里面取出一个玻璃罐,罐子里装着一个鸡蛋大小的胚胎,她戴上医用手套,将那个胚胎捞了出来,放进一个陶瓷研钵里面,又把王晓雅刚刚流下来的胚胎也放了进去,接着,她拿起钵杵,用力捣了起来,就像捣蒜一样。

    暗红色的液体溅了出来,溅到了她的白大褂上,她的脸上,她浑不在意,仔仔细细地碾磨着胚胎。

    几分钟后,她停下手中的工作,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珍珠粉,倒进了研钵里面,又倒了一小瓶不知是什么的白色液体进去,然后拿起钵杵搅动起来,搅得差不多之后,她将研钵里面那红白红白的肉泥装进了保鲜盒里面。

    研钵里还残留着一些肉泥,她舍不得浪费,将那些肉泥刮了下来,一点点敷在了自己的脸上,白色的灯光下,她肥胖的脸上敷着红白色的胚胎面膜,轻轻哼着歌,我在窗外看着,双腿直哆嗦。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郝红梅猛然转过头来,厉声呵斥,“谁在外面?”

    我慌忙按掉手机,躲到窗户后面,刷地一声,窗帘被大力地拉开了,郝红梅推开窗户,将脑袋探出了窗外,我紧张地把身体贴在墙壁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在她转头望向我这边的时候,顾祁寒突然凭空冒出,从前方将我抱住,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紧张地抓住他的衣服,他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会意地点了点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郝红梅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奇怪,什么都没看到,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然后我就听到她关窗户的声音。

    我紧张绷紧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我抬起头来,正对上顾祁寒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心头莫名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我还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连忙松开,尴尬地小声说,“她刚才为什么看不见我们?”

    “我使用了一点小术法。”顾祁寒英挺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严肃,“我离开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么?要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就惹上大麻烦了!”

    我心里认同他的话,但是被他这样训斥,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跟他犟嘴,“哪里就是大麻烦了?大不了被她抓住,骂一顿而已。”

    “无知!”顾祁寒面色阴沉,咬着牙道,“你自己看看这里隐藏着什么吧!”

    说完,他右手在我眼前抚了一下,我感觉眼前一亮,竟然有了透视功能,我透过厚重的窗帘,再次看到了诊所内的情景,我看到郝红梅又在用钵杵捣胚胎,我胃里一阵恶心,刚想转过头对顾祁寒说我已经看到过了,却不想他用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在我耳边低声说,“往上看,天花板。”

    我听话地抬头,望向天花板,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一团团血肉模糊的怪物,有的只有一只眼睛,有的只是半个脑壳,有的只有一团肠子在蠕动,还有的张开着血淋淋的嘴巴嘤嘤哭泣,他们就像蜘蛛一样,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却不敢往下面跑,好像在畏惧什么。

    我看得浑身发毛,顾祁寒伸手在我眼前抹了一下,我就看不到他们了,眼前只有一扇紧闭的玻璃。他拉着我离开,走到大街上,我心有余悸地问他天花板上那些是什么东西。

    “怨灵,那些被人流的胎儿的怨灵。”他深邃的瞳孔盯着我,严肃地说道,“他们好不容易得到投胎的机会,却在没有出生的时候被人杀死,怨气之强,是你难以想象的,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只有死了才能摆脱他们。”

    我后怕地打了个哆嗦,冷静了一会儿,才问他,“为什么郝红梅没事?按理说她是杀死那些胎儿的人,他们应该很恨她才对,对了,我刚才看那些怨灵只是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好像不敢下去,他们是不是怕她?”

    顾祁寒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没错,他们确实怕她,一来,她身上有一样东西护体,二来,她杀了很多胎儿,身上戾气太重,那些怨灵难以靠近她。”

    我脑中灵光一闪,“王心悦的室友说,王心悦两个月前生过一次病,我猜她肯定也是怀孕,做了流产手术,然后就被那些怨灵缠上了!糟了,王晓雅刚才也做了手术,那她岂不是也被怨灵缠上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宿舍看看她!”

    我心急火燎往宿舍赶,顾祁寒一把捉住我的手腕,“那些怨灵虽然怨气重,但是能力却不强,不会一下子害死人,他们一般都是缠着目标人物,吸取他们的阳气,扰得他们精神崩溃,所以,王晓雅暂时还没事,你这么急惶惶地赶回去,也帮不到她什么。”

    他说得有道理,我渐渐冷静下来,突然想起叶茜还等着我吃饭,连忙掏出手机,刚才那通未接电话就是她打来的,我赶紧回电话给她,抱歉地说我临时遇到一点事情,不能去赴约了,她非但没有责怪我,还关心地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如果有困难,她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我感激地笑了笑,感谢她的好意。

    通完电话,我把手机塞回包里面,后头看顾祁寒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不太对劲,他的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性感的薄唇紧抿着,似乎隐忍着痛苦,我靠近一些,还从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我猛然一惊,“你受伤了?”

    他黑曜石般的瞳孔深深地望着我,唇角微微一扬,竟轻轻笑开,我没好气地嚷道,“你笑什么笑啊,问你话呢,到底伤在哪儿了?”

    他唇角扬得更高,捉住我的右手握在掌中,问我说,“老婆,你在关心我?”

    “呸,谁是你老婆——唔——”

    他一把将我拽到他怀里,冰冷的薄唇覆上我的唇,我错愕地睁大双眼瞪着他,他漆黑的眼中浮现出点点笑意,长长的睫毛差点触碰到我的眼睛。他轻轻啃咬着我的唇,用舌尖轻柔地描绘着唇形,我浑身一颤,感觉一股电流滑过全身,身体竟有些酥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