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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敢负你
郑殊一怔，程无漪趁隙抽出手，他连忙将人再抓住，急道，“绍香尘这几日日日都在饮食中下媚药，我为了取信于她，只好食用，再喝药化解药性，内力被削弱，身边的暗卫多了两成，不用你出手，暗卫自会解决这些刺客。”
似是为了应证此话，几乎是同一时间，自竹林外围窜进来一道道暗影，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越过二人去捉拿刺客。
不消片刻，刀剑碰撞的锵声传入耳中。
程无漪略放下心，也起了秋后算账之意，借着郑殊说出的话反讽，“左瞒右瞒、早有安排，还不是受伤了，看来也不是事事都如你的愿。”
郑殊心知她生气，苦笑一声，解释道，“绍香尘才是大楚的细作，欧阳波掌权朝堂这几年，大楚安插在我朝的细作多到可以织起一张网，我将计就计把绍香尘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揪出藏匿在京中的细作，而且欧阳越凌带着布防图投奔大楚，假以时日大楚必定会兴兵攻打，我没办法，只能离京远赴这雁门，等她和欧阳越凌接触，趁机刺探布防图现下落在谁的手中。”
他说着给自己点穴止血，可伤口还是有丝丝鲜血流出来，他痛的抓紧肩膀，手上青筋暴起。
程无漪早有猜测，听他一番解释只道是原来如此，并不震惊，倒是目光紧锁他肩头的伤口，旋即别开眼睛。
“与我何干。”她冷声道，想起方才自己听见房中那个假郑殊的一番话，对郑殊是有多失望，有多颓唐。现在得知根本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心中越发觉得不值。
“怎么与你无关，你气我把绍香尘留下来，偷跑出宫，我本来欣喜，因为此举代表你心里有我，现在却不敢再瞒你，怕你再走。”郑殊剖明心迹，这话若放在以前他肯定不屑于说，甚至会嘲讽一声酸腐肉麻，现在说起来却是比谁都顺口，也更真诚，他忍痛去握程无漪的手，“漪儿，我不敢负你，等我把布防图拿回来，就让你亲自押着绍香尘去那些村民们面前让她认罪，再斩了她祭奠已死的村民。”
程无漪的手被握住才发觉他的手上都是血，粘稠不已，手指冰凉使她一颤，条件反射的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抱住，额头擦过他的唇边，带起一阵酥麻之感。
程无漪错愕后羞赧切齿，想推开他，这人！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这么用力！
可推拒的动作让郑殊紧张不已，他抱的更紧了，央求道，“漪儿，你别带着孩子离开我，我以后好好对你，不管是心里还是后宫之中，都只有你一个人。”
说这话时，热气呼在程无漪的耳朵上，低沉虚弱的声音却如重锤落地一样敲在她的心上，不待她反应过来，他的吻就已经落下。
唇齿相接，没有试探，程无漪呼吸一滞，被动的承受，鲜血的腥味在口腔肆虐，但不过几秒就退开长舒一口气，额头贴着她的，没了动作。
程无漪本来想骂，可察觉他用额头贴着自己额头的动作太重，不由心中一跳。
“郑殊？”她唤道，稍动一下，郑殊就没了支撑，倒了过来，她连忙反抱住他，去看他的脸，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眉头紧蹙。
这时暗卫们回来复命，询问如何处置活口，发现郑殊昏迷不醒立刻跪下请罪，“是属下等失职，让皇上皇后娘娘处于危险之中，皇后娘娘，不知道皇上的伤势如何？”
程无漪让他们审问刺客，给郑殊号了脉吩咐道，“及时救治应无大碍，现在快把他带回郡守府。”
“是！”暗卫们应声行事。
轻功带起的劲风会让血液加速，程无漪让暗卫把郑殊背回府，才出竹林就遇见闻讯而来的罗尚岩。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他行礼道。
“行了，你行礼他又看不见。”程无漪说，足下步子不停，越过了他。
罗尚岩讪讪，跟上来说，“府中人多眼杂，要委屈皇后娘娘走后门，和皇上在下人房中暂歇一晚了。”
“绍香尘和那个假郑殊为何会在我的房里？”程无漪面色不好，想到这二人在她的房间做了那种事，心里就嫌恶。
“回娘娘，皇上知道娘娘深夜为村民诊病辛苦，想探望娘娘，不料绍香尘尾随而来。”罗尚岩回话，点到即止，“她的身上有催情药，皇上就和暗卫互换了。”
这绍香尘特意跟过来勾引郑殊，做给她看，有意刺激她发怒大闹，估计就是为了一报今天早上差点被她杀了的仇。
程无漪面上闪过讥讽之色，开口道，“不就是外人眼里郑殊应该和绍香尘一起在我房里，他的那间房子就不该有人，否则会引人怀疑吗，小事一桩！”
“直接把郑殊安置到他原本的房间，剩下的我来解决。”她说道又看了眼郑殊，见他嘴唇都干了，蹙眉催促道，“快点。”
罗尚岩一凛，亦步亦趋的跟着，大概小半刻钟回了郡守府，也进了那间本来供郑殊休息的卧房。
房中虽然没人，但一样放着炭盆，烛台燃着。
暗卫们退下去，罗尚岩在一旁候着，程无漪借着烛光替郑殊清理了伤口、缝合包扎。
很快就是一个时辰过去，程无漪又给郑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方才起身，她忽然问道，“那此次行刺的人是欧阳越凌派来的？你们还未掌握到他的行踪？”
罗尚岩颔首表示是，“也不知道他现在替谁卖命，布防图给了谁，总之不是大楚皇帝，不然现在大楚已经挥兵兴起战争了。”
“你们认为欧阳越凌和绍香尘见面会吐露实情。”程无漪继续问，语气却是陈述。
“是。”罗尚岩反问，“皇后娘娘以为不然？”
“不是，我也赞同。”程无漪摇摇头，“只是欧阳越凌不会轻易出来。”
“皇上说引他出来。”罗尚岩回话。
引？
程无漪唇角翘起，“所以郑殊封绍香尘为妃，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她准备封妃大典？”
两句话软声细语不失恬淡，可床榻上的男人听了只觉得脊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