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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将计就计
徐妃喘不过气来，急道：“本宫……咳咳，亲眼所见……不会看错的……”
欧阳波看着她的欧阳，的确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他慢慢的松开了手……
“义父后来为什么又要杀掉徐妃？”欧阳秦桒的话语响起，打断了欧阳波遥远的思绪。
欧阳波凝了他一眼道，“徐妃留着，迟早有一天会坏了我的大计！何况，如果真的是罗尚岩杀了锦儿，那，罗尚岩这个人，也必然是留不得了。”
欧阳秦桒蹙眉，像是明白了什么，“义父的意思，是说罗尚岩有可能是郑殊身边的奸细？”
“嗯，为父正是有如此猜测。他杀了锦儿，必然是因为锦儿知道了什么秘密，才惹得罗尚岩迫于无奈杀了她。”
顿了顿，欧阳波低着音道，“秦桒，为父想来想去，锦儿能知道的秘密，有可能就是郑殊装傻的事情。”
欧阳波想了想，不太同意他的看法，“义父，万一，罗尚岩是皇后的人呢？而义妹或许是发现了她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欧阳波略一思考，随即淡然道，“也有可能。但是眼下，为父必须搞清楚，这郑殊是真傻还是装傻！徐妃一死，便没人知道我们已经知道罗尚岩是奸细这件事情。而且，很有可能，为父能利用这次机会，将你救出来！”
郑殊是皇帝，如果是装傻，那他的计划可能就要功亏一篑。如果是真傻，他就杀了罗尚岩和程无漪两个人，替自己的女儿报仇！
欧阳秦桒垂下眼睑，神情平淡的说了句，“义父万事多小心，孩儿眼下帮不了你，你多让越凌大哥帮帮你！”
欧阳波看看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终究是自己养的孩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时刻为他着想。
“好孩子，义父定会救你出来！”
几日后，郑殊的身体恢复了过来，每天的早朝照旧。只是不同的是，程无漪携凤印，坐在郑殊身后的帷幔之中，垂帘听政，效仿当年的太后。
朝臣之中，反对有之，赞同有之，旁观者有之。总之，不同人对此事有不同的看法。所幸，凤印在手，无论大臣们如何反对，都不妨碍程无漪听政。
这日，大殿之上，谈及程无漪的父亲镇南王请旨回京一事。对此事，程无漪并没有什么意见。
隔着帷幔，她看到欧阳波的脸色有些难看。镇南王回京，朝局怕又是一番动荡不安。
不过对程无漪而言，烦恼的事情还有她该怎么去和自己的父亲沟通。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原主，虽说表面上看来她是原主的身体。但说话语气与原主大有不同，万一与镇南王生疏起来，引起怀疑该怎么办？
不过，幸好，边疆路途遥远，回京的时日还要多时，她还有时间充分去思考对策。
郑殊傻傻愣愣的坐在龙椅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但他的目光却是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不动声色的看着大殿之上欧阳波与几个大臣之间的窃窃私语。
正巧，刑部尚书冯禄递上前阵子关于朝中几个大臣贪污受贿的案子。
“这是臣前阵子暗中派人查访得到的，请皇上过目。”
说罢，众臣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所呈何事，就连欧阳波也不禁疑惑不解。
这位刑部尚书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此人不入党政，一向刚正不阿。
郑殊随意的翻了几下，抓耳挠腮的看着众臣，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冯禄的身上，软声道，“冯爱卿，朕有些看不懂，你直接说吧……”
冯禄正要拱手应着，欧阳波突然抢先一步开口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连字都不认识呢？难道是国子监的太傅大人没有教导好？”
他这一句话，立刻引来众人侧目。国子监的太傅见他无缘无故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当即就生气的反驳他，“丞相大人此言差矣，皇上身体不适，自然学习起来有些费力，这也是正常的。”
欧阳波一听，眉毛一竖，故作惊讶的看着郑殊，道，“皇上的身体还没有好吗？太医院的太医们难道是白拿银子不干事的吗！”
说罢，他拱手，对郑殊道，“皇上，太医院的太医们显然玩忽职守，还望皇上下令责罚。”
郑殊歪着脑袋看他，十分不理解的说了一句，“朕没有病啊……你们怎么都说朕有病？”
说完他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又气又跳的嚷到，“朕没有病嘛，朕没有病嘛！”
欧阳波见他这样，似乎不像装傻，可是他心里又不敢放松警惕。只好劝慰的附和道，“皇上，您当然没有病，都是别人瞎说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帷幔之后的程无漪将欧阳波今日奇怪的言行尽收眼底，她皱眉深思，觉得欧阳波的行为十分蹊跷。
他从来都不会在朝堂之上，公开谈论郑殊的病情，今日为何有此奇怪的举动？
她心里隐隐觉得，他似乎是有什么计谋。
“丞相大人，太医说了，皇上的病是不能够刺激的。”冯禄缓声说道。
欧阳波看着冯禄，淡笑，“我只是关心皇上的龙体，当年的媛舒皇后，不也是与皇上有相同的病状吗？痴痴傻傻，最后却被一群庸医所害！我只是怕，宫中有人借此对皇上意图不轨！”
他提起当年的媛舒皇后，众人愕然，不敢发一言。谁都知道，当年温柔娴熟的媛舒皇后，一夜之间便疯了。先帝请遍天下名医，都没有治好，最后更是早早仙逝而去。
欧阳波有意无意的看向郑殊，发现他的脸上仍旧痴呆，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动作。
他不由得凑上前，问道，“皇上，您还记得媛舒皇后吗？那个和你一样的疯女人吗？！”
郑殊依旧痴呆，瞳孔涣散，没有焦距，空洞没有神采，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嗤嗤的笑着。
欧阳波眉头微皱，发现并没有异常之后，才又退回到自己站的位置。
殊不知，郑殊隐在袖下的双手早已捏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