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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纸糊的蟾蜍玩具,有五只脚。
"诶?"罗蔚蓝也看见了,蹲下身子捡起来了,拿在手里看了看,那个五足蟾蜍是用一张黄纸折出来的,十分精致,如果按压它后半部分,还能弹跳起来。
"这是,"罗蔚蓝看清楚了之后,一张俊脸变了颜色:"五足蟾蜍神?"
怎么了?
程恪接过了那张纸细细的看了看,说道:"上坟烧的那种黄纸叠出来的。"
"奇怪,"我有点纳闷:"你们本地人,对五足蟾蜍神是那么敬仰的,怎么会有人折了当成玩具给孩子啊?"
程恪也像是认出来这个东西时什么来路了,微微蹙起了英挺的眉头来。
罗蔚蓝才要说话,正这会,前堂一阵喧哗,那个中年女子扭着胖馒头来了,胖馒头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模样,似乎连抬眼皮和张嘴都觉得很费劲。
而那个中年女子则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就是得把事情给看清楚了,究竟哪里来的孩子?"
"这旅店,根本没住过什么孩子。"胖馒头用十分乏味的语气不冷不热的回道:"我说多少次你才能听进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那个中年妇女气的那一脑袋大卷发都要炸直了:"告诉你,这个哑巴亏,别人吃了也就吃了,我们胡家人,可绝对不吃这一套!"
"原来是精通迷魂术的胡家。"程恪转头望着那个中年妇女:"可是我记得,胡家的祖坟,并不在情人山附近。"
罗蔚蓝有点吃惊的望着程恪:"你认识胡家人?"
程恪摇摇头,说道:"只是听说过而已。"
不用说,胡家看来也是一个大家族,迷魂术?我又想起来了在派出所附近遇上的那个给我吃眼睛奶茶的小伙子来了,那个小伙子,显然也是长了一张狐狸脸啊!
说话间,那个女人已经揪着店老板到了我们眼前,口口声声的说道:"今天,就得把那个夜哭郎给找出来,要不然的话,我胡小秋跟你们没完!你问问他们,他们也听见了!"
店老板撩起眼皮望着我们三个人:"真有孩子的哭声吗?"
罗蔚蓝就把那个黄纸折成的五足蟾蜍给递上去了:"陆荞听见了,我们还在门口看见了这个。"
那个中年妇女一眼看见了那个五足蟾蜍,跟罗蔚蓝刚才的表现一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又是惊愕,又是骇然,瞪着眼睛望着我:"是了,你冒犯过五足蟾蜍神!"
"啥?"我一听,赶紧摆摆手:"我当时也没有!"
"你们不知道五足蟾蜍神的诅咒?"那个中年妇女露出一种老巫婆似的表情来:"你等着吧!有你们好看的。"
说着,一扭一扭的就走了。
"诅咒?"我拧起眉头来:"是冲着我来的?"
"没事。"程恪没有多说什么,望着那个黄纸,说道:"别想太多。"
"老一辈的故事了,"胖馒头说道:"大概意思,就是五足蟾蜍神每睡一段时间,就会醒了来吃人,在要吃的人家门口,会放上一个五足蟾蜍神的折纸。吓唬孩子的故事,你们不要相信。"
说着,径自转身就要回到了前堂里去了。
之前还挺认真的说自己家里就有五足蟾蜍神镇宅,现在又说是吓唬孩子的故事了,这个老板,也真是云山雾罩,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我想起来了那个背着纸孩子的女人,忙问道:"老板,您有没有问过,那个独自来住店的女人?她背着一个纸人儿。"
"女人?"胖馒头回过头来,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多了一点莫名其妙:"除了胡家三姐妹和你之外,客栈里没有别的女人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当时我和程恪住店的时候,是胖馒头领进来的,可是那个女人,是自己进来的!
罗蔚蓝听了这话,倒是有点若有所思:"背着纸孩子?"
我忙问道:"你知道吗?"
罗蔚蓝摇摇头,说道:"那天除了你们,我没听见别人的动静。"
奇怪,难道除了我和程恪,谁也没看见那个女人?
"你也别太担心。"罗蔚蓝习惯性的搔搔头,又把话题给转回来了,说道:"毕竟,没有人真的见过五足蟾蜍神吃人。"
程恪道了谢,态度还是那样淡淡的:"如果真的来,我们就等着。"
"那,只要有用的着我帮忙的,你们只管开口!"罗蔚蓝拍拍胸脯,一副十分讲义气的模样:"我还要再这里耽搁几天,所以,随时候命。"
我也道了谢,罗蔚蓝又跟我们闲话了几句,就走了,结果,临走的时候,他看见了程恪按在了门口上的镜子,又愣了一下,但是像是有点犹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报以一笑。
"这里真奇怪。"我忍不住说道:"比潭深镇还要奇怪。"
程恪修长的手指头把玩着那个黄纸蟾蜍,沉思了一下,说道:"静观其变吧,也许,真能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我感觉,你好像跟罗家有关系呢!"我望着程恪:"那个药草,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不外乎是别人教给我的,"程恪说道:"我以前活着的时候,应该也只不过是个养鬼师,不是什么郎中。"
罗蔚蓝带来的小碗还是静静的搁在了桌面上,程恪拿起来看了看,没说什么,又放下了。
我觉得,程恪好像不太喜欢罗蔚蓝。
晚上,因为脖子还是没法子动,程恪又习惯了拥着我睡,我不管在他冰冷的怀里怎么躺,觉得整个人都是僵的,非常难受,辗转反侧睡不着,程恪拧了眉头望着我,桃花大眼沉沉的,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我怕他担心,就说道:"我没事。"
正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有人叽叽咕咕嚷着:"时候到了,时候到了。"
我望向了程恪,程恪也转过头去,只见外面昏黄的灯光下面,有几个人的剪影,正落在了窗户纸上,看样子跟梁上君子一样,鬼鬼祟祟的。
"谁啊?"我挣扎着从程恪怀里爬起来往外面望,程恪按下我,自己坐了起来,轻轻的开了一点窗户缝。
透过那一点窗户缝隙,我看见了几个穿着黑衣服的身影,正蠕蠕的往外面走,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长柄灯笼,光亮洒在了密密麻麻的绣球花上面。
难道是隔壁那几个养鬼师吗,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我从床上爬下来,站在了程恪的身后,也勉强探着脖子往外面望,程恪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忽然我们的窗户"乓"的一下子,就被一个很大的力道给打破了!
像是有人操着千斤巨石,狠狠的砸在了窗格子上!
程恪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将我护在了身后,我越过程恪瘦削的肩膀望过去,只见床格子激荡起来的烟尘散下去了,在昏暗的油灯光下面,一个黑衣服的女人站在了门口,掩藏在面纱下面的两只眼睛,直愣愣的望着我和程恪。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晚上,背着纸孩子的那个女人吗!"
"呱。"那个女人张了口,却发出了这样的一个声音出来!
我头皮一下子就麻了!
程恪的嗓子低低的:"五足蟾蜍?"
而那个女人虽然是十分娇小的身躯,却异常的矫健,只见她的双腿微微一沉,紧接着便轻捷的弹了起来,冲着我和程恪就扑来过来!
那个姿势,跟蟾蜍捕食的姿态,居然一模一样!
程恪下手我知道,每次都狠的一点情面也不留,这次果然也是一样,眼见着那个女人扑过来,他扬起了手,只见那个个女人当即就摔在地上,头,身子,还有腿,断成了三截!
我一声尖叫憋在了嗓子里面,他,杀了活人?
但是还没等着我叫出了声音来,只听"扑"的一声响,地上的女人居然变成了一个断成了三截的黑色面纱!
与此同时,我耳边一痒,只觉得一条又长又湿润的东西贴在了我耳朵旁边,我早忘记了自己的脖子扭了,一转过去,那一种剧痛顿时让我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但是我还是看见了,那个女人,重新的站在了我身后,她的面纱已经掉下去了,露出了裂到了耳边的一张阔嘴,粉红色的长舌头从阔嘴里伸出来,正舔在了我的耳垂上!
跟,跟一只蟾蜍的脸一样!
"啪!"只听一声脆响,那跟长舌头,也断下来,跌落在了地上,那个女人转过头来,一双发绿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程恪,一张嘴,居然重新伸出了新的长舌头来,这次冲着我的脖子绕了上去,死死的将我给勒住了!
程恪眼里泛出了怒意来,露出一丝狠戾的神色!
但是还没等他出手,忽然一种白色的粉末不知道从哪里劈天盖地的撒了下来,落了我和那个女人满头满脸!
"呱。"那条舌头倏然的缩了回去,这一声,是个惨叫!
我回过头来,只见那个女人满脸扭曲,全然是个痛苦之色!程恪早将我护住了,抬起手来,一道光芒闪耀了一下,那个女人倏然不见了,地上唯独落了残破的一个灰绿色的东西。
"哎呀,我来晚了!"是罗蔚蓝过来了,他手里正捧着一个粗瓦罐子,拧着眉头说道:"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这才发现了,刚才那些个来路不明的粉末原来是罗蔚蓝撒下来的盐!
程恪瞥了罗蔚蓝一眼,蹲下身子去看那个灰绿色的东西,罗蔚蓝也奔到了前面来,喃喃说道:"蟾蜍皮。"
果然,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面,我也能看出来,那是一个还带着斑点的皮,那张皮有寻常的斗篷那么大,疙疙瘩瘩的,全是癞。
我望向程恪,程恪没说什么,倒是转头望着罗蔚蓝,我这才想起来道谢,忙说道:"多谢了!你来的真是及时。"
"就是赶巧了。"罗蔚蓝忙摆摆手,说道:"不算什么,我刚才听见了动静,就过来看了看,谁知道,碰上了那种东西。"
"原来蟾蜍怕盐。"我望着罗蔚蓝的盐罐子。
"这应该就是个常识,可是这倒是也巧,我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不寻常,正要撒一些盐驱驱邪气,就听见了这里的声音了,刚才那个东西,像是被附身了。"罗蔚蓝拧起了眉头来:"只是觉得,好像不大对劲,我看着程恪的那个速度,那个东西不应该跑的了的。"
程恪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大概是我失手。"
"也有可能,她用了很难看出来的障眼法。"罗蔚蓝分析了一下子,转头望着我:"你没什么事情吧?"
我赶紧摇摇头:"没事。"
说完了,我这才发现了,原来我的脖子刚才那么狠狠的一扭,居然好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吧,那个奇怪的女人这一出现,倒是帮着我治好了脖子。
程恪冰冷的手抚摸过了我的脖子,眼神有几分复杂。
而这个时候,忽然隔壁也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叫,罗蔚蓝一听,立刻抱着那个搁着盐的罐子就跑过去了,程恪牵上了我的手,也跟上去了,声音是从我们里面那一侧的房间里传过来的,而一出门口,我就看见了,门口有一道粘稠的痕迹,在走廊的地板上拖行而过,一直到了里面那一侧的某个房间。
罗蔚蓝早就冲进去了,我和程恪到了门口,程恪先看了一看,回身把我的眼睛遮上了,而与此同时,一阵扑鼻子的血腥气从里面传了过来,进了我的鼻子里面,接着,罗蔚蓝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个惊骇过甚的口气:"这,这是。。。。。。"
"到底怎么了?"我伸手把程恪的手拉了下来,越过他的肩膀望后面一看,不禁也是一个瞠目结舌,只见这个房间,原来是那胡家姐妹的房间,两个中年妇女站在原地,呆如木鸡,难以置信的盯着地上那一滩血迹里面躺着的无头尸体。
尸体穿着黑布鞋和竹布夏衫子,只是肩膀以上,是个撕裂了的伤口,血还汨汨的往外面流淌着,看着创面,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下去的!
我也看出来了,尸体正是刚才过来吵嚷了一番多胡小秋。
"刚才,刚才出什么事情了?"罗蔚蓝的声音也有点发急:"是不是,你们这个房间,来了一个大嘴的女人?"
而两个剩下的中年妇女完全跟泥塑木雕的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经受不住刚才发生在了眼前的那一幕,整个人是个失魂落魄的模样!
"需要先摇铃收魂,"程恪低低的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个铃铛。"
但是与此同时,罗蔚蓝已经先程恪一步动了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铃铛来,在那两个中年妇女的耳朵附近摇了摇,口中念着我听不明白的话。
居然很像是,那天晚上,程恪在门口说的那种话!
这个罗蔚蓝几乎是在程恪说话的同时动了手,没可能是听到了程恪的声音,两个人,怎么倒是根心意相通一样!
不大一会,那两个中年女人的身上打了一个颤,眼珠子,终于开始轮轮的转动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语无伦次的张了嘴:"就,就一口,就只有一口!"
"你慢慢说!"罗蔚蓝赶紧帮着那两个中年女人倒了茶水,又在里面撒了一把盐,说:"先喝一口压压惊!"
两个胡家姐妹接过了茶水,哆哆嗦嗦的喝了下去,但是因为其中一个呼吸太剧烈,一下子呛住了,不住的咳嗽了起来,罗蔚蓝赶紧帮着她拍了背,问道:"好点没有?"
那个中年女人才要说话,只听我们身后就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五足蟾蜍神吃人,当然只有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