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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小盒子很精致,而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当我爹将这盒子拿出来时,我的脑袋有些疼,我越是想记起一些事就越是疼,可越是疼我就越不想放弃。
有时候人们常说忘记一些东西是福分,我想也许会是这样,可我记忆里的事似乎对我很重要,以至于这些零星的片段都折磨的我快要发狂。
那一晚我是怎么去到对岸的,那个梦中的女人到底又是谁,老幺为什么会和李先生扭打起来我一概都想不起来了。
当我醒来后我只记得我送老幺一家渡河后他们家就不太平了,然后我就被这三个零星的片段给折磨的有些难受。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想忘记,这些天那我也常常劝自己想不起来就干脆忘了好了,可每当我回忆去那个穿着红衣服的漂亮美人我又舍不得忘记这一切了。
我爹拿出盒子后见我的样子有些古怪却没说什么,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神色很僵硬,好似他也不希望在面前拿出这个盒子似的。
我明显的从他脸上看到了挣扎,他正在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觉得焦虑,我爹向来话不多,可他心里的事总会刻在脸上,我一看就能看到。
我的脑袋很疼并没有去管这些事,我的目光注视着盒子期待着这盒子里会装着什么,为什么这两人要到这种地方,而这盒子似乎就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
我爹犹豫了一会,但是很快的就做了决定,他在精致的小盒子上拨弄了起来,那些密密麻麻复杂繁琐的小锁被他一一打开。
我想这做工精细的盒子里藏着的一定是件了不得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人费尽心机来打造一只如此精妙的盒子来安放这个物件了。
可这盒子里的东西与我想象中的差的有点多,那是一只小小的玉雕,雕的是只蟾蜍,雕工没话说活灵活现的,可这蟾蜍却太丑了。
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滑腻腻的东西,看着有些恶心。
我爹将蟾蜍放在手心里,李玉的眼中也有着奇异的光芒,只见这蟾蜍在阳光下一照竟然折射起了五彩缤纷的光芒来。
“呱。”隐约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听到了一声蟾蜍的叫声,再看向那个玉雕时我浑身一个机灵,这该不会是个活物吧?
我正这么想着,脚下的浅滩忽然传出了响动声,原来这蟾蜍的叫声不是我爹手里头发出来的,而是浅滩上的蛤蟆叫。
脚下传来了震动之感,这浅滩里的活物也都躁动了起来,纷纷朝着浅滩外逃散开去,我看的惊奇也想跟着逃,因为这脚下的抖动让我有些害怕。
浅滩处的水开始朝着一个点汇聚起来,慢慢的那里的水越积越多,直至后来浅滩上的水全都汇聚到了那里形成了一个旋涡。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我咋舌不已,我不知这蟾蜍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可我隐约的能猜到,这一切一定离不开这只玉蟾蜍。
我伸出脖子看向那旋涡,旋涡下面是一处空旷的水潭,好似深不见底的样子,四周黑漆漆的也没个光源可以参考。
正当我打算回去取手电时,身后被人猛的一推,我不由自主的跌进了这漩涡之中,我心中骇然无比,身体更是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直至最后我被猛的灌了几口水才停下,我心中暗叫不妙,不知刚刚是李玉推的我还是我爹推的。
我此刻身处水中,我想我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刚刚在上方看到的那个水潭,好在这水潭够深我才不至于被摔死,但我心中还是有些愠怒。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头顶有淡淡的光源,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状况,只听到身边又是传来噗通两声。
“爹!”我连忙喊了起来,在这四周都黑漆漆的环境里,我压根就不知道身边落下的是什么玩意,万一不是我爹那会是什么?
我的想象力在这种情况下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很快就联想到两头浑身湿滑长满鳞片的怪兽正在我的身边游动。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的,可四周越黑我的恐惧感就越甚。
忽然一只冷冰冰湿漉漉的手掌就贴到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大吼大叫了起来,很快的又联系到了那怪物抓着我的脑袋,此刻它的嘴应该长的老大正欲吞下我的脑袋。
一想到脑袋我又想起水里煮着的阿亮,这几天一桩桩的邪乎事在我脑海中回荡起来,一幕幕诡异的画面接二连三的浮现出来,很快的我就被恐惧主导了身心。
“华子,是我!”我的嘴被那双湿润滑腻的大手给捂住了,但是这声音我却能听出来是我爹的,只是这四周实在太黑了,我竟下意识的朝着我爹的掌心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爹惊呼了一声,似乎他也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按着我的手掌也松开了,我借此机会大喊了一声才能平息下心中的恐惧之感。
“哈哈,肖华老弟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八爷的儿子是个胆小鬼,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八爷怕是要被人笑话了。”李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此刻却也是涨红了脸。
缓和下来后,我爹推着我向这前方游去,很快的我就脱离了这个深深的水潭上了岸,回想起我刚刚丢人的一幕,不禁脸红了起来。
好在四周黑漆漆的也没人注意到我的表情,这黑暗虽然是我恐惧的来源,却也是我不错的伪装。
“爹,这是哪里啊,我们要去哪啊?”我好奇的问道,难不成老幺家的怪事和这深不见底的水潭有关?可这两者似乎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我爹没有回我话,我前方全传来了几声撕扯塑料袋的声音,忽然又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被塞进了我的手里,我仔细的摸了摸发现那竟是支手电。
在这种地方手电显然是可以救命的东西,这种幽闭的环境再加上漆黑一片的洞穴,很容易就让人联想起古墓,顿时我又觉得自己好像个探险家,心中无比刺激。
我拧开了手电,四周照看了一下发现这里真的是一处洞穴,身后是那水潭,水潭上是我跌下来的空洞。
我抬头望了望发现那我们所处的位置竟距离那个洞口足有十几米之多,再加上四周的岩壁十分光滑,似乎掉下来就没有机会再次爬上去了似的。
而正当我这么想着时,头顶上唯一的一个出口也被封闭上了,我不禁再次害怕了起来,这一会怎么出去成为了我此刻最想知道的事。
“爹,我们一会怎么出去啊?”我忍不住问道,心想着该不会在这里困死了吧?
我爹没有回答我,李玉却是转过了头冲淡淡淡一笑以示鼓励。
“肖华老弟,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看前面不就是路嘛!”李玉指了指幽邃的洞穴道,仿佛前方那深不见底的通道真是出口一般。
我看向我爹,他始终和个木头人似的有些木讷,只是看向我的眼神还算关切。
我不明所以的跟在李玉的身后走了起来,不得不说这隐藏在哭咽河底的洞穴却是很深,我们三人蒙头不语的走了十来分钟还没有看到前面有光源存在。
我越走越害怕,甚至都忘了我们此行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现在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一会我们怎么出去。
越是往里走,我的心也越是压抑,好在自己手上还握着手电,要不然我怕自己会受不了这种环境而疯狂。
我看过以前纳粹集中营虐待战服的手段,其中一种就是幽闭式的折磨。
说是将人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黑暗房间里,房间里虽然什么设施都很齐全,每天也会供应饭菜,可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上一个星期基本上都疯了。
我此刻正处在疯狂的边缘,只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刺激的我头皮发麻。
好在我身后有我爹跟着,前面还有李玉带路,多多少少能有些心里安慰,但是这种压抑感也让我透不过气。
我深呼吸了一口,发现这里的空气有些腥臭,具体的形容起来应该说像是腐尸的味道。
我很好奇为什么这里的气味问起来是这样的,不由的又深吸了一口气,四周依旧是那种腐烂的问道,呛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爹,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腐尸味啊?”我一边走一边向我爹问道,想借此机会找点话题来缓和一下如此尴尬的情绪。
我爹没有回我,我只得无奈的继续前行,我继续呼吸着这里糜烂的空气,隐隐的我发现这腐尸味是从我头上传来的,我便下意识得抬头看了一眼。
一张长满了绿毛的脸此刻正对着我,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刻骨铭心,因为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我分明的看到洞穴的岩壁上正扒着一个人。
他的脸已经有些烂了,皮肤上长着长长的细密的绿毛,硬要用什么东西形容的话,就好像一只绿毛龟趴在了人的脸上一样。
而他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血丝,那怨毒的眼睛正若有似无的朝着我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