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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蓁蓁这话,就像是寒冬腊月打了惊雷。
击在她的头上,良久都没有缓过神儿来。
她这是怎么了?
秋子和薄少同的情情爱爱,她本以为自己看得足够开,可为什么她的心会闷闷的不舒服。
缓缓的抬眸望向身侧的薄蓁蓁,尽量让自己平静。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薄蓁蓁望着月楼的反应,心中有些失望:“你们这算是两清了吧,和我大哥离婚,是你最好的出路。”
月楼看着劝自己离婚的小姑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了成全你大哥和秋子?”
“也不全尽然,你不是那种后宅里的小女人,外面海阔天空,自有你更好的栖身之处。”薄蓁蓁这话,月楼很是平静,薄蓁蓁是那种没有经历过大事的小女孩,所以说这样的话,以为这样就是白月楼,薄少同和秋子三个人的完美结局,她的本心,是善良的吧。
“你这话,抬举我了,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都是我的事情。”月楼的话语平静,可这话薄蓁蓁听到耳中,却是那么的不近人情啊。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谢谢你为我着想。”
薄蓁蓁看着月楼的样子,心中已经清楚,月楼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也没有继续说,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医院。
她没有下车,直接跟着司机回了老宅,月楼下车之后交代司机开车慢点,随后独自进了医院大门。
黑夜中的医院很是安静,高跟鞋的声音在石地板上踏出了清脆的声音,她也想和薄少同和平共处,但是他今天下午刚生气离开,何况刚才薄蓁蓁的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薄少同和秋子的感情,确实不能只用爱情来定义,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一起并肩作战,那个孩子,恐怕也是薄少同心中永远的痛,任何人都碰不得。
月楼想着,在医院大楼下徘徊着,上去还是不上去,是否还有与薄少同聊得必要,她都在斟酌。
越想越是一团糟,她良久都无法决定。
便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去,食盒放在一旁,静静的坐着。
入了秋,外面有些冷,晚上在外面活动的人很少,刘明洋无意瞥见了月楼的身影,开始只觉得熟悉,细细一看竟然真的是白月楼。
只得匆忙去告诉薄少同。
听到刘明洋的禀报,薄少同有些意外,起身出了病房,只见长椅上坐着的白月楼,眉头紧蹙,随后下了楼。
“你坐这儿干什么?”
月楼正在发呆,薄少同的声音忽然响起,她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抬眸望向挡住了光线的薄少同,她微微抿唇,轻声问道:“你吃饭了吗?”
“你大晚上的跑过来就是问我是否吃饭了?”
他反问着,眼神落在了月楼身侧的食盒上,咽喉之中一阵苦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昏暗的缘故,他觉得坐在长椅上的白月楼很可怜,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仰着头问他,你吃饭了吗?
她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她在等他回家。
“妈晚上包了饺子,我给你带了一些过来,也不知道还热不热。”她平静的说着,随后打开了食盒。
薄少同坐在了她的身侧,接过了她手中的碗,然后就吃了起来。
刘明洋站在回廊的窗户边,望着楼下路边的两个人,白月楼手捧着小碟子端着醋,薄少同蘸着吃,画面看上去很能触动人心,想着秋子穿着秀丽旗袍梳着精致发髻与薄少同出入各种场合,是众人羡艳的一对璧人,不带一丝的烟火气息。
他更喜欢和白月楼在一起的薄少同,活在人世间,食人间烟火,糖盐酱醋茶都不能少,才是生活。
薄少同在吃,月楼一句话也没有说,很安静的坐在一旁。
“月楼,我和她之间……”薄少同骤然开口,月楼急忙打断:“你先吃,吃完我们再谈,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好。”
薄少同吃完之后,月楼收拾了食盒,她看着他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几次欲言又止,让薄少同的眉头紧蹙。
“你要和我说什么?”薄少同问。
月楼看着薄少同,心一横沉声道:“没什么,你上去照顾她吧,我回去了。”
说着,似是有些着急逃离的样子,拎起食盒就准备跑,却被薄少同一把抓住了胳膊,她本就娇小,薄少同像是拎东西一样把她拽了回来。
“有什么话就说!”
月楼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就扯了一句:“为了秋子好,你会和我离婚吗?”
这话问出来,薄少同心口一震:“为了她好,与你离婚?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听着薄少同的话,月楼有些不是很开心,这个男人啊,到底是不懂女人心,还是爱得不够深?还是天性使然?
“当然有关系,古人云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向往,如果秋子要求,你会不会和我离婚?”她仰着头,像是吐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
薄少同怔怔的望着她,像是要看出一个窟窿来一样:“那么你呢?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话一出口,月楼当场失笑:“没想过,薄少同,你不会的。”
“是不会与你,还是不会与所有人?”
月楼避开了他的眼神,缓声说道:“不会与我吧。”
她的话语到最后已经变成无声,昏暗中的薄少同,让她觉得陌生,这话,也说着说着觉得不合适了。
“白月楼,我是六省督军,你觉得与你的婚姻,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离的吗?”他的语气很严肃,月楼苦笑着:“所以,我注定要陪你们这颗并蒂莲耗到老,耗到死了。”
这话,听到旁人耳中都觉得悲戚,何况是入了薄少同的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走?”面对薄少同的质问,月楼没有回答,却见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可以说是阴沉得可怕。
“白月楼,没有我的同意,你自己最好不要动离开的心思!”
月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薄少同翻了一个白眼,这种人,先是怀疑她的身份,现在是怀疑她外面有人,真是有病!
“薄少同,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说你爱秋子,你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用尽全力护她?你不爱我,你就不要给秋子错觉,不要让她疑神疑鬼的来招惹我!我可什么也不管,只要是欺负了我的,我一定会双倍的找补回来!说白了,她之所以会躺在这里,追根到底的原因就是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蹭的就站到了椅子上,整个人都高出了一大截,指着薄少同噼里啪啦的就说了起来。
那个样子,真的是让人可笑又可气。
薄少同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神经病,他仰着头望着她,忽然就笑出了声。
看着大笑的薄少同,月楼撅了撅嘴,露出孩子气的面容。
“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神经病,我回家了!”月楼说着,就从长椅上挑了下来,穿着跟鞋,差点摔倒,薄少同扶住了她才稳住。
她孩子气的甩开了薄少同的手,薄少同却紧紧的抓着她,沉声说道:“白月楼,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
月楼过耳即忘,她后来确实理解了,只是她理解的那一天,全城戒严,四处蔓延着炮火。
她终究是没有和薄少同提起知道秋子怀孕的事情,独自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她以后一定会远离薄少同和秋子,算是成全他们这颗并蒂莲,也算是在三人行的路上保全自己。
看着月楼的身影消失,薄少同独自在长椅上坐了很久,他怀疑白月楼的念头还未打消,就像刚才,她是试探,还是真心?
他无法猜透。
秋子是凌晨三点醒来的,薄少同就在旁边,何大夫又替她检查了伤口,随后给月楼打了电话。
醒来的一瞬间,看到薄少同静静的坐在身旁,秋子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的心里终究是有她的。
这一夜,月楼睡得很好,似乎只做了一个梦,梦见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看了看时间,也没有办法去做什么了,早就说了要改一下府邸客厅的风格,一直没有时间,正好空出来半天的时间,喊上了管家,一起去了百货公司。
忙忙碌碌的好几天,击杀秋子的这件事情,在她与薄少同之间似乎是过去了,医院中的秋子也恢复了不少,薄少同一直陪着她,但是却只字不提凶手是否落网。
午后,刘明洋恰好去给薄少同汇报事情,当场秋子就抓住了他,“刘副官,督军这几天一直在陪我,抓凶手的事情是你在负责吗?”
刘明洋当场一愣,随后说道:“这件事情是柳东铭在负责,我去问问他。”说着就溜走了,秋子是通透的人,一看就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薄少同,缓声说道:“对了,那天少夫人和我在咖啡馆说了一件事情,是你的意思吗?”
“什么事?”
“她让我搬去府邸住,说我住在小洋楼耽误你公务。”